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月刊》2019年7月文摘版发表拙作

石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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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月刊》2019年3月文摘版发表拙作《脚上没批示》《诬人到底》《东施迁居》

脚上没批示（寓言·外二则）（文字版）

　　——续《郑人买履》

　　□石　飞

　　古代成语故事《郑人买履》（《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说，有个郑人赶集买鞋，因为忘带了脚的尺码，没有买成鞋，返回家取尺码，再来到市上时，卖鞋人已经收摊走人。他为什么宁可相信尺码，也不相信自己的脚呢？一个大问号，从春秋时代一直悬到当今，挂了将近3千年。原因何在？都怪韩非子吝啬笔墨，把郑人买履的一段精彩细节疏漏了，现予补之。

　　那个卖鞋的郑人名字叫瑙灿。瑙灿回家取了尺码再回到集市时，鞋市已散，卖鞋人不知去向。瑙灿在卖鞋人摆摊的位置，疲惫地踱来踱去，怅然叹息，不住地念叨：“哎，白跑了两趟，累死了，快把我累死了……”

　　一位路人向瑙灿问明缘由后，觉得蹊跷可笑，就打趣地说：“你这个人好怪，何必要这么看重尺码呢？”

　　瑙灿从口袋里郑重其事地掏出尺码，递给那个过路的人，说：“你看，这尺码上，可是有家长亲笔批示的呀！”

　　路人接过尺码展开一瞧，是个指把宽的旧布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同意按此尺码选购鞋子一双。家长亲笔，×年×月×日。”

　　路人捏着旧布条，不屑地抖抖，说：“什么鬼尺码，还不是照你的脚量下来的，用脚试不是比用尺码量更好嘛？”

　　瑙灿惶恐地连连摆手，谨小慎微地说：“哪能用脚试呀，家长可没有在我的脚上写批示哇！”

　　路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把白布条朝地上一扔，说：“蠢货，没出息到极点了！”

　　瑙灿毫不介意，笑容可掬地望着路人的背影，弯下腰捡起旧布条，自言自语道：“我蠢？我没出息？哼，我看，你是个糊涂虫！”

诬人到底

　　——续《疑人偷斧》

　　古代成语故事《疑人偷斧》中，那个怀疑邻居小孩偷他斧头的农夫姓赵，名裔。事发两天之后，赵裔在山里找到了斧头，原来是他在山上打柴时，忙着回家忘记拿了。因此，赵裔很后悔，不停地责骂自己：

　　“我真混，怎么平白无故地胡乱怀疑邻居的孩子偷斧头呢？这太冤枉人家了！那孩子可是挺不错的，人见人夸，我四处败坏他的名声，实在是罪过。”

　　后来，邻居知道了赵裔诬陷自己孩子的事情，非常生气，找到门上质问：　　“老邻居，我的孩子根本没有看见你斧头是什么样子的，你怎么可以随便污人清白呢？你必须公开声明，赔礼道歉。”

　　赵裔眼睛圆睁，脚跺得叭叭响，指着邻居的脑门子，大喊大叫：

　　“我的斧头就是你家孩子偷的，今天上午我还亲眼看见你家孩子用我斧头砍柴的呢，你赶快把斧头还给我！”

　　两个人恶语相加，吵闹半天也没争出胜负，从此结下梁子，成了冤家对头。

　　事后，赵裔的妻子私下里责怪老公，说：

　　“斧头已经找到了，你怎么还赖人家偷斧头呢？”

　　赵裔诡气地笑笑，一本正经地对妻子说：“我已经说他偷了，怎好改口呢？要知道，改口就是认错，认错可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啊。以后，你务必切记，咱赵氏祖传的家风是，醉死不认账，诬人诬到底。只有这样，才能永葆咱赵氏家族的脸面世代有光。”

东施迁居

　　——续《施效颦》

　　丑女东施一心想让别人夸奖她美丽漂亮，闹出了一个“东施效颦”的笑话，她效仿西施病态模样，按胸口，皱眉头，结果适得其反，人们一看见她的怪相，就远远躲开，或关门不见。东施屡遭没趣，也就不再作怪了。

　　只是，东施仍不甘心，不久她又琢磨出了一个更加滑稽荒唐的把戏。她出重金买下了西施隔壁的宅院，搬过来与西施为邻。迁居后，东施每天什么事情不干，总是搬个板凳坐在门口，瞪着眼睛朝西施的门庭瞅，一瞧见西施外出，就连忙紧紧跟着同行。她心里琢磨着，人们在赞美西施美貌的同时，一定也会夸奖我东施好看。

　　一天，东施与西施紧挨着，在大街上并肩行走，赶集的人纷纷对东施指指戳戳，讥讽嘲笑。有个小伙子公然走到东施的面前，又拍手又打掌，大声怪笑，笑罢，点着东施的鼻子，说：“你呀，太不知好歹了。丑女和美女贴在一块，两厢对比，美的更美，丑的更丑，你不是自讨其辱吗？”

　　东施又羞又恼，一溜烟的跑开了。她回到家里，大哭一场，很快又把家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