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皱纹里的摇篮曲

感悟人生

美篇号：38547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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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站在天安门广场上，老两口相视一笑，背景里飘扬的国旗映衬着他们脸上的皱纹。游人如织，他们却仿佛置身于自己的世界。父亲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说：“还记得当年咱们第一次来这儿吗？”母亲点点头，眼中泛起泪光。那条熟悉的长安街和天安门广场、那首熟悉的摇篮曲，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母亲掀开锅盖时，蒸腾的白雾漫过她鬓角新染的霜。那双布满裂纹的手在雾气里翻搅，像两片被岁月揉皱的梧桐叶，指节处凸起的骨朵却倔强地支棱着。我忽然想起五十年前，她也是这样把烫手的豆包掰成两半，自己吹着指尖被热气燎出的红痕，却把甜糯的豆馅塞进了我的嘴里。母亲低声哼着摇篮曲，那旋律穿越了时间，依旧温暖。

夕阳西下的影子斜过楼房，父亲站在花坛前的剪影被夕阳镀成铜像。他粗糙的指腹在手机屏上反复观看孙女的笑脸，忽然踉跄着奔向地下室。在箱子里面找到了那些边角发脆的三好学生奖状，竟比我记忆里多出好多张。父亲的脊背投在墙面上，恍若当年领奖台上我稚嫩的影子。他轻声哼起儿时的摇篮曲，声音沙哑却充满深情。

中秋节过后的屋里，母亲捧着腌糖醋蒜的坛子，指节泛着青白。墙面的镜子映出她的头发，刚刚从地里回来像团揉皱的锡纸。她低声对我说：“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我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那个年轻的母亲。摇篮曲再次响起，那是她唱给我的第一首歌，如今却成了我心底最深的记忆。

腊月的雪敲打这窗户，路由器绿灯在父亲浑浊的瞳孔里明明灭灭。视频接通刹那，他慌乱地擦拭镜头，却把老脸凑得更近：“你三叔家杀猪啦！”快抓紧回来吧，百公里之外的我欢呼声撞上土墙，震落墙角那盏积灰的煤油灯，灯芯里凝固的岁月忽然淌成满室清辉。父亲低声哼着摇篮曲，那旋律穿越了距离，依旧温暖。

看到家里腌制咸鸡蛋的坛子，母亲指尖抚过坛子说：“你奶奶常说，这坛子渍着三代人的指纹。”当我的掌纹覆上瓷坛温暖的弧线时，恍惚触到三十年前母亲教我封坛的手，四十年前奶奶临终前最后的温度。母亲低声哼着摇篮曲，那旋律穿越了三代人的记忆，依旧温暖。

暮色漫过打谷场时，父亲执意要试新血压仪。微弱的电子音里，他忽然哼起走调的摇篮曲——那是我儿时惊梦的良药，此刻却在彩钢瓦的雨声中碎成满地银珠。我看着他布满皱纹的脸，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那个年轻的父亲。摇篮曲再次响起，那是他唱给我的第一首歌，如今却成了我心底最深的记忆。

车灯切开夜色时，后视镜里两位老人的身影渐渐洇成墨色，却比满天星斗还要亮。如今永远回不去的家，永远忘不了的乡愁。母亲低声哼着摇篮曲，那旋律穿越了距离，依旧温暖。父亲轻声跟着哼唱，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夜晚，摇篮曲第一次响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