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糖葫芦

惠爷

　　我们北方把外公叫姥爷，我姥爷姓于，祖籍天津。是当年跟随左宗棠收复新疆留下新疆塔城屯田士兵的后代，世代务农，是种菜的好手。小时去看外公，家里有好大好大一个果园和菜园，尤其是那几十棵百年海棠果树，盛夏时节总会结滿累累硕果，甚是壮观，果子好甜好甜只带一点微酸，好多年再也没有碰到吃到那么好吃的海棠果。据说当年姥爷的母亲乘火车天津出发经前苏联西伯利亚到塔城的路上，买的俄罗斯海棠果，觉得好吃便把果籽留下，到塔城世代培育成一片果林。十八岁那年冬天，我独自一人去看姥爷，小住半月，亲眼目睹了姥爷用好吃的海棠果制做糖葫芦的全部过程，至今记忆犹新。我们天津人把糖葫芦叫糖墩。每天晚饭后，姥爷都会让舅舅们到地窖里提一大筐海棠果，用水洗干净，剔除果把，串成串摆放整齐晾好，次日早天一亮，使一个盆用水把白沙糖在火上化成淡黄色透明糖浆，将串好的海棠果串在糖浆滚一圈，放在木板上，放满后端到院子冷冻成形，于氏海棠果糖墩就成功了，摆滿一推车，上午便到街上售买，当时全塔城只有我们一家卖糖葫芦的，现在去问老一代的人依然还记得那个在冰冷风雪寒冷天气中卖糖葫芦的老人。我姥爷手很巧，扎的扫帚也结实漂亮，每年都托人给我们乌鲁木齐家里带，几年都用不坏，到现在我家还有姥爷扎的扫床小帚。姥爷已经过世好些年了，我母亲也过世好几年了，今春女儿去塔城，问及奶奶出生地，也勾起了我对我姥爷的怀念和那些永远记忆在脑海中青葱岁月的陈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