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散记

苏怀亮

西游散记

苏怀亮

平生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出国旅游。快到古稀之年了，竟然有机会出去走了一遭。

少年时期，西方是帝国主义侵略者的代名词，青年以及中年时期，西方忽然又成了文明，先进的象征。再后来，读了一些书，在互联网上看了一些西方的情形，然后就思考了一些问题。忽然感觉，中西方的确是有极大的差异。这次出去，虽然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但毕竟能够坐实一些想法和认知。

这次的旅游路线是西欧六国，德国，法国，比利时，荷兰，意大利，瑞士，捎带去了一下梵蒂冈。梵蒂冈虽然是一个主权国家，但它在罗马城中，面积只有0.44平方公里，0.44平方公里是个什么概念呢？长800米，宽550米。这也算是这颗星球上的一个奇葩。这些国家的名胜都是举世闻名的。关于它们的文字图片以及影像视频唾手可得，但毕竟不如身临其境。我忽然想起，八国联军侵华的队伍里，都有他们的子民。如果再往远了想，会发现，西方是人类战争的策源地，一部欧洲史几乎就是战争史。也许有人会说，中国历史上也有许多战争，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可是战争与战争却有本质上的不同。如果把欧洲的古罗马比作古代的中国，他们彼此侵略扩张，掠夺到财富之后，统治者极尽奢华，你方唱罢我登台，最后罗马帝国分裂成今天的样子。而中国古代的战争是伐无道，周天子下的列国，凡君王昏聩无道，百姓涂炭，有正义的国就兴兵讨伐，灭掉其统治，打到最后，却实现了大一统。以后的历朝历代，都是反无道后仍归统一安定。夺得政权的统治者并没有专门为自己建造恢宏奢华的宫殿。长城所用的石头数量绝对比欧洲宫殿教堂用的石头多，但作用完全不一样。

每到一处，单从那些建筑本身来讲，用语言和文字来描述都是苍白的，只能笼统地说美轮美奂，除了震撼还是震撼。除了埃菲尔铁塔，其余所有的都是用石头建造的宫殿和教堂，而且有的教堂都是历经上百年甚至几百年才建成的。据导游讲，这些教堂建着建着没有钱了，停滞下来了，等有了钱再继续建。我就想，钱从哪里来？联系到西方历史，钱当然是从别的国家掠夺而来。不过一个建筑建六百年甚至七八百年，从总体设计图到每个部件的大小样式风格能一代代延续衔接下去而且结合完美，简直不可思议。中国是绝不会有这样的建筑的，唐朝没有完工的建筑，宋朝是不会接着建下去的。

西方的建筑通体都是石头构建，中国的建筑都是砖木结构，下面的砖石台子上用木头架起楼阁。木头当然耐不过石头，但建造速度比用石头快。

看着那些宫殿教堂里外的神像雕塑，联系到西方神话，文学，历史，我就想，西方的各种神都是彼此打斗的，教派之间是战争不断的。为什么要发生战争？为了争夺地盘地位和财富以及女人。普罗米修斯盗了火种给人类，却遭到宙斯的惩罚，神并不是善与和平的象征。西方的神与人一样，侵略，战争是其本性。曾几何时，国内有人把西方人吹捧得完美无缺，其中有一条就是赞美西方人有信仰。他们信仰什么呢？信仰用战争获取财富，利益。他们一手拿着《圣经》，一手拿着刀枪。有人还赞美说，西方人有礼貌，个个文质彬彬，谦谦君子。然而，直到今天，他们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地从教堂里出来便投身到杀人放火的战争中。所以，其实，西方人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大道，畏威而欺弱，见利非抢则盗。典型的衣冠禽兽。

反过来再看看中国的神话，女娲补天，后羿射日，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嫦娥奔月，哪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发动战争？张果老，铁拐李，吕洞宾他们之间争过地盘和地位吗？打斗过吗？

还有人赞美西方人说：西方人在神面前是忏悔，而中国人在神面前是求财求福求好运。这就有点意思了，做了坏事做了恶，去忏悔，一忏悔，神就原谅了，就可以引领他去天堂了。也就是说，你可以无恶不作，做了只要忏悔就可以了。这叫什么神？而中国的儒道释，讲的是起心动念就得向仁向善。不良不善的事不仅不能做而且想都不能想。

十来天的时间，就这样这个教堂出，那个宫殿进，看着那些精美绝伦的壁画和鬼斧神工的雕塑，我又想到那些艺术家，他们把天才和智慧竭尽全力地献给了神教，献给了皇权。也就是说他们的才华只有在神教皇权下才能得以展现。神教皇权的认可才是他们最大的荣耀。

回首屈原陶渊明嵇康李白杜甫苏轼王羲之韩熙载吴道子等等等等，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作品不是悬挂在庙堂里，而是流传在普通民众的口头上，珍藏在世世代代人们的心中。

一路观瞻，一路思考，对于那些街道景观，西方人的衣食住行也就无心去观察，更不值得去记录叙说，因为这些表面的东西，国人未必不知道。反倒是我的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或许未必有人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