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山外有山</p><p class="ql-block"> 山上,岁月静好,树叶一层又一层地飘落,腐烂后又重新生长,年复一年,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春秋。这片树木从小苗长成了参天大树,却始终扎根于同一片土地,未曾挪动分毫。当你踏足其上,那些腐烂的叶子仿佛海绵一般,能让你的脚陷至膝盖深处。</p><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次,咸阳剧团来慰问演出,到这里,上演着《红灯记》。鸠山与李玉和的对唱激起了山民大叔的关切,他肩上挂着旱烟袋,急匆匆地冲上舞台,我们正困惑不解,不知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是何用意。他差点被误认为是剧中的演员。原来,大叔误以为两人在争吵,情急之下,他试图将他们分开,并劝说道:“咱们有话好好说,怎么唱着唱着就打起来了?”这一幕让台下的观众笑得前仰后合。山民大叔平日里难得见到外人,对自己的容貌也一无所知。有一次,他见到一辆小车,惊讶地感叹:“娘呀,这车要是再长大一点,跑得肯定更快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山花出山</p><p class="ql-block">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们渭丰村的一位年轻小伙,竟然把长平二队的一位姑娘给“拐跑”了。李仰民听闻此事,不禁喜上眉梢,心想这下好了,回家就能组建自己的小家庭了。当我们一行人抵达马召时,那位姑娘惊叹道:“天哪,这条沟道怎么如此宽阔,而且一眼望不到尽头。”这不禁让人好奇,她之前是否真的从未出过山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积极的改改</p><p class="ql-block"> 在一次惊险的事故中,改改被埋在了土石之下。那天,情况颇为异常,他比平常更早地到达了工地,他拿起铁钎,试图撬起一块巨大的石头。然而,当他用力一撬,出乎意料的是,石头上方的山坡突然塌陷,大量泥土瞬间倾泻而下,将改改埋没。更糟糕的是,改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甩出了五十多米远,跌入了下方的沟壑。幸运的是,一些小树起到了缓冲作用,减缓了下落的冲击力。</p><p class="ql-block">贾树森,当时的现场安全员,目睹了这一幕,惊恐地喊道:“妈呀,快救人!”在场的同事们迅速行动起来,急忙将改改从土石中挖出。不幸的是,改改的一条腿主骨在事故中被砸断。情况紧急,领导立即安排将他送往山外。由于当时只有运送日常用品的车辆能够使用,我们便利用这辆车将改改送到了周至县。最终,我和沙河寨的孙应华陪同他一起前往西安接受进一步的治疗。经过这次事故,改改的腿留下了残疾,走路时一瘸一拐,但至少他保住了生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雪娃打赌</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年代,每天两斤粮食只需花费八毛钱的伙食费,剩余的钱还能带回家几十元。尽管如此,蔬菜的缺乏总是让人感到困扰。一个简单的扛子馍,重约六两,底部仅沾上些许蔬菜,就被称为菜馍。大多数时候,厨房只能搭配些少的可怜的一点咸菜食用。我记得,我一顿能轻松吃下四个这样的扛子馍。</p><p class="ql-block">有一次,雪娃为了赢得一个扛子馍,不惜与人争斗。有人提出,如果雪娃能一口吞下他手中的一包价值二毛钱的糖精,就愿意给他一个扛子馍。雪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迅速将糖精倒入口中,这一幕让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们担心这可能会对他造成严重的伤害,急忙给他灌了些凉水。说实话,我们真的很担心糖精会腐蚀他的肠子。幸运的是,最终他平安无事,还赢得了一个扛子馍。由于我们肚子里缺乏油脂,饥饿感常常如影随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狗狗打赌吃驴粪蛋</p><p class="ql-block"> 在一个轻松的午后,一群朋友间的打赌让气氛变得既紧张又滑稽。其中,一个名叫狗狗的勇敢小伙子,竟然和大家打赌,挑战吃下驴粪蛋。这天,我们四个人围成一圈,每个人压下两块钱作为赌注。年轻的牛犊信心满满地宣称,他相信狗狗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然而,当狗狗看到那八块钱的诱惑时,他毫不犹豫地从地上捡起了那颗驴粪蛋。</p><p class="ql-block">在大家屏息以待的目光中,狗狗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了那颗粪蛋。紧接着,只见绿色的汁液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那场面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恶心。我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惊呆了,但很快,随着狗狗那滑稽的表情,大家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最终,按照约定,每个人都乖乖地交出了两块钱的赌金。就这样,狗狗不仅赢得了这场赌局,还轻松赚取了八块钱。这个故事很快在工地中传开,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趣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谢谢被翻译</p><p class="ql-block"> 在一次下班途中,我们遇到了一位山民正费力地拉着装满货物的架子车上坡。出于善意,我们几个人便上前帮忙,合力将车子推上了坡顶。山民感激地连声道谢后便继续在下坡的路上。然而,崔中彦却向军军的他“大”爸打趣道:“叔,人家在骂我们呢。”老汉听后,气愤至极,跳起脚来,大声反驳:“我谢谢你全家,谢谢你全家!”这一幕在工地上迅速传开,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炮手韩俊兴</p><p class="ql-block"> 作为一名炮手,我深知秦镇人的艰辛。他们被分配到三里峡工段,常常悬挂在半空中,尽管有安全带保护,但危险性依旧很高。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被吊上来检查一下绳索的安全性,下来时腰部和腿部常因勒得太紧而难以行走。韩俊兴坦言,自己并没有遭受太多苦难,因为作为炮手,他的主要职责是确保安全。尽管工作充满危险,但他除了负责点炮外,并不参与其他工作。他在板房接受过一周的培训,对此他充满自信。</p><p class="ql-block">不幸的是,段百锁的悲剧就是由韩俊兴负责放炮时发生的。段百锁本就有些智障,那天他却独自一人走错了方向,结果被飞来的石头击中头部,当场身亡……。这件事引起了户县公安局的关注,多亏韩俊兴是按照定时放炮的时间,而不是阶级斗争、否则他将难以解释清楚。这件事也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放炮时,工友们要跑上至少五里路,找好掩体后,旗手才会摇旗吹哨发出信号。有一次,放炮石头乱飞,砸到工棚上,本来就是牛毛毡顶,砸的晚上都能看到天上的星星。</p><p class="ql-block">王忙先的鼻子就是在一次放炮事故中被炸掉的,那时候的人们很朴实,总想着早点放炮,让工人们吃完饭能继续工作,下午本人也就不用上班了,但却忽视了安全问题。</p><p class="ql-block">平时轰堂的情况下,放炮是安全的,因为使用的炸药量很少,仅用于扩大岩石的容基。在放炮时,我们总是将引索放得足够长,一般一米线能烧3.5分钟,我们都是有计划干的,以便我们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撤退到安全地带。点炮时,使用香头是最理想的,因为火柴有时会被风吹灭……</p><p class="ql-block">每天,工人们都要翻越燕麦岭,每个人都穿着用布条和麻绳制成的鞋子,腿上裹着毡子,以抵御严寒和崎岖的山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失火</p><p class="ql-block"> 一次不幸的宿舍火灾事件发生在一个寒冷的夜晚。一位大叔原本只想用火为孩子们驱赶寒冷,却未曾料到宿舍铺下满了易燃的毛草。他的一个不慎之举,瞬间点燃了整个宿舍,火势迅速蔓延,变得难以控制。我的被褥和衣物在这场灾难中化为灰烬,而那座牛毛毡搭建的工棚也被火焰吞噬。赵宏勋紧急指挥,命令人们迅速挖掘隔离带,以防止火势进一步蔓延。当时正值冬季,树木的叶子干枯,一旦火势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p><p class="ql-block">那一夜,我们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迫于无奈,我们几十人只能挤在其他工队的宿舍里。指挥部也不知从哪里为我们弄来了一些被子,以解燃眉之急。</p><p class="ql-block">在运输生活用品的过程中,我们不得不翻越古长岭。那是一段艰难的旅程,我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行。下山时,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滑行,否则不是裤子会被磨破,就是背负的货物会受损。相比之下,当地的山民们却显得异常强悍,他们一个人都能够背负一台沉重的变压器,这种力量和耐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p><p class="ql-block">最后,我想特别强调,孙三友并非来自一个平凡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双料高材生,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和同济大学,并在旧中国担任过总工程师的要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被采访者</p><p class="ql-block">刘智民安全员,孙明海一连连长,郭辛卯三连管理员,韩傻兴炮手,白永胜三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牛东村工程营三连南正庄与"0702”工程人员名单</p><p class="ql-block">赵永娃,柏承升,张展峨,张希良,张吉祥,肖生林,张士仁,赵子龙,白忠伦,何忠成,何印海,柏承海,赵智斌,赵更新,</p><p class="ql-block">以上为已去旧人员。</p><p class="ql-block">现存人员:</p><p class="ql-block">蔡守训,78岁,张民民75岁,白万顺75岁胜,白五胜73岁,柏永纪78岁</p><p class="ql-block">三连连长:贾友才,陈士才,</p><p class="ql-block">指导员:张孝武,</p><p class="ql-block">技术员:张长路,张保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整理:单晓莉</p><p class="ql-block">25年4月29日</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单晓莉,笔名惊蛰、西门踏雪。古诗词爱好者。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陕西省诗词学会会员、陕西省秦风诗词学会会员,现任《仁智文苑》社长,主编,作品散见于《中华诗词》《陕西诗刊》《咸阳诗刊》《三原诗刊》《秦风诗刊》以及各大网络公众号平台。</p><p class="ql-block">工地图片来自于周至"0702"博物馆,自媒体网络,如有侵权,请您告知,立马删除。</p><p class="ql-block">单晓莉</p><p class="ql-block">2025年4月29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