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沙枣

古城淤荷

凡事在西北待过的人，总都知道野生的沙枣。这种沙枣我们小时候常常吃，我的家乡就有许多野生沙枣树。枣以沙名，也不因为沙而甜一般才让人喜欢它。

或许在80年代，沙枣确是甜的可以的，或许是不用花钱买，就可以爬上树梢吃“树头鲜”，也甜得一塌糊涂，不知你们尝过没有。

我所记得，村子两里地外的沙漠边角有一排又高大又强壮的枣树，就像沙漠里的一道美丽的风景。我们一般情况是不会跑那么远的地方去玩，因为靠近沙漠，我们的父母是不允许我们去的。

但是村里的孩子玩的野，时常也会出没在那里。我们的大人也是拿我们没办法，每次从那里回来，都避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但是我们却习以为常，屡教不改。

到了秋天，我们一帮小伙伴都会拿着竹筐和竹竿去打沙枣，枝头上挂满了橘红色的灯笼，压得树枝都往下弯。好像在欢迎小朋友来摘呢！我们才不会上去摘呢？我们要打沙枣。

那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小明化身孙悟空，手里的竹竿化作金箍棒，不停的在手里转动，我们则在他旁边附和着，不着调地哼着西游记里小调。说是迟，那时快。“妖怪，吃俺老孙一棒。”顿时，树上的沙枣纷纷坠落，打在我们的头上啪啪地响。

由于下面是黄沙，我们一步一个脚印，把沙枣都掩埋在下面了。那怎么办？小平把外套脱下来，铺在沙枣树下面，只要沙枣掉下来，都会被他收入囊中，然后倒入竹筐里。这个办法真好！我们也纷纷脱去外套，铺在沙枣树下面，让沙枣自己落在衣服上，现在想想，那不就是守株待兔吗？

李彦从小明手里接过竹竿，做了一个很帅的动作，双手紧握竹竿，双脚腾空一跃，沙枣断断续续落下，他这是没有打中密集沙枣的地方。唉！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让我再来一棒。这次，他没有刚才那么炫，而是瞅准一个果实累累的枝桠，猛地一击，树上的沙枣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抬头一看，刚才的那个枝头孤零零的留下了一颗沙枣。李彦刚想拿起竹竿再来一棒，被小平制止了。说，何必这么较真，既然它选择了留下，就让它留下来吧！或许它的内心是孤独的，它的兄弟姐妹们都离它而去。或许它的幸运的，它可以静静地依偎大树妈妈的怀抱。

我们一边把打下来的沙枣放进筐里。一边编排着丰富多彩的游戏。虽然，我们都满头大汗，但我们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因为，终于可以吃到自己打的沙枣了。打来的枣子一半送给邻居，一半留给自己家里的人。我拿起一颗沙枣，咬了一口，啊，又涩又甜，保你吃了还想吃。在那时，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真的实属不易。

老实说，那是一个简单的户外活动，那坠落偶沙枣，留枝独自赏，正是我现在的心境。画面定格，恰是我童年生活最美好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