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亚】 第三十一章（b）分别

绫子

【阿斯托亚】 第三十一章（b） 分别

——落基山以西创业记事

by 华盛顿-欧文Washington-Irving (1783-1859） 原作發表於1836年

绫子 翻译 4/28/25

第三十章 （b）分别

两位蛇族印第安人被问及此事时，表现出对驿站位置了如指掌，并非常爽快地提出带他们去那里。他们的好意被接受了，这让米勒先生非常不悦，因为他似乎执意要冒险穿越疯河。

过去几天，天气一直暴风雨交加，还有雨夹雪。落基山脉常受西风的侵袭；这些狂风有时会以气流的断层形式吹来，在森林中形成一道数米宽的通道，将树干和树枝卷到很远的地方。暴风雪在10月3日平息，周围的高地都被白雪覆盖；山谷里虽然一直下雨，但山顶上却在下雪。

4日，他们撤营渡河，河水漫过了马肚。行进四英里后，队伍在山脚下扎营。正如他们所料，这是他们最后要穿越的山路。又过了四天，他们翻越了山，穿过了几片平原，平原上流淌着美丽的小溪，这些溪流是疯河的支流。在其中一个营地附近，有一口温泉，不断喷涌着一团团水汽。这些高原赋予了山脉独特的风貌，成群的羚羊经常出没于此，它们像风一样轻快来去。

10月8日傍晚，一个寒冷的冬日夜晚，西风阵阵，雪花飘落，队伍到达了亨利先生的驻地。由于黑脚族的敌对行动，亨利被迫放弃了密苏里河上游，并在来到此地定居。然而，这个驿站已经荒废了，因为亨利在前一年春天就离开了这里，后来才知道，亨利在密苏里河上的阿里卡拉村遇到了利萨先生和他的同伴。

疲惫的旅人们欣然接受了曾经作为驿站的数座废弃木屋，这些木屋坐落在一条一百多码宽的溪流岸边，他们打算从那里出发，顺流而下。附近有很多合适造船的木材。亨特先生立即着手修建独木舟。由于他必须把马匹和装备留在这里，于是他决定把这里建成一个贸易站，以供即将分散到各地的捕兽人和猎人在此休整；公司的商人们也可以在翻山越岭往返哥伦比亚河口的据点的途中在此稍作停留。他将这一决定告知了两位蛇族印第安人，并承诺如果他们留在附近照顾马匹，直到白人回来，公司则会为他们的忠诚服务提供丰厚的回报。信任这些流浪汉的忠诚和诚实，看起来似乎是个孤注一掷的决定。但无论如何，这些马匹最终都会被遗弃，否则就会成为第一个遇到它们的流浪汉的财产，所以这样做倒可以成为一个日后夺回它们的有利契机。

此时，另一支猎人小队准备脱离队伍，去捕捉河狸。其中三人早已来到此地，他们是经验丰富的罗宾逊和他的同伴霍巴克和雷兹纳。他们曾陪同亨利先生翻越群山，在返回肯塔基的途中，亨特先生在密苏里河上遇到他们。根据协议，这次给他们配备了马匹、陷阱、弹药以及行​​动所需的一切，并要求猎人们将收集到的所有毛皮运到这个贸易站或哥伦比亚河口的商铺。另一位名叫卡斯的猎人也参与了他们的行动。就这样，皮毛公司将一小群设陷阱的猎人和捕兽人分散到荒野的各个角落，他们像鹤和麻鳽一样，在荒凉的溪流中出没。肯塔基人罗宾逊，是这片“血腥之地”的老兵，正如前文所述，他年轻时曾被印第安人剥了头皮，他是这支小队伍的首领。临走时，米勒先生把合伙人召集到一起，抛售了自己在公司的股份，宣布他打算加入这支捕兽人队伍。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米勒先生受过良好教育，生活习惯良好，所以不太适合过猎人的粗野生活，此外，这种生活带来的微薄而不稳定的利润，对于一个拥有这家毛皮公司股份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亨特先生尤其对他的决定感到担忧和羞愧，因为他正是在亨特先生的建议和影响下才进入这家公司的。所以，他竭力劝阻米勒不要做出这个仓促的决定，并指出这个决定过于草率，这将给他带来许多艰辛和危险。亨特恳切建议，无论米勒对这项事业有多么不满，都要继续跟随公司，直到抵达哥伦比亚河口。在那里，他们将与即将从海上赶来的探险队汇合；如果那时米勒仍然想放弃这项事业，亨特先生承诺会安排他乘坐公司旗下的一艘船回家。

但米勒断然拒绝，说继续争论毫无意义，因为他决心已定。公司愿意为他提供或不提供必要的补给，请便。但他决心在此告别，与捕兽人一同出发。说罢，便转身离去，没再多言。

尽管这种任性的行为让大家感到焦虑，但合伙人们都明白，劝阻也是徒劳。他们竭尽全力为米勒准备了充足的装备，让他能够应对这次任性的冒险。他们为米勒提供了四匹马和所有必需品。两位蛇族印第安人承诺将米勒和他的同伴带到山下部落的一处营地，以便他们能从那里获得关于捕兽地点的信息。如此引导护送之后，蛇族人将返回亨利堡（新的贸易站），并负责管理亨特留下的马匹。在所有猎人都得到补给后，还剩下七十七匹马。一切安排妥当后，米勒先生于10月10日在两名蛇族人的带领下，与同伴们一起出发；朋友们看到米勒如此肆无忌惮地投身于野蛮的生活，感到非常难过。米勒和他的同伴们在荒野中如何度过，以及蛇族人如何辜负了白人托付照管马匹的信任，这些将在之后的有关零散轶事描述中一一揭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