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硬啃乐掉牙

齐天大圣 502560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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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六十年代老家冬至未到已天寒地冻，北风呼萧漫天飞雪是常态，我们这些在户外玩耍的顽童，早已穿上厚厚泛着油渍麻花黑棉袄，戴着各样棉帽，很多小孩脖子上还用布绳吊着各色棉护手套子。

大冬天玩雪溜冰是我们童年必修课，滴水成冰天里常跑田野开水库、不折腾到满头大汗不罢休，累了就会跑往田边大草垛向阳面，拨去积雪铺平麦草、挤在草堆里面坐下，翻开棉袄捉虱子、迎着日头晒太阳。反正大家身上都长虱子，彼此彼此不丢人。

以上这些都属于顽童的“精神食粮”，经济困难时期大家肚内都清汤寡水，对食物的渴望大人藏于心里小孩表现于唇。

如果是春夏季，还能赶小海改善一下饭桌，还能拿小海鲜到镇上换钱买点荤腥。到了冬季就没戏了，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农田冬眠农民冬闲，那时候没有大棚种植，开启猫冬躺平模式。

街上冷冷清清、除顽童坚持亲近大自然外，偶尔有村民路过。只有赶集日子热闹些，路上行人会多起来。大人去赶集买生活用品、油盐酱醋，小孩也千方百计跟着去，一是看热闹二是为让大人给买点零食。

农村自由市场一直存在，农民自留地产的东西和养的鸡鸭蛋可以拿去换钱，再到供销社买油盐酱醋茶。

一夜暴雪沟满壕平，北风猎猎依旧，这天正是赶集日，我同学跟他爹去镇上，学校已放假，闲人的我也与几个同学前往凑热闹。

去镇上的路程步行得近一个小时，我们顶着寒风缩着脖子、龇牙咧嘴往前赶。

镇上集市是集中一个地块，要分清楚之内各类摊位分布不难，靠鼻子听声音即可。海鱼摊区域腥味重、鸡鸭鹅猪仔摊区域味重声杂、小食摊区域香味飘忽，无声无味皆是小日用品、自种疏菜类。

进了集市寒冷都暂时忘了，双目贪婪的四周搜索。小时候的我们进集市纯粹是看个热闹，没家长带独自出来、基本没有购买力。我们几个同学凑了身上仅有点钱，每人买了根油条吃起来，即奢侈一把还解回馋。

那个由家长带出来的同学却幸福多了，他爹把要办的事办好后，又带他跑到熟食摊，他们在摊跟前看了一会。

那年代熟食摊没有什么烧烤、烤串，只有简单的红烧、白煮猪头肉、猪下水。他爹最后咬牙秤了2毛钱的猪头肉递给儿子装口袋里，还嘱咐等出镇子再吃，集上人多怕挤掉了吧？

旁晚在村里街上见到我同学，看他半边脸肿了，好奇问他。他艰难的张开嘴说出原委：原来刚出镇子路人少了，那同学就迫不及待掏出猪头肉包，展开就吃。

未曾想零下十几度气温，已把肉冻成冰块般坚硬，馋的他看着心有不甘，就艰难的啃着与猪头肉较劲。快走到村口才啃去一半，此刻腮帮子都抬不动了，牙根还出血了。等晚饭更是艰难无比，因为主粮是玉米饼、蒸地瓜，嘴巴有肿痛张不大、不敢咬。

这受罪的感觉正是那个年代的真实写照：一年难得见荤腥几回，肯定是猴急猴急想吃起来，就是我也会如此硬啃，这就是那个真实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