灰鲸之触：震撼心灵的海洋奇遇—墨西哥观鲸记（1）

成燕

墨西哥真是个神奇的国度，美加湖区的帝王蝶们在秋季纷飞到数千公里外的墨西哥中部山区过冬，而每年冬天灰鲸从太平洋北部沿岸长途跋涉来到下加利福尼亚半岛繁殖。

走出帝王蝶的神话世界，我俩个急冲冲地奔赴巴哈半岛的San Ignacio 太平洋环礁湖，赴一场与这个星球上最古老、最温柔的海洋生物一灰鲸的约会。

虽然现在网络发达，啥都可以上网搜搜，但我从未间断过订阅国家地理杂志，因为我一直是它忠实读者并且收益非浅。记得其中有一期刊登介绍了太平洋灰鲸。

灰鲸会在每年的十二月到次年三月间迁徙9千多公里，最后到达墨西哥温暖海域，栖息三个月，成年灰鲸在此交配，雌性灰鲸在大片的泻湖里分娩、抚养幼鲸。

因为这里有观鲸生态旅游项目，这片海域近几年吸引了大量游客，人们可以近距离观赏太平洋灰鲸。这种长45呎、重40吨的海中巨无霸性情温和，游客甚至还可以亲吻和抚摸它们。

世上竟有这等美好旅程？我迫不及待地搜索信息，做足功略，利索地订好了来年春季去墨西哥观赏灰鲸的行程。

必须的，还有什么比能够亲临现场观看来自冰冷阿拉斯加海域以及白令海的灰鲸度“蜜月”和母鲸育子的场景，并为它们漫长迁徙而鼓掌欢呼而更神奇美妙的事情？

二架小飞机座无虚席，各载12人同时飞往San Ignacio的泻湖。

啊哈，我们的副驾驶竟然是个只有6岁的墨西哥小女孩雷诺拉。观察下小女孩的穿搭和一口流利的英文，我猜测她要么是飞行员的女儿，要不就是观鲸公司老板的女儿。

二个小时的飞行途中，副驾驶雷诺拉憋不住要尿尿，她向妈妈撒娇提要求，让我们周围的几个乘客全部闭上眼睛，不准偷看。我们个个乖乖就范，遵从指令，谁胆大包天，敢违抗副驾驶的命令。

出门坐飞机多少回，真还是第一次遇到六岁小女孩当副驾驶这么个稀罕事儿。

小飞机刚落地，小船又航行大半小时后把大家送到了环嶕湖边上一个神秘的岛屿。

还必须缓起裤管，在大海里淌水上岸。

沙滩上搭建着一个个圆圆的露营帐篷，里面设施一应俱全，舒适的床铺配上独立的卫生间，与旅馆没啥区别，这儿就是我们这几天临时的家。

放下行李，我眺望着眼前的大海，想到在这片神秘的海水下，栖身着温柔的灰鲸、这世界上最古老物种之一，内心就悸动不已。

只给大家半小时时间吃饭和安置，虽然仓促，但无人抱怨。想到接下来就要出海赴与巨人的约会，谁还不相思点点、翘首期盼着呢。

我们这个观鲸团20几人分乘3艘小船出海。

今天分配给我们8个人的观鲸向导是托尼和没记住名字的墨西哥船长。托尼开始介绍，今年统计过了，现在的泻湖里，共有262条成年灰鲸加47条刚出生不久的幼鲸。

托尼挺会揣摸游客的心理，上来就给大家派发福利，胸部拍的那个梆梆响：绝对保证啊，在我的船上，今天你们每位不仅能亲眼看到，更能亲手摸到灰鲸，至于那个众人期待的亲密拥抱和甜蜜亲吻嘛，哈哈，那就得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哇哦，这个向导牛掰啦。

我们的墨西哥船长

小船在海面上行驶半小时后，左前方就看到正在喷发的水柱，大家激动万分，那不正是灰鲸吗？但小船并没有朝那方向驶去，船长和托尼笃定泰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船儿逐渐驶入泻湖，清新凉爽的海风，夹杂着咸咸的海味吹拂在脸上，浪花轻轻地将船抬起，又温柔地接住。

船长把船停泊在海面上并关掉了引擎。大家目不转晴地盯着四面八方，十多分钟过去了，就在性急的游客快要沉不住气时，船长提醒大家船舷的右后方，看到什么一击将波浪分开，灰鲸出现了，它的尾鳍拍打出巨大的浪花，大家兴奋得长枪短炮，齐刷刷地对准了那头鲸鱼。

浪花散尽，鲸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四下除了海浪声，一下变得无比沉默。

突然，一声响亮的鼻息声把我们从紧张中拉了出来，身边的水发出嘶嘶声，一个庞大巨无霸的身体就在小船旁边的水中浮出，我们靠得如此之近，伸出手就可以抚摸到它那巨大的头颅。

因为是今天的第一次，鲸鱼身体远大于小船，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船边是一种惊悚的震撼，一个令人窒息的时刻。我竟然瞪眼翘舌说不出话来，更是紧张得忘记了去抚摸下靠我最近的鲸脸。

同船的年轻姑娘、南北极游轮的极地探险向导丽萨眼明手快，第一个抢先抚触到了灰鲸的脸颊。

就在其他人东施效颦地伸出手来，这条灰鲸嗖溜一下又潜入到了船底下。

灰鲸已经游到了对面那条观鲸船边上，船上所有的人此时正专注着船侧，慒然不知身后的鲸情。

冷不防，灰鲸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船上游客的背后冒出头来，仿佛在开游客们的玩笑，而这条船上所有人都是被鲸鱼捉弄的观众，这精彩一幕正好被对面船上的我们看到并拍摄了下来。

尽管游客们好像被鲸鱼捉弄了一番，但回过神来看到鲸鱼近在咫尺，立即表现出雀跃之情。这无价一刻，千金难买，可谓比奇观更奇观。

大家带着胜利的喜悦，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