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左宗堂故居感悟

美友14467531

<p class="ql-block">板仓:在晴雨交织中触摸信仰的温度</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四月的湘中大地,处处涌动着春的生机。2025年4月26日上午,我们一行七人在晨光中启程,首站抵达岳阳湘乡的左宗棠故居。青砖灰瓦间,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这位晚清名臣“身无半亩,心忧天下”的胸襟,为当日的行程埋下了“家国”的伏笔。</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一、晴日初访:阳光里的启程与期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离开左宗棠故居时,日头正盛。驱车返回长沙城区,在一家飘着浓郁剁椒香气的湘菜馆用过中餐,红亮的剁椒鱼头、鲜嫩的小炒黄牛肉在瓷盘中蒸腾着热气,算是对湖南风味的一次短暂拥抱。同行的刘自光携夫人及女儿刘思敏三人因事暂别,余下我与陈敏、李志明、朱伟华四人,带着对杨开慧故居的向往继续前行,直奔长沙县板仓镇。此时的天空澄澈如洗,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乡间公路上,仿佛预示着一场与历史的温暖相遇。</p><p class="ql-block"> 板仓镇并不大,青石板铺就的街巷蜿蜒曲折,白墙黛瓦的民居错落有致,杨开慧故居前小摊一字排开,当地老乡在卖一些文化产品和特色小吃,在老乡的吆喝下,凉粉成了挡不住的诱惑,口喝的我们忍不住一人来了一碗。步入杨开慧故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院落里的那棵老樟树,枝叶繁茂,树荫如盖。讲解员说,这棵树见证了杨开慧的成长,也目睹了她投身革命的身影。站在故居的天井中,听着讲解员讲述杨开慧的生平,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投下斑驳光影,时光仿佛在此刻悄然回溯。</p><p class="ql-block"> 杨开慧的父亲杨昌济是湖南著名教育家,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的她,既有知识女性的温婉,又有坚定的革命意志。当她爱上毛泽东时,早已预见未来满是荆棘。毛泽东早期与湖南首富之女陶斯咏曾有过交集,陶斯咏的资助让他在求学与革命初期渡过诸多难关。然而,不同的阶级立场与革命信念让这段关系最终走向殊途。杨开慧的出现,打破了毛泽东内心的枷锁。毛泽东与蔡和森、萧子升曾立下“此生不恋爱”的誓言,投身于无政府主义的探索,试图脱离家庭羁绊,全身心投入革命。但杨开慧一句“这一生唯有润之我不嫁”,让毛泽东在李大钊以马克思与燕妮为例的开导下,直面内心的情感,与杨开慧结为连理。这段感情,不仅是两个灵魂的契合,更是革命理想的共鸣。</p><p class="ql-block"> 婚后,他们的生活充满了分离与牵挂。毛泽东为革命四处奔走,杨开慧则在板仓默默支持,照顾家庭的同时积极参与地下工作。她不是躲在丈夫身后的弱女子,而是并肩作战的革命战友。1924年,毛泽东因工作需要前往上海,已有身孕的杨开慧渴望同行,像姑表姐向警予一样,想要为革命贡献力量。两人为此发生争执,毛泽东担忧她的身体,而杨开慧则渴望实现自己的价值。这场争吵最终以杨开慧追至湘江码头,孩子毛岸英第一次叫毛主席的一声“爸爸”化解。毛泽东也因此写下《贺新郎·别友》,这是毛主席诗词中真情流露最深切的一首,“挥手自兹去,更那堪凄清如许”的诗句,将离别的不舍与牵挂化作笔下的深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二、骤雨如诉:诗行间的深情与悲壮</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当话题转入毛主席为杨开慧创作的诗词时,天色忽然暗了下来。纪念馆内,讲解员指着展柜中泛黄的诗稿,提及《蝶恋花·答李淑一》中“我失骄杨君失柳”的深情,说起《贺新郎·别友》里“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的离愁,窗外的天空竟飘起了细雨。起初是零星的雨点,打在青瓦上沙沙作响,继而雨势渐密,敲打着院落里的石磨与古井,仿佛天地也在为这段跨越时空的爱情与革命传奇而落泪。</p><p class="ql-block"> 离开纪念馆,我们一行四人冒雨沿着湿滑的小径前往杨开慧烈士陵园,未撑伞的身躯被雨水浸湿,却浑然不觉。墓碑上,毛主席手书的《蝶恋花·答李淑一》在雨中愈发清晰:“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泪飞顿作倾盆雨。”雨水顺着碑面流淌,恍若英烈的泪水从未干涸。杨开慧烈士陵园没有讲解员,我临时充当这一角色,向大家解说起杨开慧惨遭被捕真相,1930年10月24日晚,湖南省政府主席何键为打压毛泽东,派出60余名清乡队员突袭杨宅,将杨开慧与8岁的毛岸英一并逮捕。敌人开出条件:只要杨开慧宣布与毛泽东脱离夫妻关系,便可保全性命。消息传出后,杨开慧的亲友四处奔走,章士钊、蔡元培等社会名流联名致电南京政府求情,甚至宋美龄也曾过问此事。但何键为绝后患,不仅扣押南京政府的缓刑电报,更提前策划“枪决、暴尸三日”的处决方案。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杨开慧在狱中写下“毛泽东”三个字,以鲜血和生命捍卫了对爱情的忠贞与革命信念。</p><p class="ql-block"> 此时,我站在墓碑前,向同行的陈敏、李志明、朱伟华说起毛主席为杨开慧创作的四首爱情诗。从《贺新郎·别友》中“挥手自兹去,更那堪凄清如许”的离愁别绪,到《蝶恋花·答李淑一》中“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宵九”的深情追念;从《虞美人·枕上》“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枕上思念之情、乍别失眠之苦到《七律·答友人》中的“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的革命浪漫主义,每一首诗都是革命岁月里爱情与信仰的交织。细雨落在碑前的石阶上,仿佛为这些跨越时空的文字蒙上一层湿润的滤镜——那些被雨水打湿的字迹,恰如杨开慧在狱中写下的“毛泽东”,是用生命镌刻的誓言,是超越生死的精神符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三、云开见日:光影中的告慰与传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不知何时,雨势渐歇。当我们参观完纪念馆,准备离开板仓时,云层中忽然透出一缕阳光,继而整个天空豁然开朗。金色的阳光洒在杨开慧的墓碑上,“骄杨”二字在光影中熠熠生辉。回头望去,来时的青石板路已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老樟树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什么。</p><p class="ql-block"> 同行的陈敏感慨道:“上午在左宗棠故居,感受的是‘治国平天下’的担当;下午在板仓,体会的是‘革命与爱情’的抉择。两种情怀,同样滚烫。”李志明望着远处的田野,接过话茬:“你看这天气,晴雨交替,不就像他们的故事吗?有离别之痛、牺牲之悲,却也有信仰之光、精神之暖。”朱伟华则轻声说:“刚才在墓碑前,雨下得最大时,我忽然觉得那不是雨,是历史的眼泪,也是告慰——告慰先烈,今日之中国,正如他们所愿。”</p><p class="ql-block"> 返程的车上,阳光铺满大地。回想这一天的行程,从左宗棠的“强兵富国”到杨开慧的“舍生取义”,从晴日的启程到骤雨的洗礼,再到阳光的重逢,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精神洗礼。板仓的雨,洗去了我们对历史的隔膜;板仓的阳光,照亮了我们对信仰的理解。那些在风雨中屹立的身影,那些在诗词中永存的深情,早已超越了个人的爱情,化作一种精神符号,融入中华民族的血脉。</p><p class="ql-block"> 如今的板仓,依然宁静而美丽。老樟树年年抽新枝,青石板路日日迎访客。当我们带着湿润的眼眶与温暖的心境离开时,终于明白:所谓“神奇”,或许并非天气的巧合,而是历史与现实的共鸣——当我们以虔诚之心触摸先烈的故事,天地亦为之动容。那些在革命年代绽放的爱情与信仰,早已化作晴雨交织的永恒,在岁月的长河中,永远闪耀着动人的光芒。</p><p class="ql-block"> 车窗外,油菜花田在阳光下愈发绚烂。我知道,板仓之行留给我们的,不仅是一段难忘的回忆,更是一种传承的力量——传承先烈的忠贞与勇毅,传承对信仰的执着与坚守。正如那首在雨中回响的《蝶恋花》,历经风雨,愈发铿锵;正如板仓的天空,晴雨过后,终见彩虹。 (旭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