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艺术家之: 王付平·他的艺术世界绚丽多姿

黄薄几

他头顶着四个国字号艺术家协会会员的名号:中国舞蹈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在多个艺术领域都有着显著的成就。几十年来,他发表、演播音乐、舞蹈、民间文艺作品300多件,其中有10多首歌曲(作词作曲,或者作曲)获国家级奖,30多首歌曲(作词作曲,或者作曲)获省部级奖;中央电台、《海峡之声》电台和省、市新闻媒体多次介绍和播放他的音乐专题;组织策划过省市各类大中型音乐、舞蹈、民间文艺大赛和文艺演出,这在萍乡文艺界屈指可数。 他叫王付平,1945年8月出生于江西萍乡。他的原生家庭富有着浓厚的文化艺术氛围,其父亲是一位颇有造诣的书法家,母亲在湖南老家读女子师范时就已成为一名出色的歌手,两个姐姐都是音乐教师,哥哥后来是国家一级作曲家。可以说,他在童年就对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br> 1959年9月,王付平考上萍乡矿务局工人歌舞团学员班,次年1月正式参加工作,成为演员,从此踏入艺术道路的门槛。1960年2月—1961年1月,被萍矿歌舞团选送到北京艺术学院参加舞蹈专修班学习,专修古典舞和民族民间舞,并在中国煤矿文工团实习演出。 年少的他认准了自己的方向,眼眸亮如星子,于是自觉刻苦习舞,表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每次演出后,他总能得到许许多多的夸扬。当摸着奖状的边角时,他嘴角忍不住往上跳,然而想起无数个清晨压腿时,又抿成严肃的线,可他怎么也藏不住眼底的雀跃,带着青嫩的骄傲,又怕被人瞧破似的,在鞠躬时轻轻晃了晃发梢,露出"沾露的嫩荷初展尖角"般的欢喜。<br> (1963年,王付平表演歌剧《晚归》) 1964年6月,萍矿歌舞团解散,王付平被下放到萍矿水泥厂,远离舞台的失落给了他第一次打击。这年秋,他参加福州军区前锋文工团录用考试,专业成绩优异,却因家庭出身在政审环节受阻,与文工团失之交臂,这对他的艺术之路而言,无疑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在那动荡的时期里,王付平全家屡遭冲击。他个人也历经5次工作异动,后在萍乡建筑工程公司、萍乡电池厂、江西安源无线电厂、萍乡轴承厂等单位当电工、做采购员、任三电管理员,1979年5月调入萍乡制药厂,担任厂工会宣传干事。 (1969年,王付平表演歌剧《矿工兄弟》,这是剧照) 在艰苦的岁月中,他克服重重困境,跟着两位姐姐学声乐,跟着哥哥学作曲,始终坚持舞蹈基本功的苦练,在艺术道路上执着追求。那些年,他所在的单位由于各种文艺宣传的必要,经常会组织演出活动,于是少不了他的参与,他也因此获得一些机会表演和编排节目,逐渐在全市传扬开来,且小有名气。在接下来的时段里,众多工矿、学校、公社的文艺宣传队纷纷邀他去指导,他只好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骑十几里路自行车赴约辅导。对他而言,最幸福的时刻,便是看到自己导演的节目成功演出后观众报以热烈掌声和欢呼声。这期间,他编导和演出音乐、舞蹈、戏剧、曲艺、民间文艺等各类节目近100个,为日后取得更高的艺术成就奠定了坚实基础。 (当年,王付平跟着姐姐学声乐,跟着哥哥学作曲。这是哥哥姐姐与他在北京的合影照。) 1972年,当芦溪县推荐的舞蹈《丰收舞》在萍乡市文化剧院舞台上亮相时,作为编舞兼主演的王付平内心激荡着复杂的情绪。聚光灯下,他指尖划过空气的每一道弧线,都凝结着那些在工厂车间里偷偷练功的深夜,此刻的舞台不再只是一方木板,而是用十余年坎坷铺就的梦的延伸。当一个个高难度旋转动作完成后,他感觉到掌声似潮水般漫过他的脚背,胸腔里翻涌的不只是他作为一名舞者的亢奋,更是一种重生的震颤:那些被命运按在尘埃里的日子终于在这一刻开出了花。 1975年,王付平在江西安源无线电厂时与下放到同厂的化验员结婚,随后生育一儿一女,幸福的家庭生活给他带来了开心和快乐,让他感到人生的美好。这年,他在哥哥的启发和鼓励下,开始迈入作曲创作的生涯。为突破创作瓶颈,他在3年间啃完《和声学理论》《曲式与作品分析》等20余本专业典籍,将车间午休的碎片时间熬成乐理6万余字的笔记及批注。<div> 每完成一首新作,他必邀几位工人兄弟围坐车间机器旁,听听他的哼唱,在扳手与螺丝的交响中捕捉最真实的回响:《我是个采煤的黑小伙》经8次修改,在煤车转动的节奏里找到了工业美学的共鸣;《炭魂颂》7易其稿,最终在矿工安全帽的反光中采撷到第一缕朝阳的旋律。他扎根工矿土壤,以笔为刃切开生活的褶皱,为职工创作40余首反映时代脉搏的歌曲,让劳动的号子化作五线谱上的星辰。<div> 那些年,他在车间、厂房改稿时曾被工友调侃所作的曲子“旋律缺了点门道”,在矿区巡演时听见专业院团作品后涌起的落差感,像针尖般扎着他的那根创作神经。他深知,仅凭野路子摸爬,终难突破瓶颈,“要让萍乡的山水号子站上更大的谱架”,成为藏在他工具箱底最初的一份野心。</div></div> 王付平深知自己的文化知识短缺,他便利用业余时间于1983年9月-1985年8月在市中山学校补习高中;紧接着,又叩开了中国音乐学院的大门,再次利用业余时间于1985年8月-1988年12月完成了音乐教育函授专科的学业。<br> 函授期间,他把教材拆成单页塞进工装口袋,在工作间隙背诵《基本乐理》,用粉笔在检修记录的背面画五线谱;深夜下班归来,妻子总能看见他伏在缝纫机上做和声习题,台灯将影子投在墙上,与晾着的工装裤褶重叠成疲惫的词行。最艰难的是1987年寒冬,他在值夜班时突发高烧,却强撑着参加函授站的面授考试,手指冻得发紫仍在答题纸上画着音符,监考老师见状默默递来的热水杯,成了那段岁月里最温暖的注脚。<br> “每一个音符、每一段歌词都要落在生活的根上”,这是他最深的学习体悟。当课堂上的曲式分析遇上矿区的晨雾,当和声理论撞上采茶戏的转调,他忽然懂得:真正的创作密码,藏在教材公式与真实生活的裂缝里。 这一年,王付平作词和作曲,创作出工业题材音乐的代表作《妈妈给我带矿帽》,以独特的亲子视角剖开矿工精神世界,展现出他对本土文化与劳动美学的深度解构。“月亮静悄悄,我亲爱的妈妈给我戴矿帽,上晚班的时候,妈妈怕我白天没睡好,要说的话儿总是特别多,就是显得格外唠叨。妈妈给我戴矿帽的时候,总是喜欢擦擦我的脸,摸摸我的手,期盼的热泪汇成深情的嘱托”。他用这段歌词将母爱升华为照亮工业文明的永恒光源,用曲子重新定义了工业音乐的温度。<br> 在同期工业题材作品多聚焦宏大叙事的语境下,该作品以“安全帽上的母爱”切入,将煤海黑洞软化成情感磁场,既打破了“工业音乐等于机械轰鸣”的刻板印象,更在改革开放初期的社会转型期,为工业化进程中逐渐模糊的情感焊上一枚温热的音符铆钉。这种从劳动现场生长出的艺术,正如乐评人所言:“王付平的矿灯不仅照亮巷道,更照亮了工业化浪潮中,那些被煤粉覆盖却始终跳动的人心。”后来,这首歌还被中国著名歌唱家吴雁泽演唱过。据不完全统计,此歌曲在萍乡矿区传唱超几十万次。 王付平没有停滞不前,相反更加刻苦勤奋、锲而不舍,他始终牢记哥哥和姐姐对他的嘱咐:厚积薄发是所有有作为的艺术家应该恪守的创作修养。<br> 改革开放的春风,为王付平的艺术世界浇灌出蓬勃新景。1978年10月28日,《文汇报》罕见地开始连载《于无声处》的剧本,并在其头版以“《于无声处》,时代最强音”为标题进行宣传,同时强调该剧表达了亿万人民内心的强烈情感。《解放日报》当天的头版也以“《于无声处》震撼上海文艺界”为标题进行报道。话剧《于无声处》进京演出后,更是风靡全国。<div> 得知此消息后,王付平敏锐地嗅觉到其影响力和重要性,积极主动地向市总工会领导汇报,并成功组织队伍编排该剧,他自己还担任策划和导演。经过演职人员的一番努力排练,随后在全市范围内演出,获得强烈的社会反响,这一效果与王付平的个人努力付出及艺术素养密不可分。据后来的公开报道方知,全国共有2700多个剧团同时排演。</div> 1983年8月,经市委统战部同意,王付平被调入民建萍乡市委当干事,此后他在组织的亲切关怀和同仁们的大力支持下,更加成熟起来。1984年,全国总工会和中国音协举办《建设者之歌》征歌评选活动,他作词作曲的《我有一支心中的歌》从全国参赛的1000多首歌曲中脱颖而出,荣获词曲创作一等奖。在北京举行的颁奖大会上,中央领导同志亲手为他颁发获奖证书。中央乐团著名指挥家秋里同志在《职工创作歌曲的一次大丰收》一文中是这样评介王付平这首歌曲的:“表达了‘我为改革献智慧,我为四化去拼搏’的豪情,音乐通俗易唱,便于流传,创作手法既有音调的重复,又有旋律的变化,却又避免了一般化,这是作者成功的地方。”<br> 时为萍乡高坑煤矿文工团的青年男高音歌手江胜明(后来成长为国家一级演员,中国煤矿文工团男高音歌唱家,歌队队长)正是凭借着这首歌在1984年全国建设者之歌声乐大赛中荣获一等奖。更为神奇的是,同年首都隆重举行国庆35周年庆典系列活动,王付平和江胜明两人均应全国总工会之邀,荣幸地来到天安门参加国庆观礼活动,出席中央电视台举行的国庆35周年文艺演出晚会,江胜明还登台演唱了这首歌,这在萍乡的文艺历史上是个奇迹。 1986年10月,时值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50周年,各地举行多种文艺活动,掀起多元文艺庆祝热潮。王付平精心编创独舞《长征路上》。初寻舞者时屡遇瓶颈,几番筛选皆难达心中标准,年届不惑之年的他不顾虑体能负荷,毅然决定亲自上阵。<br> 舞台之上,他以肢体语言为笔,在方寸舞台上勾勒出长征精神的史诗画卷;以佝偻的脊背模拟负重跋涉,用颤抖的膝部动作刻画过草地时的泥泞深陷,指尖如枯枝般抓取空气的细节,重现雪山缺氧时的挣扎,让观众透过舞姿触摸到长征路上的血肉艰辛,表现出征途之艰;当旋律响起,他挺直腰杆,双臂舒展如雄鹰展翅,掌心向上托举的姿态似捧着永不熄灭的红星,眼神中燃烧的炽热,诉说着革命者对理想的执着守望,展示信念之光:尾声处,他单膝跪地轻吻“土地”,起身时缓慢展开双臂仿佛拥抱山河,舞步从急促转为沉稳坚定,既象征先辈用生命铺就的道路,也传递着后来者承继信仰、阔步前行的决心。<br> 这支舞蹈没有宏大的舞美加持,却以最质朴的肢体张力,让观众在一呼一吸间看见长征不仅是一段历史,更是刻进民族骨髓的精神图腾——是草鞋踩过荆棘的坚韧,是红星穿透黑暗的倔强,是跨越半个世纪仍能点燃人心的滚烫热血。演出大获成功! 此后,各县区、单位邀约纷至沓来。他带着舞鞋辗转于矿区礼堂、学校操场,在露天舞台迎过夏日骤雨,在工厂车间躲过冬日穿堂风。有人劝他“悠着点,毕竟不年轻了”,他却在后台擦着汗笑:“当年红军走雪山过草地时,战士比如今的我们更苦”。每一场谢幕,他都在掌声里看见不同的眼睛:矿工布满煤灰的眼眶、学生清澈的瞳孔、老人湿润的眼角,这些目光汇集成跨越时空的河流,让他终于读懂:所谓艺术传承,从来不是技巧的炫技,而是用身体当烛火,去点燃那些沉睡在血脉里的精神星火。当第199场演出结束,他摸着膝盖上的旧伤忽然顿悟:原来自己踩出的每一个舞步,都是与50年前那支队伍的灵魂共振。<br> 舞台的聚光灯下,当最后一场《长征路上》的掌声渐息,王付平望着自己磨破的舞鞋,终于在41岁的节点上按下了转身键。褪下舞服时,他指尖还残留着最后一个托举动作的肌肉记忆,镜中的身影虽仍挺拔,却难掩膝盖劳损留下的细微蹒跚,这是舞者与时光签订的无声契约。他深知,是时候让更年轻的脚步去丈量舞台,而自己该去开拓另一片艺术疆域。 (王付平表演《长征路上》的照片) 王付平更加集中精力投入音乐创作,灵感也如井喷般汹涌,并一发而不可收,创作歌曲200余首,形成独树一帜的“工业民谣”风格。他的作品先后经吴雁泽、邓海伦、罗德成、葛军、马太萱、江胜明等歌唱家演唱,如同被赋予生命,不断被传唱。部分作品由人民音乐出版社、中国工人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等出版的歌曲集收录出版,有的被音像制品出版社收入发行。多年来,他在办公室内始终挂着那双磨破的舞鞋,这不是纪念谢幕,而是提醒自己:无论以何种姿态站立,艺术都要深深扎根在生活的岩层里。 1988年3月,市委任命他担任民建萍乡市委驻会副主委。随后,他当过江西省政协委员、民建江西省委委员、萍乡市人大代表、萍乡市政协常委,还担任萍乡市台胞台属联谊会会长,出席过1992年11月19日至27日在本北京召开的民建全国“六大”,参加了江西省民主党派工商联为四化建设服务“双先”表彰大会,被授予过江西省优秀民建会员和优秀政协委员,1985年被评为市劳模,多次获市先进工作者,省、市优秀工会干部称号。<br> 之所以将王付平调入民建萍乡市委工作,很大的可能性是在于培养他,意图今后接任并担当本市民主党派组织的领导人之一。可不知为何,事情最终还是差了那么一小步,这条前行的路被堵死。眼前的失落虽像潮水漫过心滩,但他深知上级组织的培养之意如明灯在前。<br> 有朋友来安慰他,他笑着摇头:“组织有全盘考量,咱们把当下的事办扎实,才不负这份信任。”回到办公室,他的指尖抚过泛黄的参会证件,此刻胸腔里那颗重归平稳的心在跳动。打开案头的台灯,他继续修改给青年会员的培训讲稿,扉页上刚写下的批注力透纸背:“路虽未达终点,心仍向光而行。” 1994年11月,市委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作出决定,任命他为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简称文联)副主席。来到文艺界,多年前的舞台灯光似乎又在照耀他,第一次发表作曲时稿纸上的铅笔灰此刻也仿佛正在顺着自己的指缝漫进心里,他的心沉淀了许多。<br> 窗外的爬山虎正沿着市文联小楼的青砖向上攀援。站在办公室窗前,他看到梧桐叶在秋风里打着旋儿,忽然想起民建会议室那面荣誉墙,嘴角微微牵动,却不是苦涩。那些在基层搜集来的剪纸纹样、傩戏面具拓片,此刻摆在他的桌面上泛着暖黄的光,像极了当年在市民建整理的提案资料,都是需要俯身拾捡、精心打磨的砖石。上任首月,他对所有的下属文艺协会进行了走访调研,决心以“地域文化基因”为核心,定出文艺业务发展方向,开启自己致力于萍乡文艺事业发展的新征程。 1995年7月和1996年10月,王付平先后成为中国舞蹈家协会会员和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在艺术道路上有了自己的心灵归属。2001年12月18日至22日,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于在北京召开,这是中国文艺界的最高规格会议。党和国家领导人江泽民、李鹏、朱镕基、李瑞环、胡锦涛、李岚清等出席了开幕式,江泽民同志向与会代表发表了重要讲话。王付平有幸作为江西省的代表出席了此次会议,这无疑标志着他具有着较高专业水平和突出贡献。<br> 多年来,他有机会参加各种会议和活动,先后与著名音乐家周巍峙、傅庚辰,声乐教授金铁林,词作家乔羽,电影表演艺术家孙道临,作曲家徐沛东,歌唱家彭丽媛,舞蹈表演艺术家陈爱莲等进行深入和亲切交谈,从此有了更大的社会影响力。 (右1为王付平) 十一年间,他始终坚持“艺术经纬线”思维来构建工作框架,从宏观上织就艺术生态网络,确立“红色工矿记忆”“傩文化活态传承”“民间艺术数字化”三大主题,将舞蹈、音乐与戏剧、美术等门类串联成文化脉络;努力搭建文艺家活动和创作平台,主导创办萍乡文艺系列品牌;提出育才计划,建立“青蓝结对”机制,让资深艺术家与青年创作者组成“艺术合伙人”;同时,在微观操作上,他深耕艺术实践田垄,提出创作示范计划,针对各文艺种类确定有名望的文艺家牵头创作,基层扎根,跨界融合。<br> 而自己也每月固定一、二天带笔记本下社区,在菜市场听卖菜阿姨哼山歌,在公园看退休职工跳广场舞。某次听见修鞋匠用铁锤敲击节奏哼小调,立即掏出手机录下旋律,后来改编成广场舞配乐《春叶与秋叶》,成为社区爆款。 他常说“艺术就像织毛衣,经线是情怀,纬线是技术”。在舞蹈大赛评审时,会从音乐结构角度分析编舞的叙事逻辑;在指导歌曲创作时,又以舞蹈的空间流动感比喻旋律的起伏走向。某次戏剧协会排演新戏,他建议“让演员的台步与伴奏的鼓点形成错位节奏”,意外创造出充满张力的舞台效果,被业界称为“王氏交叉法”。 在任市文联副主席期间的后期,他还兼任了市民间文学艺术曲艺家协会主席,这更加方便他在这两个艺术领域中施展才华。他在萍乡傩文化艺术建设与推广中展现出极强的使命感,率队走访傩庙、拜访老傩艺人,系统记录傩舞、傩戏、傩面具雕刻等技艺细节,推动民间傩艺进校,邀请老艺人收徒授课,培养年轻传承人,避免技艺失传,让萍乡这项古老文艺焕发生机;带领协会会员赴外地参加非遗博览会,不少傩舞、傩戏等节目屡获奖项,让萍乡傩文化艺术声名远扬。<br> 而对于曲艺工作,他则以“盘活传统曲艺、贴近时代脉搏”为目标,开办“曲艺新人培训班”,邀请老艺人传授春锣、渔鼓、莲花落等本土曲种技艺,挖掘培养青年曲艺骨干,建立“传帮带”机制,让资深艺人与新人结对,让本土曲艺焕发新生。 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投入,他的一番成效也换来了两个新的身份: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和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尽管如此,他始终满怀热忱,策划”民间文艺进校园”“曲艺进万家”系列惠民演出活动,把舞台搭到社区广场、乡村集市,让百姓在家门口看“乡音”节目。他忙得脚不沾地却乐在其中,总笑得格外开怀,常说“民间文艺、曲艺就得让老百姓听得懂、喜欢看”。 (该图片来源于网络) 2002年10月,王付平从自己历年所创作的歌曲中精选出123首汇集成《心中的歌》,由中国戏剧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江西省音乐协会名誉副主席、著名音乐家张翼教授欣然作序,并评价说: “难能可贵的是,付平的创作是在从事繁忙的行政和社会工作之余进行的。几十年如果没有对音乐事业的挚爱,没有坚韧不拨的毅力,完成这样大量的、并有各类题材的作品是不可能的。此书的出版,就是对付平人生追求的最好印证。”<div> 记得这年四季度,我被市委调学,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全市县级领导干部研修班,和我同桌的就是王付平。他的《心中的歌》一书刚刚出版,他给每位同学签发分送,成为班上的“明星”。我自然敬重他,一老一少的我俩成为班上的一对“宝”,这也为我们俩今后成为忘年交预留下了空间。</div> 2003年,王付平以萍乡市傩文化研究会秘书长、省民间舞蹈家协会副主席身份编导出萍乡傩面舞《喜庆丰收》,荣获“全国第四届盲、聋、培智学校学生艺术汇演”三等奖。该节目挖掘和继承了本土传统的文化艺术,音乐创作既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又有鲜明的时代气息,整个舞蹈结构完整,布局合理,舞蹈编排有深度,成为反映江西傩文化的一部优秀作品。<div> 2003年10月,作为我省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10周年的重头戏、由中央电视台影视部、江西电视台、萍乡市委市政府联合拍摄的八集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电视连续剧《毛主席去安源》在萍乡开机。王付平和他哥哥俩负责了该剧的全部音乐创作,成为业界的佳话。<br><div> </div></div> 2005年初,市委将他改任为市文联调研员,并在2006年1月至2011年12月委任他为市政府参事。他始终感受到市委、市政府对自己的高度信任,认真履行参事职责,积极围绕政府中心工作深入调研,实地考察,建言献策,参政议政。<div> 2005年8月,王付平如期退休。退休后,他继续担任着市民间文学艺术曲艺家协会主席,连续为该协会服务多年,始终热忱不减,以深耕细作之态投身于市民间文学艺术与曲艺事业,显然成为了一位出色的萍乡民间文艺曲艺活动的组织者。他牵头挖掘濒危的民间故事,整理本土曲艺名录,带领团队深入乡村采风,让萍乡春锣、傩舞、萍乡渔鼓等非遗艺术项目焕发新生。<br> 在2014年11月4日举行的第八届中国曲艺节上,作为我省唯一的入选节目、由江西省曲艺家协会选送、萍乡市民间文艺曲艺家协会曲艺工作者演出的萍乡渔鼓《老阿姨》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又打破传统表演模式,简单明了地歌颂老阿姨龚金珍的先进事迹,从130多个曲艺精品节目中脱颖而出,获得本届曲艺节最高奖--优秀节目奖。每每谈及此事,王付平打内心里高兴。</div> <br> 2016年9月,我调入市文联任副主席,免不了与王付平打交道,也让我有更多机会近距离接触这位此前就断断续续与我有过交往和交情的艺术家。这期间,我深刻了解了他:他跨界多个艺术门类,社会活动因而频繁,是个“大忙人”;总是愿意支持和帮助他人,给予热心指导,甚至无私帮助,且处事低调;擅于发现艺术人才,支持他人出艺术成果,引领文艺爱好者走上艺术道路,有着一颗甘为人梯、奉献他人的心,在萍乡文艺界有着一定的声望。 (2017年6月10日,我和市文联机关的同志一道登门拜访艺术家王付平,大家合影留念。) 2018年11月,王付平卸任市民间文学艺术曲艺家协会主席,此后至2023年5月期间转为顾问,他依然是协会案头的“老油灯”,每周还固定到协会办公,戴着老花镜逐字审校相关作品集。虽退居幕后,却以“扶上马再送一程”的执着,让协会在传承之路上蹄疾步稳,用不减的笔力和奔走身影,续写着对民间文艺曲艺的赤忱长卷。 (这是王付平老师当时与我进行微信交流的记录截屏,他向我推荐协会会员,介绍对方所取得的成绩,并争取我的关心和支持。) 他是一位爱喝几杯小酒的人,也常常寻找机会约上几位好友老友喝一喝。我们在组织相关活动时,会在不违反规定的前提下特意给他们几位艺术家安排几个小菜,当然酒是不能给的,王付平则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几小瓶酒来,这也是他和他们几人的习惯。偶时,见着他们几位酒后行走,走着走着,他会忽然崩来一个舞姿动作,手也一招一式的,一眼看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抬足挥手之间,便知他是怎样开心的。<br> 有一年,中国文联文艺轻骑兵送戏进校园江西分队十几位民间艺术家和曲艺家在省文联相关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了萍乡,深入芦溪县源南中学等学校为全体师生们演出,赠送部分艺术家创作的作品及相关书籍。王付平及协会的几位副主席压力大,任务重,尤其接待经费还存在缺口。当时市文联领导班子尚未配齐,单位经费也紧张。眼下也只有我一位副主席,我义不容辞地支持,甚至还利用了我那时拥有的个人“人脉资源”,解决了迎来送往过程中所需的部分经费缺口和车辆等接待难题。他说这是我对协会最大的支持之一,或许还真有他个人的因素在其中吧。 这些年,他仍然潜心创作,老当益壮。2023年初,市文联携手市音协联合发起了全国范围的萍乡旅游歌曲创作征歌活动,共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歌唱萍乡、宣传萍乡的原创旅游歌200余首。王付平作曲、肖麦青作词的《武功山神韵》以武功山的自然风光、文化底蕴等为灵感来源,作品入选优秀歌曲名单。<br> 王付平在艺术创作上的多方面才华和成就,使得他在艺术的世界里绚丽多姿,他的人生也变得光彩斑斓。可以说,只因他挚爱者艺术,他的人生才走向今天的巅峰。他还先后担任过江西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萍乡市企业(产业)文联主席、萍乡市音协常务副主席、江西省文联委员、江西省音协理事、萍乡学院艺术学院顾问,也曾是萍乡市台胞台属联谊会会长,系政协江西省第六、七届委员,民建江西省第三至五届省委委员,萍乡市第九届人大代表,政协萍乡市第七至十届常委。中华全国总工会向他颁发了“开展音乐活动、提高职工素质”荣誉奖牌。 时光流转,染白双鬓,却从未黯淡王付平眼中对艺术的炽热光芒。如今的他,仍以不老的热忱深耕艺术土壤,让生命在热爱中持续绽放璀璨光华,续写着属于一位艺术家的永恒传奇。<br> 2021年9月16日,我和王付平老师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