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西川的四月天如同,婴儿的脸变幻莫测,从九寨回到成都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白天还是阳光明媚,傍晚就阴雨连绵。第二天一大早就马不停蹄的直奔峨眉山。</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大约两个多小时,我们的大巴车抵达峨眉山的山门,游客太多了等了一个小时才坐上缆车。</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在雷洞坪乘缆车时福征就感觉身体又出现状况为不拖累大家他执意留在原地不肯登金顶。于是我带着其他七人分两组冒着雨,步履蹒跚的向山上移动。</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途径猕猴区,大家兴奋起来。把早已备好的食物拿了出来。可猕猴太不客气了还没有把包打开就扑在我大腿上。一只前爪使劲撕扯我的塑料袋。刘红玲上来和猕猴争抢起来。袋子撕成两截食物撒了一地,没等我拍视频食物就被抢劫一空。还好红玲抢回了三个小面包,这才有了后面的视频。</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到达金顶时已经阳光普照,云雾已踩在我们脚下。我们又一次征服海拔3077米的山峰。48米高的普贤圣象矗立在我们面前,金光四射。想起昨夜福征还给我上课說:普贤</i>菩萨保佑信众福报、善业和慈悲心,帮助我们积累福德和培养善行。我虽不懂福德的具体所指但对善业还是比较了解。退休这些年在电声乐队作为贝司手没少参加慈善义演活动。</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小锐、宪芳和淑坤急着要烧香许愿,我知道她们仨都有所求,小锐希望逝世的丈夫在轮回中得到庇佑。那应该上九华山找地臧菩萨;而淑坤期待老公尽快康复需赴海南祈求观音菩萨。渴望孙子学业有成的宪芳去五台上烧文殊菩萨的高香才对路。可她们才不听我的,说是捐了钱,烧了香,磕了头就安了心。</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她们三个许愿去了,我们剩下的五人就在金顶的华臧寺外拍照。我心说,最该来拜佛的是还在半山腰的张福征。可他力不能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过是打个卡到此一游。</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我出身书香门第,父母是同学大学毕业分配至天津,后又调至太原。文革期间由于家庭出身不好上初中时在班里抬不起头。总是被孤立。福征却是与我走的最近的那个人。他也是班里唯一去过我家见过我父母的人。相处六十年我们相濡以沫,知根知底。</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改革开放后他开了自己的五金店,我做了厂里三产公司的经理。我的公司和他的店不约而同的选在同一条街相隔不过百米。他的店依旧还在而我早在2000年就被撤了职。2015年我出外打工回到太原再次见到他时,他已是佛门的居士。</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说来也巧他爱人与我老婆也是非常要好的同事。退休后我们又住在一个小区前后楼。他们夫妇是非常虔诚的佛教信徒,与人为善做到了极致。结识他六十年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他的《黄河五交化店》义井的居民无人不晓,口碑满满是赞誉。</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他不差钱但从不奢侈,对自己更是苛刻有加。自打信佛后更是一丝不苟的严遵教规。在我看来有些偏颇过分。</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从峨眉山下来,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酒店就把自己扔到床上,我让丁学斌先去洗澡,而我和福征坐在客厅里漫不经心的看电视。我看到福征的灰暗气色和那单薄的躯干不忍劝说到:“你尊重自己的信仰无可厚非,但总要学会善待自己,没有一个强壮的体魄又如何支撑自己的活力。这几天要消耗多少体能你难道不清楚吗?福征笑着说:“我在咱们班的微信健康圈,每天走的步数名列前茅,为此他们没少挤兑我,我的问题不在营养上,而是高原反应。下了山就没事了。“执拗的他依然是我行我素,不沾一点荤腥。洗完澡我看见他已躺下,就不满地说:“肉,你可以不吃!澡,必须去洗!”不等他回答就拽他去洗澡。天知道!这竟然是他,人生的最后一个澡!!!</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这一晚福征又不停地和我说起他的信仰。大有“度我”加入佛门的意味。我却不自觉的入了梦香。</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第二天(四月12日)一大早赶到酒店吃早餐,那如同蚂蚁搬家的场面让我头大。几十平米的餐厅堆积了百十个人,虽说是自助餐,可狼多肉少,一梯馒头没等端上来就一扫而光。年龄大的就只有“看”的份。</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更令人心烦的事就是购物,整个上午就去了四家购物店从早上七八点到中午午饭前全部是购物。嘴上说不强制购物可不让你出去,说是有时间限制,在购物店的时间已被各商家买断。尤其我们这些上了岁数又面薄的退休人员,不忽悠你们出点血商家是不会放下屠刀的。光我看到的,张淑坤淑坤买了个翡翠吊坠花了8700元;丁学斌买金镶玉吊坠三个6000元;牛黄安宫丸五颗2500元;至于其他同学买什么我还不清楚,我自己买了个银器1000元,五袋麻辣香肠500元,两代手撕牦牛肉,六袋牦牛奶粉,一条宽窄香烟加起来至少2000元。除了张福增买的两盒茶叶两箱特产,六袋奶粉花了九百多我敢说他们都比我俩多。用旅游带动当地经济的确落实到我们这些七十上下的退休人。我们心软不是?再说退休金花不完呵呵</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午饭后导游就把我们拉到乐山游船码头,穿上统一的救生衣,还真有点旅游的氛围,紧皱的脸舒缓开来,望着滚滚而来的大渡河汇入闽江,不由的想起家乡的壶口瀑布,人家四川的河同样流的很急可却是清澈见底,哪里像咱们的河尽是泥。</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乐山大佛头看上去与山平齐,依山凿成临江危坐,神势肃穆,大气磅礴。如果乐山大佛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那么我们太原的梦山大佛岂不是古代中国文化史上的奇迹。</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然而,我们太原的蒙山大佛轮名气、比地位、说价值都远远在乐山大佛之下。有人说是因为乐山大佛比蒙山大佛高出8米,可蒙山大佛要比乐山大佛早160年。论历史文化底蕴太原似乎略胜乐山一筹。要我说是人的观念,我们太原的人思想陈旧固步自封。经济落后也就罢了,现如今文化也落后。人家乐山靠大佛赚了多少钱,整个乐山的财政收入绝大部分来自旅游。而我们太原还的用政府补贴区维护景区建设。这就是差距!</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我们不停的拍呀、拜呀、喊呀、叹呀!可又有谁想过、悟过、比过、悔过!蒙山大佛仅仅离咱们家不到十公里没见你们这么虔诚的面对它。而偏偏车马劳顿、不辞辛苦,花着平日节俭的钞票跑到乐山大佛脚下“撒冤”。我苦思冥想也找不到答案。或许我们真的老了?</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下了船我们便被一群卖乐山大佛纪念品的游商纠缠着,10元一个用树脂做的五颜六色的佛头,硬说是是用石头雕刻的,追在我的身边,生生跟了几十米。我想打发她走,随口说了句“十元三个我才要”可没曾想她二话不说就把三个不同颜色的佛头递给我,“不赚钱了,卖你!”我尴尬的付了款,把三个佛头分别系在三个山东同学的双肩包上。说到:“让大佛保佑你们平安飞回济南!”</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我身边的张福征忽然在一个残疾儿童面前停下来,那孩子也就四五岁,脸是扭曲的畸形,没有一个器官在正常位置上,很恐怖。用自行车推着孩子的是一个矮小猥琐的邋遢汉子。张福征在兜里掏出十元觉得有点少就问那汉子有微信没有,那汉子似乎早有准备,连忙掏出手机,我阻止道:“乞讨的人还有手机,你多余给他!”福征轻轻拨开我的手,用微信扫后打了五十元。离开后我愤愤地说:那孩子就是道具,一定是那家伙拐来的,骗钱用!“可福征说:我知道,他是他,我是我,布施者不问果只重行。”我没好气的骂道:“你这是助纣为虐,呆子!”</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大约下午两点半我们乘旅游车来到坐落在佛脚下的紫霞宫参观游览,下车前导游说道家有规矩不得拍照和录视频。我们把手机都揣起来,随着一个自称是大师兄的在道观里转了一圈。所谓的大师兄说“今天是个好日子,道观可以为每个来这里的游客免费看相。</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一听免费我们这帮人眼睛里的贪婪,不由得流露出来。可我觉得是套路,马上叮嘱我身边的小锐、宪芳、淑坤让她们不要亲信看相道士的话更不要轻易的捐钱。每人最多准备十元钱应付香火钱。</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道观里大概有七八个道士每个人桌前放着一把椅子,给坐在面前的游客说着什么,神秘兮兮的。给我看相的是一个五六十的中年人,一口四川普通话问我生辰八字后說:你或你的家人有什么难事吗?”我信口说道:“您是道长有什么难事不是能看出来吗?”他撇了我一眼,不满地说:“你不说,我怎么帮助你。”我说:“有何难事我怎么知道!”他不再和我废话,让我出去把写我名字的一张所谓的祈福卡挂到三清殿的右手方的有八个角写着玄武字样的牌子上。我出来后等其他同学淑坤慌里慌张地跑出来说:“他让我拿出2900元,才能解开我老公的病魔,我说没带那么多现金,那老道说刷卡也行,我说手机在同学那,他让我出来拿。我就趁机跑出来。原本以为290可那老道又加了个零,我才被吓的跑出来了!小锐和宪芳装傻,啥话也不说也一分没捐就跑出来了。刘红玲却是和给她看相的道士吵起来了。她说给她看相的道士给她划了三个档捐钱,她顿时骂老道骗钱,最终给撵了出来。梁桂花让道士看了,也说了就是没钱给赖账了,丁学斌捐了150,张福征捐了300元。李桂芳竟然心甘情愿的捐了700元。我问她为啥捐那么多?她说:“人家说的真准,我信!”我无语了!</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张福征是最后一个从偏殿,出来的。只见他精神恍惚,就连走路也不那么自然,手里捧着一个红黄相向的布囊,里面装着什么我不得而知(后来才知道是捐钱的字条,听听李桂芳讲如果后悔捐的钱可以凭次据索回所捐的钱。看来道观里道士也学会淘宝网的规矩“七天无理由退货”</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我从不远处和福征打招呼,可他似乎没心搭理我。我们几个没捐钱的同学也没好意思再进三清殿。而他们三个依次去香炉边抓香火冒出的紫色烟气。(按道家讲这是“香气在手,紫气东来,好运常在。”</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我们五个识趣地离开香炉,向停在门口处的大巴走去。大概三分钟就看到同车的一位东北女子,歇斯底里的大喊“你们同学出事了,赶紧过去!”我三步并作两步,撒丫子跑到,跌倒在地上的福征身边,只见他眼睛无神的瞅着我,嘴角流着口水。红玲拿着救心丸塞进嘴里,而丁学斌用餐巾纸堵着后脑流出的鲜血,我大声喊着叫救护车!围在周边的人劝我不要移动他的身体。我在福征的耳边不住的问他:你咋了,听见我讲话了吗,”福征没有一句话,只是微微喘着气,那气息很弱,我双手抱着他肩不让他仰面向上,丁学斌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扣在福征的脉搏。我问到还有脉吗?,他说:很弱。六个女同学都吓傻了,尤其是淑坤浑身发抖。</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此时福征头部流出的血逐渐变得粘稠,血量并不是很多。可眼睛变得暗淡无光,脸色铁青、嘴皮发紫。我嘶哑的呼唤着“咋!救护车还不来!</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十五分钟后,120来了,急救的医生一上手就翻开福征的右眼,用手电打着光,一边观察一边说,瞳孔已经放大,人怕是已经不行了,我苦求道:你们总得救一救吧!医生立刻开始做人工呼吸,对着福征的胸部不停的按压。她还和我说:老人太瘦了,我怕用的劲太大伤了他的肋骨,,我急切地说:尽力而为就好。</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没有一点起色,福征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我们。当医生把一条平整直线的心电图递给我说:我们尽力了,确实是死了。你们把急救费结了,然后去我们医院开死亡证明。</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我问医生,能判断死亡原因吗?她摇摇头,有可能心梗猝死也有可能摔倒后脑出血致死。需要解刨才能确定。</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此刻,派出所警察,旅游公司的人陆续登场。在等待救护车时,丁着学斌告诉我,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摔倒了,只是听见响声才回头看见倒在香炉边仰面躺着的张福征。旁边没有人,而李桂芳和梁桂花在香炉的前边靠大殿一侧背对着而福征则是在香炉的后边靠大门一侧。地面是平整的青石板。</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联系到福征的女儿告知不幸,她让我们不要挪动父亲的遗体,按照佛教规矩是要不停的念诵“阿弥陀佛”三十个小时超度逝者的灵魂。她正在与乐山的佛教的教友联系,即刻来紫霞宫三清殿处理后事。</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我抓紧录了视频拍了照片,总得给福征的女儿一个交代吧!可两位警官发现后拿走我的手机把相关的视频都删除了,说是怕造成负面影响。在我的要求下只保留了一张救护车的照片。还好丁学斌留下了一段120抢救视频。</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下午六点多我们八人一同把福征送到殡仪馆,不多久乐山的十几个佛教教友陆续赶到太平间,迅速布置好道场,没有相片也没有花圈,只有不间断的阿弥陀佛声。他们的师哥和我说:“这是缘,是佛的福报。万分之一的万分之一,佛祖看上他了,收他入天堂。”听他这样说我的心情多少好点。他们不让我们再管福征的后事甚至不允许向遗体告别。我好郁闷呀,近六十年的好兄弟就这样把他交给一帮陌生人于心不忍,可这是人家女儿的意愿我们又奈何得了?</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好在保险公司的保单我们都买了100元,总算安心了些。回到酒店旅游公司为我们八人点了一桌丰盛的川菜。可那里吃得下呀,随便喝了些汤,耙了口饭就休息了。临晨4点半我才迷糊了一会。第二天上午匆匆赶回了成都。去都江堰和青城山的行程也被迫取消了。</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可返程的票都是次日,我们只好去邻近的成都有名宽窄巷走了一番,体验了一把成都茶馆的休闲。第二天我们八人又分成两拨,含泪告别。整整三晚我都失眠。从不装事的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睡不着觉的痛苦。</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i>回太原后身心疲惫真正感到自己老了。4月23号上午在双塔公园牡丹节演出,我的贝斯连音也调不准。整个是瞎弹。北风问我咋的了,我说太阳晒的贝斯弦松了!我心里清楚是我的心里防线松了,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倘若福征没有上了天堂他会不会怪我呢?</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谨以此篇悼念我的同窗好友张福征!)</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i> 弱水2025年4月26日</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