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陆良故事西门街纪事:被时光碾碎的哥哥姐姐称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忆如一扇陈旧的木门,一旦开启,那些深藏于岁月褶皱中的往事便如潮水般涌来。听闻家乡籍正处级干部高红子的消息,这位刚退休便因严重违纪而落马的官员,其四十年仕途从县城一路走向市级煤炭行业的核心,却终究未能守住初心。那些曾经的点滴,此刻在脑海中愈发清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94年,我以三千元买下县交警队的一辆报废吉普车,又投入千余元进行维修。Mango拿了去练手。一次车子抛锚,时任副局长的高红子主动帮忙推车,那份亲和力让我记住了这个没有架子的人。后来从工商局的朋友口中得知,大家都尊称他为“老大”,我也随之喊起了“大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次,他打传呼约我钓鱼,结果鱼没钓到,手机却掉进了水里。闲聊时,他提到可以介绍我认识开发公司的刘舒林,计划租下钓鱼台开饭店,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们每周至少会来三次捧场。然而这些承诺,随着他职务的升迁,渐渐如烟雾般消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直到他调任马街镇镇长时曾来过一次,之后便再无音讯。又到他升任宣威市副市长,堂哥得知消息后,说如果能通过他帮忙,一床草席就能多赚一块多的利润,一年下来能有十多万的收入。黄家圩的人靠低价收草席赚取差价,我便找世勇要了高红子的号码。世勇还特意当面打电话沟通,说这点小事直接去找他就行。可当我满怀期待赶到宣威,电话那头却始终不肯见面,第二天只能落寞返程。后来他妻子知道此事,让我再去试试,结果连电话都无人接听。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从此再未打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的妻子李雪松也在工商局工作,我一直唤她“姐姐”。起初,这份称呼让我感到亲切,直到在抖音上重逢,看到她每天分享的幸福生活,我也由衷为她感到高兴。可当我因急事求助时,她选择了沉默。那一刻我才明白,那些“哥哥姐姐”的称呼,不过是社交场合的客套话罢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令人唏嘘的是,当高红子落马的消息在网上传开,我转发了相关新闻。那一夜电话响了一夜。第二天,我就被拉黑了。这一刻,我突然想问:这些往事,究竟该说是如烟般飘散,还是如风般转瞬即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今站在西门街的老巷口,看着斑驳的砖墙,想起消失的草席,想起曾经的“哥哥姐姐”,不禁感叹世事无常。高红子从意气风发的基层干部到身陷囹圄的落马官员,李雪松从热情亲切的姐姐到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我们:岁月不仅会改变容颜,更会让曾经的情谊变得面目全非。而那些被时光碾碎的称谓,终将成为西门街上又一段被遗忘的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