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湖州王一亭等创办——中华武术会</p><p class="ql-block">五六十年代的湖州，巴掌大的地儿，几条横竖街道像随意摆放的绸带，东南北几条街，同岑路、志诚路、彩虹坊，黄沙路、太和坊在“蟹墩子”这儿打了个漂亮的结。那时候的湖州人，把“百坦”（慢慢来）挂在嘴边当口头禅，连时间都跟着慢悠悠地晃荡。城里拢共不到十万人，空场子多得能跑马，人民公园对面的“火烧白场”，更是藏着数不清的热闹事儿，妥妥是我童年的“迪士尼”。</p> <p class="ql-block">湖州人民公园</p> <p class="ql-block">过年那阵儿，“蟹墩子”热闹得像开了锅的芝麻汤圆，摊贩们挤挤挨挨，卖面壳子的、做棉花糖的、摆打枪摊的等，一分钱能买个小乐子，三分钱就能抱走个大欢喜。大人们带着孩子，眼睛在摊子里滴溜溜转，嘴上应付着“看看就好”，转头进公园溜达一圈，空手套白狼，大小都满意——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好“骗”。</p> <p class="ql-block">要说这“火烧白场”最吸睛的，还得是走江湖“打拳卖膏药”的。这营生年头久远得像本翻烂的老黄历，压根儿查不清啥时候冒出来的。那些民间艺人，扛着家传的“万能神药”，专治跌打损伤、消化不良，连蛇虫咬伤都敢打包票，药瓶罐罐摆出来，跟开了个小型药房似的。</p> <p class="ql-block">我见这阵仗，就被牢牢钉在人堆里挪不开眼。表演前，拳师甩着绳鞭“噼啪”开路，助手敲锣打鼓，“哐哐嘭嘭”一闹腾，场子瞬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只见那拳师三十来岁，精壮得像头小豹子，光着膀子耍单刀，刀光霍霍，脚步生风，耍完收势，抱拳一吆喝：“各位乡亲！小可山东来的，今儿到贵宝地，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这话音一落，围观的大爷大妈们眼睛都亮了。</p> <p class="ql-block">紧接着，拳师露出一身“栗子肉”，耍枪时，助手扯着嗓子喊“枪扎一条线”；舞刀时，又喊“缠头裹脑虚步藏”；一套长拳打得虎虎生风，把大伙儿看得直拍巴掌。等人聚得差不多了，拳师抹把汗，掏出小药瓶开始推销：“这可是祖传秘方，一贴见效！”那架势，仿佛这膏药能包治百病，连隔壁王妈多年的老寒腿都能当场治好。</p> <p class="ql-block">不过，我祖父早看穿了门道，偷偷跟我说：“打拳头卖膏药，那是识真病卖假药！”细想想也是，这些卖武佬里，有的把膏药吹得神乎其神，跌打损伤、风湿咳嗽、甚至男人那点难言之隐，都能靠一贴膏药解决。更有趣的是，场子上往往好几档卖艺的，这边耍猴弄蛇，那边变魔术，你方唱罢我登场，活脱脱一场街头版“春晚”。还有些人不推销膏药，表演完端着铜锣绕场要钱，观众们也乐意掏钱，就图个乐呵。</p> <p class="ql-block">现在想来，那些打拳卖膏药的日子，虽说带着几分江湖的狡黠，却也成了老湖州最鲜活的市井记忆。那一声声吆喝、一阵阵喝彩，就像老茶缸里泡开的茉莉茶，带着岁月的香，越品越有滋味。</p> <p class="ql-block">湖州江湖圈里，市陌路的杨某某堪称"膏药界扛把子"。外地卖艺人初来乍到，都得揣着三分忐忑去"杨府"拜码头，而这位地头蛇倒也讲究——大手一挥，直接请去馆子搓一顿，颇有"天下英雄是一家"的豪迈。江湖人都知道，跟着杨师傅混，管饱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要说杨师傅的"生意经"，那真是脑洞大开。有回跑场子药不够了，他灵机一动溜进医院，顺回一堆用过的小药瓶，洗得锃亮。转头把烧饼碾碎灌进去，摇身一变成了"祖传秘方"。不知情的看客还以为得了什么神药，捧着小药瓶千恩万谢，杨师傅却在背后偷乐："这可比真药还顶饱！"</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最绝的是他的"黑话外交"。派出所通知开会，杨师傅神秘兮兮跟同行咬耳朵："某日上庙里拜菩萨"，暗戳戳提醒大伙儿低调行事。结果漏了一个没听见的，这下可好，消息走漏，直接被抓去批斗。事后杨师傅扶着老腰直哼哼："早知道就不玩这文字游戏了，打一天把式都没这遭罪！"这话传到江湖上，成了同行们茶余饭后的笑料，有人打趣："杨师傅这波操作，堪称'黑话翻车现场'。"</p><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202543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