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历史深处·满城汉墓

枫叶微语🍁

冀中满城之西，有山曰陵，山高200多米。两千多年前，西汉中山靖王刘胜打破封土为陵的习俗，将墓穴开凿于此山东坡上(箭头所指)。1968年，解放军某部一次爆破施工，让沉睡两千多年的满城汉墓惊现于世，金器、银器、玉器、青铜器等上万件稀世珍宝破土而出。

开凿之谜。2012年在靖王墓右前方建简易房开挖基槽时，发现大量碎石片被熏黑，经专家考证印证了火烤水击开凿方法的推断。陵山石灰岩为横向片层结构，火烧水击后较易脱落，既增强洞室稳定性，防止塌方，又使洞壁光滑美观，掩饰人工开凿痕迹，仿佛天然形成。

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和窦绾两墓依山岩开凿，相距约120米。墓葬规模宏大，保存完整，犹如两座豪华的地下宫殿，如此宏大讲究的墓葬，在汉墓发掘中十分少见，被称为"天下第一崖墓"。

墓室结构独具匠心，主要由墓道、甬道、南北耳室、中室和后室六部分组成。南北耳室及甬道顶部呈拱形，墓室呈弧形，中室呈穹窿顶，洞顶与洞壁之间没有直壁和直角交叉的形式，这种结构确保了墓室二千年后保存完好。工程浩大，展现了汉代高超的山体开凿技术。

刘胜墓中室是瓦顶木结构建筑，宽宏富丽，象征墓主人生前宴饮作乐的厅堂。南、北耳室有陶器、石磨、动物遗骸及车马等，推测为车马房和仓库。后室为墓主人栖身之所，有棺椁和大量玉石器、铜器、漆器等器物，其中在棺内发现有金缕玉衣。

史料记载刘胜乐酒，如今在满城汉墓里竟然得到了充分验证。在刘胜墓北耳室，地上摆放着数十个大酒缸和彩绘酒壶，可以说是一个千年酒窖。据考古专家推算，这些酒缸可储存几千斤酒，而整个墓室中出土最多的就是酒器及饮酒器，体现出刘胜乐酒的性格。

窦绾墓在刘胜墓之北侧。两墓修建时，沿墓室四壁以及在中室中间修凿了相互贯通的排水沟，墓室两侧修凿了两眼渗水井，形成了完整地排渗水系统。

两墓在矩形空间上方建有高大的穹窿顶，不仅是归属于死者的空间，而且表现"天圆地方"、"天地合一"的观念，象征天体宇宙而设计。同时，它也符合力学原理，有助于建筑的稳固，足以说明当时的建筑技术已达到很高的水平。

中山靖王刘胜系汉景帝之子，汉武帝刘彻庶兄。汉景帝平定"七国之乱"后，于公元前154年封少年刘胜为中山王，建都卢奴（今河北定州），国号沿袭当地强邦战国时期的中山国。刘胜是中山国第一代王，享国42年，也是在位时间最长的中山王。(拍摄于定州)

汉中山国背倚太行，连接燕赵，富饶广阔，西汉时下辖14县，相当于今天保定市大部分地区，石家庄北部地区，人口66万，在二十余诸侯国中人口数第二，县数第三。中山王世系虽存在多次断续，但绵延三百余载，几乎与两汉相始终，见证了汉王朝的盛衰隆替。

汉武帝继位后，大臣们鉴于"七国之乱"的教训，对诸侯王百般挑剔。长安城中兄弟宴席之上，刘胜在欣赏歌舞时嚎啕大哭，引经据典，借古喻今，悲诉朝臣对诸侯王的严苛监管，汉武帝为之动容，提高了诸侯王的待遇，这场对话被后人称为《闻乐对》。

刘胜优于文辞，所作《文木赋》体物言志，寓景抒情，文采斐然。《史记》记载："胜为人乐酒好内，有子枝之属百二十余人。"寥寥几笔贴上了标签。三百余年后进入东汉末年，刘备逢人介绍"备乃中山靖王之后"，二千多年后中山靖王墓惊现国宝文物。移步满城汉墓馆…

金缕玉衣。刘胜和窦绾墓出土。玉衣完美贴合墓主人身体曲线，连微隆的肚子都能看出来。每一片玉按照位置需求切割规整有序，且全部打磨抛光。玉片四角有孔，用金丝加以编綴，两套玉衣堪称奢华版"情侣装"。这是中国古代发掘中首次发现保存最为完整的金缕玉衣。

刘胜金缕玉衣全长1.88米，用玉片2498片，金丝1100克。玉衣内尸骨已腐朽，有牙齿珐琅质碎片和骨渣残留。同出的还有鎏金鑲玉铜枕、玉九窍塞、玉握和玉璧。"西汉时期，对玉衣的使用等级要求不是很严格，所以刘胜与窦绾用的都是金缕玉衣。

窦绾金缕玉衣全长1.72米，玉片2160片，金丝700克。汉代人相信人是魂与魄的结合体，人死后，"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穿上玉衣施于身体，防止邪气进入形魄载体的肉体，以达到不朽的目的。三国时，魏文帝曹丕下令禁止用玉衣殓葬，之后考古发掘中确没有玉衣。

金缕玉衣闪烁着幽幽的光芒，映照着汉代事死如事生的生死观，也照见了西汉最强时期的样貌。二千多年后金缕玉衣重见天日，求达"肉体不朽" "升仙成神"也只是一场梦，但它却成为窥见汉代兴盛的一面镜子，玉为媒，金为线，连缀起了只属于那个时代的瑰丽景象。

刘胜棺椁上的镂雕龙凤纹银铺首。银铺首两侧攀附两条对称蟠龙，龙首引颈向外，中作兽面衔环，环由双凤双龙组成，凤居上，双龙在下龙头探向环心。造型玲珑剔透，精致美观。汉代龙凤图案有引魂升天的作用，体现时人对敛葬玉璧引领亡者升仙的美好祝愿。

龙形玉饰。在满城汉墓出土的文物中有大量龙形龙纹。自上古时期华夏大地就孕育出"万物有灵"的文明，龙作为神秘而强大的存在，其形象随着历史演进有所不同，但却一直扮演着重要角色。直到今天，龙在中国人心目中，仍然是特殊的存在。

透雕双龙白玉璧，存放于刘胜的棺椁之间。作为礼天的神器，玉璧承载着农耕文明"务农重谷，天下之本"的理念，两面雕刻细密谷纹饱满突出，成为祈福风调雨顺，谷物丰收的寄托。而玉璧之上源于自然，美于想象的透雕龙形，满载祈愿，以昂扬之姿，蓄势欲飞。

玻璃耳杯。这件散发翠绿光芒、外表破损的耳杯，经中国科学院光谱定性分析主要原料为硅和铅，并含有较多钠和钡，科学分析西亚地区玻璃制品含大量钠，铅量微乎其微，这证明中国早在西汉时期已经能够制作玻璃器物。这是迄今考古发现最早的国产玻璃容器，弥足珍贵。

玉人。西汉刘胜墓出土。为一王公凭几而坐的形象，脸型瘦削，长眉短须，束发于脑后，顶戴小冠，身穿交领宽袖的长衣，腰部系有方格纹带，双手放在长条形小几上。底部阴刻铭文“维古玉人王公延十九年”。写实的玉质圆雕人物，在汉代考古中很少见。

石俑，出土于刘胜墓中室和后室，男性3人，女性2人，为墓主人贴身侍从。石俑雕琢洗练，五官、衣纹和身体轮廓质朴，神形兼备，气韵生动，古拙而厚重，反映了汉代石雕朴实自然的艺术特点。是目前所见最早的汉白玉人物石雕。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汉高祖刘邦的一句名言，其中"帷幄"就是"幄帐"。幄帐是汉代贵族家居和出行的必备之物，在刘胜墓中室陈设着两具幄帐，出土时木制帐架和纤维帐幕已朽毁，仅存连接帐架的铜制帐构，为国内首次发现的完整成套的汉代幄帐帐构。

四阿式顶长方形幄帐有铜质鎏金大小构件102件，零件上标有记号，可以组装成14类构件。幄帐内不设立柱，顶盖采用桁架结构，这在建筑史上是一个很大的进步。铜构件在工艺上采用凹槽叠压扣合、承插、折叠及销孔固定等不同形式，既便于拆装，又不失牢固。

四角攒尖式方形幄帐有大小构件57件，多数素面，少数鎏银，构件上刻有甲、乙、丙等插接记号，是一种装卸十分方便的小型幄帐。从仅剩存的这些用来连接帐架的铜制帐构来看，做工都极为精致、严谨，设计上的机智巧思，令人惊叹…

刘胜和窦绾墓中设有车马房，共随葬10辆马车，29匹马。3000余件装饰华丽的金属器件保存完好，或鎏金银，或镶嵌金银珠宝，可见当年马车豪华。汉代不同身份乘坐不同装饰的马车，王车车轮为朱红色，车盖为青黑色，金属器件涂金。这是安车复原。

刘胜墓出土的鎏金镶嵌龙首形铜辕饰，是车辕前端的饰件，龙首的扁长鼻前伸，口衔銎管，两角卷曲成环状，器表鎏金并镶嵌玛瑙和绿松石。这些文物从经济文化、工艺技术、审美取向彰显着大汉王朝的时代气度和雍容华贵的礼仪之邦，谱写着大汉王朝的绚烂与辉煌。

刘胜墓出土的鎏金铜承弓器，是配弩战车上的装置，是战车在行进时用于安放弓弩和帮助张弩的支架。用途长期以来不甚明确，直到秦始皇陵一号铜车马的发现，为确定承弓器，为战车专用之物提供了依据。承弓器又叫作弩辄。

当卢。马配饰中最讲究的当属马面饰当卢，"卢"通头颅之"颅"，是以皮条系连在马络头上，置于马面额上的装饰物，因在马头颅正当中，故名当卢。银制或铜制，上有各种花纹。

长信宫灯。窦绾墓室中，一位擎灯侍女从历史深处缓缓走来，携带的光芒照亮尘封的岁月。左手执灯，右臂上扬，袖口自然下垂，烟灰通过右臂吸入体内以保持室内清洁。灯的各部是分铸而成可随时拆卸，灯盘、灯罩可随意转动开合调节照射方向。被称为中华第一灯。

铜羊尊灯。羊昂首，双角卷曲，身躯浑圆，短尾。羊颈后有一活钮，臀上安一小提钮，使用时将羊背向上翻开，平放于羊首顶部作为灯盘。羊尊腹腔中空，可储灯油。

"当户"铜灯。灯盘上刻有铭文"当户"，"当户"系当时北方少数民族匈奴官吏的名称。托灯俑人身穿直襟短衣，脚蹬长靴，正是匈奴官吏的形象。俑人作半跪托灯状，反映了西汉与匈奴的矛盾。

铜朱雀灯。朱雀口衔灯盘，足踏蟠龙，作展翅欲飞状，翅和尾部阴刻细密的羽状纹。蟠龙身体卷曲，头上扬。灯盘环形有凹槽，内分为三格，格内有一烛钎。

错金铜博山炉。炉身似豆形，外形铸出高低起伏挺拔俊俏的山峦，浑身用金丝和金片错出云气纹。炉盖因山势镂孔，雕塑出生动的山间景色。熏香时香烟笼罩在香炉之上袅袅升腾，好似仙山一般。博山，乃古代神话中的仙山，错金是金银镶嵌的一种工艺。

山峦间，神兽出没，虎豹奔走，轻捷小猴骑坐在兽背上嬉戏玩耍，几棵小树点缀其间，猎人弓箭巡猎山间，这一切都被蹲踞在峦峰高处的一只猴子尽收眼底。博山炉宛如多峰之山，人兽的隐现增其神秘感，两千多年前在工匠们鬼斧神工中跃然而出。

炉座把上透雕成三条蛟龙腾出波涛翻滚的海面状，以龙头擎托炉盘，细部使用错金装饰，炉座把上的山、海之间饰龙纹，蕴涵着龙为沟通天、地、人三界的通天神兽的时代观念。该器造型壮观，其工艺之精湛，举世罕见。

骑兽人物博山炉。底盘内有一骑兽勇士，勇士左手撑兽颈，右手托炉身，怪兽昂首，张口欲噬。英勇无畏的勇士面带微笑将凶猛的怪兽降伏，流露出强者的自信。炉盖上层铸山峦和云气，山间有虎熊出没等场面。下层铸龙、虎等，以及草木、云气等纹饰。

在古代，香草香料用以亲近自然、祈求安康，也用以君子美德。自汉武帝击溃匈奴、打通西域丝路，西域的香进入中国。汉武帝文韬武略也好香，相传西域一些天然树脂香料须在炉中慢慢熏烤出香，博山炉的制作也日臻精良，真正意义上的香文化就此从汉代开始。

窦绾墓出土的这件铜朱雀衔环杯，只见朱雀衔着一只大玉环，矗立于两高足杯间兽背上。兽昂首张口，四足蹬于高足杯的底座上。整件器物通体错金，镶嵌绿松石共30颗。造型奇巧，精美，用料奢华。

铜漏壶。为古代计时仪器，相当于今天的时钟。使用时壶内盛满水，水由壶底的出水管缓缓滴出，浮于水上的"刻箭"随壶内水的减少而下降，从而指示出不同的时刻。计时器铜漏壶是迄今出土的年代最早的一个古代天文学器物。

豹形铜镇器。豹子作蜷卧状，昂首张口，身躯用金银错出梅花形状的斑纹，嘴部涂成朱红色，两只眼睛用白玛瑙镶嵌，因黏合料中调有朱红色颜料，所以眼睛往外透着红光，看上去非常有神。汉帝国时代的精神风貌，在这件小小"豹镇"上呈现出非常具象的释放。

铜说唱俑。两件风格基本相同，均坐姿，头戴圆帽，高髻，着错金云纹右衽衫，袒胸露腹。大眼睛，高颧骨，尖下巴，张嘴嬉笑，表情滑稽。两者均为汉代倡优人形象，正在进行说唱表演。尤以左侧俑表情最生动，是博物馆里的萌宠，嗨～

这些铜枘多呈蘑菇形，冒顶铸成花卉、博山等形状，为弦乐器上的"点睛之笔"，其精美华贵象征礼器的神圣性，暗含儒家"礼乐相和"的思想。弦乐器的木质早已腐朽，铜枘虽小却是连接今人与古代礼乐文明的桥梁，在金属的冷峻绚丽中，仿佛听到两千多年前丝弦的震颤。

金银医针。这些形状各异的金银针是中国古人创造出来的医学工具。对照黄帝内经记载，能辨认出来比较完整的有四种。据记载，中国古代使用金属医针大约于西汉时期，但实物一直没有发现，满城汉墓出土的这几枚医针，是目前所见最早的中国古代金属医针。

"上林三官"五铢钱。五铢钱是汉武帝实行币制改革后铸行的钱币，专由上林三官铸造。"势分三足鼎，业复五铢钱。"唐代诗人刘禹锡在《蜀先主庙》诗中这句"五铢钱"，正是暗喻刘备振兴汉室的雄心。五铢钱自汉至隋沿用了700余年，为我国古代行用最久的钱币。

玉具剑。用玉来装饰剑柄和剑鞘的剑，出土于刘胜身侧。《汉书·匈奴传》载：单于正月朝天子甘泉宫，赐玉具剑。一把三尺长剑，玉首、玉格、玉璏和玉摽，共四件玉具齐备的标配到汉代才出现。这是中国考古工作中首次发现保存完整的汉代玉具剑。

铜弩机。刘胜窦绾墓出土。铜弩机的命中率高，而且射程也比弓远。公元前119年，卫青、霍去病北击匈奴，在漠北战役中大获全胜，匈奴远遁。在回望"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英雄传奇背后，也应记住开动智慧和追求创新的匠人群体。

鎏金鸳鸯铜戈。戈身除刃部外，遍饰褐黑色的蛇皮斑纹，内上贯穿一鎏金短筒形籥，籥上端饰一只蹲伏回首的鸳鸯。

铜箭头铁箭头银箭头。两墓共出土箭头500多枚，形制多样。汉代以步兵和骑兵作战为主，弓箭成为了战场上的主要兵器，出土最多、保存最完整的就是箭头。在汉代，一匹马，一张弓，驰骋沙场，箭如星矢，汇聚成的却是一段段让人热血沸腾的英雄故事。

错金铁匕首。刘胜墓出土。两面嵌金片饰火焰纹和卷云纹。环首嵌金片饰卷云纹，格部嵌金片饰兽面纹。刘胜所处的时代是大汉最昂扬，最荣光的时代。大将军卫青北击匈奴，七战连胜；年轻的霍去病骑驰沙漠，封狼居胥。大汉王朝第一次以一个强盛国家的姿态走向世界。

铁铠甲。出土时锈蚀粘连严重，经一片片揭取，搞清构成和编缀方法，用仿制金属甲片进行了复原。公元前119年，汉武帝在全国设置49处铁官，专门管理冶铁，刘胜封地满城县就是其中之一。这是考古发现最早的汉代铁铠甲，反映出刘胜背后大汉王朝的强大国力。

铁刀。用于近战短兵器。经对部分出土铁质器具金相分析，有"百炼钢"早期产品以及目前发现最早的铸铁固体脱碳钢和灰口铁铸件。可见汉武帝时期拓疆域，开丝路，英雄辈出，在彰显着对血性、勇气、尊严和荣誉推崇的背后，也反映出钢铁冶炼技术的发展与进步。

错金银鸟篆文铜壶。精美酒器。通体用金银丝嵌错出鸟篆文吉祥语和动物纹带，鸟篆文是篆书变体，以鸟虫之形组字，似书似画，灵动绚丽。这些鸟篆文不仅具有装饰性，还体现古人祈求长生不老的神仙思想。高超的错金工艺让人过目难忘，令人惊叹。

鎏金银乳丁纹铜壶。盛酒器。器身饰斜方格纹三组，由银宽带纹隔开，方格交叉点设银乳钉，格内嵌绿琉璃，划小方格和圆点，色彩缤纷，绮丽异常。造型独特。工艺极为考究。

铜钫。钫，盛酒器。从铭文可知，其中一器容量4斗，重15.8斤，公元前120年从今河南洛阳购买。对产品编号备查，从工匠、采买者、到器物年份、地点、容量等都清晰记载，这种制度在中国古代被称为"物勒工名"，制度完善铸就了千年来传承不绝的工匠精神。

铜镬。镬，大锅。此器铭文对于时间的记载精确到日，这在满城汉墓刻铭铜器中是唯一的一件。冶铁工匠为刘胜的骄奢生活提供了怎样的助力，从出土的这些琳琅满目、工艺精湛的文物中可窥见一斑。掀开的只是汉时一角的面纱，却由此照见千年之前的匠心。

铜链子壶。盖上有4个等距环钮，钮上各系短链，肩部也有4环钮，钮上各系长链，长链穿过短链的未端，对壶盖起扣合作。设计别致，形似橄榄，既可手提又可背在身上，携带外出十分方便。

椭圆形铜套杯。饮酒器。一套五件，由小到大一字排开，盛放的酒会根据杯的容量，有多有少，可以使人适量而饮。

行酒令钱。除了酒器之外，饮酒行乐的道具也必不可少。行酒令钱共40枚，其中20枚铸"第一"至"第廿"字样。这是考古发掘中首次整套出土的行酒令钱。这枚错金银镶嵌铜骰子，共18面，奢华精美，中心镶嵌绿松石。可见酒在刘胜生活中已然成为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熊足铜鼎。刘胜主墓室出土。鼎盖上有四个小兽，轻轻旋转鼎盖，盖子就会被打开，逆方向轻轻旋转回去，旋钮移动到小兽颈下，铜鼎和盖严丝合缝密封在一起，缩短加工食物时间。鼎三足小熊蹲立，咧口微笑，模样娇憨。2000多年前小熊高压锅与现代高压锅不谋而合。

这件长方形铁暖炉，既可取暖，也可能用来烧烤烹煮食物。公元前127年，汉武帝颁布"推恩令"，让各诸侯分割自己的封地，再分封给自己的儿子们，以恩赏的方式达到逐渐削弱藩王势力的目的。刘胜一定不可避免，度过奢侈享乐生活，带着无数心爱之物葬入陵寝。

大汉王朝在史书中记载，在文物中见证。当年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看到长信宫灯连声惊叹道，"中国人在两千多年前就有环保意识，中国了不起。"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而创造出来的稀世文物带着先人的生活与智慧却得到永恒。自豪——中国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