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一定是善事

丘山雨田

今天早上醒来，阳光明媚，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星期天的早晨很惬意，早把五一倒休的假期安排，忘得一干二净，我慢悠悠地起床，洗脸刷牙，整理了一星期期换下的脏衣物，放到洗衣机里。接着把衣柜里塞满的冬装换成春夏装，洗了堆积的臭袜子，烧了壶开水，没有用杯子，因为凉得太慢，我倒满了一大白瓷碗，天干物燥，渴的很。

琢磨着背沙发玩会手机，等开水凉凉，喝水，拖地，完事后，再计划约几个老哥们到附近新华书店活动室，下棋喝茶聊天，中午聚餐。

微信那头，老哥们说今天还要上班哪有时间闲聊，另约！

我一下子激灵醒，没吃早餐的饥饿感一下子云消雾散。

家里静得出奇，我还以为老伴早出买菜去了，这时心里盘算着吃什么早餐的期望一下子变成了埋怨，怎么人走，大门不响，人也不吭气，就无声地就走了。

老了老了，真老了！耳聋眼花啦，如今衰老的自己好像全世界都开始嫌弃自己了。

匆匆换上外装，豪饮几口凉凉的那碗凉白开，跑步下楼，跑步出小区跨过街角的台阶，抄了近路，走了一个斜边，跑步冲向地铁站。

地铁站里上班人群高峰已过，一般时候地铁上看手机，时间过得很快，有时甚至坐过站，而今天感觉坐地铁时间非常煎熬地长，好不容易挨到出站，一路小跑奔出站台，就连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也好像催促着我，使劲地忽闪着黄灯。

我迎着晨风，喘着粗气，眼睛盯着黄灯，突然从远处飘来一张大块破塑料布兜着风，张牙舞爪地横在人行道上，挡住我的路，行人与路过汽车不了解情况，纷纷避让，一片混乱。

我距离近看得清看得准，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塑料布是捡到了，但左脚下一拌：噔噔噔。。。哎吆、哎吆。。。啪！紧反应紧捯饬，本能地脚手并用向前爬了几步，缓冲了不少动量，最终还是摔倒在一个女司机的车前！倒地的我，向前伸出手已经伸进车底老深了，我简直都能感觉到车底的热度。女司机在尖叫中，踩住了刹车。

虚惊一场，我凭着当兵练就的本能基本功，几乎毫发无损，脑子异常清醒，全身细胞都调动，一个侧翻利索地站起来，双手刚好搭在车帮。

“哎呦喂！这老头敢在长安街上碰瓷，可真有两下子。这一套动作表演，行云流水，利索老道，火候时机掌握恰当，加上道具障眼法，防不胜防，佩服，佩服！”

这时绿灯亮，人山人海，车流人流出现了拥堵，我来不及回怼解释，抱着一团破塑料雨衣双手合十，对着女司机深深地鞠了一躬，扭头就跑过了马路，把雨衣塞进了最近的垃圾桶。

等我跑开人群老远老远，终于安定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汗浸透了内衣，晨风一吹，拔凉拔凉的。

他妈的，老子还活着！

整整仪容，拍拍身上的灰，揉一揉隐疼的膝盖，还好刚穿新裤子没有磨破，检查了一下身上肉长的零件一个也没有坏，走了两步，不拐不瘸，很正常，长出一口气。

走，上班去！

坐在工位上，突突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北京的风太大，如果那块破塑料随风飘起，盖在正在行驶中那位女司机车的挡风玻璃上。

后果不堪设想，那可能不仅仅是尖叫与惊吓了。

心想我这算不算冒着生命危险救美的见义勇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