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吃肉的趣事①

吴山崽

纪念杭州知青赴宁60周年

【序】

我喜欢吃肉，香喷喷的肉味道特诱人，吃肉是一种享受，给生话增添滋味。

可是，我们这一代人，年轻时想吃肉、也需要吃肉、却吃不上肉。这里要讲的是我们在宁夏农村生活时，关于吃肉的几件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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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杭州知青赴宁60周年

这兔子肉的味道怪怪的

（吃肉趣事3一1）

　　宁夏有“塞上江南”之美称。我们插队的永宁县，以种植水稻、小麦为主。大米饭与白面，外加一些小米，构成了我们的主食。“吃饱了不想家”，老乡们常常用这句话来安慰我们——远离家乡的知青。

　　饭是吃饱了，吃菜就困难了，每年春天我们在自留地里种下四季豆、西红柿、茄子、黄瓜等，到初夏才能陆续吃上新鲜的蔬菜。到了冬天吃菜就更困难了，天天吃自己腌制的咸菜、酸菜和储存的土豆、萝卜。要说吃肉，那简直是一种奢望。

　　每天起早摸黑,劳动时间长，没有荤菜的饭菜油水又少、年纪轻轻胃口就特别好。可又怕生产队分给我们的粮食不够吃一年，就学着当地人煮菜稀饭吃（当地人称“调和”），这样肚子就越撑越大。有一次参加挖大沟，付出的体力太大，我一顿就吃了一斤二两的大米饭。

　　农田是靠黄河水自流灌溉的。有时侯，灌完混水的小渠里会出现一些很小的鲫鱼苗，本地人不吃小鱼，于是大家一起帮我们到渠里抓小鱼。嘿！这才叫真正的“混水摸鱼”呢。小鲫鱼油炸着吃是最香甜的，连骨头都能吞下去，一点也不浪费。但为了省油，常常煮着吃，可仍然是鲜美可口。

　　生产队分实物是绝对“公平”的，严格遵守安人头平均分配的原则。一头牛每人大概只能分到二、三两肉。这时候才明白农民多生孩子的优越性，多一人多分一份口粮与实物。年终分红时，计算出每人所挣工分的总价值，扣除已分配的口粮等实物的价钱，结余的可以拿到现金。孩子多的家庭，挣的公分少而分的实物多，就成了“倒挂户”，等明年再扣。年复一年等到孩子们长大了，能挣工分了，也就不愁还不清了。

　　社员们也养猪，但每个生产队有向国家上交毛猪的任务，余下的才可以宰杀。过年前有的社员家也杀猪，自己留一部分，其余的卖给社员。所以我们一年到头吃不到几次肉。

　　每逢往县粮食局送交公粮的时候，我们知青就争着去。县城很小，当地称街（gai），整个县城只有两家饮食店，一家汉民一家回民。公粮交完后，我们就可以到汉民饭店去奢侈一回。烩肉每碗5角，咱吃不起，来一碗猪杂碎一角五分钱，加一只白面饼五分，两角钱就能尝到“美味佳肴”。吃后几天都回味无穷。

　　小Z与小丫是从我们五队分到一队的两个知青。一天，他们带来口信，请我们几个哥们去吃兔肉。收工后我们急匆匆赶到那儿。果然一大盘爆炒肉就端了上来，我们个个忍不住流下口水。大家一边喝着烧酒一边吃着肉，别提有多高兴了。

　　吃着吃着觉得不太对头，总觉得味道怪怪的，肉全是肥肥嫩嫩的，好像没有什么精肉，后味还有点儿酸味。正当我们感到疑惑时，他们两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上当了？我们逮住小杨，要他从实招来！他这才招供：“这是猫肉”

　　原来昨晚他们用脸盆扣住了一只猫，宰了后又扒了皮，用凉水浸泡了一天，据说可以去掉酸味。炒的时候加了大葱和许多调料。还说广州就有一道名菜叫“龙虎斗”，就是把蛇、猫、鸡烧在一起而得名的。笑得大家都合不上口。不过，这盘猫肉还是被大家吃个精光。

吃完后，我们定了“攻守同盟”，谁也不准把吃猫的事告诉别人，免得留下一个“脏侉子”的骂名。（“侉子”是当地人对杭州知青的戏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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