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童年</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都有个难忘的童年,也许酸甜苦辣都有,但经过岁月的沉淀,剩下的都是美好。</p><p class="ql-block">一.上学</p><p class="ql-block"> 我是1973年8月31日去报名上学的,是村里的小学,叫`棚下小学”,学校是一个四合院,只有五间教室,一、二年级都是长条木板桌,高年级是课桌,在当时来说条件还可以。学校校长是卢老师,是下放到我们村的,是位女老师,住在四合院内,她的左手是受伤残废了,为人特好,每天都在校门口接送学生,对学生管理比较严,学生都很尊重她,也很怕她,是我的数学老师。我一年级的班主任老师是辛老师,是位美女,教我的语文,她可能会看像,我第一天去报名,就叫我改名字(我爸是村里另一所学校的老师,都是同事),将"文芳统"改成现在的名字(中间"芳”字是辈分,不能改的),当时我父母取名字时希望我长大了做个一官半职,辛老师一看我不是当领导的料,变聪明一点更实在,从此就变成现在的我,我想如果不改名的话,也许我后来真做了什么领导,看看现在的领导风险实在太大,还是现在的我更好,真要好好感谢辛老师[呲牙]。</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个年级就是一个班,我的成绩在班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有时难免有些得瑟,可能小伙伴看不惯,也可能是嫉妒,有几个人就一起合计欺负我,一帮人栏在放学路上就不准我过,扯我衣服推我,被我母亲知道了,找了他们的家长,也骂了他们,他们从此就不敢了。这件事情也说明我情商不高,从小就暴露无遗。</p><p class="ql-block"> 学校每学期有一堂必修课,就是"忆苦思甜“,都是请村里在旧社会最苦命的,从小在地主家做长工的老农讲课,讲旧社会他们吃不饱、穿不暖,从小就跟地主放牛,睡在牛棚里,现在新社会什么都有了,第一次听是很受教育,听多了也就麻木了,听完了还要吃"忆苦思甜"餐,其实就是很稀的稀饭里放上白菜叶,在现在看来还不错,是减肥餐。我想,现在的学校从小就更应该多来些这样的教育,少来点起跑线。</p><p class="ql-block"> 我们家离学校大约就一里多路,有一段路必须经过两三户人家前面,几户人都喜欢养狗,其中一户就两夫妻,对人不太友善,脾气也大,他家至少养了两三条狗,多的时候5,6条,狗的脾气跟主人一样。我们每天上学放学都怕,有时轻手轻脚过去,可能狗做别事去了,就没发现我们,一旦发现我们经过,就会大叫,一只狗叫了,其它狗就会一起附和,甚至会追着我们咬,主人不会管,更差劲的是我们还不能打他们的狗,不然主人就会骂我们,没办法,我们只有结伴而行或大人送我们过了这一段,我一个人有好几次都差点被狗咬到。因此,我到现在都有后遗症,不太喜欢别人养狗,在外面看到不栓绳的狗就想110。</p><p class="ql-block"> 大家知道,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同学,我是老师喜欢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成绩好的原因还是我爸是老师的原因,如果说是成绩好,我不知道好在哪,小学连拼音都没学会,还有就是小升初考试语文数学的总分才考48分,这一次将我一世的名声就毁于一旦,因这次成绩我老爸第一次为读书的事骂了我。后来想,我平时的成绩可能不是真实的,很大可能就是加了关系分,还好发生得比较早[呲牙]。</p> <p class="ql-block">二.袁河边</p><p class="ql-block">袁河发源于江西省萍乡市芦溪县北部的武功山脉,自西向东流经芦溪县、宜春市袁州区,最终在樟树市汇入赣江,属赣江水系的重要支流。 全长约280公里,流域面积约6486平方公里。我家就住在袁河边,袁河伴随我长大,也承载着我很多的童年故事。我们位于袁河上游,那一段是当时袁河最美丽的一段,河边有一个兴文塔,岸边是细沙,鹅卵石,再就是青青小草,河水很清,清得透亮,可以看一米多深的小鱼,河底除了鹅卵石就是沙子,水浅的地方有水草,河水哗啦啦的流淌。河的中央有一个几十亩大的洲,我们叫它"中洲”,上面除了有些小矮村,就是青草。这个地方是我童年的天堂,持别是夏天,我们放牛把牛赶上中洲,就可以不管事了,(如果人不赶牛过河,牛一般不会自己过河的,会一直在中洲上吃草),我们就可以在河里游泳,玩跳水,抓鱼,玩土游戏,各种打闹。河上有时有"竹排"经过,他们是邻村打鱼的,那个村是个传统打鱼村,农闲的时候他们去打鱼,我们都非常羡慕他们,有技术的人,经常又有鱼吃。那时候河水没有污染,河里鱼很多,有时也会有些人用炸药炸鱼,也有人把农药倒在上游的河里,会有很多人捡鱼,我记得有一次有一条4,5斤的鱼,我抓到手里都让它跑了,到今天都还在后悔,当时没带抓鱼的工具。中洲上有时也可以捡到宝,有人在河里放鸭子,有些鸭子会跑到小树下面生蛋,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捡到鸭蛋或者团鱼蛋,那个时候确实个宝,会兴奋好几天。</p> <p class="ql-block">三. 看电影</p><p class="ql-block">农村看电影是那个时代最豪华的免费大餐,大人小孩都喜欢,如果知道附近村放电影,大人们劳动会提早收工,小孩会很早洗澡,吃晚饭,然后大人小孩会带上凳子,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出发,很是热闹。有时候高高兴兴去,扫兴而归也是常事,那时农村经常停电,放影机也常闹别扭,或其它地方放影的片子没到,有时等刻凌晨两,三点都没开始放影,但大部分人都会坚持。村与村之间也喜欢"显摆”,你们村放了电影,我们村也要放,我记得有一个星期连看了六次电影,都是邻村轮流放影,但是都是同一个片子,”智取威虎山”。看电影也是我爷爷的最爱,是他带我连看六天座山雕,还乐此不疲。如果本村放电影更是一件大事,我记得我家门口放的一场电影,一周前知道村里要放电影,就很兴奋,奔走相告,放影当天半下午就在放影场摆好了登子,占据着最好的位置,吃晚也是守着登子在放影场吃的。记得当时放影员还是在我家吃的饭,非常自豪,电影的名字更是终生难忘,叫"卖花姑娘",是大事,必须记得[呲牙]。现在的电影电视泛滥成灾,没那个味道,没那个情调了。</p> <p class="ql-block">四. 过年</p><p class="ql-block">俗话说:小孩想过年,大人盼赚钱,可见小孩对过年的盼望,我童年时跟大家一样对过年极为渴望,因为过年能得到平时没有的东西,能吃到平时不能吃到的东西,能玩到平时玩不到的东西,同时过年还不会挨骂。生产队的时候,年前一个月就会开会发布票,年前半月就会杀猪,发猪肉,平时很难吃到肉的。后来分田到户,生话也改善不少,每家每户都会养猪,年前差不多都会杀一头猪,一般人家只会留一部分熏腊肉,大部分都要卖掉,换成钱买布,做过年的新衣服,以及买过年其它东西。我家算比较好的,一头猪差不多就是卖一半,留一半熏腊肉。年前差不多每年都会请裁缝到家里来做衣服,我最好的衣服就灯芯绒衣服,在那个年代是非常豪华了。年前必做的几样食物就是,豆腐,红薯园子,红薯片,后来还麻糍,米片,我记得我家每年都是年前两三天做红薯园子,每年都是我负责揉面团,揉面团也是一个力气活,我是男孩子,理所当然承担。除夕和大年初一是小孩最兴奋的时候,因为可以得到压岁钱,可以打爆竹,捡爆竹,甚至可以兴奋到晚上不睡。我记得我村里有一个小朋友他爸是有工作的,他得意地拿出两张两分的纸币压岁钱(当时刚出的新版),看他显摆又得瑟,我们既羡慕又嫉妒。其实那时的压岁钱就是在衣服袋里放几天,过完年又要被大人收回去的。爆竹也是我的最爱,在父亲手里讨了两个大爆竹,又舍不得打,老放在棉袄袋里,有时过上十天半个月回潮了,不能打了,还舍不得扔掉。</p><p class="ql-block">过年期间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就去请亲戚吃饭,当地有个风俗习惯就是过年期间一定要请亲戚到家里来吃年饭,那时没有通信工具,必须当面叫,有些亲戚家又比较远,要走一个多小时,首先定哪天吃饭要去讲一次,如正好不在家,可能要去两三次,吃饭当天又要去叫一次,有些人摆谱,叫几次都不来,甚至要拖来,有些亲戚家养了狗,去了它就乱叫,非常害怕,往往就不想去叫,有时去了又叫不来客人,因此叫亲戚吃饭这个事我真没少挨骂。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那时每家的腊肉不多,又是每次请客必备的菜,每户人家都是把腊肉切成半尺长,两寸多宽,甚至近半寸厚的,而且都是肥的,用井字形摆正,最下面可能是腊肉骨头,这样做的目的不言而喻。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全中国人民都很重实,现在这过年越来越没氛围了,变味了,是什么原因呢?</p> <p class="ql-block">五. 大厅里与大坪前</p><p class="ql-block">大厅里是一栋大房子,是解放前地主家的,四水归堂的结构,中间有天井,前后大厅有两佰多平方,两侧是侧厅,侧厅有门连接很多的房间。大厅前有个方正的大坪,有一仠个平方,我们叫它大坪前。大厅的后面通向小巷(小巷后面一排房子就是关猪关牛的),通过小巷与其它很多栋的房子联通。解放后把房子分给了各家各房,只保留了前后大厅是生产队的,这样以大厅为中心就把我们生产队的大部分人家的房子都可以相互串联。</p><p class="ql-block">大厅里和大坪前是生产队的政治人化中心,生产队的重大决策,开会都在大厅,大的活动会在大坪前进行,同时,它也是我们玩乐中心,我们大部分的游戏都在此展开。寒暑假,星期天,平时的空隙时间小伙伴们会不约而同在此聚集,在此玩抓特务,躲猫猫,踢房子,打纸角,打乒乓球,抓知了,推铁环,儿童团的训练活动等等。</p><p class="ql-block">这种房间结构是抓特务,躲猫猫的最佳场所,小伙伴躲到每家每户去,还有躲到别人房间床下的,或放尿桶的角落里,经常有在厕所跳来跳去掉到粪坑的。儿童团的活动也很有意思,每人都会找来长木棍,要家长削成红樱枪的样子,枪头系上红布头,背在肩上,在儿童团长的带领下,口中叫一二一,在大坪前及村里周围训练。这些的游戏应该比电子游戏好玩多少倍。</p><p class="ql-block">大厅后面的小巷是我们每天的必经之路,小巷有4,5佰米长,有几个拐角,有一米多宽,地上都是铺的鹅卵石,上边有两边房子的屋檐揭盖,下雨淋不到雨,夏天晒不到太阳,是我们夏天的避暑胜地,以前没电扇,更没空调,坐在鹅卵石的地上,凉风吹过,那真是个舒服。我们也常在此秘谋,谈天说地,畅谈理想。</p><p class="ql-block">现在大厅里早没有了,房子拆了,建成了我们的文氏祠堂,大坪前的面积小了。现在回忆起这一切,总感觉有失落感,到底失落了什么呢?我们一起来找找吧。</p> <p class="ql-block">六. 双抢(童年加)</p><p class="ql-block">"双抢”这个词现在既听不到也看不到了,成了历史,农村的小孩也不用干农活了,很多的农活也被现代化了。双抢,是当时南方水稻种植区的一项传统农事活动,即要抢收早稻、还要抢种晚稻,时间在夏季7月中下旬至8月初。这段时间因高温多雨、农时紧迫,需在短时间内完成收割和插秧,故称“双抢”。在短短的十多天内把成熟的谷子收回来,还要把秧插下去,太晚了赶不上季节,就会影响睌稻的收成,那是不能耽误的。双抢对于农村人既渴望又害怕,渴望的是两季稻子有个好收成,是一年的全部,是一年的粮食,还要靠它交公粮,靠它养猪,养鸡的,换点零花钱。害怕的是实在太苦太累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炎炎烈日之下,上面晒,下面烫,腰又痛,汗流浃背,有时肚子也饿,还要不停的干活干上十多个小时,如果当天的任务不重的话,中午可以休息两三个小时,如果碰上当天任务重的话,中午也没得休息。我家五兄妹,就我一个儿子,吃了不少"照顾",但农村孩子必须干农活,在生产队的时候,我就跟小伙伴一起合伙包田插秧,从早到晚,中午也不休息,我一个人可以插6,7分田,有6,7分工分,插秧也是个技术活,需要全身协调能力强,双手十指都要配合良好,才能分秧均匀,插得好,速度快,我姐他们速度快,一天可以插一亩多。6,7分工分,当时合计也就一毛多钱,小孩能挣这个工分很不错了。后来分田到户了,因为那时我们家人口多,家里田多,在我爷爷,我爸带领下,我差不多所有农活都会干,如:犁地、扯秧、打田、割禾、插秧、打禾、除草、挑粪、打石灰、打农药等等。我记得有一次割禾,顶着36,7度的太阳,要把离家较远的大约4分亩的稻子收回家,一个人割稻子,还要挑回家,肩上的皮也磨掉了,大汗淋漓,身上没有干的地方,每挑一担回家,就要喝一大杯子水,特别是那天晚饭吃了八碗饭,我现在仍然记忆犹新。现在回头看看,双抢虽苦累,但它能锻炼人,磨练心智,更能催人上进,值得[呲牙]</p> <p class="ql-block">童年阿童年,再也找不再,多么叫人留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