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期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延长地域文化精选第86期今日特别推出杨凤君、张淑兰、刘山林、侯正先、王海兰、王晓莲、郭晓、高东峰、卫尚科、史权、刘山林佳作各一篇,请大家欣赏分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漫访皇庆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雨辩</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一路驰行,山坡上随意盛开的紫丁香、金黄马茹子,白色杜梨花色亮眼,清香沁心。在这些群山的后面,则是更远更高大的山,隐约地竖在前面的远方。春色刚刚染新绿,山上草木仍显有些疏稀,在夕阳的光照下,更显悠然深远。</p><p class="ql-block"> 转过一道山梁,一座并不陡峻的山头忽在前方突起,山头上隐约有一座古寺的轮廓渐渐映入眼帘。静静地坐落在众山谷之间,仿若被大自然温柔地拥在怀中。这便是我们作协“寻梦黄河边”春季文学采风活动的最后一站——皇庆寺。</p><p class="ql-block"> 车子拐入靠近寺院的土路,更如感觉到了世外桃源一般,路面只有两条浅浅的车辙,说明平时很少有人到这里。已到了下午六点,四周村落里却冒出的炊烟稀少,更显此间静谧。</p><p class="ql-block"> 寺庙的院墙是古朴的青灰色,墙头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为这古老的建筑添了几分生机。山门并不高大,却透着一股庄严肃穆之气,门楣上的匾额历经风雨侵蚀,字迹已有些模糊,但仍能辨出那苍劲有力的 “皇庆寺”三字,仿佛在无声地向世人宣告着它的使命。</p><p class="ql-block"> 迎着裹挟了一股檀香的清风,跨入寺门。一棵高大的古槐树,仿佛笼罩着古寺积聚的灵气,殿宇楼阁隐不住来自种位神仙的灵光,寺院被笼罩在这善净的气与光之中。大雄宝殿气势恢宏,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屋脊上的神兽造型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殿前的石阶上,摆放着几尊香炉,点燃几支檀香,缕缕香烟袅袅升腾,淡雅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庭院之中,让人闻之便觉心神安宁。</p><p class="ql-block"> 走进殿内,一尊巨大的玉皇大帝像端坐中央,他双目微闭,面容慈祥,仿佛在俯瞰着世间万物,洞悉着众生的疾苦。神像周身金光闪耀,宝相庄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殿内两侧,八大金刚的塑像形态各异,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微微颔首,有的若有所思,每一尊都刻画得细致入微,仿佛被赋予了生命。</p><p class="ql-block"> 大多寺庙都在奇山异水之间,跟美丽动人的传说连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传说很久以前,在一个冬天的晚上,周围相临二十四舍(村)有养牛的家户百姓,都听见一个声音:“你家的牛能否借我用一下!”</p><p class="ql-block"> 善良的百姓一想,冬天牛总闲着,就顺口答应到:“能行,你拉去用吧。”</p><p class="ql-block"> 可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家家户户仍不见自家的牛被送回。大家相聚一问,才得知问牛人的话语同出一人,村人个个惊奇。于是各村人全部出动,顺着牛蹄印去寻找,一直找到郝家窑库村上坪四十亩地里,一看有上百头牛个个均累得浑身流汗,卧地休息,嘴里嚼着胃里泛上来的草料。而且这百余头牛所卧方向均对着自家村所在的方向。大家仔细搜寻,发现四十亩地北头躺着一尊石佛,高约5米,重量约万斤左右。</p><p class="ql-block"> 大家聚集观看,都觉得十分惊奇,其中一位70余岁老者摸着胡子说:“这是玉皇大帝呀!十年前我曾在佳县白云山二天门见到过他老人家。怎现在会躺在咱们这儿?”</p><p class="ql-block"> 老者一说,一干群众都议论开了,“怪不得牛累成这样,昨晚一夜走了几百里路,才把玉皇大帝拉到咱们这儿。”</p><p class="ql-block"> 老者又说:“这是玉皇大帝想到咱这儿安新家,这是给咱们二十四舍百姓的福份。咱们得赶快给他老人家盖庙,总不能让神仙日晒雨淋呀!”</p><p class="ql-block"> 一位百姓提议道:“那咱们得让玉帝先坐起来呀,老睡地上也不好。”</p><p class="ql-block"> 这一提议,众人纷纷响应。此时郝家窑库村和桥头村的群众都跑回家取来最粗的麻绳,套住玉皇大帝的身子拉,刚拉起一松手又躺倒了,反而把地上砸了一尺多的深坑。老者叹了口气说:“算了,这是没有庙堂,玉皇大帝不愿起身,明天咱先动手修庙,一月内争取修好庙。”</p><p class="ql-block"> 一呼百应,二十四舍近千户人家自愿捐款,个个出力,29天就修好了一座长10米,宽10米,高7.5米的玉皇正殿庙。而这尊玉皇大帝的石像,也顺利地被安放在大殿中央,接受众乡民的香火膜拜。</p><p class="ql-block"> 皇庆寺还有另一个美妙的故事,也在民间广泛流传。相传当年王莽追赶刘秀一路北上,在这一带崇山峻岭之间,也留下了许多有趣的传说。</p><p class="ql-block"> 刘秀当年从长安携妻北上,名为逃避政治漩涡,实为招兵买马以图天下。当时已经篡夺兵权的外戚王莽担心刘秀成就大事,就派兵在后紧紧追杀。刘秀一行携带着怀孕的妻子,翻过了延河南岸的柏山子,妻子突然腹痛难忍,只好在山下的一处小村庄暂时稍坐歇息。后来刘秀妻子开始腹痛难受的地方,就被称作为“南(难)庄村”,一行人暂坐歇息的小村庄,就叫做了“丛(匆)座村”。</p><p class="ql-block"> 因为担心后面的追兵赶来,刘秀等人稍作歇息整理后,继续出发。刚行不远,来到了“接子坪村”地界,刘秀妻子再次腹痛面临分娩。众人一下子手忙脚乱,只好从当地找来了一个接生婆帮忙接生。一路颠簸刚行至塬面平坦的“母生村”,刘秀妻子顺利分娩产下一子。</p><p class="ql-block"> 刘秀本是皇室后裔,儿子自然也就是“皇子”,按理说是应该大肆庆贺一番,无奈后有追兵,时局紧迫。只好继续翻过一架险要的大腰岘,来到对面一处可以瞭望远处的高地,暂时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休息片刻,权当为皇子庆生。人们为了纪念这段军中庆生佳话,后来便将此地建立了一座“皇庆寺庙”。</p><p class="ql-block"> 身处在这座千年古寺中,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悠长。每一处建筑、每一尊神像、每一棵大树,都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传递着一种宁静而深远的力量。我虔诚跪在塑像前的小垫子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我虽不信神,但此时心底还是希望能实现我的愿望。我想,只要心中有神,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虔诚。如果一生不好好诚心实意做人,在世事变幻面前,在命运面前,你是谁,谁是你,神佛是护佑不了你的,一切都会造化弄人。</p><p class="ql-block"> 从寺门出来,外面是一个安静、落寞而败落的村子,山里是人们虚无漂渺的希望,山外是无情的箫条、破落和遗忘。这些村子跟国内许多村庄一样,呈现出一种失魂落魄的破败相,一种故园的流离失所的安祥。在这里,尘世的喧嚣与纷扰被隔绝在外,只留下内心的平和与安宁。</p><p class="ql-block"> 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庆古寺的屋顶上,为这座古老的建筑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这场古寺之行,就像一场心灵的修行,不仅让我领略到了皇庆寺的宁静与美丽,更让我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寻得了一份久违的宁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者简介:雨辩,本名杨凤君,中学老师,延长县作协会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span style="font-size:18px;">2025年04月22日 《翠屏三人行》)</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阳光下的繁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张淑兰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慢悠悠的雾,先我们一步到达大山,遮蔽了蓝天、白云,也模糊了四周的草木。两侧的山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远远一看,宛如上古巨兽张开的獠牙,让人脊背渗起层层寒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车在山道上盘旋,雾在沟里逶迤而行。四周的一片混沌,使坐在副驾驶上的我更加眩晕。胃部翻江倒海的不适,让我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跟着作协采风团继续前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开车的是此次采风团的发起人、延长县作协主席史权。他看见我紧皱的眉头,开玩笑地说,大雾散去,必有欢喜,一定要坚持住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正当折返的念头在胸腔里膨胀时,忽然天上裂开了一道缝隙,金色的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惊得深沟里的雾霭仓皇撤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快看,满山的花儿。”车内,几个文友齐声惊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透过车窗玻璃,我看见天光破开云帷的刹那,整座山就像画笔染过一样,红的、白的、粉的、黄的、紫的,那五颜六色的繁花,沿着一望无际的山脉,追逐、撒野,随渐高的地势爬向陡峭的山坡,开得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如乡村淳朴快乐的孩子,奔向寥廓的天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眼前的震撼景象,让方才的恐惧瞬间变成了欢喜。望着不断涌来的花潮,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逐梦之路。回望过往,我在写作的旅途上也曾迷失方向,一度感到前路无望。然而,对文学的热爱驱使我逐渐拨开迷雾,无论身处何处,我始终没有搁置手中的笔。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我陆续发表了十余万字的作品,从“小我”写到“大社会”,从“小情小调”写到了社会重大变革和普通百姓生活的五味杂陈。多年的执着不仅锻炼了我的写作技巧,也让我在精神上经历了多次深刻的洗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此刻,我站在春的渡口,掌心还留着方才接住的花瓣的纹路。远处有农人正在田间劳作,他们弯腰的姿态多像在与土地交谈。春天从来不是等待的馈赠,就像好故事不会自己从笔尖流淌。收拾起被花香浸透的回忆,我知道自己该重新启程了,那些对写作的炽热渴望,必将顺着这繁花铺就的道路,向着更辽阔的远方生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车辆穿越连绵起伏的沟壑,逐渐开始攀升。在转过十几个弯道之后,又奔跑在崎岖不平、蜿蜒颠簸的乡间土路上。车外,一树树繁花在枝头堆成云霞,连不知名的野花都垫着脚尖织就着农家的院墙。我数着掠过的花枝,任甜香漫进车窗,等惊觉时,车轮已攀上了一座高高的山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石堡寨到了!”一声响亮的呐喊,车里的文友们纷纷下车观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顺着文友所指的方向,一座高悬的堡垒映入眼帘。这个东临黄河大峡谷的石寨,号称黄河第一寨,曾是村民躲避战乱与土匪的藏身之地,历经沧桑,充满传奇。它的脚下,黄河汹涌,河流澎拜,远望如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此奇景,正是作协此次采风活动的一站。大家开始整理行装,准备亲自前往拜谒。面对这座一面陡峭、三面绝壁的古寨,对于不常走山路的我来说,简直是令人畏惧的挑战。经过再三考虑,我婉拒了文友们登山的邀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来,我挽着你走,来一趟不容易,咱俩去那块腾空的石头上留个纪念吧。”采风团中年纪最长的会员刘玉兰老师鼓励我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凝视着那布满岁月痕迹的面庞,我稍作迟疑后,便坦然地挽起了她的手臂。这位77岁的长者,以勇气面对这艰难的挑战,作为正值壮年的我,又怎能找借口退缩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下坡的途中,身板硬朗的刘老师成为了我坚强的依靠。这位与我母亲同龄的文友,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迈着碎步,时而回头提醒我,注意脚下的荆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那块腾空的石头上,刘老师不顾上面的泥泞,双手合十,盘腿而坐。怀着一颗敬畏的心,我迅速地按着快门,为她捕捉着一个个精彩的瞬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歇息时,刘老师向我讲起了自己的过去。六十年代的煤油灯下,她用冻僵的手指在皱纸上抄写着一段段诗句;八十年代的缝纫机声里,经常传出她轻声呢喃新写的诗句;即便到了古稀之年,她仍穿行在市井街巷,用褪色的钢笔尖,蘸着人间烟火书写时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只要心中有光,生活中就处处有诗歌,我会一直写下去!”面向黄河,刘老师表达着对文学的喜爱和坚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微风吹过时,我看到她眼角的沟壑里盛满了对诗歌的热爱,陕北的风吹皱了多少春草,却吹不弯这株“玉兰”的虬枝。在延长的文学圈内,像刘老师这样执着坚守文学的老人还有很多,他们就像一棵老树上绽放的繁花,用自己的方式,留存着从少年时代便深深根植于心底的文学梦、作家梦,不管我们何时转身,他们都会笑盈盈地站在阳光里,为家乡文学的繁荣发展贡献着一己之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谈起文学,刘老师对于“诗人”这一身份,却有些抗拒,她告诉我说,自己并非职业化的写作,写诗纯粹是为了诠释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生的感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话音落时,我似乎看见一树玉兰正在阳光下努力地绽放着自己的光芒,它所蕴含的正是我一直想追求的人性美,朴实无华、坚韧顽强,默默地在人生的舞台上演绎着自己的坚持和钟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采风团从石堡寨到达云岩镇东阁楼村时,太阳正毒辣辣地蒸腾着万物,风过,暖暖的空气糅杂着草木、泥土、花朵的香气扑面而来。一棵古槐树上,乍然飞起几只鸟雀,它们轻盈的身影,宛如从时光褶皱里飘出的羽毛,在金灿灿的阳光中自在追逐,为这片宁静的土地增添了几分灵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眼前,两棵古树比肩而立,宛如一母同胞的兄弟,共享着同一根源的滋养。它们被风依次收去浓密的绿,只留下遒劲的枝干直指苍穹,仿佛在与天空诉说着古老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年五十出头的史权,平常喜欢行走在陕北的深林沟壑,对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怀有深刻的理解。坐在大槐树下,他感慨地说,直至今日,这些承载着黄河苦难辉煌的槐树已经深深嵌入陕北人的骨髓,因为这一棵棵饱经沧桑的古树与一代代拓荒者血脉相连,心心相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史权是一个非常随和的人,无论在哪里,只要他出现,就仿佛有一树繁花在悄悄绽放着,他脸上的笑靥,并不分人的高低贵贱,不太整洁的牙齿,亮亮的,笑得很开朗,也很义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故乡的田野出发,越过陕北的沟沟壑壑,文学一直是史权观察生活、感悟世界的窗口。高中时,他一次次将自己的作品投向报刊杂志,虽然有些稿子寄出后并无回音,但从那时起,一颗文学的种子便在心中生了根。从高中毕业到现在的三十多年里,他怀一颗谦卑之心,扎根泥土,深入挖掘本土特色文化,他的写作,像是农民种庄稼,只管耕耘,不问收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史权心中怀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那便是对文学的热爱。自从他当选延长县作协主席以来,除了积极参加省市组织的各种文学活动,还积极支持延长文学事业的发展,日常他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阅读处理会员的稿子,配图、改稿、发稿,整天忙得不亦乐乎。作为一名作协主席,他完全可以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个人的发展,谋得这样那样的大奖,然而,为了一方文化事业,为了提点新人,他在毫无报酬的情况下,几年如一日,默默坚守着这方灵魂的净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次采风活动的费用,均由史权个人承担,尽管会员们极力主张实行AA制,他却一一婉拒。他说,只要会员们采风归来能够创作出一篇篇优质文章,他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史权不求回报,为文学事业呕心沥血,源于他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在我看来,他就像一棵开花的树,在与文学彼此相爱的岁月里,不与梅花争春,不与桃李争艳,不与荷花争节气,而是在平凡的烟火岁月里,用自己的坚守与担当,守护着延长的文学事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采风活动圆满结束后,史权邀请采风团的成员们共进晚餐。目睹他忙碌的背影,我心中不禁勾勒出一幅幅花海的画面。想象着有一天,延长的文学事业能够如同阳光下的百花竞相绽放,那么史权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变得意义非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04月23日《翠屏三人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石堡寨散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刘山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谷雨时节,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过后,春山愈加清脆欲滴,春花更加鲜艳夺目,空气没有一丝尘埃,显得非常新鲜湿润。我们踏着春天的尾巴,又值“4.23世界读书日“到来之际,延长县作协组织的“寻梦黄河边,春游石堡寨”文学采风活动正式启动。</p><p class="ql-block"> 三台车15人自驾游,在春日明媚的山野间一路停停站站,经过传说中的北九殿圣母娘娘寺——雷赤镇——尚罗文化古村——网红打卡地十八弯山路,中午时分到达了宜川县云岩镇阁楼乡。</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生活中,有好多熟人时常在我跟前提到阁楼塬怎么好、怎么好!阁楼乡又如何、如何!其实阁楼乡是东阁楼村和西阁楼村,两个村链接在一起,形成的一个集市。听说这里以前是宜川县有名的古镇,不过现在我只看到冷冷静静的街道,和几家几乎无人光临的小商店和小饭馆。</p><p class="ql-block"> 我们好不容易找个大点的饭店坐下来,我们要吃面条,大厨却说事先没有和好的面,而且我们人太多一时做不出来,只能凑合着吃大米炒菜。厨师两口子忙着在厨房张罗饭菜,开水还要我们自己烧自己倒,我心里失落了不少。最后每人吃了一碗大米,随便炒了几个菜将就了一下。</p><p class="ql-block"> 曾经门庭若市的宜川阁楼乡,由于前些年来撤乡并镇,阁楼也被并到南川的云岩镇,再加撤村并校,人口流失,这里越发人烟稀少,阁楼萧条了许多。听说只有在秋季苹果丰收的时候,套袋、下苹果,卖苹果流动的人口多时,阁楼集市才会恢复一段短暂的繁荣。</p><p class="ql-block"> 石堡寨就在阁楼东的黄河岸边,通往古寨的路狭窄陡峭,令我我坐在车里一直提心吊胆。</p><p class="ql-block"> 汽车终于停在大山边一块比较宽敞的平地上,我急不可待地下了车。终于能看到黄河了,青青的河水哗哗地流着。这里就是“寻梦黄河边”文学采风活动的主战场——石堡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就连平时不爱言传的人也不由得多叨叨几句。石堡寨对面还有一座山,叫做牛心寨,远远望去山顶残存数十个院落,都是破破烂烂的,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这座山四围环水,深深的沟壑中涧水交叉着向东流去,地形和延川乾坤湾很相似,那里黄河包围着一个低矮的土丘,而这里则是溪水环绕着一座石山,山势高大威猛,杂草丰美,也能算是一个放牛羊的天然好牧场。</p><p class="ql-block"> 石堡寨三面悬崖峭壁,唯有沿着荆棘丛生,坎坷难行的一条羊肠小道,绕行到古堡的南门,才能进入石堡寨。放眼静静流淌的黄河水,上游不远处不远处便是古贤大坝水库工程项目,现在正在开挖导流洞,黄河两岸的山头,隐约各插着一面红旗,便是将来大坝建成的高度。听说以后黄河水位将会升高一百多米,浩大的工期需要十年之久。黄河古贤水库,对于黄河治理效能发挥巨大的作用,除了挖掘河里泥沙外,还可以用来发电,水位的提高有利于灌溉两岸的农田外,还能改变黄土高原上的生态环境,进一步综合利用黄河上的水资源。彻底改变黄土高原上人民的生活水平,确保黄河下游平原人民的生命安全,减少洪涝灾害,造福子孙后代。</p><p class="ql-block"> 这次采风会员中,七十多岁的刘玉兰老师年龄最大,零零后的冯霞小美女年龄最小。刘老师年龄大不能爬山,张淑兰老师有恐高症,杨凤君老师是关中人,不习惯爬山遛洼,要穿过荆棘丛生的羊肠小道更不容易,她们三个只好呆在停车场拉话。其余人纷纷沿着逼仄的小路前行,我和樊姣姣老师从小在山区长大,这样的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一马当先带路。</p><p class="ql-block"> 终于爬上了南门,穿过石头砌成的寨门。断壁残垣尽收眼底,没盖顶的石头房子,塌陷石墙赫然在目,还有几孔石窑洞,有的是瞭望口,有的是射击孔,只有两面石头箍的窑洞比较完好一些,仍然是缺门少窗。窄窄的通道仅容两人通过。</p><p class="ql-block"> 我们等了一会,刘静怡、朱蓉、冯霞也上来了,几位美女不停地合影拍照,抓我临时充当了摄影师。我们边走边谈,察看地形,从四面八方不同方向视频。这时候,史权主席也带着大部队走进了寨门。</p><p class="ql-block"> 听说石堡寨是金元时代的遗址,清代同治年间回乱时,周围村民们为了避难,又进行了重修重建。这里隶属于宜川县云岩镇阁楼社区柴村地界,石寨依山修筑,平面大体呈长方形,南北长约五百米,东西宽约三十米,城墙以石块砌筑。残高1——4米,残宽0.5——6米。南墙辟有门。堡址內发现一块同治十年重修关帝庙碑。附近还有井湾遗址(仰韶文化)。据宜川县志记载:同治六年、七年间回民军围攻石堡寨未破,保全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石堡寨居功甚伟,不能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p><p class="ql-block"> 柴村的许多旧瓦房依然可居。村口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王李氏节孝坊。背面是介绍节孝坊为四柱三间牌楼。它高4.5米,面宽6.14米。明楼面宽2.22米,次间面宽0.93米,庑殿顶、檐下施斗拱。明楼额枋刻嘉庆15年(1810年)旌表王门李氏题记。我们今天一路已经见到过好几座古佛塔,这种保存完好的古代石牌坊却还是第一次见。这也是宜川县唯一保存完好的一处节孝石牌坊,对研究其家族史及古建筑艺术提供了实物资料。</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行聚在牌坊下仰望石牌上刻字和对联,还有二龙戏珠的图案。其中一幅对联下面因年久失修,石柱风化严重,有四个字被风霜雪雨侵蚀掉。我们研究了半天没弄明白这几个字是什么字。其中上联是:矢志青年备历诸艰经百折,完贞白首宠邀嘉命乐可秋。联首是:宸翰垂芳。下面刻着:奉 旨 旌表先祖母待赠儒/王门李氏节孝坊。在正门左右两侧对称处,正面分别刻着儀型,奕世。西面石柱上刻着:一节冰霜尚碧天,东面一联风化得只能看到三个字。刘静怡、杨凤君和樊姣姣在百度查了半天,愣是没找到答案。</p><p class="ql-block"> 我们信步来到村头,一棵高大粗壮的老槐树吸引住了我们的目光。</p><p class="ql-block"> 老槐树是一种珍贵的树木,尤其在农村,它枝叶扶疏,槐米还能卖钱,喜鹊爱在树上筑巢。人们爱在房前屋后栽上几棵槐树,就像古人栽梧引凤一样。</p><p class="ql-block"> 今天一路行来,我们见证了有340年的老槐树,还看过了800年的老槐树,也看过一棵880年的槐树,没想到这一棵更加古老的槐树悄悄在这里等着我们。</p><p class="ql-block"> 这棵老槐树粗壮的枝干上,赫然钉着红色的保护牌写着:古槐,1100年,保护级别,特级。我们仿佛走到了古槐博物院,一棵棵古树都是我往日的所不知,所未见,一次次刷新着我的认知。</p><p class="ql-block"> 静静矗立的老槐树,仿佛穿越时空而来,历经雷电风雨,严寒酷暑,在金戈铁马中昂首挺胸在黄土高原的这片土地上;在刀光剑影里,经受住了难以想象的苦难。它顽强地活着,活成一个标本,活成一部历史,活成一部神话世界。</p><p class="ql-block"> 侧耳倾听古树的心声,我们有幸来到这里,有幸遇见一棵树,一棵刻着千年轮回的树。它从容地面对生命里的一切,送走了人世间一批又一批的过客,成了一棵棵理性的树,博爱的树,怜悯的树,伟岸的树。</p><p class="ql-block"> 寻梦黄河边,踏青石堡寨,不知古槐待何人?但见青山映彩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者简介:刘山林,石油工人,延安市作协会员,延长县作协会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4月24日《翠屏三人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在阅读中探索更好的人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侯正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读书,陪伴着我度过了青春年华,也成就了我的幸福人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打小生活在农村,记事起家乡还没通交流电。在漆黑的土窑洞里,我们在微弱的煤油灯下读书、写字习以为常。如今每次读书,就想起已故的爷爷。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淡泊名利,身正为范,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前行之路。记得我刚上小学,爷爷就时刻关注我的学习情况。他一有空就坐在小桌旁,戴着一副老花镜陪我一起读书写字,这是他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刻。家里来了客人他就表扬我,他的鼓励和支持,使我从小就养成了爱读书爱学习的好习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学毕业后与梦想擦肩而过,辍学后,犹如一只懵懂的雏鸟,误打误撞,四处碰壁,彷徨不已。那时的我,宛如站在一片迷雾之中,前途渺茫;又像一架丢失了摇控的无人机,失去目标。常言道:“不吃学习的苦,就要吃生活的苦”。在人生的起跑线上,我始终没有放弃读书。通过阅读《人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等经典作品,坚定了我的毅志,重新扬起生活的风帆,使我鼓起了勇毅前行的信念。曾经的我,头脑简单,不善言辞;打过工,经过商,苦过累过,但却一直没有放弃阅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机缘巧合走上工作岗位以后,阅读更是我工作生活的一部分。接受岗位安全培训,设备工作流程,岗位职责等等一系列知识点,成为了一名普通的采油工人。通过学习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能够熟练的完成每一项实操技能。每当看到与工作相关的书籍,我都主动去购买或借阅,用阅读来缓解荒山野外一线工作的孤独和寂寞,陶冶情操,忘掉繁恼,让知识武装头脑。自从智能手机上市以来,手机成了我形影不离的袖珍读书馆,包罗万象,样样俱全。每当点开手机,我就走进了知识的海洋,探索人类智慧的结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19年《学习强国》上线以来,它又成为我每天的必修课,内容信息量大,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有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和各省市县新闻报道,有散文、诗歌、通讯、文艺、体育……应有尽有,让热爱读书的我每天都沉浸在丰富多彩的知识海洋里,陶醉其中。读书增加了我的知识储备量,逐渐提高了我的写作能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望往昔,无数先辈以血肉之躯筑起民族的脊梁,他们的使命是救亡图存,担当起国家兴亡的重任。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他们从无字句处读书,从生活的点滴中汲取智慧,以坚不拔的意志,书写了属于他们的辉煌篇章,他们是我们学习的楷模。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和担当,前辈们前赴后继,勇挑重担,负重前行。让我们接过接力棒,继续发扬“埋头苦干,不怕困难”的优良传统和企业精神,把它发扬好,传承好,实践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展望未来,小朋友们更加坚定理想信念,像早晨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茁壮成长。皓然从入园,每天从学穿衣、洗漱、叠被子到如今坚持每天阅读,在他母亲的领读下,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种下阅读的种子,渐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让他们在书海中畅游,尽享阅读的乐趣与智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唯有努力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改变人生轨迹。读书点亮心灵,书香润泽人生,让我们在阅读中探索更好的精彩人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4月25日《延长县文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游岳阳楼的感与思</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王海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曾记得我在77年上高中时,有一篇课文是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当时语文老师在讲解这篇课文的情景,至今难忘。记得当时老师要求我们要背诵其中的段落,我被文中那抑扬顿挫、激情澎湃的词语所吸引,熟练到能全文背诵,受到过老师的赞扬。文章所抒发的那种意境,一直萦绕在脑海,心中暗暗发愿,将来一定要去登一次岳阳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才知道《岳阳楼记》是一篇流传千古的名篇,至今仍在九年级的语文课本里,经典永流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岁月如梭,光阴荏苒。一晃几十年过去,我却一直都没去过岳阳楼。然而,秀美洞庭湖流淌着的千年文化。恢宏岳阳楼承载着的悠久历史。怎不令人心驰神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年清明节女儿提议去岳阳度假,心里暗自窃喜,终于可以让我了却心愿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于是一家人自驾游岳阳。“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那天的天气和路况恰似这样的描述,细雨绵绵阻挡不住春游出行的人,高速路上车辆拥堵,武汉到岳阳预计三个小时车程,硬是走了五个多小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到达后直奔岳阳楼景区,没想到眼前的情景更让我吃惊。景区内熙熙攘攘游客爆满,想要拍一张整洁的全景照片都犯难。心里暗自思忖,难道这么多人也和我一样,都是怀着多年的愿望来岳阳楼的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行走在拥挤的人流中,我感觉特别压抑、彷徨,有种大煞风景的失落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但机会难得,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不能就此退缩,心中对岳阳楼的向往,让我很快调整情绪,与女儿他们分头行动,开始了我自顾自的游学之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来之前我提前对岳阳楼的历史背景进行了一番了解。岳阳楼位于湖南岳阳城的滨江公园,始建于东汉末年,最初是东吴大将鲁肃的阅兵楼,唐肃宗乾元二年开始称为岳阳楼。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将岳阳楼改修成观景楼,完工之时,滕子京邀请范仲淹撰文记录此事。范仲淹欣然提笔,写下了那篇流传千古的《岳阳楼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岳阳楼与黄鹤楼、滕王阁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文因楼生,楼因文名。《岳阳楼记》不仅描绘了岳阳楼的雄伟壮观景象,而且表达了作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远大抱负,是范仲淹对个人命运与国家前途的深刻反思。乾隆曾盛赞:“先忧后乐仲淹记,至语真先获我心。”《岳阳楼记》被后世广为传颂,岳阳楼名扬九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进入景区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背书亭,游客只要能背诵《岳阳楼记》,就能免费获赠门票一张。前面围了很多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跃跃欲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女儿已经买好票,我们从“巴陵胜状”进入景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喷泉池边的“五朝楼观”。在一个小型人工岛湖上,坐落着五座唐宋元明清五个朝代的岳阳楼模型,仿佛一幅时光卷轴。我在唐代的翘角飞檐前驻足,凝视宋代特有的格子窗棂,元代的四柱三檐、明代的盔顶式样、清代的雕花门楼渐次展开,又仿佛一部青铜铸就的史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五朝楼观是一道微缩景观,身边有导游介绍,这五座岳阳楼模型是根据历史记载仿建的,都是用青铜铸造的,均带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展示了唐宋元明清五个朝代风格各异的岳阳楼原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五朝楼观设计精妙,再现了岳阳楼在历史进程中的发展脉络。五楼倚水蜿蜒,碧水环绕,鱼跃神龟,动静结合,刚柔并济,营造出波临楼影的美景,非常具有观赏价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穿过碑廊,那里有很多历代文人赞颂岳阳楼的诗词书法精选的碑刻作品,碑廊里藏着千年的秘密。仔细观摩,指尖抚过斑驳的《过庭录》拓片,八百年前的墨香似要透壁而出。凹凸的刻痕里,范仲淹的忧乐、滕子京的宏图、李白杜甫的诗情,仿佛都在石纹里苏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谁续写了岳阳楼浴火重生的传奇?滕子京重修楼阁的筒瓦里,藏着文人代代相传的执念:让山水养浩然之气,让笔墨传家国情怀。诗碑林立处,杜甫的孤舟仍在漂泊,孟浩然的波澜依然撼城。《岳阳楼记》的刻痕里,仿佛能摸到千年文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来到双公祠,这里是为纪念滕子京、范仲淹两位先贤而建的祠堂。滕子京被贬谪到巴陵郡之后,并没有因仕途的挫折而一蹶不振,而是积极作为,仅仅一年的时间就让巴陵郡呈现出“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的繁荣景象。范公当年仅凭书信画轴便写就千古名篇,真乃看图提词的圣手。双公祠内,庄严肃穆,陈列着许多与二人相关的文物,通过浏览这些史料,了解岳阳楼的历史,感受双公之间深厚的友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踏入岳阳楼广场,我被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建筑所震撼。广场上人潮涌动,却没有影响到我的观赏兴趣。站在“岳阳楼”匾额下方,正厅前悬挂着一副对联,引起了我的注意“四方湖山归眼底,万家忧乐到心头。”言简意深,将岳阳楼的壮阔景象与范仲淹的思想情怀深度契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楼的两侧各有一亭,南面是仙梅亭,北面是三醉亭。两座亭子年代久远,其间满载传奇故事,与主楼形成完美组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凝视这座千年古楼,不由得生出诸多联想。也许是酷似古代将军头盔的楼顶,增加了楼的威仪;也许是每层的四角飞檐,恰如凌空振翅的鲲鹏,增强了楼的灵气;也许是楼上金黄筒瓦和丹柱彩楹,增添了楼的瑰丽气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随行导游介绍,自唐开元中书令张说建岳阳楼始,岳阳楼多次毁于天灾战乱,又多次重修。清乾隆年间,重修岳阳楼及城垣,请刑部尚书张照书范仲淹《岳阳楼记》勒于楼屏。现存建筑是一九八三年按照“整旧如旧”原则大修而成,保留清代原楼的艺术风格和建筑风貌。修整岳阳楼时,原是想请毛泽东主席题写匾额的,毛主席推荐由我国现代著名文学家郭沫若题写,因此现存楼顶牌匾上 “ 岳阳楼 ” 三字系郭沫若所题,被誉为“三湘第一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走近岳阳楼,只见楼高三层 ,纯木结构。听导游介绍,从楼底到楼顶清一色的楠木圆柱,没用一颗铁钉一道横梁,枋、柱、檩、椽都是采用榫卯结构,整个楼宇重檐突出,藻井锁窗,雕梁画栋,大气厚重,浑然天成,堪称我国古代建筑中的奇迹。且造型优美,楼顶黄琉璃瓦覆盖,飞檐翘角,典雅庄重,是三大名楼中唯一一座保持原貌的古建筑,展现了江南水乡特有的古建筑风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虽然参观者众多,但整个景区秩序井然,游客的整体素质还是不错的,登楼参观的人主动排起了长龙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进入岳阳楼内,首先看到的是由十二块小叶紫檀木拼接的《岳阳楼记》雕屏。听导游讲一楼的这幅是距今上百年的赝品,二楼也挂有一幅《岳阳楼记》那才是真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爬上二楼,《岳阳楼记》雕屏清晰可见,站在雕屏前仔细端详,可叹自己才疏学浅,难辨真伪。暗自思忖,百年之后假的也变成真文物了,这以假乱真的赝品也能登上大雅之堂,也是岳阳楼的一大看点。与之相关的故事被传得绘声绘色,不必复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登上三楼,堂前雕屏上伟人毛泽东手书杜甫的《登岳阳楼》赫然在目,笔意奔放、雄健挺拔。两侧配有李白题写的一副 “水天一色”、“风月无边”对联,相得益彰。都是珍贵的艺术珍品,悬挂于此,为岳阳楼增光添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站在三楼凭栏远眺,八百里洞庭尽收眼底。脑海中浮现出范仲淹岳阳楼记中所描写的词句:“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虽然岳阳楼、洞庭湖都今非昔比,但再无词句比这些更适合的了。我对范仲淹的崇敬之情,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岳阳楼前左右两侧各有一座石牌坊,气宇轩昂、雕刻精美,一座是“北通巫峡”、另一座是“南极潇湘”。每座牌坊的中间石柱上均刻有楹联,左边牌坊刻有“南极潇湘千里月,北通巫峡万重山”,是清代大书法家张照所撰。右边牌坊刻有“闲云野鹤自来往,沅芷澧兰无古今”,是清代大书法家何绍基所撰。两座牌坊南北对峙,布局对称,更凸显了岳阳楼的古朴庄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明时节的洞庭湖的确是“春明景和、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远处的湖中小岛若隐若现,一抹青绿镶嵌水中,应该就是被誉为“白银盘里一青螺”的君山吧?湖光山色,相映成趣,真有“楼外十分风景好,一分山色九分湖”之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面对此景,仿佛能感受到古人登楼时的心境,难怪会发出“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的感慨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岳阳楼景区景点众多,由于时间不足吕仙祠、小乔墓走马观花游览了一下,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拜访,留下了些许遗憾,但也实现了我最初的愿望。在游览过程中,我深切感受到岳阳楼不仅是一座建筑,更是一部历史的缩影,是中国文化的载体。岳阳楼、洞庭湖,看是一幅画,吟是一首诗,读是一部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后来到了岳阳门点将台前,此时落日余晖以吻上了檐角的兽头,回望岳阳楼犹如一位世纪老人,静静地伫立在洞庭湖边,始终以包容之姿接纳每一位来访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面前的洞庭湖如一面天光明镜,平静如许,此时我的心情也如这湖水般平静。面对此情此景,我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它不仅富含深刻的哲理,更包含了人生的大智慧;不仅是一种生活的态度,更是一种精神的境界。在面对人生的无常与变幻时,我们更应保持一种豁达的心态,追求内心的宁静与坚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返程的车上,我一直在心中默诵“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忽然明白,岳阳楼不朽,不在楠木金漆,而在这经典词句里跳动着的千年文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4月26日《蘭》的美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左溪旧事(五)</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王晓莲</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左溪村的水上塬之路</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在我刚记事的时候,经常跟着外爷外婆以及父母下井沟驮水。什么是井沟?我们黄土高坡的村庄,大部分都是坐落在塬面上。什么是塬?塬是和川道相对的地貌,如同搁在山顶的陶盘,千沟万壑割裂着这片土地,缺乏水源,植被稀疏。祖祖辈辈耕耘的田地,随着地形一块一块地镶嵌在山峁峁上。左溪村里到沟下面大约五里路,一条小溪把两条塬分割,朝南望去,左边是左溪,右边是驿儿村,两个村隔溪相望。小溪是长流水,由山崖下的石缝流出来的地下水。先辈们顺着汪泉水凿开石头,用心箍了个方水池,清凌凌的泉水就是村里人的饮用水。先人们发明了木桶,人担水太吃力,于是做了木架子,把两只桶放在木架子上,让毛驴驮水。那个年代,驮水和磨面是村民们每天发愁的必须要做的活。去沟里驮水,远远的能看见顺着河道开垦的小块地里,种着小白菜、小葱、韭菜、水萝卜等等蔬菜。水池里边的长流水,通过引导会进入菜地,菜地的旁边还有一片预叶(芦苇草)子地,郁郁葱葱的,非常茂盛(里面有蛇,我十分怕这个湿润的芦苇地),大家过端午包粽子就用这个叶子。看到这个叶子我们就感觉到了香甜的味道。那时候的粽子,里面包着软米和红枣,那可是孩子们都喜欢的甜点。苇杆可以做席子,我们陕北人的土炕上都会铺用芦苇做的席垫。水渠边上有苦菜,绿油油的水嫩,看着都是美味。看着我大把空木桶放在水池里,先不急于装水,转动木桶,像在驱赶什么,我近一点看去,原来是有一条花青色的蛇在水池里游弋,吓得我大声叫起来,两条腿发软。我大不让我靠近,说它是水脉的守护神,一直等它顺着水流游走很久才开始装水,然后把一只木桶放在驴背的左边,再抓住另外一只木桶扔到毛驴的右边,最后用绳子绑牢。一只木桶有五十多斤重,你说我大的力气大不大?这样毛驴驮着水,我攥着驴尾巴往上攀,我大吆喝着,我们开始爬坡,回家。记忆中,井沟的路只能通过一头毛驴走的样子,偶尔迎面走来另外一家驮水的,我大要拉着毛驴站在路边,让人家先过。感觉很危险的样子。毛驴走累了,要歇一歇,我大就给我讲对面树落岭公坟的故事。树落岭是左溪村的陵地,已经埋着老王家几代人了。为了节约耕地,左溪大队商议,以后所有的去世了的人,都埋在树落岭和山洼这两个梁上。树落岭的树木茂盛,柏树绕陵,一道岭正好对准了亿万年的沟壑,我大说,我们左溪村的陵地,风水特别好。站在树落岭,可以望见沟里井水周围的茂盛和繁华,还可以望见后山肥沃的田地。</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跟着我妈妈在井沟对面坝地上的黄豆地除过草,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在小溪边洗衣服、洗澡,那可是非常欢快的时候。小溪的水很浅,没有危险,唯一的担心就是害怕衣服顺着水流游走。因为有这个经历,所以我后来的梦中,经常有衣服被河流冲走的画面。</p><p class="ql-block"> 衣服洗完了,简单吃一些食物,爬在石崖下喝一些冰凉的泉水。太阳☀️正毒,我们跟着大人在一个深水潭附近的石崖下歇息。玩累了的孩子安静下来,都准备睡一会觉,突然,村里石匠老郭的女儿霞霞大声喊叫起来“蛇!”“蛇!!”“蛇!!!”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有一条很粗的青蛇,缓慢的爬着。这下,谁还敢睡呢?</p><p class="ql-block"> 井沟给我的童年留下很深刻的记忆。我们的泉水井中不仅有蛇,还有乌龟🐢,还有蝌蚪、青蛙等等一些我们叫不上名的小动物。最常见而且令人害怕的就是各种蛇了,蛇是有灵性的神奇的动物,有它生态才能平衡,大自然才更加和谐。正因如此,再调皮的孩子,都不会去打它,反而更加敬畏它、敬畏自然。也正因为如此,我的梦中经常会梦见蛇,湿润的野外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蛇 ,让我的脚没有地方可踩。每次有这样的梦,我知道,我想回家,我想我的父母,我想我的外爷外婆。</p><p class="ql-block"> 长大一点,我记忆中的事情慢慢的多了,关于父母参加农业社的生产劳动,关于磨面,关于学校,关于村子里的池眼,关于老王家的家庙,还有从左溪到良见,从良见到左溪的几条路,我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难以忘怀。唯有在井沟驮水,更加让我体会到人生的不容易。父母早上参加农业社劳动之前,有时候晚上回家,说不定就要去井沟驮水。这种刻骨铭心的累,让我们看见大人们在村里箍水池的时候,着实高兴了好多天。公社给左溪联系了石匠,有艾会亮,有郭伟宏,有砖匠老谢,也就是巧莲大,直接让他们把家安在左溪村。老艾和老郭两个石匠在离村十里之外的赵见村石砭打石头,打成石块,社员们再背回村。在井沟也有石场,社员们从沟里往村里背石头。所有的劳力,都参加了背石头的劳动。大队要求一个社员背够六百斤石头,每天都要下沟几次。驮水的时候,社员会捎带的背石头,也会给毛驴背上的水桶上放两块石头,反正要背够六百斤,这是硬任务。破“四旧”的时候,修水利的时候,留下来一些石碑;村子里老爷庙的废墟中,有一些废石,都被大家背来修水池子了。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些石碑上有字,有漂亮的花纹,大人们让我们小孩走远,不让踩那些石头。现在想,那些石碑说不定是文物。虽然很惋惜,但是水池修好了!!井沟的水池也加宽了!!一九七四年,左溪村的水上塬了!!</p><p class="ql-block"> 那么,井沟里清凌凌的泉水,是如何能够通过水管子引上来的呢?那么长的水管子是哪里来的?带着这个萦绕在心头的问题,我问了左溪村当时的支部书记王天明和当时的会计王森,才知道水上塬的一些具体事宜。从计划到水上塬,耗时三年多、克服重重困难、动用全村民工才完成水上塬工程,使社员从此不再下沟驮水,解决了祖祖辈辈吃水难的问题。</p><p class="ql-block"> 1973年,左溪村的王宪武在延安农机局工作,经过反复申请,最终在他的努力协调下,为左溪村争取来改变命运的馈赠——县水利局给左溪一台水泵和一台柴油机,几十根二寸回收铁水管。 </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公路,大卡车拉着水管只能到东九殿。当时的左溪村到五里之外的东九殿庙上没有公路。水管被拉到庙上的时候,全村百十号劳力蚂蚁搬家似的运水管。那时候上面要险的路十分陡峭,又是黄泥坡道,社员们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将水管抬回来。一根水管几米长,社员们肩扛手抬,利用集体的力量,不顾肩头的疼痛,像攀援绝壁的山羊,一步步挪回左溪的井沟,将水管陈列在井沟到村里的坡洼上。有些坡洼几乎是80度的陡坡,长长的铁水管子是怎样连在一起的?崖畔的酸枣刺,挂烂了多少人的衣服?险要的弯道上,悬崖峭壁上,水管是怎样挂上去的?王天明说,水利局派来一名技术员,历时一个月,从柴油机和水泵的应用,到铁水管子的安装,一直到水上塬,都是他指挥。给村里培训好技术员,他才回城。</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初期,北京给老区支援一批拖拉机,王宪武通过申请,给左溪村要来一台手扶拖拉机。当时的队长是贺振华,贺振华来到延安,不会开拖拉机,王宪武也是刚学会开拖拉机,于是他们俩就边开边学,经过南泥湾和云岩,翻山越岭路过雷赤,用了一天功夫终于把拖拉机开回村。那可是刚刚修建好的一百五十多里窄土路哎!翻山岭的时候,路途十分艰险,几次都有生命危险。回村后,大队培养王宪堂为拖拉机手,在左溪村的基础设施建设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p><p class="ql-block"> 后来,王宪武又给左溪申请了钢磨、碾米机、弹花机、水车架子,当这些东西被拉到张家滩白家河的时候,因为修路,车没有办法拉机器,时任支部书记的王天明和队长贺振华,派社员去白家河,顺着延河边三十华里的羊肠小道,硬生生把这些机器抬回村来。试想一下,社员们一会儿走延河的南面,一会儿走延河的北边,要几次趟过延河,空走尚且不易,何况是抬着几百斤的机器呢!!</p><p class="ql-block"> 水上塬后,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水管是二寸的老水管,抽水的时候,水管满不了,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跨——跨 ——跨”的响声。村里的水池满了时,停止抽水了,水管中的水放不完,冬天的时候,水管很容易被冻烂,在换水管期间,社员们还是要下井沟驮水,有时候几个月都修不好。</p><p class="ql-block"> 过了几年,村里的建平妈在县水利局工作,她得知村里的情况,通过申请,给村里换了一次新水管,社员们费尽周折抬回来,水利局派来技术员安装好,村里人抽水和护理机器的技术越来越好,社员们才持久喝上了沟里的泉水。 </p><p class="ql-block"> 2008年,政府建设新农村的时候,县粮食局在左溪包队,给村子里的场耀疙瘩修建了大水池,第三次安装了新水管,把管道铺进家户,村民们终于吃上了自来水。在新农村建设中,修建砖窑,沼气,院子铺上水泥,村民们打了水井。院子里水井就是水泥地积攒的雨水,可以洗衣服和灌溉,减少了抽水的成本。</p><p class="ql-block"> 石匠老艾、老郭和老谢三家人,都是在1973年安置的。这三家人对村里的水上塬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老郭和老谢早已搬走,只留下老艾一家。老艾的老婆马风莲说,第一次建的水池漏水,老艾和他的二儿子又修补加宽了水池,并给水池子箍了上盖,避免尘土和小动物进入。马凤莲说,给大队部箍砖窑和修建学校,她全程参与。</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大队负责人,对左溪村有一个全面发展的规划。首先是水上塬,然后建设好十间新校舍,完善王庆荣的卫生所,给我阿伯种植枸杞、山茱萸、黄芩等等药材的地,建立以王宪斌为首的林场,以王翻朵当老师的幼儿园,村里烧砖修建大队部,有了北京支援的手扶拖拉机帮助农业生产,甚至有公社社办拖拉机(带铁链的)帮助耕地。村子里有了钢磨,安在我们的家庙里,解决了全村人磨面的困难。这些规划都真实地实现了。</p><p class="ql-block"> 左溪村的树木本来茂盛,树木种类繁多,百年柏木、槐树和椿树多,以谷子坪、半捻壕、麻底沟为主的各种果树很多,尤其是杏树最多。有社员跟着寺滩林场的老党学会了酸枣嫁接大枣,部分社员享受到果业的经济利益。村里的几道沟,全都栽上桑树,我小时候和巧娥、三换、换珍等等,我们在寻猪草的时候,曾经见过那些桑树,吃过那些大大的洋气桑葚(村里老桑树上的桑葚比较小),摘桑叶喂过猪。我记得上疙瘩的沟里,槐树坪的要险,桑树长势最好!当左溪的林场枝繁叶茂的时候,退耕还林的春风还在二十六年后的山外徘徊。退耕还林的政策始于1999年,左溪村1973年建立林场的行为,在生态意识层面超前近二十六年。甚至早于1978年启动推行的三北防护林体系。</p><p class="ql-block"> 大队部负责人甚至规划成立工程队,帮助其它村建设新农村。这在七十年代前期,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因为种种原因,有很多好的规划以失败告终,但是,在那个连煤油都要凭票的年月,左溪人硬是用脊梁扛起了整座村庄的未来。在七十年代中期的中国农村尚在温饱线上挣扎时,左溪人已经用带茧的指头,在黄土高坡的塬面上,提前触摸到了新世纪的门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4月26日《王晓莲的幸福生活》)</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良 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写在张思明老师辞世之际</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文/郭晓</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人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在关键时期,总需要有人正确引导和帮助,路才不会走偏走错,会少走许多弯路。我们的身边总需要有几个良师益友,路才会走的更加顺畅。</p><p class="ql-block"> 而您,就是我人生路上的良师。</p><p class="ql-block"> 永远不会忘记,我发表的第一首诗歌是在您的鼓励下,发表在您主编的《延长艺苑报》上;我人生的第一笔稿费是您亲自登门送来,虽然只有两元,但已经足以点亮一个中学生的文学热情,从此我的眼里有了光,又增加了几分对写作的热爱;我第一次进文学培训班是您组织的翠屏文学社培训班,那是1989年,当您偶然听说我喜欢文学时,找到我母亲,动员我去参加文学培训班,地点在郑庄镇学校,记得当时的您精神焕发,和蔼热情,大家都很喜欢您,围着你问长问短,谈笑风生,学员都很年轻,有机关干部、油矿职工、中学生等,就在那次培训中,让我学习写作的同时,认识了蓝天、孟春明、王慧、张文霞、王翠梅、白灵、高敏等一批优秀的文友。培训班开始前,您让每人准备一个节目助兴,于是,大家在一起激动地朗诵诗歌、唱歌,兴奋的一晚上不睡觉,从此,我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我们共同激励共同进步;我第一次听名家讲座是您以个人交情邀请的专业大作家高建群授课,让我见识了名家风采,明确了写作目标。第二天开课时,培训班教室里座无虚席,您和高建群老师坐在主席台,由您主持,大家挨个开始表演节目。王慧唱的《一帘幽梦》赢得一片掌声,轮到我时,本来就腼腆的我,紧张地唱了一首当时正流行的朱哲琴的《一个真实的故事》,由于头天晚上禁不住几个文友的怂恿,唱的太多,把嗓子喊哑了,眼看即将唱完时,最后一句高音却怎么也拉不上去了,我红着脸停下来,尴尬地看向您,生怕惹您扫兴,您却带头鼓掌,说我唱的真好,我就这样蒙混过关了,但却留下了永生难忘的记忆。在那个青涩的年龄里,和一群同样爱好写作的人在一起唱歌、谈论文学,觉得是那样浪漫,那样美好,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p><p class="ql-block"> 后来,您又带领我们去壶口瀑布采风,去凉水岸采风,和山西大宁文友联谊,让初出茅庐的我认识到了写作的意义 ,让我明白了文学不能闭门造车,要出去看,要采风。您每次在路上都给我们强调要多看多观察多写,才会创作出好作品。这也是我第一接触社会,遇到的第一个语重心长鼓励我写作的人就是您,您像老师般,又像长辈。从此,在我的心里,您就成了我社会上和写作上的导师,自始至终,我都发自内心地尊称您为老师。</p><p class="ql-block"> 永远不会忘记,因为那时没有手机,通讯不方便,您总是不厌其烦地上门和每个作者约稿。1993年,我去了西安,您多方打听到了我上班的地点,记得那是炎夏,西安的大街闷热难耐,您大中午冒着酷暑从城西一直找到城东的兴庆公园,转了几大圈才找到在兴庆路上班的我。一见到我,您高兴的大声叫我,看我一脸懵圈和惊讶,您就故作生气劈头盖脸地说:“你到西安了就再不和人联系了?你还想不想写文章?”您竟然还是那么直率。我说当然写,听我这样说,您立即眉开眼笑,说既然喜欢,就一定要多写,把你写的作品现在给我,《延长艺苑报》下一期就可以刊登。您满头大汗地站在路边督促和鼓励我不要中断写作,并关切地询问我的境况,我让您坐到房间里再叙,您却说自己很忙,下午还要返回延长,这次是来开会,顺便过来看看我,说完就匆匆告辞,任我如何挽留说在一起吃个饭,您还是急急忙忙转身而去,说要赶车。</p><p class="ql-block"> 在您的督促下,我从单纯小情调的文学爱好者渐渐走上了文学创作之路;在您的鞭策下,我和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成长为作协的一名会员,直至把自己的作品出版成书,直至和文字难舍难离。</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回到了小城,和您见面的次数多了。有时在大街上走着就会迎面相遇,您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总是:最近有没有写东西?我若说没有,您立马会沉下脸,像一个严厉的父亲训斥自己的孩子一样,恨铁不成钢地大声训斥:“你太懒了!为什么不写?哪怕每天写几句也行啊!怎么可以荒废?怎么每次见了都要我说你!”见我被说的手足无措不好意思了,您的语气缓和下来:“你的基础可以,既然喜欢,就一定要坚持写,人的精神不能空虚,要多看书多写。写好了,就拿给我看,我给你修改把关!”说完后不等我回答,就头也不回地匆匆而去。</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太熟悉,就像信任自己的父母一般,我不忙时会去看看您,把您当做最亲的长辈,向您倾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您探讨文学写作,和您拉家常……您总是高兴的让我看您书架上又多了几本书。而您的的确确是我的榜样,每次去家里都会看到,书桌上不是堆着正在校对修改的会员投稿,就是摊开的您正在创作的稿子。您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创办了翠屏文学社、创办了《延长艺苑报》,会员从零发展到几十人,组织大家培训、采风、写稿,自己还得为资金维持,四处奔走,找领导支持,拉企业赞助。您本来有自己的单位和工资,可以和大多数人一样安享生活,可您似乎就是为文学而生的,充满激情和理想,主动肩负起发展延长文学的使命,每天都在孜孜不倦地为自己的文学梦努力着,为培养延长文学新苗努力着,为延长文化发展努力着。您说延长有人才,延长不能没有作家协会,您一定要把这一盘散沙聚拢,组织大家把延长文学搞起来。后来,您真的创办了延长县作家协会,创办了第一份延长人自己的文学杂志《延长文艺》,延长的文学爱好者们有了自己的团体组织,有了写作的目标,多了发表作品的机会和平台。当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文章被刊登在杂志上时,心情无比激动,高兴了好长时间,写作的信心被一下激发了出来。当想到许多人在杂志会看到自己写的文章时,我既兴奋又骄傲;看到他们投来赞叹的目光,听着他们的夸奖,我自豪极了。从此,从小自卑的我在朋友、家人面前自信了许多。而这一切,都是出于您的鼓励和引导。您,真是我人生路上最好的导师。</p><p class="ql-block"> 后来,因种种原因,我总在为生活几地奔波。我一直以为随时可以去看您,而您一定就像平常一样在家里写文章或者编书;我一直以为去看您很容易,因为交通不是问题;我一直以为见面的机会还很多,您是县作协的顾问,回老家时也会和我们联系;我一直以为您身体虽不好,但足可以过了百岁;我一直以为您坚强的意志会和您的文章一样,足够延伸生命的长度……</p><p class="ql-block"> 事实是,我总是不知为什么而忙乱着,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自由,我总是抓不住一些重要的机遇,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我也有您这样一个父亲该多好!</p><p class="ql-block"> 生活总是那么无奈,一切不可预测。一直说要去看您,又总是一天一天的往后拖。去看您,成了压在心头总是不能成行的一件大事,最终在听到您老人家与世长辞的噩耗时,我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悲恸之情难以抑制,对着电话无语凝噎。</p><p class="ql-block"> 我好后悔。后悔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看您,后悔好长时间没有和您说说话,后悔好长时间没有听您慈父般直率而又幽默的教诲。</p><p class="ql-block"> 直至在灵堂前,面对您的遗像,我依然不愿相信那些黄白菊花簇拥着的就是您。我宁愿相信,您只是太疲劳而睡着了,因为您才七十七岁 ,因为您还有许多书没来得及写,因为您还要和您培育的许多人同道而行,看着我们一步步在文坛绽放光芒,走向理想 。</p><p class="ql-block"> 此时此刻,任何文字都难以表达我悲痛的心情。您是我永远的长辈,您是我文学路上永远的老师!您的英名会在延长文坛流传,会在延长历史上闪光。愿老师从此无病无痛,驾鹤仙游,让天堂的文曲星为我们照亮文学之路。</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洛河川上有座香林寺</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高东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进入暮春四月天,山野和果园里桃花、杏花、梨花、苹果花等依次盛开又渐次落幕,就连默默无闻、其貌不扬的朴素洁白的银翘花、杜梨花、木瓜花、丁香花也不甘寂寞偷偷地抓住春天的尾巴,在黄土原野崖畔上尽情展露自己平凡的容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天,我独自驱车沿宽阔肥沃的洛河川一路北上,朝着一个名字叫香林寺的地方奔去,探访那个能够使人净化灵魂的一处清静寺院,以期在人心浮躁、物欲横流的社会环境中得到一丝化解,寻得可能的答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谷雨才过几天,又下了几场春雨,就听见满山遍野传来布谷鸟忽远忽近、忽高忽低的一声接一声“布谷——布谷——”的鸣叫,那清脆响亮的啼鸣催促着农人赶快翻地备耕。一年之计在于春。节气不饶人,一步赶不上,一年的希望就可能要落空。走在洛河川道里,只见田野里到处是农民忙碌的身影,他们在充满旺盛活力的黄土地上播撒着生活的希望和未来,播撒着生命的希冀与激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走着走着,远远地望见洛河川的左前方对面,一座高大巍峨的奇峰半山腰上,有座红柱黄瓦的寺院隐约可见。跨过大桥,只见清清的洛河似一条玉带翻卷着细微的浪花,从香林寺坪村子的山脚下,漂亮地甩出一道大湾,水波不兴缓缓稳稳地向南流去。信步来到香林寺山根下,山门上“香林寺”三个苍劲有力地大字十分醒目。顺着笔直陡峭的窄窄的台阶,微斜着脚尖拾阶而上,走走停停间,忽然,随风一股清香使我精神为之一振,扭头望去,只见洁白如雪、紫若云霞的丁香花儿队列似地夹道欢迎我的前来。她那细嫩柔弱的腰肢不停摇摆着,含情脉脉地频频向我点头颔首,令我内心泛起一阵涟漪。凑近捧起一簌丁香花瓣,深深地吸一口气,那股无法形容的奇妙香味真是沁人心脾,难以忘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据《延安府志》记载,香林寺又称弘门寺,始建于唐开元二年(公元174年),据今约1200多年,因满山翠柏飘香而得名。香林寺依山而建,山势奇峻,古柏森然。俯瞰山下,洛水环绕,沃野千里,千年敷政古城屹立对岸,四周美景悉数收入眼帘。可惜,唐代香林寺命运坎坷,早期建筑已毁,山间遗留废墟多处,瓦砾、残石随处可见。现存香林寺为明成化年和清道光年重修,环山而建的有真武祖师殿、玉皇庙、九天玄女殿、观音阁、龙王庙等。香林寺西侧的悬崖峭壁上石窟密布,有大小洞窟70多处,窟窟相通,洞洞串连,设计奇妙,十分壮观。金轮圣王祠的摩崖石刻题记载了一些元、明时期的自然灾害,是研究洛河上游地区古代气候变化的珍贵资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香林寺下面不远处有座凉亭,亭子近旁竖一招牌文字介绍,香林寺山上约有参天古柏百余棵,平均树龄150年以上。还有一通石碑记载着香林寺的过往历史及后人修缮保护事迹。走进香林寺,但见四周苍翠古柏浓荫密罩,一片森然、寂静中透露着庄重的气氛。柏树枝条上挂满了香客求神拜佛得来的红艳艳的印着“有求必应”、“保佑平安”、“幸福吉祥”等诸多字样的祈福平安挂福带,随风左右摇曳舞动,红红亮亮的让人眼热,一片平和安宁的浓郁氛围,似乎通过春风向世界传播着普通民众善良的朴实愿望。来到香林寺西侧悬崖边,只见有斜刺里直插蓝天的古柏于石缝间隙傲然挺立,山下洛河大川宜人风光尽收眼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与照看香林寺的76岁贺姓老人一番攀谈,才得知寺院西侧有两棵树龄达1000年的古柏。其中一棵古柏在“文革”期间遭遇劫难,被造反派认为是“四旧”而用锯子锯、斧子砍,不知是得于神灵保护还是什么原因,千年的古柏就是锯不开、砍不断最终作罢。迄今古柏经历沧桑岁月的躯干上,遗留的斧锯伤痕依旧历历在目,触目惊心。在此棵古柏前立一镌刻着“险峰松柏隐香林,洛河山川展天地”楹联的石碑,道出香林寺的独特韵味。有点耳背的老贺祖籍榆林清涧,现家住宝塔区小南窑沟,育有一儿一女,老伴在家里陪伴孙子。以前在清凉山上待过的他,来到香林寺已经三年多了。他每日伴着暮鼓晨钟,清晨迎着朝阳,傍晚身披晚霞,无论严寒酷暑,雷电风雪,不辞辛苦地穿行在香林寺的各个角落,认真巡视着每一块砖瓦,每一株草木,悉心照料着寺庙殿堂,认真打扫着地上的飘落的树叶杂草纸屑,诚心诚意地精心呵护着香林寺的一份安宁与平静,高远与神圣。可是也有胆大妄为的娄阿鼠之徒,趁月黑风高之夜,竟然觊觎神圣的寺庙殿堂,将罪恶之手伸向“功德箱”,把众多香客敬奉神灵的“布施”悉数盗走。说到这里,满脸激愤的老贺显得既无奈又伤神,对这样“人心不古”事件万分的不能理解,做了那样亏心事的人,难道就不怕遭到神灵的惩罚报应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原以为香林寺里生活比较单调清苦,可是,当我看见老贺房间里装有监控网络,用天然气做饭,冬天有电热暖气取暖,压上了自来水管,电视机、电冰箱、天然气灶具等与时俱进的现代化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将我旧有的青衣小帽、孤灯难熬的寺庙管理人员的日常生活印象一扫而光。热爱生活的老贺在香林寺的空闲处,开辟出茶几大小的一畦韭菜,翠绿欲滴的韭菜叶子在春风里轻轻柔柔地拂动摇曳。靠院墙跟也有石块垒砌而围成长约4、5米,宽约3、4米见方的小菜园子,早已翻松了土壤,上足了肥料,只待栽植辣子、柿子、黄瓜的时令蔬菜,想象中那时的香林寺里倒也是红绿相间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距离农历四月十八香林寺庙会的日子也不远了,到时上下洛河一道川里周围村落的众多信男善女,一定会携家带口,陪伴老人孩子云集香林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香火缭绕,法号阵阵。而山脚下戏台上,将一出出精彩纷呈的秦腔折子戏,奉献给生活在和平幸福年代里的纯朴善良的戏迷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辞别老贺,离开烂漫山花环绕着的香林寺返身下山时,经过弯弯曲曲的山路,回头一看,路边簇拥着的丁香花儿,有意无意地向我深情款款地连连挥手,浓郁的清香再次直冲鼻腔抵达心扉,令我迟滞的脚步不忍离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5年4月24日初稿,25日修改,27日再修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烧馍馍</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卫尚科</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时候,我的脾胃不好,身体瘦弱,对吃食没有特别的喜好,尤其对荤腥大肉没啥兴趣。唯有母亲做的烧馍馍,至今想起来还口舌生津、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些年,父亲给生产队放羊。做完早饭,母亲常要给父亲准备干粮。干粮大多是早饭吃剩的窝窝(玉米面或糜子面发糕)或白面馍馍。隔三差五,母亲还会在柴灶里烧个馍馍坨坨给父亲当干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烧馍馍前,母亲先取出专用的烧馍馍“石头”——其实就是一块不规整的老锅铁。母亲先将“石头”埋在灶堂的火灰里进行预热,然后开始和面准备面饼。面饼的做法和形状同市场上卖的烧饼差不多,只是比烧饼大了许多。面饼里垫的是自家“出”的小麻油,野地掠的泽蒙花和食盐。面饼做好了,灶里的“石头”也烧热了。母亲将“石头”小心地取出来,吹去上面的柴灰,将做好的面饼放在“石头”上正反着烙,直至面饼表面微黄为止。随后,将烙过的面饼埋入灶堂的火灰里开始烧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火灰温度的把握是烧馍馍的关键,如果烧过的是硬柴,火灰中有柴火疙瘩,火灰温度过高或不均匀,埋进去的面饼就会外焦内生;倘若烧过的是弱柴,火灰温度太低,面饼又会烧不熟。凭借多年的经验,母亲会对火灰温度做出判断,然后通过挑去柴火疙瘩或加烧柴禾的办法予以调节补救,待有把握了才将面饼埋进火灰。母亲说,枣圪针的火灰烧馍馍最好,不硬不弱,烧出的馍馍皮脆瓤香,不会焦还能熟透。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埋进火灰的面饼,过上半个多时辰,翻过几次之后,馍馍就烧熟了。没等从火灰里取出,馍馍的香味就在窑洞里弥散了开来。母亲小心地用铁司(锅铲)从火灰中取出滚圆(里面胀气)的烧馍馍,拿干毛巾拂去表面的柴灰,忍着烧烫,掰一块就塞在了我的手里。哈一口热气,咬一口馍馍,那种酥脆,那个香甜,真是难以言表的美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年,我得赶时间上学,一般是等不到母亲将馍馍烧出来的。父亲出门前,总会掰一半留给我。中午放学没进门,烧馍馍的香味就会扑鼻而来。我就会迫不及待地从桌子上的瓦瓮旮旯取出烧馍馍,大口大口地嚼咽着享受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与烧馍馍类似的还有烧圪撅,工艺和味道大体相同,只是形状不同而已。这些年,当地的民宿饭馆也有烧圪撅,总是吃不出“母亲”的味道。大概是佐料和工艺不同吧,机器压榨的食油,哪有铁锅熬出的香呢?电烤炉烤出来的馍馍,哪会有柴火味呢?再说,年龄渐长,好东西吃多了,味蕾也麻木了,母亲的味道永远留在记忆里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4月28日《延长县文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延长古事之十]</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禅梯岭、雁门关寻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文/史权</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题记:一道岭,一座关,护佑一方百姓上千年!</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初夏的陕北,连日干旱少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车子刚一驰过,车尾瞬间便卷起一条飞扬的黄龙,复又慢慢在空中扩展、渐渐散落。逼仄的土路边,本就长得萎靡不振的杂草灌木,再度雪上加霜般蒙尘。</p><p class="ql-block"> 幸好,难得遇到一个多云天气,空中聚集起了许多翻滚的乌云,不知今天老天能否开恩降下一点甘霖。不过,现在我们起码不用顶着艳阳爬山,免受暴晒之苦。众人此行的目的地,是延长县岳口沟掌后山一个叫禅梯岭、小雁门关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禅梯岭 ,既是一道岭,也是陕北地面一座横亘东西的大山,传闻这里曾是古代的一处重要关隘城堡。据记载,延长县境内黑家堡岳口沟川,古时候曾是延州、延长通往延川、绥德的一条重要驿路官道,禅梯岭便成了通往北方边塞的咽喉之地。初唐时为了抗击突厥,官兵在禅梯岭山口砌石洞置关设防,唤作天门关。北宋时为拒夏抗金,又利用山势修建城堡墩台关隘,称作合峪关;明朝时为防守北元鞑靼人入侵,又多次重修,因山关形似大雁展翅,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又被当地人称为小雁门关。直到近代1937年前,这里仍为延安,延长通往绥德,榆林的一条要道关隘。</p><p class="ql-block"> 原来的驿路古道,自岳口到张罗沟后掌,基本便就断路了。驻车站在地头向北山望去,一条横亘东西的大山阻住去路。山梁的正中央,有一道明显凹陷的山谷壕沟,将整个大山劈成两半,隐约形成了一个酷似大雁展翅的形状。那里,应该便是当地传说的小雁门关所在了。</p><p class="ql-block"> 只可惜,岳口古道向内延伸到沟底宽展处,如今打坝都淤成了一块块良田。山谷半坡的废弃古道,多年来早已被雨水冲刷成深深的土崖壕沟,而且长满了茂密的灌木荆棘,纵然单人也无法通行。询问了一番当地人后,才知道现在要上到山腰的小雁门关遗址,必须再绕行几公里山路,而且全都是陡峭狭窄的简陋生产土路。</p><p class="ql-block"> 倔犟的车子轰鸣着大油门,艰难地一路伴随着滚滚黄尘,在逼仄险要的山道中颠簸爬行,终于提心吊胆地抵达了目的地。踏上了小雁门关隘遗址的那一刻,众人才长舒了一口气,随之而来便是那雀跃心头的小庆幸。</p><p class="ql-block"> 登高望远,东面的榆兰高速与西面的210国道横贯南北,荒芜残破的小雁门关,如今早就失去防御之险。昔日的关隘城堡雄风,随着岁月长河的流逝,湮没于一片片灌木杂草丛中。</p><p class="ql-block"> 众人小心翼翼拨开拦路的荆棘,试图探索搜寻出一些往日辉煌历史的蛛丝马迹。</p><p class="ql-block"> 准确来说, 禅梯岭小雁门关本是延长、延川两县的交界地。山头的地界,现在属于延川县禺居乡蒿岔峪村。幸好,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时,延川县政府就把这里定为了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且立碑画界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保护。</p><p class="ql-block"> 举目搜寻,只见周围群山万壑贯连,古老关隘夹在两座巍峨山头一处低矮的山坳间,残存有一个宽约三米,长足有十几米的石门洞。它联通着南北沟壑间延伸出的古道,唯一从这里方可出入南北山坡。</p><p class="ql-block"> 这应该就是雁门关隘的城门洞了。</p><p class="ql-block"> 走进石洞,顿觉凉风习习,恍惚一下子穿越入了古代时空。整个关门洞均由巨大条形石块垒成,抚摸着沧桑光滑的石壁,猜想它曾经历了多少岁月长风的侵袭,坚固地傲立边关,守护着一方百姓的安宁。石洞正中央曾经安置关门的门墩、门框仍然保留完好,石壁两侧凸出的两排石灯台,在一个个漆黑的夜晚,曾经陪伴守关的将士,度过了多少孤寂的漫漫长夜。 门洞里的地面,均由一块块青石板铺就,该是这条北上古道现在唯一留存的残迹了。它不知经历了多少遭车碾、马踩、人行,其上布满了许多凹陷不平的印痕。</p><p class="ql-block">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唐代诗人李白的这首《关山月》,道不尽古时烽火狼烟,戍边将士们的凄苦艰难。</p><p class="ql-block"> 雁门关的北坡,属于陕北延川县管辖地带,一旦穿过关隘城门进入南坡,便就是古延州的后勤基地——延长县地界。</p><p class="ql-block"> 如今的城门洞左右两侧,仍然依稀可见两处土窑洞院落,这些早已坍塌的窑洞,估计便是守关士兵的休息之所。</p><p class="ql-block"> 顺着关隘两侧的山坡望去,依势削山夯土修建的宽厚寨墙,雄伟的轮廓仍十分清晰。这两道边墙,一直向上延伸至关隘两侧的山顶。左右山顶之上,又各建有一处高大的烽火墩台。远远望去,大有八达岭长城之雄风。</p><p class="ql-block"> 不到长城非好汉!</p><p class="ql-block"> 气喘吁吁爬上右侧山头的烽火墩台,其上布满了酸枣棵子及数株杜梨大树。这两种带刺的草木,本就是陕北大地最具有广泛代表性的植物。木质坚如陕北人的本质,即便生存环境再贫瘠,再干旱,也一直不离不弃守护着这片故土。</p><p class="ql-block"> 烽火台的中央是一块平坦的土地,估计便是昔日点燃示警狼烟的地方。一旦守关士兵瞭望到北方有敌来犯,烽火狼烟瞬间便会燃起。驻扎在关隘后方的延长县黑家堡、寨子川、甘谷驿一带的军队,便会沿岳口官道飞速驰援。烽火墩台的边缘,现在仍见有一圈深深的壕沟垛口,它是战壕?是瞭望口?还是射箭掩体?就任你天马行空,随意发挥想象去吧!</p><p class="ql-block"> 站在高高的烽火墩台之上,四周数十里山河尽收眼底。任长风烈烈,云卷云舒,耳畔仿佛从历史的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铁蹄铮铮,震天喊杀之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p><p class="ql-block"> 历史是一面镜子,“以史为鉴知兴替,以史正人明得失”。 搜寻历史,了解历史,记住历史,才能正确触摸认知人类文明发展的脉络;只有不忘过去,尊重历史,以史为鉴,才能看清前进的方向,更好地走向未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行人,又试图沿着雁门关通向延长县已毁损的古道继续探秘,谁知披荆斩棘了老半天,才只走出了短短的几十米,这条古道多年来无人保养,遭山水毁坏严重,到处荆棘古木丛生,基本已无路可寻了。反而倒是在古道边掩映的草丛中,却意外发现了一通高大的古碑。</p><p class="ql-block"> 这块古碑高约两米,厚足有十公分。焦校长和呼延老师兴致勃勃地拨开杂草开始钻研考古,只可惜古碑正反两面的字迹,不知经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淋日晒,已经完全无法辩识只文片字。</p><p class="ql-block"> 失望之余,我在碑的侧棱上,发现了有一列工整字迹,这种石碑文字侧刻的情况,在古代碑文中还是十分罕见,估计只能是后人在原碑的基石上,增刻记录了一些事情。</p><p class="ql-block"> 仔细辨认之下,这段文字是:“嘉靖三十二年七月二十四日,大势达贼十万有余自北来住三日,杀掠人口牛羊,向西回”。</p><p class="ql-block"> 嘉靖三十二年,即是明朝1553年,距今快有500年的历史了。而且这还是后来增刻的文字,那这通“无字古碑”的历史,应该就会更加的长远悠久。</p><p class="ql-block"> 明朝嘉靖年间,已经属于明朝的中后期,即明世宗朱厚熜(1522-1566年),他是大明朝的第十一位皇帝,在位共45年,也是明朝历史上在位最长的皇帝。</p><p class="ql-block"> 这通古碑增刻的廖廖数语,却无意中揭开了禅梯岭、雁门关曾经一段尘封的历史。</p><p class="ql-block"> 据《延绥旧志》记载:“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蒙古鞑靼俺答部、吉能部大举进犯波罗堡、宁塞堡等地,总兵张承荫率兵勉力击退。秋季,又大举进犯延绥、绕过延安城直掠庆阳、鄜州和中部县城。明守军无力抵御,一任纵掠。”</p><p class="ql-block"> 自朱元璋建立大明朝后,将残元的蒙古人赶回了北方大漠,史称北元政权。蒙古人战败退回大漠后,心里早已经没有了光复元朝的欲望,慢慢又逐渐分裂为了3个部落各自为政。而在陕北边关外活动这一支蒙古人,主要是鞑靼部。</p><p class="ql-block">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日渐落寞的北方草原沙化严重,依靠游牧生存的蒙古人,面对恶劣的生活环境和艰苦生存条件,迫使他们不得苦逼明天的早餐在哪里。为了原始的生存冲动,他们的血液里只流淌着杀戮和掠夺。因为他们主要活动在黄河河套地区一带,陕北的官民们就称他们为套寇、达贼。鞑靼部屡屡南下侵扰北方边民,明朝的边患便由北元遗兵变成了套寇入侵。</p><p class="ql-block"> 到了明朝的永乐年之后,明朝逐渐衰弱。陕北人的命运,又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兵燹之中。</p><p class="ql-block"> 古代冷兵器的时代,这些吃肉喝奶长大的鞑靼人,一个个都非常彪悍,再加有草原骏马的加持,守边汉军根本无法与他们直面相抗。这些鞑靼骑兵一旦绕过坚固的城池关隘,冲入到陕北平坦的河川地带,就犹入无人之境。无定河、清涧河、甚至包括大洛河川,都是他们经常烧杀劫掠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这些鞑靼骑兵机动性非常强悍,根本不携带任何军需后勤,他们一路呼啸而来,所过之处,烧杀抢掠一番后,就又迅速地退去。令明朝的军队,很难以集中兵力进行有效防范剿杀。</p><p class="ql-block"> 古碑上显示的日期,地点,贼名,完全和这段明朝历史契合在了一起。“嘉靖三十二年七月二十四日,大势达贼自北而来,住三日,杀掠人口牛羊,向西回。”这“达贼”,就应该是鞑靼骑兵大军了,不过碑文最后一句“向西回”,却似乎并不太确切。这帮烧杀抢掠的鞑靼人,只可能是在禅梯岭北面,三天未能攻下小雁门关,便只好放弃官道,西去绕过延州,又直扑庆阳,鄜州(富县)、中部县(黄陵县)城进行抢掠了一番。</p><p class="ql-block"> 依靠着小雁门关天险,英勇的守关将士们,总归还是守住了古道关隘,避免了延长县,乃至延州城一方百姓一场巨大浩劫,免遭了一场生灵涂炭。</p><p class="ql-block"> 如此大事,守关将领自当庆贺刻碑记载。也许当时条件有限,便只能借得一时方便,将这段历史刻在关门前古道边的原有古碑侧棱上。</p><p class="ql-block"> 关于小雁门关的传说,坊间还有传闻说宋代杨家将的杨延昭,曾经驻守过此处。不过,却找不到任何史料或碑文佐证。倒是在北宋时期,范仲淹曾经镇守延州抗击西夏时,杨延昭的儿子杨文广曾作过其手下的参将,至于他是否真到过禅梯岭的小雁门关,也未可知。</p><p class="ql-block"> 再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当地民间的老百姓,将赫赫有名的山西代县雁门关的故事,有意转嫁到了这里进行传唱。古代名将李牧、蒙恬、卫青,杨业及儿子杨延昭等人,确实都曾在那里留下许多可歌可泣的英勇故事。同名不同地,借用名胜古迹的传说,故意人为混淆视听,进行一定的文化旅游宣传,也是现代地方文旅部门,经常操作惯用的一种手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禅梯岭上小雁门关的山头地盘,现代都化归了延川县管辖。延川县政府在山上立有一块三棱水泥界碑,西南、正北,正南三面分别刻有,宝塔区(甘谷驿)、延川、延长县字样。看来这又是现代文旅部门的杰作,嫁接过来一个“鸡鸣三县”的传说。就现如今的行政区域划分来说,这种说法并不算错。</p><p class="ql-block"> 不过,在清朝以前,西南面的甘谷驿一直都是属于延长县的主要集镇,直到了近代红军入驻延安后,才将甘谷驿划归入延安肤施县(宝塔区)。古代的禅梯岭上小雁门关,只是区分南北延长、延川两县的地界。</p><p class="ql-block"> 就在关隘左边山头烽火墩台旁,有偌大的一块平地,其上建有杂石砌成的数间石窑洞,一看就是残存的一座破败寺庙。这是一座道观,里面供奉的主神是玄天上帝,被当地人唤作康正寺。</p><p class="ql-block"> 玄天上帝,本名玄武大帝,是古神话传说中的北方之神。</p><p class="ql-block"> 据神话传说,玄天上帝是盘古的儿子,天上的玉皇大帝退位后,他曾任第三任天帝,并生有炎黄二帝。还有传说他曾降世为伏羲龙身,是中华之祖龙。</p><p class="ql-block"> 宋代时,因避赵匡胤(赵玄朗)之名讳,又将“玄武大帝”改名为“真武大帝”,即汉族民间所信奉的道家祖师爷。</p><p class="ql-block"> 相传“真武大帝”镇守北方,伏魔降妖平定三界,主安宁幸福健康长寿。因此,古代汉人都把他当作祈福平安的化身。到了大明王朝,更是把真武神尊为皇家“护国家神”。</p><p class="ql-block"> 就在这座寺庙的残砖破瓦之间,我们又发现了一通古碑,石碑上的字迹虽已十分模糊,可依稀还能辨认一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重修禅地岭寺庙碑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洪惟,玄天上帝钟造化之精灵……国家扫胡造夏定鼎金台……二百余里……延川之属曰禅地岭,乃延绥之咽喉……保障川、长两县人民……万历十有七年岁次己丑。”</p><p class="ql-block"> 万历十七年,该已是明朝后期,公元1589牛年。大明王朝尊崇“真武大帝祖师爷“为护国家神,为其建庙塑像,本也无可厚非。不过这碑文上明确出现的“禅地岭”三字,却十分耐人寻味,令人不由费神琢磨一番!</p><p class="ql-block"> 当地许多文化人发表有关小雁门的文章资料,以及延川县政府竖立的保护碑上,都称此地为“禅梯岭”,可这块碑文上却明明白白刻着是“禅地岭”。</p><p class="ql-block"> 就在这时候,正在远处山坡放羊的一个老汉,操着一口当地地道的陕北方言,即性吼起了一曲山歌:“大风吹着黄土地(ti),要把黄土吹到哪(a)里去……"</p><p class="ql-block"> 噢!我突然灵光一现,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陕北延川、延长两地方言,一直就读“地”为(ti),多年来依靠口口相传的禅地(梯)岭的名字,估计应该就是这样以讹传讹而来的吧。</p><p class="ql-block"> 不过,“禅”是佛教的术语,在“禅地岭”上建道观,总还是觉得有点怪怪。也许尊佛的唐代始起了这个地名,后来明朝道盛佛衰,由道祖取代佛禅之地,也未可知?</p><p class="ql-block"> 沟壑纵横的陕北大地,本就是中华民族几千年历史中,一块饱经风霜,充满神秘之地。无论佛禅也好,道帝也罢!都已随着滚滚的岁月长河,化作了过眼烟云。唯有这座破败寺庙旁边,一株正开着繁盛小白花的高大杜梨树,浓荫如盖,默默地矗立天地之间,仿佛向世人展示着,生生不息的顽强旺盛生命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者简介:史权,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北国文学社秘书长,延长县作家协会主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4月29日《北国文萃》</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走进临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刘山林</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早就听说临潼有兵马俑,有华清池,有温泉,有烽火戏诸侯,有《长恨歌》,有《西安事变》等重要旅游景点和重大历史事件。我总想前往一睹为快,因为工作繁忙一直没有闲暇时间,今年小妹相邀我们全家一块到西安过年,我终于能如愿以偿地去看看了。</p><p class="ql-block"> 早饭过后,儿子陪我一起去华清池,这很难得,也我让激动不已,因为儿子很少陪我到外面转,今天终于给足我面子。我的阵地就是白道木沟——杨家沟联合站——寨石村,三点串联起我的工作路线。对于世界的变化,新生事物的层出不穷,我是两眼抹黑。几年的工作让我的思想见识囿于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就像坐井观天的青蛙,总认为蓝天就像延长县那么大,不能跳出这可怜的篱笆围墙,这对我的人生来说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只要儿子在身边我心里放心多了,再也不用开手机导航,再也不用因看手机超过地铁站牌。他在西安生活了五六年,火车发车时间表,汽车发车时间表,叫出租车,去哪里坐几号地铁他了然于胸。经过十几站的地铁我们来到临潼。</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门口买了门票,我因为手持“优待证”而半票。面对熙熙攘攘的游客,我们挤进华清池,一群导游小姐跑来搭讪,希望为我们讲解那段被遗忘的历史,我本不想要她们服务,儿子说:“既然来了,我们不能白来,最起码要知道历史事件,要知道历史人物,要知道白居易写《长恨歌》所在地,要知道梨园弟子是怎么回事。我们平时可以节省一点,在这里就不要节省了。”“儿子,半小时就二百块钱,这可要爸爸上几天班的工资”我接过他的话题说。“没事,有我呢?”他拿手机扫了那个三十来岁妇女的二维码,她给我们戴上耳机,讲解她那不知讲过几百遍的历史故事,还原历史真相。</p><p class="ql-block"> 流利的讲解无可挑剔,我们经过梨园歌房,她侃侃而谈,这里是唐玄宗和杨贵妃教习妃子和宫女歌舞的地方,这里是唐太宗洗浴的地方,这里是杨贵妃的浴池,旁边还有一个莲花台。我们从这个房间进去,从那个房间出来,因为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看得特别仔细,听的非常认真,不放过任何细节,哪怕墙上挂着一张讲解的牌子,我都要挤过去,拿手机拍下来,儿子和导游者次次在门口等我。</p><p class="ql-block"> 一块棕色的大理石像一本厚重的大书被翻开,上面刻着白居易那首最著名的《长恨歌》的诗行。我不由得想起了李隆基和杨玉环的誓词:七月七日长生殿,半夜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可惜遇到安禄山的叛乱,在马嵬坡士兵们杀死了作威作福的杨国忠,逼着李隆基赐死杨玉环。由此,唐朝逐渐走向衰落的命运。</p><p class="ql-block"> 我们刚上了几个台阶便是“西安事变”的剧场,墙上画着蒋介石、张学良、杨虎城、宋美玲的彩图。在这里有兵谏的地方,有蒋介石办公的房间,有蒋介石的亲兵和张学良、杨虎城士兵交火的地方。再往上走十几个台阶的左侧建有一个亭子,游客们说这里就是“捉蒋亭”。下面的岩石上有一根粗壮的铁链子挂在那里,上面八九米高石缝中刚能容下一个人隐藏,蒋介石就藏在那里。有的游客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手脚并用,爬上陡峭的岩壁想看个究竟。周围全是崖刻,朱红大字尽显书法艺术的精妙绝伦。没有三两下子的人是不敢在这些石头上舞文弄墨的,大部分刻的是行草,也有一两幅隶书镶嵌在岩壁上。</p><p class="ql-block"> 窄窄的石阶连人的脚也放不下,上山必须要小心翼翼的,有的游客干脆弄了一个拐杖,拄着往上走。儿子不喜欢拍照,我就偷偷给他拍十几张。四周全是树木,有松树,也有洋槐,也有一些绿色的植物,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在半山腰我发现有一处刻字,走过去仔细一看:这是22亿年前的石头。这是个细思极恐的问题,看着这些层层叠叠厚重的石头,我怀疑它的准确性,如果这里的石头有22亿年的历史,那我们村里山间的那些岩石是不是比这里的石头更古老,更坚硬无比。二十二亿年,这比恐龙诞生的白垩纪时间要早得多。</p><p class="ql-block"> 我们爬上山顶,这里就是烽火台。就在这里周幽王为了博取褒姒一笑,荒唐地点燃了烽火台,诸侯们前来勤王,结果是一场闹剧。由于他多次点燃烽火台,多次戏耍诸侯,诸侯们很是气恼,当烽火台的烽火最后一次点燃时,诸侯们误以为又是一场闹剧,恰恰是这一次西戎攻破镐京,杀死了周幽王。他的儿子周平王不得不东迁到今天的河南洛阳从而结束了西周的历史,这就是烽火戏诸侯的历史典故。儿子不想上烽火台,他就在下面等我,我站在烽火台上,想起荒唐的历史事件,心里对周幽王也是充满了恨意。</p><p class="ql-block"> 一座骊山先后经历过烽火戏诸侯,让西周灭亡;一首《长恨歌》唱出了大唐的悲壮,一个安禄山的叛乱让一个盛世从此不再荣耀;只有“西安事变”才是最重要的,它的发生意为着民族统一战线的确立,意味着抗日战争进入新高潮,改变了历史,改变了中华民族的命运。骊山因这三件历史事件而被人惦记,因这三件事而确立历史地位。</p><p class="ql-block"> 在即将告别临潼,告别华清池的温泉,告别骊山的时候我想起了清朝纳兰性德的《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p><p class="ql-block">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p><p class="ql-block">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4月30日见贤思齐的《美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