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美篇

江南

<p class="ql-block">1968年3月15日,我们一群青涩但又朝气蓬勃泥腿子在宜兴和桥乘小火轮到常州,然后在常州省常中稍作休整就登上了北上的火车,火车到烟台,然后卡车到蓬莱,在蓬莱阁阁边的老北山(现在是田横公园)当兵,完成了一个从懵懂的小泥腿子到军人的蜕变。</p><p class="ql-block">2025年4月26日,我们部分战友相聚在和桥青苹果大酒店。席间欢聚滿是对付出青春的军营生活追忆。每逢春来,蓬莱阁畔老北山上的槐树花开漫山遍野,槐树花才开了57次,谢了57次,我们却从青涩的青年变成了银发滿头的糟老头子。</p> <p class="ql-block">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p><p class="ql-block">我们也不例外,就似象蒲公英的种子般地随风各自飘零,然后呢,然后天各一方。青春不再,银发老翁相聚在青苹果雅座举杯间畅忆往昔是一种感觉是什么呢?是感觉到了却说不清楚的感觉~~</p><p class="ql-block">说一说徐敖齐(上图二左)与我的故事吧。</p><p class="ql-block">我俩是一个班的68年兵。当到达连队吃晚饭过后,我们29个宜兴就列队操场,连长谭文充操着烟台口音点到了我两名字,然后对我们班长说:“周班长,给你俩个高个!”徐有近180吧,人高还帅气,可我才170多小几,所为的高是因为瘦的象丝瓜,才100零小几斤重,高从何说起?</p><p class="ql-block">当晚徐住班部,我则被一董姓66兵带到离海近的不能再近的悬崖峭壁工事式的房子里,这就是我保家卫国的岗位,实现抱负的地方么?我问自己(这里,只要你愿意跳下去,下面就是大海),一个硕大的探照灯旁就在我的铺位边。3月的渤海边还是很冷,风声涛声袭来倍觉凄凉。那夜是我长大后第一次哭,而且哭了好久好伤心。</p><p class="ql-block">不久我就到了团里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而敖齐随后也去了黄县(现在的龙口市)学驾驶员去了。</p> <p class="ql-block">第二年我们回到班里,朝夕相处处,吃同一锅饭,一起摸爬滚打。蓬莱虽说是仙境,那是神仙们的乐园,我们是凡夫俗子,各有各的抗争及内心的纠结,日子过的艰苦且又那么平淡,平谈的海不扬波般地枯燥加无聊直觉得在虚扔韶华(那个荒诞的年代不无聊也难),到九月份时,徐被空军招飞,去了武汉第七航校。后做了老师,在武汉按了家,转业地方后服务于建行,我则谋生在常州;颠沛流离,天各一方。今日重逢,倏忽间,老北山的槐花又开了56个年头。</p><p class="ql-block">战友之间的那份情感真的有别于儿时玩伴。我曾经滑稽地想,刘邦打天下到称帝,他的股肱之臣如萧何,张良等也出于小沛;假如敖齐与我假如也有一个“山头”可占,人手不够第一时间肯定会想请对方来“帮忙”。这也许是对战友一词的一种诠释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宜兴好么?真说不清。那是我年轻时千方百计想逃离的地方,逃离面对黄泥背朝天的宜兴却是我们的故乡。可如今的故乡,在我们字典里只是可望而不可即名词罢了。</p> <p class="ql-block">人的一生中会遇上很多人,多数则如过眼云烟旋即就没了痕迹,少数则是不用刻意记起,因为从来不曾忘记,徐敖齐就属于后者。</p> <p class="ql-block">鲁迅先生对人生规迹曾有总结性的感叹,大意是:人生就象苍蝇或蜜蜂,受到惊扰就飞走了,可飞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p><p class="ql-block">我们少小离家人生的起锚点是和桥,白发相对又回到了原点和桥。相聚是那么暂短,那么匆匆;故乡是回不去了,我们都是故乡的过客啦……</p> <p class="ql-block">相逢又分手,再见又何时?</p><p class="ql-block">胡诌四行小诗记之,诗曰:</p><p class="ql-block"> 少小离家到山东,</p><p class="ql-block"> 不为负笈忙军工。</p><p class="ql-block"> 青春有诗吟不得,</p><p class="ql-block"> 回首皆是老糟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