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把何家的绅士狗咬掉一撮毛之后，何家并没什么反应，这使赵母心里也有点发毛。她不相信姓何的能那样宽宏大量，第二天没敢把宝儿带出去遛。赵得宝见状，说：“这样吧，明天我把宝儿送到姐姐家养两天，等对门那个妖精真地不闹了，躲两天再抱回家来。”赵母不放心地看看儿子，说：“那也用不着你去送，我自己去。” 第二天赵母一早就去了女儿家，对女儿诉说一番情况。女儿说：“正好我这两天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宝儿给我做个伴。”便高兴地把宝儿留下。谁知赵母却走不了，只要她推门往外走，宝儿就发了疯，非要跟着赵母不可。赵母和女儿想了若干个躲闪的方法，但都被宝儿识破，这样一直折腾了大半天。赵母累得躺在女儿的床上，望着宝儿哭笑不得。最后，女儿想了一个招，从中午就不让宝儿吃东西，饿到下午三、四点钟，女儿拿出两根肉肠，把饥饿的宝儿引到后屋去，赵母这才乘机逃离女儿家。 在回程的公交车上，赵母不仅想起赵得宝小时候的事，赵母那时是纺织厂工人，没白没黑地倒班，只好把孩子送到“长托”的托儿所。每当星期一她拎着赵得宝进托儿所，赵得宝都哭叫着死死地揪着她的衣襟不松手。最后只能是让幼儿园阿姨用糖果把赵得宝引去，她才能脱身上班去。赵母叹了口气，养狗和养孩子一个样呀！ 可赵母回到家里的第二天，女儿女婿就抱着狗来敲门，说是再要不送回来，宝儿绝对得死，不是饿死也是渴死。原来赵母走后，宝儿就开始“呜呜”地叫着到处寻找赵母，一直就这么寻找下去。使女儿惊讶的是宝儿一面寻找赵母，一面发出婴儿般的叫声。她从来没听到狗能发出小孩子般的声音，都有点恐惧了。但最后宝儿不知怎么不叫了，而是躲到床底下不出来。等女婿下班回来，把宝儿从床底下拖出来一看，原来宝儿嘴里死死地咬着一只袜子，仔细一看，原来是赵母在女儿家脱下来准备洗的袜子，因为上面有赵母的味道，算是给宝儿的一点安慰。然而问题来了，宝儿从此就不吃不喝，只是死死地咬着闻着这只袜子，并坚决不松口。 女婿对赵母说：“宝儿对你绝对忠诚，我用香肠都换不下它嘴里的袜子！”<div>宝儿见了赵母，真是犹如多年失散的儿子见了亲娘，呼地一声就扑到赵母怀里，四只小狗蹄子死死地抓住赵母的衣服，小鼻子在赵母身上使劲地嗅着，不时地发出“呜呜”的叫声，好像在抱怨：你为什么把我扔下不管？</div><div>赵母拍着宝儿说：“你这个家伙，看我死了怎么办！”女婿说：“妈，宝儿为了你，绝对能壮烈牺牲！”</div> 女儿女婿走后，赵得宝下班回来，听到宝儿的事，也很感动，就把宝儿牵出来遛。为了躲开对面何家的小姐狗，赵得宝把狗带到离别墅远一点的地方，并摘下狗链子，让宝儿轻松地跑动耍欢。这时，一辆出租车驶过来，不知怎么就像失灵似的，竟朝赵得宝这边直冲过来。赵得宝大吃一惊，刚要躲，却一下子意识到那辆车是来撞宝儿的。他不知哪来的勇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车前扑过去，把吓得不知所措的宝儿猛地抱起来，躲到路边树后面，然后捡起一个石块，迎着驶过来的出租车砸过去。 出租车看到赵得宝不顾性命危险来抢救狗，便一个急转车舵，车子贴着赵得宝身边飞驰而过，一阵风的冲力，把赵得宝差点儿掀倒。等出租车跑得没有影了，赵得宝这才觉得害怕了，而且越想越害怕。看着怀里的宝儿，宝儿也是老老实实地偎着，就像完全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小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敢出一点声音，两个略斜的眼睛此时竟湿润润地看着赵得宝。 赵得宝赶紧把宝儿抱回家，进门后，他本想不对赵母说这件事，但赵母看到儿子的脸色不好，衣冠不整，立即有些警觉。另外，宝儿从来没有这样老实过，也让赵母心里犯疑。宝儿不声不响地钻到一个角落里，偎在那里动也不动。除了感冒发烧，宝儿可从来没有这样木头一样的发呆。赵母摸了摸宝儿的头，没有发热，于是就盘问起来儿子来。赵得宝只得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赵母一听，怒火万丈，大声骂道：“就是何家那个妖精干的！” 赵得宝猛然有些明白，但见母亲认真地生气，便赶紧劝说：“何家是百万富翁，是堂堂的大经理，决不能为这么点鸡零狗碎的事，下这么大的功夫。也许就是出租车司机一时的大意，开车时舵没掌稳……”赵母听也不听，啐了一口：“屁！为富不仁，不心狠手毒怎么会发财？有钱的家伙没一个好东西！”<div>赵母把宝儿从角落里抱出来，像哄小孩子那样，嘴里嘟念着：“狗惊猫惊，宝儿不惊……”赵得宝苦笑了一下，说：“什么狗不惊，猫不惊的，宝儿就是狗么！”</div> 赵母不听，继续这么哄着，宝儿懂事地偎在赵母怀里。赵得宝见母亲对狗感情这么深，不仅忧心忡忡，刚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身上有两个钮扣被扯掉了，再仔细看，衣襟上也被撕破了个口子。不用说，这是那辆出租车给造成的。他对赵母说：“现在街上车多，以后遛狗咱得注意点了。”说完要找根针缝一下。<div>赵母听了却更加怒火万分：“什么车多车少的，难道司机没长眼没长心没长人肠子吗？这事不能算完，你千万别缝衣服，这是罪证，咱得到派出所报案！”</div> 赵得宝说：“这点破事怎么报案，人家警察会笑你的，现在人的案件都忙不过来，你却为了狗打官司。”<div>赵母气恨地说：“我怎么养你这么个笨蛋，我报案说车撞的是你！姓何的黑心肠，要害死咱们！”</div><div>赵得宝不吱声。赵母说：“走，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报案。”</div><div>赵得宝唯唯诺诺地不知怎么办，只好故意磨蹭着。可没想到赵母却等不及，一个人就气哼哼地下楼了。</div><div>赵母理直气壮地到了派出所，大声喊：“张所长在哪？我找张所长！”</div><div>一个姓姚的年轻警察走过来问：“大娘，你有什么事？所长去局里开会了。”</div><div>赵母放大声音说：“有什么事？有大事！我必须找张所长！”</div> 小姚有些吃惊：“要是有大事，那可不能耽误了，你就对我说吧，我姓姚，会及时向所长汇报的。”<div>赵母说：“小姚同志，我是来报案的，姓何的狼心狗肺！……”</div><div>小姚吓了一跳，忙说：“大娘，姓何的是谁呀？怎么个狼心狗肺，你别激动，详细说清楚。”</div><div>赵母说：“就是我家对门住的那个何什么的大款，把老婆孩子赶跑了，又弄来个小妖精当老婆的坏蛋！”</div><div>小姚更是吃惊，口气严肃地说：“这里是公安局派出所，你可不能开玩笑呀！”</div><div>赵母说：“我怎么会开玩笑，车都撞到我儿身上了，衣服也破了，钮扣掉了，幸好我儿躲得快，才逃出命来！……姓何的歹毒呀，派杀手用车撞死我儿！……”</div><div>小姚说：“大娘，你当时在场吗？”</div><div>赵母说：“我没在场，可确实是要撞死我儿！”</div><div>小姚说：“那得叫当事人，也就是你儿来说。”</div><div>赵母有些愤怒：“我是我儿他妈，我能撒谎吗？我说比我儿说得更清楚！”</div> 小姚说：“你不在现场，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车型、车号、司机模样……你能说清楚吗？……”说到这里小姚的手机响了，是小姚的妻子来电，要他下班早点回家。小姚对着手机说：“今晚得加班，我有大案子！……对，挺严重，有关人命呢！”说完小姚把手机彻底关了。然后面对赵母说：“这样吧，你儿子现在在哪儿？要他来当面讲清楚”。<div>赵母说：“我儿吓坏了，不敢来……”</div><div>小姚说：“那我去你家。”</div> 可正在这时，赵得宝却走进来，因为母亲走后，赵得宝有些不放心，怕母亲在派出所把事儿闹大了，就快步跑出门，跟在母亲的后面。但在派出所门口却愣住，因为从玻璃窗就能看到派出所办公室的墙上挂着锦旗，锦旗上写着“爱民模范”四个大字，但下面的落款是“洪发花木有限公司”，我的天，姓何的与警察这么铁的关系，哪敢告呀！他一下子就觉得矮了三分。第二个原因是他听到小姚和母亲的对话，一连串的问号使他干脆就蒙头转向，除了能说出时间和地点外，别的只能是一问三不知。既没看到车号，也没看清车里面的人，他差一点想逃走。 小姚看到赵得宝，就开始正规办案了，让娘俩坐在办公桌对面，他拿出纸笔，开始询问。赵得宝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因为小姚问出租车的牌号，他没看清；问出租车里只是司机一个人，还是另有别的乘客。他也没看清。总之，小姚又问了几个问号，他全都稀里糊涂。<div>小姚有些不耐烦了，说：“一问三不知，你这是来报案还是来让我们猜谜？”<div>赵得宝急得满脸涨红，他说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没经验，否则他就仔细地去看那辆出租车了。</div></div> 小姚用笔敲打着记录纸：“什么经历经验的，你这是面对法律开玩笑！……”沉吟了一下，小姚放缓了口气问：“那你母亲怎么敢下这样的结论，是何经理想用车撞死你？”<div>赵得宝说：“我母亲是被这件事气坏了，所以才这么说。”</div><div>赵母听到这里便抢过话来：“你这个兔崽子给我闭嘴，我的怀疑是有原因是有根据的！……”接着她就一口气把有关狗的纠纷，前前后后地讲了一通。</div> 听完了原因后，小姚叹了一口粗气，说：“我还以为来了个大案子，原来是这么个破事，弄得我今晚不能按时下班……大娘，现在可是讲法制呀，你不能张口就来个谁谁想撞死你，怎么叫想撞死你，你懂吗？那可是故意杀人罪呀！”<div>赵母并不气馁，连说：“对对对，姓何的就是故意要撞死我儿，他自己不敢出来撞，就买通出租车来撞，他有钱，他绝对能干出来！”</div> 小姚有些不高兴了，反问道：“什么叫绝对能干出来？何经理雇用谁当杀手？杀手的身高年龄姓甚名谁？何经理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给多少钱雇用的？你有人证物证旁证还是你自己亲眼看见的？……你今天幸亏是在派出所，要是到法院打官司，早就被判为诬告罪了！”<div>赵母听到这里急了：“那我们就被白撞了？”</div> 小姚很生气地说：“什么叫白撞了？拿出证据呀？你们一问三不知，除了身上掉了两个钮扣，衣襟上还有一道小口子外，还有什么证据？可就你们这点证据能说明什么？人家完全可以说是你们自己撕掉的！……”<div>赵母和赵得宝目瞪口呆，惶然无语。</div><div>从派出所走出来，赵母和赵得宝垂头丧气。赵得宝埋怨着说：“我不让你来你偏来，结果还不是白来呀！”赵母说：“怎么是白来，小姚不是说让咱写个材料吗，人家还要调查的。”赵得宝冷笑着说：“调查什么？你没看人家派出所墙上挂着何经理送的锦旗吗？”</div> 赵母站住了：“你怎么不早说，要是早说我当场就去撕下那个破锦旗！”说着站住了，似乎真要回派出所去斯锦旗。<div>赵得宝拉着赵母往前走：“我的娘呀，你快走吧，幸亏我没早说，你当时真要这么撒野，那可是真完了！再说了，人家警察讲得有道理，咱证据不足。”</div><div>赵母火了：“什么证据不足，他们和姓何的是一伙的，你以为姓何的光给他们锦旗吗，肯定还送钱呢！”</div><div>赵德宝赶紧上前捂着赵母的嘴，斥责道：“刚刚说完证据不足，你又乱说！给钱的事儿都是偷偷摸摸的，八辈子也弄不清楚。你是孙悟空呀，钻进人家肚子里听见了呀！……”</div><div>赵母气得直喘粗气：“哼，水路不通走旱路，反正我不算完！”</div><div>赵得宝顿着脚：“我的老娘，你饶了我吧！”</div> 出租车撞赵得宝的狗，当然是胖墩儿干的。接了李娇娇两千元钱杀狗费后，他本来想亲自去干掉宝儿，但去了几次都不行，不仅是赵母把狗牵得紧，而且四周总是有不少邻人和行人。最后，他想了个办法，给一个开出租车的老乡五百元，用车撞死那只狗算了。<div>那个老乡开始不敢干，胖墩儿说：“你他妈的真没出息，不就是条狗吗，压死条狗和压死个人不一样，犯不了什么法！”那个老乡说：“狗的主人要是抓到咱怎么办？”胖墩儿说：“车跑得快，还是人跑得快？幸亏是要你撞只狗，要是撞个人你大概早就吓死了！再给你加二百，干不干？不干我就找别人了。”</div> 那个老乡看到又加了二百，这才下了决心。但他还是挺谨慎，怕撞死狗后让人家发现车号，提前用泥巴将车牌子糊死，弄得好像是车过水湾子被泥浆溅上的。但没想到遛狗的不是赵母是赵得宝，更没想到赵得宝为了保护狗竟敢与车对命，总之，胖墩儿白忙了一场。<div>胖墩儿回到桑拿，越想越觉得不妙，出师不利，先赔了好几百元，这还是小事，怎么向李娇娇交待？李娇娇可是得罪不起的人，他老公何经理来桑拿洗浴，连老板见了都点头哈腰打礼正。想到这里，胖墩儿就下定决心，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在撞狗不成的当天，胖墩儿就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说是回家探亲，然后就一溜烟地跑到另一个城市的桑拿了。</div> 李娇娇压根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她正为自己能略施小计就除了心头之患而得意呢。李娇娇怕自己夜里太兴奋，吃了两片进口的安眠药，正懒睡云床做美梦。一阵电话铃声把她惊醒，起身一看快上午十点了，身边整齐的空被窝说明丈夫昨晚又是夜不归宿。她没好气地拿起电话，刚要发火，没想到是派出所小姚打来的，说是要来调查一件事。<div>李娇娇有些疑惑，派出所来调查她什么？但却一下子又意识到什么，因为她注意到姓赵的老东西这两天没出来遛狗，肯定是胖墩儿得手了。但警察真要是为此事来找她，那说明胖墩儿这个蠢猪笨手笨脚，没将赵家那条流氓狗处理干净，人家告到派出所了。想到这里，李娇娇睡意顿时消失。</div> 然而，李娇娇却又一琢磨，不就是一条狗么，有啥大不了的事！于是她振作精神，并故意开朗地笑着，说我在家里老老实实，怎么会惹警察大哥的麻烦呢。<div>小姚说：“没什么大事儿，你也别想得太多，不管怎样，还是面谈吧。是我去，还是你来？”</div><div>李娇娇一想，我堂堂何经理太太到派出所，让别人看见，还不知怎么想呢。可要是警察到我这儿来，让别人看到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又笑着说：“姚哥，别什么我去你来啦，惊动警察出力我于心不忍，这样吧，到老朋友咖啡厅谈吧，那儿静。”</div> 小姚听到咖啡厅三个字，不由得有些迟疑。李娇娇说：“怎么，喝杯咖啡还犯法啦！整天喊“警民一家”，是空喊呀，一家人在一起坐坐，就吓得那个样儿！”<div>小姚不好意思地吱唔着：“那……那好吧。”</div><div>老朋友咖啡厅在城市的那一头，是一个有点文化的有钱人开的，里面摆着刻意做出来的老式桌椅，墙上挂着几张文革时的画，还点缀几幅旧照片，很有点时光倒流的味儿。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客少，白天干脆就没个人影，连服务小姐都缩在柜台后面玩手机。所以，李娇娇和小姚如入无人之境，任凭他俩选最佳位置。</div> 最佳位置是在一个既没有窗又离门很远的小屏风后面，再加上小姚没穿警服，李娇娇又是花枝招展，让人看了，绝对是一对情侣，并且是一对不太正当的，怕人发现的情侣。<div>李娇娇飞着媚眼儿笑道：“姚哥，你不穿警服，既像帅哥，又像公司经理哪，我都不敢认你了。”</div><div>小姚说：“上面有规定，没有极特殊的任务，不能穿警服进这样的场合。”但他看出李娇娇虽然喜眉笑眼的，却掩藏不住心里的紧张，所以还没等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他就委婉地问起李娇娇与赵家发生的纠纷来。</div> 李娇娇一听，确实让她猜对了，就是赵家那条流氓狗的事。不由得心下还是一惊，但更多的还是激动，看起来胖墩儿是动手了，也许赵家那条流氓狗被掐死了打死了砸死了或是用水淹死了。不过最好是用火烧死，那样既没有证据，还更让她解恨。问题是警察找到门上来，看来胖礅儿还是做得不干净。不过，不就是条杂种狗吗，能值多少钱！用不上一瓶香水的钱就能摆平。 但李娇娇不能露出半点得意的表情，不仅如此，她还得装出很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和赵家之间很太平，很友爱。她说：“邻邻居居的，为了一条狗生气，那太不值得了。怎么？赵大娘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尽管说，我毕竟是小字辈，不能惹她老人家生气。姚哥，你也不要吞吞吐吐，赵大娘对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如果需要，我可以给她赔礼道歉么！” 小姚听到李娇娇这么谦恭温柔的说话，而且说得通情达理，不禁大受感动。看起来大经理的太太还是有文化。小姚来找李娇娇其实是有着担忧的，赵家母子走后，他感到事情有些严重，赵家与何经理肯定有纠纷，如果不认真调查处理，要是积怨成恨，小事变大事，那就麻烦了。总之，要消除隐患。因此，他再三考虑，就先找李娇娇了解一下情况。于是，小姚就既开诚布公，又含含糊糊地把赵母和赵得宝来告状的事，讲给李娇娇听。 李娇娇吃了一惊，这才明白胖墩儿干了件蠢事，赵家的狗不但没死，而且人家还给他告了个故意杀人罪。李娇娇越想越气，还有些怕。她心里明白，用出租车撞赵得宝和狗，当然是胖墩儿干的，要是赵得宝真地当场截住车，她这个主谋肯定被咬出来。为了一条狗竟然下那么大的功夫，那可太丢人了。<div>李娇娇突然伏到咖啡桌上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说她一个老实柔弱的女人，竟会被人家诬告到如此程度，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呀！说着又是一阵委屈地抽动。</div> 小姚有点不知所措，觉得李娇娇是柔弱的女人，值得同情。他开始以为李娇娇会发脾气反骂赵家，但李娇娇却委曲地哭了。小姚觉得他的工作做到这个份上，这两家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就安慰李娇娇说：“你不要怕，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谁随便乱说乱告就能得逞的。我已经严厉地批评赵母和赵得宝了，如果再这么乱告乱说，就会被判诬告罪。但你也要注意，邻居之间一定要搞好关系……” 李娇娇抚弄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泪眼朦胧地看着小姚，说“姚哥，我可就依靠你了，否则真就是被欺负死了！……”小姚郑重地说：“你不是依靠我，你依靠的是人民警察。”李娇娇含泪笑起来，她甚至还故意用小粉拳敲了一下小姚，说：“我就依靠你么！” <b>（未完待续）</b> 转载作家邓刚老师小小说《喜怒哀乐多情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