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怀的“青春之歌” ( 一 )

凡丁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秉承毛主席“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谆谆教导,全国上下千百万知识青年,告别校园,告别父母,告别喧嚣的城市,头戴草帽,肩挎背包,手棒“红宝书”,从四面八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祖国贫脊且广袤的大地,走过了一段与贫下中农相结合,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心历路程。</p> <p class="ql-block">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弹指间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当年,十六、七岁,风华正茂的一代少男少女,怀揣希望与梦想,践行了一段永远驻留在他们记忆中,艰难困苦又磨砺人生意志的蹉跎岁月——-</p> <p class="ql-block">  蒙“尘”的宰牛刀 曾记得,我刚下乡插队的那年冬天,生产队的那头老黄牛,经过多年的辛苦劳作,气数将尽,既将走到它生命的尽头。不得已,生产队长只好从邻村请来了一位屠夫,把那头奄奄一息的老黄牛宰杀了。</p> <p class="ql-block">  那天,漫天飞雪,天气异常寒冷。屠夫冒着风雪,来到了生产队的牛棚里。只见他抖落满身的雪花,戴上护袖,从一个大包里,抽出一把闪闪发光、明光铮亮、锋利无比的宰牛刀。他酷似《庖丁解牛》中的庖丁,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宰牛刀,剥皮、剔骨、分解,不一会儿就游刃有余,轻而易举地把羸弱的老黄牛支解了。</p> <p class="ql-block">  生产队长非常关心我们的日常生活,看见我们每天烧饭做菜,还要去农家借刀切菜,十分不方便,就恳请那位屠夫把宰牛刀留下,给我们作为切菜刀而用。随后,那把宰牛刀就伴随着我们,确切地说是伴随着青菜、萝卜、辣椒、洋葱等蔬菜,走过了春夏秋冬数个年头。</p> <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米饭是可以吃饱的,但是,要想经常吃到肉食,那可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炒菜用的油大多时候是棉籽油,每当炒莱时,满屋充斥着刺鼻呛眼难闻的味道,使人窒息。原本锋利无比的宰牛刀,失去了油水的润泽和呵护,加上平时又缺少保养,直到我上调回城时,不经意间,当我再次环顾知青小屋时,只見那把原本闪闪发光的宰牛刀,孤零零地只身躺在偌大的,平时我们切菜吃饭的大方桌上。此时的它,锈蚀斑斑、面目全非,早已失去了当初它宰杀老黄牛的“雄风”了。那时,我觉得只要轻轻地把它往桌上一磕,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身首异处,走上与老黄牛相同的归途了!</p> <p class="ql-block">  惬意与尴尬的交织 在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的漫长岁月中,每遇严寒的冬季,经过数日的田间施肥,拔除棉杆等劳作的人们,如果能爽快的洗个热水澡,那可是一件多么惬意畅快的美事啊。</p> <p class="ql-block">  生产队长是个有心人,他用生产队的仓庫,置换我们知青点上,一字排开的六间茅草屋。把茅草屋中的山墙打开连通。再把左边房舍的后墙打开,另搭上一间约三十平的小屋,在小屋内掘地一米有余,用水泥和红砖,砌成了一大二小三个水池。在水池的边缘再砌上一个连通水池的大灶,大灶上架起一口大铁锅,一个简易实用的洗澡堂就建设完成,大功告成了!</p> <p class="ql-block"> 洗澡堂的用水,是生产队二十多名男劳力,沿着坑洼不平的田间小路,从二三里外的池塘里破冰取水,一担一担担负回来的; 烧水用的煤炭,是他们扭动着粗壮的腰肢,从二三十里外的县城,前拉后推,一车一车搬运回来的。</p><p class="ql-block"> 经过一昼夜熊熊炭火的燃烧,洗澡堂里就热气腾腾,温暖如春了,水温也随即达到了要求。逢集的那天,就是洗澡堂开张之日。四里八乡赶集的男人们,口叼烟卷,互相打着招呼,络绎不绝地入池沐浴,惬意喜悦之情由然而生。澡资很便宜,也就二三分钱。</p> <p class="ql-block"> 月明星稀,夜幕四合。生产队长郑重宣布,本村的妇女可以免费洗浴一次。一时间,本村的大姑娘小媳妇,携娃抱崽鱼贯而入,入池沐浴。此刻,细心的生产队长不忘再次叮嘱妇女队长,把守好洗澡堂的大门和窗口,男人们一律不得靠近洗澡堂半步。</p><p class="ql-block"> 殊不知,洗澡堂里四处弥漫的烟草味,夹杂着水蒸汽早已混浊不堪,令人晕眩;可以想见,经过男人们白天一整天的洗涤,此时洗澡堂里的水己经污浊不堪,令人作呕了;可以想见,此情此景是多么令人尴尬,龌龊难堪啊。尽管如此,女人们免费沐浴,还被灌上了享受特殊待遇的“美名”,更使人无语。 </p><p class="ql-block"> 此事记忆犹新,缘于自打从洗澡堂的初建,到晨曦中,担负着一桶桶池塘的清水和晚霞中,一歪一扭运煤独轮车队伍中,就有我们知青稚嫩的身影啊!。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