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惊蛰余寒噩耗传,悲沉心底意难宣。</p><p class="ql-block">七期已过安息难,百事萦回倍怆然。</p><p class="ql-block">俗眼但看尘世态,冰心犹忆旧时缘。</p><p class="ql-block">世间血缘也炎凉,泪洒长天寄九泉。</p><p class="ql-block"> ——乙巳年四月初一 2025.4.28</p><p class="ql-block"> 乙巳年三月三十日(2025.4.27)是大姐的七七祭日。本来寄存在烈士陵园里面就很孤独了,这逢七烧纸的传统习俗就成了唯一的哀思表达了。提前联系她唯一的亲人女儿想一起去祭奠一下。结果人家说不来,让我们想去就自己去吧!</p><p class="ql-block"> 我只身提前回到故乡的县城,只为能缩短烧纸的时间和路途。夜晚的泾州飘起来雨花,车轮碾压雨水的声音像宛若哭泣的泪。窗外的王母宫山和泾河北边的大云寺佛塔被灯光映衬。电话约好能去的姊妹,叫上二姐和她儿子,兄是腾不出身没通知。妹子也带孙子似乎也走不开,但告诉她后的回复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去。</p><p class="ql-block"> 4月27日一大早我们四个人驱车两百公里就去了。烧完纸也没了去处,就往回赶。离开的那一刻回首曾经熟悉的地方变得陌生。从四年前大姐夫走了就建议墓地的事时至今日依旧没有着落。这次烧纸前我,二姐和妹子,大姐的外孙分别联系大姐的女儿,想让逝者入土为安。不料都是碰了一鼻子灰,人家说等她四年后退休了再考虑,手握着被挂断的电话的我呆望天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乙巳年的春,像被时光遗忘的旅人,脚步踟蹰又迟缓。黄土高原上的陇东,自立春那场雪后,便再难盼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雨。田间的小麦、油菜在烈日下蜷缩着,矮小得如同被困住的侏儒。清明后覆在土地上的薄膜,也被大风沙尘撕扯得七零八落,裸露的土地愈发干涸,似是在无声控诉着命运的不公。这压抑又荒芜的春景,仿佛早已预示着一场沉痛的悲剧即将降临。</p><p class="ql-block"> 惊蛰余寒噩耗传,悲沉心底意难宣。惊蛰过后的3月10日,大姐突然离世的消息如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原本平静的生活。那噩耗像块沉重的巨石,压在胸口,让人窒息,满心都是绝望与悲戚。七期已过安息难,百事萦回倍怆然。如今,七个七都已过去,可大姐的身后事却陷入重重艰难曲折,迟迟无法让她安息,这一切,更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与血缘亲情。</p><p class="ql-block"> 3月27日是大姐的七七祭奠,本应是庄重肃穆的团聚时刻,却成了我心中难以言说的痛。明明是被邀参加,可筹备过程中的种种却颠倒了主客关系,那冷漠与拒绝,像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着我的心。活了六十年,自以为早已看遍人间冷暖,却不想在大姐夫妇的善后之事上,彻底颠覆了过往的认知。从四年前大姐夫离开起,我便多次建议购置墓地,让他们能入土为安,可这些话语却如秋风过耳,无人在意。大姐最后一通电话里那句“人心黑了”,此刻竟成了最精准的预言。传统里养儿防老、送终入土的习俗,在这竟被无情搁置。二姐那句“你能等,可我们等不了啊”,道尽了我们的无奈与心酸。就连大姐的亲女儿,也对我的劝说充耳不闻,一句“等她闲了再说”,让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p><p class="ql-block"> 俗眼但看尘世态,冰心犹忆旧时缘。世间血缘也炎凉,泪洒长天寄九泉。站在这片干涸的土地上,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陇东的春依旧干涸,正如大姐身后那凉薄的血缘亲情,让人满心悲凉。只愿这长天的泪,能带去我对大姐无尽的思念,也愿她在九泉之下,不再受这尘世纷扰,寻得真正的安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