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撰文/朗读 旭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策划/摄影 长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贺国丰 — 神仙挡不住人想人。</span></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初识路遥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电大课堂。当《人生》的油墨香第一次漫过泛黄的纸页,我便跌入了那片辽阔的黄土高原。后来在《平凡的世界》里,那些与命运抗争的年轻人,让我在深夜的台灯下数度掩卷落泪。从此,陕北高原的沟壑间便生长着我的文学朝圣之路。</span></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18年初冬的寒风里,我背着行囊站在王家堡村的路遥纪念馆前。冯骥才题写的馆名在黄土墙上庄重肃穆,门前青铜耕牛昂首奋蹄,背负着《人生》与《平凡的世界》的浮雕书卷。展厅里陈列的煤油灯与褪色手稿,仿佛还能触摸到作家在延安大学窑洞里写作时的体温。最令人震颤的是那张老式木桌——斑驳的桌面凹陷处,依稀可见《平凡的世界》第三部完稿时钢笔刻下的凹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与纪念馆一墙之隔的窑洞中,我邂逅了守护文学星火的老人。她掀开蓝印花布门帘的瞬间,路遥笔下的黄土风情扑面而来:青石垒砌的灶台上,鸡蛋皮拼成的花朵在晨光中闪烁;羊毛毡覆盖的土炕上,碎布拼贴的炕围子依然鲜艳如初。老人用清涧方言讲述着往事,院里的枣树沙沙作响,将四十年前的文学记忆揉进飘落的枣花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六年后重返陕北,文汇山上的汉白玉雕像依然凝望着母校。墓园石壁上"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的鎏金大字,在春日里折射出永恒的光芒。文学馆内,我屏息凝视《平凡的世界》手稿上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那些被泪水洇湿的纸页间,孙少平在矿洞里的读书声穿越时空,与展厅里青年学子们的诵读声交织成永恒的共鸣。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我们将文本置于改革开放的坐标系中,会惊觉路遥搭建的不仅是故事本身,更是一部社会转型期的精神号角。他用孙少安的砖窑丈量城乡鸿沟,借田福军的改革解剖体制痼疾,让金俊海的货车载动整个时代的阵痛。这种对社会肌理的深层透视,使作品超越文学范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路遥纪念馆里收藏着一张特殊的照片:1991年深冬,作家蜷缩在省作协宿舍的藤椅上修改《早晨从中午开始》,窗台上的烟灰缸堆满烟蒂,玻璃窗结着厚厚的冰花。正是这种燃烧生命般的创作,让《平凡的世界》成为改革开放初期的精神火种。当马云说这本书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当90后读者在"高加林困境"中照见自己的影子,我们才惊觉,路遥早已在黄土地里埋下了理解当代中国社会的密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暮色中的文汇山渐渐隐入苍茫,文学馆背景墙的艾青诗句在暮色中浮现:"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山风掠过千沟万壑,仿佛传来路遥用生命写就的答案——在这片深爱的土地上,永远有平凡的世界里不平凡的灵魂在生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缅怀路遥</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本文插曲:电视连续剧《平凡的世界》主题曲。</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