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全是你

许旃玮（发哥）

文字：许旃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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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图：网络

　　昨夜又梦见你了。醒来时，窗外的梧桐叶正沙沙作响，仿佛在窃笑我的痴心。枕边还留着梦的余温，而你的身影却已随着晨光消散。我躺在床上，不敢睁眼，生怕一睁眼，连这点温存也要被现实夺去。

记得初次见你时，你穿一件淡青色的旗袍，站在图书馆的廊柱下翻书。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你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惊鸿一瞥"。后来每每想起，总觉得那不是初见，而是久别重逢。

　　梦里你总是笑。有时是在春日的花园里，你弯腰嗅一朵蔷薇，发丝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有时是在秋夜的灯下，你托腮听我讲些无聊的琐事，眼睛里盛着盈盈的笑意。醒来后我常想，若是能把梦里的你画下来该多好，可惜我的手笨，画不出你万分之一的神韵。

白日里见你，却又不同。你走路时总微微低着头，像在数地上的鹅卵石;说话时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空气。这些细节，我都悄悄记在心里，像收藏家对待珍贵的邮票。有时你无意间抬头，与我的目光相遇，又迅速移开，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胸膛。

写字台的抽屉里藏着一叠信纸，每张都写满了给你的话。有的写你低头时后颈露出的一小块肌肤，像初雪般洁白;有的写你喝茶时小指微微翘起的弧度，优雅得令人心醉。这些信从未寄出，因为我知道，再美的文字也写不尽你在我心中的模样。

最怕下雨天。雨丝斜斜地打在窗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这种天气里，思念就像雨水一样无孔不入。我会想起你撑伞的背影，那么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走。这时我就坐立不安，恨不能立刻跑到你身边，为你挡去所有风雨。

　　你爱读张爱玲，我便把图书馆里她的书都借来读。你喜欢的诗句，我抄在小本子上反复背诵。这些笨拙的模仿，不过是想离你的世界近一些，再近一些。有时你会突然说起某个冷门的典故，我暗自庆幸自己做足了功课，能接上你的话茬。看你眼睛一亮的样子，我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值得。

梦里我们常常漫步在无人的长街，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你忽然停下脚步，说有些冷，我便脱下外套给你披上。这个动作在梦里重复了千百遍，每次醒来，外套还好好挂在椅背上，而我的手臂却保持着环抱的姿势。

　　他们说单相思是最苦的，我却觉得甜。因为每天早晨睁开眼睛，都知道这世上有个你;每次路过你常去的咖啡馆，都期待能偶遇;每片飘落的梧桐叶，都可能带着你的气息。这样的日子，即使永远只能远远望着你，我也甘之如饴。

此刻夜已深了，窗外月光如水。我伏在案前写这些字句，想象你读到时的表情。也许你会微微皱眉，也许你会轻轻叹息，也许...也许你永远都不会读到。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爱本来就不需要回应，它存在本身就已经很美。

睡意渐渐袭来，笔尖在纸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我知道，今夜入梦，又能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