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杨永超风景油画毕业展

桑葉青青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我们走出麻园和雨花村</p><p class="ql-block"> 刚上开往雨花路的公共车,不想天就变了,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路上行人奔跑着,一眨眼好像不见了踪迹。我伸出手感受到这场甘霖滋润我干涸的心灵。此刻,芒种时节雨中的昆明恰似优美的风景。</p><p class="ql-block"> 呈贡雨花村美术学院校区我近半个多月没去了,自己似乎感觉“语言无味,面目可憎许多”。遥想麻园时光,总能习惯闷热的天气,在操场上的投篮,在小吃店旁的走逛,看日暮黄昏,炫目的夕阳总会给破旧的屋舍和一间间画室浮上一层金灿灿的颜色。而雨花村,清风拂面,涟漪荡漾在那不知名的河流上,舞蹈着的杨柳间闪现我们的身影;我们在那里唱歌,闲聊,喝酒,聊起未来和心仪的女孩,就这样悄然地度过四年。</p><p class="ql-block"> 我不是云南艺术学院学生,因多年来受胞弟杨永超耳濡目染的影响,自觉和不自觉地对艺术有了兴趣,也就是这种潜移默化的作用,我下班休息日时常去美术学院找他和他的同学们。在他们的画室里,他们能够不厌其烦的教导我绘画中的技法与构图问题,使我获益良多。国画班的张世伟曾向我说到“中国画的死亡,不是中国画材料上的死亡,而是指寄托在画面中的逸世情感在当代社会的溃退”。</p> <p class="ql-block">  宋元山水的超然洒脱,已成遥远梦想了。张世伟深知现今的中国画无非是用传统笔墨的临摹来把前人的方法套用在另一个题材上罢了,中国山水画的灵魂是通过立境来表现的,故纸堆里的钻研使得张世伟感到结果还只是千篇一律的重复与模仿。他需要另一种语言来诠释他的艺术观点和主张,因此他带有象征意蕴性的花鸟画创作开始起航了,这种改变使得他的画面语言表现得更加具体。张世伟的转型无不刺激永超的神经,在强烈的色彩唤醒下,永超对风景油画抱有执着与痴迷的态度,他刻苦与思考风景油画在当代中国文化的语境和如何树立自己的格调。他吸收了包括西方印象派在内的色彩和理念,同时在塑造形体上又吸收了中国画写意的讲究笔意的风格。</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我看到的故乡面貌与参观杨永超毕业作品展有感</p><p class="ql-block"> 春节时,永超曾回过保山施甸县,他上来昆明后对我说的话我不敢相信。他一点不像往常那样从容,眉宇间掩饰不住一丝狂喜和淡淡的焦灼。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后来四月间,我踏上了归家的夜班车,整夜里的印象中,那个春雨梳洗过的麦田和万野金黄的油菜花瞬间映在脑海里。想起夏季广袤无垠的稻田,芦苇舒展着浓厚的绿的叶,稻草人随风翩翩起舞,还有那池塘里粉红、洁白的荷花,飘出一缕缕淡雅素净的清香。</p><p class="ql-block"> 昨宵梦境何在?我忍不住想痛哭起来,那里没有了故园旁的小池塘,没有了哗哗作响的溪流和幽静的灌溉沟渠;不见了孩童们捉鱼摸虾的身影,不见了是谁在稻杆上栓的秧鸡扣子和田坝里众人竞相追逐的白鹭与青鸟的场景。现在,惟有尘土飞扬,推土车和挖掘机在四处奔忙。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慨。</p><p class="ql-block"> 也许永超再也不想画家乡的风景了,即便是去画也是带有追忆性的忧伤感情去画吧!在这个人间最美的季节里,虽然看得见百花的争荣竟彩,可我感受到更多的是芜秽荒凉和孤寂落寞。</p><p class="ql-block"> 最近一段时间里,永超的风景油画不像从前重在展现湛蓝的天空,清凌凌的河水,那些碧绿的青草地和苍郁的树林了。他的反叛是在变形的风景里表达自己内心的独白,画面凝重、坚韧与空灵相随。一幅幅《又是一座白沙山》远看触目惊心,近看玩味无穷;使人悲天悯人的心绪油然而生。也就是在这种独特的思维方式和丰富想象空间下附和着现实环境的因素,永超的作品总给我这种目不识丁的人产生震撼力。</p> <p class="ql-block">  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思想的萌发都有根源可寻,我猜测永超的蜕变大概和对家乡的骤然出现的样貌有着一丝关联的,如果没错的话,这个猜测是没有疑问的。艺术不是再现生活,而是表现对生活的感受和思考。或者说,艺术不在生活之外,也并非生活本身,艺术有着表达思维和想象的权力,而思维与想象是通往解放心灵目的地的阶梯。关注自然,感悟生命力,追求真善美,这些话题无疑不在他的作品里体现着。他的思想是属于诗性的,是用绘画的方式吟颂大地和歌唱美好,用抽象的形式美和直觉的经验,达到对生活本质和历史规律的洞悉。</p><p class="ql-block"> 由于社会过于快速发展,旧的精神和文化资源被不断开挖,大肆消耗,尤其是资本的迅速积累和增长速度超出了人们精神负荷,物质生活和精神脱节形成巨大差距,就很容易造成空虚无助感。因此,现当代前卫艺术中出现如:政治波普、玩世现实主义、艳俗艺术等表现方式也就不奇怪了。与上世纪80年代相比,川美同班同学的罗中立与何多苓凭借《父亲》、《春天已经舒醒》使整个时代感动得热泪盈眶与振奋;这次云南美术学院08级传媒版画班和国画班的毕业画展确实有着生不逢时的落差感。然而,我对永超和他的这些同学始终是心存崇敬与仰慕的。在这个躁动不安的时代,他们还能坚持绘画,并表现出静谧温润的平衡色调与含蓄深邃的思想语言,实属不易。</p><p class="ql-block"> 四年里关于他们的无数辛酸,更是难以言说。闲话太多,也许还有偏激与片面,重要的还是2012年6月18日去看看他们在云南艺术学院麻园老校区举办的毕业展览作品吧! </p><p class="ql-block"> 2012年6月16日杨永清于巫家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