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你

滴水莲美篇号18287270拒私聊

寒冬腊月，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入豫东平原的一个小村庄。车轮碾过积雪覆盖的土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程小阳摇下车窗，熟悉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这味道永远记在心里。

"媳妇，前面那棵老槐树看见没？"程小阳指着远处一棵枝干虬结的大树，"小时候我常在那下面背书，二姐就在旁边纳鞋底陪我。"

林静顺着丈夫手指的方向望去，微笑道："记得你说过，五个姐姐里，二姐最疼你。"

"是啊。"程小阳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大姐辍学打工供我们读书，二姐为照顾生病的娘放弃了高考..."

车子转过一个弯，几间砖瓦房出现在视野中。程小阳的父母早已站在院门口张望，见车子驶来，脸上绽开笑容。

"爹！娘！"程小阳一下车就给了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林静从后备箱取出大包小包的礼物，有给父亲的名酒，给母亲的羊毛围巾，还有给姐姐们的护肤品和营养品。

"又乱花钱！"母亲嘴上埋怨，眼里却满是欢喜，拉着林静的手不放，"静静啊，小阳没欺负你吧？"

林静笑着摇头："娘，他哪敢啊。"

正说着，五个姐姐陆续从屋里出来。大姐嗓门最大："哎哟，我们的大明星回来啦！"二姐则站在一旁温柔地笑着，三姐、四姐忙着接过林静手里的东西，五姐直接扑上来抱住程小阳。

屋里早已备好丰盛的饭菜。程小阳的父亲拿出珍藏的老酒，一家人围坐在大圆桌旁，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来，先敬爹娘一杯！"程小阳举起酒杯，"祝二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络。程小阳注意到二姐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凑过去小声问："二姐，是不是有啥事？"

二姐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弟，姐...姐想在城里买套房子..."

程小阳眼睛一亮："好事啊！差多少钱？"

"还差二十万..."二姐声音更低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明天给你转过去！"程小阳毫不犹豫地说，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

二姐眼眶一下子红了："弟，姐知道你现在挣钱不容易..."

"说什么呢！"程小阳拍拍二姐的肩膀，"当年要不是你放弃高考照顾娘，哪有我的今天？"

林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夜深人静，程小阳和林静躺在老家的土炕上。窗外北风呼啸，屋内却温暖如春。

"小阳，"林静突然开口，"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嗯？"

"我想给五个姐姐每人买一套房，再配一辆车。"

程小阳猛地坐起身："什么？"

林静也坐起来，认真地说："没有五个姐姐，就没有今天的你。大姐辍学打工供你读书，二姐放弃高考照顾娘，三姐四姐省吃俭用给你寄生活费，五姐为了不给你添负担，连生病都不告诉你..."

程小阳鼻子一酸，想起五姐高烧40度还坚持上班，就为了不让他分心。他一把抱住林静："媳妇，你..."

"《诗经》里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姐姐们给你的，我们应当加倍回报。"林静轻声道。

第二天一早，程小阳召集全家人开家庭会议。当他把林静的决定说出来时，屋里一片寂静。

"不行！绝对不行！"大姐第一个反对，"小阳，你现在是挣了点钱，但也不能这么花！"

二姐也连连摆手："弟，我只要借二十万就够了，怎么能要房子车子？"

三姐四姐同样拒绝："我们都有工作，能养活自己。"

五姐更是急得直跺脚："哥，你要这样我以后都不敢见你了！"

程小阳看着五个姐姐，眼眶渐渐湿润。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大姐，记得我十岁那年吗？你为了给我交学费，把留了十年的长辫子剪了卖了..."

大姐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现在齐耳的短发。

"二姐，"程小阳转向二姐，"你高考前一个月，娘生病住院，你白天黑夜地照顾，最后连考场都没进..."

二姐低下头，眼泪滴在手背上。

"三姐四姐，你们在服装厂打工，手上全是针眼，就为了每月给我寄三百块钱生活费..."

三姐四姐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把手藏到身后。

"还有五姐，"程小阳声音哽咽，"你高烧不退还去上班，就因为我当时正在参加重要比赛..."

五姐"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程小阳怀里。

"《增广贤文》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给你们的，远不及你们给我的万分之一。"程小阳环视五个姐姐，"这不仅是我的心意，也是林静的心意。请你们接受，好吗？"

屋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轻微的抽泣声。最后，大姐抹了把脸："好！我们收下！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程小阳问。

"以后逢年过节，必须带静静回家吃饭！"大姐大声道。

"对！""没错！"其他姐姐纷纷附和。

林静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就这样，程小阳和林静兑现了承诺。他们在城里最好的小区给五个姐姐各买了一套三居室，又根据每个人的喜好配了车。大姐喜欢SUV，二姐偏好节能的小型车，三姐四姐选了实用的家用车，五姐则得到一辆可爱的迷你Cooper。

交房那天，程小阳特意请了假，和林静一起带着五个姐姐去看新房。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每个人幸福的脸上。

"真好啊..."大姐站在阳台上感叹，"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二姐轻轻抚摸着崭新的家具，眼中闪着泪光："弟，静静，谢谢你们..."

三姐四姐兴奋地讨论着如何布置房间，五姐则像个孩子似的在各个房间跑来跑去。

看着姐姐们开心的样子，程小阳心中涌起无限满足。他悄悄握住林静的手："谢谢你，媳妇。"

林静回握他的手，温柔一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晚上，程小阳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全家福，配文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照片上，父母坐在中间，五个姐姐围绕在侧，他和林静站在最后，每个人的笑容都比阳光还灿烂。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有朋友留言："阳哥，你这是'报得三春晖'啊！"程小阳回复："不及姐姐们给我的万分之一。"

回到城市后，程小阳的事业更加顺风顺水。有人说他运气好，只有他知道，是家人的爱给了他前行的力量。每当疲惫时，想起五个姐姐的笑脸，他就又充满了干劲。

一年后的春节，五个姐姐都开着车，带着各自的家人来到程小阳和林静的大房子里团聚。二十多口人热热闹闹地包饺子、看春晚，欢声笑语不断。

程小阳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嬉戏的孩子们，身后是姐姐们唠家常的声音，厨房里飘来饺子的香气。他想起杜甫的诗句："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如今太平盛世，家人安康，便是最大的幸福。

林静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想什么呢？"

程小阳接过茶杯，轻声道："我在想，'春风十里不如你'——这世上最美的风景，莫过于家人的笑脸。"

林静靠在他肩上，柔声道："是啊，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

窗外，鞭炮声声，烟花绚烂；屋内，亲情暖暖，其乐融融。这便是人间至味，这便是最好的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