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悼挚友文起兄

于德宁

痛悼挚友文起兄是日，2024年暑假的一天，我接到文起的电话。他说，崔钊从北京回来了，想找几个同学荒友在一起坐坐唠唠嗑。热心的文起做东张罗了起来，敲定在他家附近的正阳春饭店。未曾想，这竟是我们和文起的最后一次聚餐。幸亏崔钊兄饭后提议在一起合张影，这才使我们五人有幸留下了与文起的最后一次合影。几个月后，2024年12月15日，我又接到长青老弟的电话，说文起病了，刚从一中心医院回到家中……长青、毅民和我赶紧到他家去探望……刚化疗几日就拒绝继续化疗的文起，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西医的治疗……当我们看到倍受化疗煎熬的文起，面容消瘦憔悴，而腿脚却出奇的肿胀时，尽管文起用若无其事的话语淡化着他对病灶的漠视，但谁都能看出，文起那枯瘦的身体哪还能继续承受住残酷的化疗，所给他带来的肆无忌惮的摧残呢？化疗让文起受罪了……我们心痛不已，但又无能为力……只能是把个心酸和眼泪硬是咽肚、憋在眼眶里……幸好，长青认识一位中医大夫，这位台湾籍大夫，曾给长青的母亲看过病。文起也高兴地接受了这位中医的治疗方案。一周一副的汤剂，文起的病情竟神奇般的发生了逆转：腿脚的肿消失了……想吃，也能吃点早点的老豆腐了……也想吃，也能吃点正餐的扣肉了……在老伴帮扶下也能从床上爬起来坐在轮椅上在屋里转悠了……转眼春节到了，我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又恐电话会惊动到静养休憩的文起。一直挨到二月二龙抬头那天，文起属性大龙，龙抬头日是个吉时祥音。我这才拿起了手机……是文起接的电话……还是那般子十足的底气，还是那种仗义果敢的声音：“没事了，我能吃饭了，能坐轮椅在家里溜达了，等我恢复了咱还在一块喝酒！”我告诉文起：既来之则安之，病去如抽丝，要把心静下来，你身体有跑马拉松的底色，只要自信不放弃，好生配合大夫治疗，认真做好自我调养，康复是没问题的……电话结束后，我赶紧把这一好消息告知给了长青老弟。一日，我去买菜，偶遇毅民夫妇，我问道：有文起的消息吗？他说没有……他老伴在一旁接茬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一周前，我接到长青的来电，说是文起老伴来的电话，如是说：病情急剧变化……吞咽困难……昏睡……现只能喂点矿泉水喝了……我茫然不知所措，更不敢面对……今天上午，我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长青的电话，我忐忑着点接着：是噩耗……文起，因癌症医治无效，已于今（26日）早两点驾鹤西去了……痛哉！……安息吧文起，一路走好吧文起……天堂里是没有病痛折磨的……这一段时间，弟妹李建新确实担当了，朝夕陪伴，既辛苦又受累……您及家人都节哀顺变吧……多些自我调理、多加保重身体为要……在南开上学时，我和文起同是1968届初中生。文起在二班，长青、崔钊在三班，我和毅民在一班。按照当年天津市六八届下乡的政策和学校确定的下乡方案，我们南开六八届初高中的一、二、三班去的是黑龙江省永丰农场，四、五、六班则去内蒙古开鲁县。从此我们又成了同去黑龙江德都县永丰农场南阳屯的荒友，风霜雨雪六年后，我们又一起调转到黑龙江嫩江县建边农场四分场的11连。共同的屯垦戍边，及其，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的心路历程，成就了我们的，同学·荒友·挚友，情谊。下乡期间，无论是在永丰农场还是在建边农场，我们共同的业余爱好是打篮球。我们自己平整篮球场地，自制篮球筐架，哪怕是割了一天的小麦，只要是一到篮球场，就能看到快乐追逐的我们。在挂锄期间，我们还会到兄弟连队联系约球；即使是春节回津探亲，也忘不了打场篮球。记得我们和文起二哥单位的球队打过，也和我弟弟天津24中的篮球队打过……那时，好像，只有篮球，才会给我们这草根一族带来些许的乐趣似的。回城后我们都相继娶妻生子了，我们这几家一直来往着，从未间断过联系。我们几位的老婆，她们之间，多是因为在工作上有些交集，也会单独联系着。下一代孩子的婚事，我们也都会互相告知前往，去凑个热闹沾沾喜气儿唔得……如今，忘年交的我们已都是耄耋老人了……不再赘述了……让我们以康乐当下、安度晚年为勉，致敬我们的生活，坦荡我们最后的10公里吧…… 2024年暑假小聚小酌。 文起下乡照 文起退休照 文起，崔钊，津城重返建边农场照。 建边农场11连部分天津荒友在津聚会留念。 春节去看望长青长寿的父母。 2011年10月，自驾游安徽泾县桃花潭，途径黄山合影。 2011年10月，自驾游安徽泾县桃花潭，途径芜湖合影。 1996年8月，重返永丰农场与政委马云浦合影。 1996年8月，重返永丰农场，在南阳屯大堤上留影。 2010年8月，北上自驾游重返永丰农场，途经内蒙古通辽县，浏览矗立在辽河畔的知青纪念碑。 2010年8月，北上自驾游重返永丰农场，途经通辽科尔沁大草原，骑马逗留。 1996年8月，我们，杨同斌、刘文起、傅毅民、刘长青和我五人，重返永丰农场，在南阳屯的原知青宿舍前留影，此照是文起操摄。 2011年10月，南下自驾游安徽泾县桃花潭，在南泉别墅的青弋江畔合影。 2010年8月，北上自驾游重返永丰农场，在场部招待所前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