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印记1979，高考致敬老师

晨洸

1979年，高考改变了我的命运。能够幸运地进入大学殿堂，必须致敬我的高二各科老师。

我高中阶段的江苏省海门中学校门

今日江苏省海门中学校门

1978年高考以后，江苏省海门中学考虑组建理科“快班”，组织了分班摸底考试，确定了“快班”高二（3）班的名单，并在暑期举办了夏令营，目的是强化学习，为1979年高考冲刺做准备。我顺利考入高二(3)班，并参加了这次暑期夏令营。

江苏省海门中学79届高二（3）班教室（黑字标注位置）

今日江苏省海门中学教学楼

郁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刚刚来到海门中学的时候，就听说了那场极为残酷的分班考试，据说是 8 个班选出一个快班，也就是说如果你在原先的班里成绩排不到前几名，那是很难进入快班也就是高二（3）班的。比我早半年从万年中学转到海中的一个女同学，就没这么幸运，好像是分到了高二（4）班。我是暑假里来到海门中学的，所以没能赶上那场考试。由于父母是学校的老师，我多少沾了点小便宜，学校同意我直接参加高二（3）班的夏令营（名义上是夏令营，实际上就是补课），然后参加夏令营结束的考试，如果能够跟得上进度，就可以留下来。我最终被留下了，成为了高二（3）班的一员。我的学号是倒数第二个，比我更晚的还有一个，应该是陆同学。夏令营结束的那天晚上，我们大家坐在教室门前，听李老师给大家讲长篇小说《李自成》中的一段”。陈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一个学期很快过了，暑假到了，听我父亲讲有夏令营，后来才知道又有恩人帮忙，把我安排进了高二(3)班，人称快班。如果没有他，我就没有现在这些同学缘分了。夏令营的第一天，张老师就安排我与杨同学同桌。现在回想起来，在海中的时间是一生中真是很愉快美好的一段时光。班上老师和同学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像我这样的乡下孩子也到县委大院玩，跟去一个好朋友家玩一样，可见同学友谊多纯洁。好多同学家我都去过”。

海门中学为79届高二（3）班配备了强大的师资力量。班主任、数学张老师，扬州师范学院数学系毕业；语文蔡老师，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物理徐老师，南京教师进修学院毕业；化学费老师，资深化学老师；政治第一学期是吴老师，第二学期是包老师；英语是俞老师。全班63位同学，男同学35名，女同学28名。

张老师高超的教学水平，严谨的管理风格，发自内心的爱护学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张老师常常对我说，你各科成绩比较平衡，但理工科数学是基础，必须特别重视。蔡老师在回忆文章中写道：“陈书记（时任校党支部书记、革委会主任）和陈校长（时任校革委会副主任）一起，积极搜罗人才，把一些调离的原来海中的著名教师一一重新请了回来，委以重任。同时还引进了一些文革前老五届的大学本科毕业生，像与我同在中兴大队劳动锻炼过的张老师及他的爱人邵老师。”刘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进入快班高二（3）班，我们的班主任是数学张老师。张老师比较严肃，做事与授课有条理、逻辑严谨、一丝不苟，我很喜欢这种风格。因为我数学比较强，能超前理解课本内容，张老师特许我上课可以不听课，可以自己看书，张老师的这个特许让我很感动，让我感觉到他对我学习数学能力的信任。进入快班不久，迎来了全县数学竞赛，我出师不利，只得了第三名。校方有点难堪，这与海中在全县龙头老大的地位不太符合，其他学校对海中也有点冷嘲热讽。张老师有压力，我也感到有负学校的期望。好在南通地区竞赛，我的名次不错，给自己和海中挽回了一些面子。接下来的全省数学竞赛，我不是很有信心，另外，感觉对高考也没有帮助，在我信心动摇之际，张老师及时给我鼓励，让我确立了信心。1979 年 3 月，全省中学生数学竞赛，我心理稳定，临场发挥特别好，得了二等奖，名次为并列第五名”。吴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就是最大的恩师。张老师既是高师又是严师。至于高师，大家都已经知道张老师上数学课时深入浅出，通俗易懂，难易结合的高超的教学水平，至于严师，体会的同学可能不多。记得有一次和张同学吵架，被叫到张老师家，我和张同学互相指责，被张老师大喝一声：谁都不许指责对方，只许检讨自己。我现在都把这种解决方法用于工作中。当时，张老师全家住在学校一间小房子里，生活设施十分简陋，在这种条件下，尽全力精心培育我们，令我感动”。陈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记得开学不久的一次班会上，张老师表扬我，说我在高一上数学课时是如何专心听讲。我想张老师肯定是听夫人邵老师说的。邵老师是我们高一（1）班的数学老师，她讲的立体几何条理非常清楚。我被邵老师的上课内容深深吸引，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老师，惟恐漏掉一个字，没想到给老师留下这么好的印象。张老师的数学课讲得也是那么的精彩生动，但进度比高一时快多了，我再怎么盯紧，还是跟不上老师的节奏。平面几何、立体几何、解析几何、代数、三角、函数、对数、指数像一枚枚重磅炸弹砸在头上，炸得我找不到了数学的方向。幸亏高考数学考试的前晚，张老师召集我们到学校的小食堂为我们作最后的考前辅导，使我考出了近80分的好成绩。在这里我要衷心地感谢张老师和邵老师，你们的敬业精神和负责态度值得学生一辈子学习”。陈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班主任张老师他给我的印象是严肃认真、一丝不苟，讲课条理清晰，解题举一反三、由浅入深，在我心目中，他不仅是一位教学上的佼佼者，也是一位学生生活上的长者。记得一次他带领我们夜行军，步行雷锋桥来回，他非常细心，时刻关心我们几个瘦小的学生，怕我们体力够不上。夏季，晚上宿舍很热睡不着，学校同意在寄宿生的宿舍门前拼桌子睡外面，张老师半夜三更还在巡视，关心学生的安全和休息情况”。朱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最敬爱的当然是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了，我现在也走上了教师这个岗位，但我总觉得比不上张老师。平时张老师给我们上课时，总有很多卡片，每张卡片上都有一道经典的题，这是他平时花了大量时间搜集的经典题目。张老师给我们上课思路清晰，方法灵活多样，对我们学生也是严中有爱，管理极其讲究策略。记得有一次上课，内容是‘对数’，而我则在看数学课外书，看的内容是‘三角函数’，张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几道题（内容是把指数形式变换成对数的形式），他不着痕迹地叫了几个同学，其中也叫了我（他不是单独只叫我，我现在才体会到，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的自尊），而我上去很轻松地把答案写上，回到座位上，张老师一看，也没对我说什么，还是由着我看我的书，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什么”。俞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说到老师，不得不提起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他是我高一及高二的数学老师（那时我在高一（5）班），他的课堂教学讲得有声有色，培养了我们对学习数学的兴趣。他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我还记忆犹新。”陆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班主任的印象是最深刻的，平时一副严父样的班主任很少见他露齿地笑，初为人师的我曾一度模仿张老师的威严，而且在当时的‘县中’治理过‘乱班’出过成绩。其实现在才逐渐明白，严师的心中有一颗慈母的心。关心我们的学习、关心寄宿生的生活、关注我们这些‘由于聪明而鬼点子多’的孩子的思想动态。老师当时的那份牵挂，只有我们现在已为人师为人父母的才能体会”。倪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高二分班后，我有幸做了张老师的弟子，张老师其人其事，尤其是教书育人的出色本领，我在三和中学读初中时就早有所闻，百闻不如一见。身为数学老师的他，却有着扎实的语文功底，授课时风趣幽默的话语，常常使同学们忍俊不禁；那一叠叠厚厚的题卡，是他智慧的结晶，勤奋的象征，更是他培养出象刘同学、陈同学、蔡同学等一批高才生；他当班主任，很懂学生的心思，每当我们犯有小错时，他总是不露声色地巧妙地给予指正，既不伤我们自尊，又让我们明白该怎么做；更有叫绝的是他一手漂亮的清秀的板书，犹如绣娘在黑绸上绣下的美丽的白莲花…”。张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不由地想起了班主任张老师当年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不仅抓学习，还关心我们的身体健康，组织体育活动，寒假补课时安排全班乒乓球赛，好像要求每个同学都参加，我也参加了（当时只会发泡泡球），比赛结果已不记得，只记得陆同学的发球动作特别漂亮，世界冠军也没有她的动作好看，后来才知道她是县乒乓球队的主力”。吴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海门中学高中分班，我是糊里糊涂考进了当时为同学们所羡慕的理科快班高二（3）班，班上高手如林，张老师那威严的目光很少能光顾到我。那是比较难熬的一年，面对众多强手，自卑感又一次困扰着我。每天一大早到校眼前总是满黑板的题目，还没等我把题目抄完，老师就开始上课，有些同学已在复习资料（‘家庭有背景’的同学才能搞到）上把题目做完了，而我总是慢半拍。我只好找好朋友陈同学借用她的复习资料，我们经常在我家一起复习，有时晚了她就留宿在我家。高考那年的春节我病了，发高热，在家躺了几天竟然不想上学了（那年春节没放假），病愈后我还在家息着。张老师觉得我不可能病那么长时间，特派俞同学前来探望，我深受感动，第二天就重返课堂。要是没有张老师对我的关心，也许我会失去上大学的机会”。

蔡老师的语文教学，深受全班同学的喜欢，特别是他在古汉语方面的渊博知识，一直令大家佩服不已。我从小喜欢语文，擅长作文，海中高中征文比赛得过一等奖，奖励给我的绿色日记本至今还保留在书橱中，蔡老师对我的语文学习还是比较肯定的。蔡老师自己在回忆文章中写道：“1978 年秋，海门中学决定从原来就地入学的高一年级中，通过考试，挑选成绩较好的六十二位同学，重组一个快班，即高二（3）班，我被选任该班的语文教师。当时高中的学制是两年，高二实际上就是毕业班，因而海门中学 1979 年高考的希望就寄托在这个班上，自己感到真是重担千斤。在语文复习课上，我想了不少办法来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曾主编了《写作》讲义，用课本中的范文及学生的作文为例，系统介绍写作的基础知识；我还挑选同学的作文，在课堂上，师生一起逐字逐句讨论，共同修改；还进行各种专题写作训练，如当时语文课本中选有鲁迅的小说《药》，其中关于夏瑜狱中的场景用的是侧面描写，通过牢卒的话来反映的，我要求学生改为正面描写，写一个场景，题目是《夏瑜在狱中》，记得当时写得最好的是陈同学，她的文章还被我选到了讲义中 ，而一九七九年的高考作文，正好是根据何为的散文《第二次考试》，改写成正面叙述的《陈伊玲的故事》。1979 年的高考，海门中学大获全胜，高二（3）班更是风光无限，大学及中专的录取率已经不记得了，反正在南通地区是第一，其中刘同学考上了清华，上海交大、南京大学、南京工学院等著名大学也有好几位。整个暑假就在不断传来好消息中度过，当然当时还没有设谢师宴、庆功宴的做法，也就是互相道贺而已。开学前，不少外地中学来校取经，又为接待忙碌了一阵子”。吴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想到蔡老师，我就非常惭愧，辜负了蔡老师的培养，高考语文成绩很低。但是，没有蔡老师的教育，语文成绩可能更低。蔡老师叫我们背成语字典，让我至今受益匪浅”。陈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由于当年上语文课时不太专心，因此蔡老师上语文课的那些精彩瞬间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师母当时是海们山歌剧团的头牌花旦，成功地塑造过许多角色，要到现在肯定能拿个梅花奖什么的。那时我们就议论，师母的成功除了自身演技出色外，与老师是高级知识分子不无关系，老师一定在分析剧情和人物上为师母出了不少力。记得一次语文课上，从窗外飞进一只蜻蜓，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前排女生沈同学或是龚同学的头发上，就像一只发卡别在头上，煞是好看。坐在后排的张同学、袁同学、张同学和我不禁失声笑了出来。笑声惊动了正在上课的蔡老师，老师停下来莫名其妙地望着我们，全班同学也回过头来看我们。我们赶紧收住笑容。蜻蜓可能被女生头上的芬芳所吸引，还是没飞走，这紧张学习中的小插曲实在太让人忍俊不禁，我们又笑了起来。蔡老师当时没有训斥我们，课后也没叫我们去办公室。老师您对我们真是太仁慈了”。刘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语文蔡老师，当年三十出头，好像是所有任课老师中最年轻的，别的老师总称他小蔡老师。在海中资历深厚的老教师面前，小蔡老师似乎资历有点浅。蔡老师上课轻松，生动，富有朝气，在当时重理轻文的氛围下，他还是能调动我们学习语文的积极性，有效提高我们的语文水准。在我们集体准备迎接高考时，蔡老师单枪匹马报考研究生。在当年，考研究生还是件很稀罕的事情。高考发榜，高二（3）班成绩在南通地区领先，高考发榜后一段时间，传来了蔡老师金榜题名的消息，高二（3）班师生双丰收，该是当年海门最热门的话题吧。许多年之后，蔡老师成为苏州大学著名教授，当选为苏州市政协副主席”。陈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蔡老师的语文课循循善诱、娓娓道来”。陆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教语文的蔡老师是我们心中的才子，讲课滔滔不绝，一边辅导学生高考、一边准备考研，真有点感天动地。调皮的我们有一次偷看蔡老师的备课笔记，结果发现上面只有零星几个易错词，我们都惊讶于他的脱稿演讲，他的课不是备在纸上的，是备到心里的”。印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蔡老师渊博的古文学识和从容自如、滔滔不绝的教学风格令人折服，他刻苦学习、不断向上的进取精神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楷模。记得蔡老师曾经教育我们在高考前最好把成语词典从头到尾地背一篇，所以在语文高考那天的一大早，我按蔡老师的方法把成语词典从头到尾快速地过目了一篇，结果考到一个成语填充‘湮没无闻’，我填对了，事后据了解，绝大部分同学都错填成了‘默默无闻’，虽说分值不高，但当时还颇有点沾沾自喜的成就感”。俞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语文蔡老师，个子虽然不高，可是学识丝毫不少，可谓满腹经纶，给我们讲起古文来头头是道，而我们听得似懂非懂，却为了高考必须记住许多文言文的实词虚词”。

徐老师是海门中学的资深物理老师，1956年从南京教师进修学院毕业后，就一直在海门中学从事物理教学，长期担任物理教研组长，授课富有特色，深得学生喜爱。我对物理比较感兴趣，学得还算不错，学校物理竞赛，自己也拿了二等奖，和张同学、黄同学、张同学等一起，在徐老师的带领下，赴天补中学参加了全县物理竞赛，尽管未得名次，却也增强了学好物理的信心。陈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不知道同学们是否和我一样还记得物理徐老师（副班主任）那浓浓的苏南口音。只要一有空隙，徐老师就来给我们加课，哪怕只有讲一道题的时间也不放过。每天给我们布置许许多多的物理作业，我从来都没做完过。高考物理试卷发下来，我觉得许多题型都是见过的，因此物理考得最顺手。某一天晚餐时母亲与我聊起了徐老师，说徐老师在高考前到过她办公室，要求家长作好后勤，加强孩子的营养，以保证考试。我想这肯定是班主任和副班主任商量后，为了不给我们压力，悄悄地到家长办公的地方分头进行家访。今天我也当了一名教师，我现在更能体会到当年老师们对学生的那份细心和爱心。徐老师虽然不在了，但您的爱学生永远记在心里”。陈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徐老师的物理课板书清晰、语言表达富有激情”。陆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教物理的徐老师有句略带外地口音的口头禅‘我错了’。他的板书很规范，书法自成一体，很有特点，思维敏捷、语速较快的讲解，难免出点小差错，一句‘我错了’还没等大家意识到问题，便又快速续写他的条理清晰的解题步骤。我物理成绩上乘全仗老师的授课魅力”。

化学费老师，1978年7月作为资深教师调入海门中学，一入校就任教我班，也奠定了他在化学教研组的地位。费老师上课十分精彩，每次听课我是特别认真的，也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我对化学兴趣一般，尤其对化学实验环节理解不深，费老师常常会细心地对我提一些指导，我至今记忆犹新。吴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化学费老师，他把化学讲得十分形象，十分有趣，使我对化学产生了巨大兴趣，以后在大学学化学专业，至今仍在化学行业工作”。陈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高二开学没多久，学校举行了数理化竞赛，我虽然没有像刘同学那样风光的在大操场接受数学一等奖钟山牌手表，并代表县里参加省里比赛，那本绿缎封皮日记本的化学二等奖着实让我激动了很长时间，本子后来被我用作大学化学的笔记本还一直珍藏到现在。化学费老师带我还有黄同学等几位化学获奖选手去天补中学参加区里的选拔赛，结果我是名落孙山，考的什么内容记不得了，只记得中午费老师自掏腰包请我们吃午饭，吃的是菠菜炒鸡蛋什么的。费老师不仅课上得好，课后也十分平易近人，有时还会与我们一起打篮球。另外费老师对爱情忠贞及对女儿爱的故事也在同学们中传诵”。郁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在高二（3）班，我还遇到了当年三厂中学的老师，也是我父母当年的同事兼好友费老师。费老师是看着刘同学和我一起长大的，对于我们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如今当年的‘费叔叔’一下子变成了‘费老师’还多少有点不太习惯”。陈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费老师的化学课风趣幽默，课堂氛围轻松愉悦”。陆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高二时才从乡下转来的我，永远忘不掉化学费老师为我补课的那段经历，他当年的不嫌其烦和耐心周到，是我等男教师很难学到家的”。海门中学81届校友在回忆文章中写道：“我们2班是理科班中剩下女生最多的班级，还有7个女生，也就成了最为招摇的理科2班，这样的一个班，必须要派一个hold得住我们的班主任，非常有幸的是我们遇上了我们的费老师班主任。他一口上海口音普通话，不仅长得帅，还有一个好脾气，说话慢悠慢悠，从不对我们训话，最严厉的一次‘训话’，也就是因为我们高三的一个下午，从自习课开始一直到晚上6、7点钟，我们班男生1队和2队在打排球比赛，而在隔壁排球场地上，我们班的男生3梯队和我们女生队也在排球对垒，丝毫没注意到班主任走进球场，就听到一声高喊‘衲哎想勿想高考啦’，这估计是费老师忍无可忍的一次了。在费老师的眼里，我们就像他的儿女一样，他重来不会歧视任何一个学生，无论你是成绩好的还是差的，无论你是活跃分子还是默默无闻，无论你是走读生还是寄宿生，他总是笑眯眯地和你说话，他甚至会观察到‘衲两个宁性格勿一样，哪能噶好啦’。我们就是被班主任这么宠着又这么服帖地度过了高中生活，也是我最难忘的学生生涯”。

政治吴老师，1972年2月至1979年8月在海门中学工作，1979年3月任校团委书记，我是校团委副书记、校学生会主席，得到他很多工作、学习指导。吴老师尽管只有高中学历，但勤于学习，知识面宽广，口头表达能力强，自称语文、政治、数学、物理、化学都能授课，颇有一点年轻气盛的傲气，他任教我们班高二第一学期政治课。有段时间，大家都在传他准备直接报考研究生。殷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更使我难忘的是，教政治的吴老师经常唾沫飞扬，也许他想浇灌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吧。我曾幻想折一把小纸伞来遮挡，然而我只能悄悄地躲在书本后面”。陆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教政治的吴老师曾批评我进校的第一次考试只得37分，全校最低，真是政治上不要求进步，加上我们少数几个非团员开团员会议时常被请出教室，心里常有失落感。吴老师的一句‘你要好好向班上的其他同学学习’，让我‘以同学为荣’的思想扎下了根，并一直激励我前行，不能给79届高二（3）丢脸”。

政治包老师，1974年2月调入海门中学，1977年1月任海门中学革委会副主任，1979年9月调离，他任教我们班高二第二学期政治课。包老师政治意识较强，善于分析形势，授课思路清晰，复习重点突出，为我们冲刺高考政治留下了汗水，也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印同学在回忆文章中写道：“同学们可能对政治老师印象不是很深，但对我高考成绩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记得政治包老师在高考前把政治经济学有重点的从头到尾、提纲举领地在黑板上抄了一篇，还押了一些高考题，并把押题的标准答案都给我们做好了，要求我们认真地去背。当时班上很多同学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数理化等课程的解题上，没有过多地去关注政治老师的要求，结果高考时很多同学都吃了亏。由于我严格按政治老师的要求，把复习题纲及押题答案反复地背了几遍，结果政治考了72分，事后才知道这已算是高分了”。

英语俞老师，待人宽厚，音乐特长，手风琴拉得好，歌唱得特别棒。1979年高考，英语分数重点大学录取才算10%，普通大学录取不计入总分，大部分同学都放弃了英语学习，但英语课要按时上，这就形成了特别的课堂风景，老师课上讲英语，学生桌上做习题。俞老师非常理解大家，对此现象睁一眼闭一眼，几乎不为难大家，只有刘同学等几个学霸，还在认真听课，引得大家羡慕嫉妒恨，但确实无法攀比。

我高中阶段的江苏省海门中学图书馆

今日江苏省海门中学图书馆

1979年火热的夏天，海门中学七九届高二（3）班的63名同学，在老师们的精心培养下，用自己出色的考试成绩，顺利走出海中校门，开始了新的启程。

弹指一挥间，多少年过去了，我们走过了青年中年步入老年，我们经历了喜怒哀乐体会了人间冷暖，从丈量世界的每一次远行，到内心深处的理想信念，我们都没有忘记海门中学老师们的嘱托。对于短暂的人生岁月而言，承受高二年级老师们的教诲恩泽还恍如昨日的记忆。如果说高考改变命运，那我必须首先致敬高二各科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