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泉映月秋声静 一杖临街雁字孤

水墨情缘

<p class="ql-block">二泉映月秋声静 一杖临街雁字孤</p><p class="ql-block"> ———词咏阿炳及赏读</p><p class="ql-block">作者/华先龙(湖北)</p><p class="ql-block">鹧鸪天•华彦钧(阿炳)</p><p class="ql-block">乐起雷尊度少年,吴丝声里悟玄关。 </p><p class="ql-block">半生困顿孤吟苦,双目盲残只影单。 </p><p class="ql-block">天涯落,路歧弯。二泉曲动月光寒。 </p><p class="ql-block">一弓何尽人间恨,唯独遗音四海传。 </p><p class="ql-block">赏读:</p><p class="ql-block"> 少年时期我从电影《二泉映月》里了解到了“瞎子阿炳”,他的曲调在耳畔回荡几十年,深深同情阿炳坎坷而不幸的人生。也是从那时起就知道阿炳就是世界最了不起的二胡音乐大师。他的《二泉映月》被誉为可媲美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绝美华章‌。</p><p class="ql-block"> 2008年春,我有幸参与鄂赣皖华氏家谱联修,负责收录华氏古今名人,才知道瞎子阿炳是我们无锡荡口华氏宗亲前辈。他的盲残不幸永远让人同情,很早就流落街头卖艺为生并创作了大量二胡作品,大家就叫他“瞎子阿炳”,以致鲜有人知道他的原名叫华彦钧。</p><p class="ql-block"> 2018年夏,我有幸去无锡荡口古镇,参加了全国华氏文化联谊会成立大会,更加了解到阿炳大师其人其事,那时就想用诗词来歌颂华彦钧,可一直没有时间,转眼又是十几年了,自到退休清闲去学习二胡时,老年同学们都在认真学习《二泉映月》,常常沉浸在阿炳《二泉映月》微妙而哀婉的旋律之中。才再次燃起我许多年前的想法,一定要趁早用诗词来写写华彦钧,歌颂这位令世人可歌可泣的民间音乐大师。</p><p class="ql-block"> 今天填写一首《鹧鸪天•华彦钧(阿炳)》,诗我对这位民间音乐大师华彦钧的敬慕之情,就算是对他的缅怀吧,虽然填写得不怎么样,但也表达了我对华彦钧音乐境界的崇高向往。这两个词牌,在原本哀婉的感情基调上,是符合这种题材创作。可我难以发挥原有的基调去创作,因我个人水平欠佳,写得不好,不过我还是要自吹自擂,去说说我的作品,权且就当是没有写好,又不好理解作品的一份说明书吧!</p><p class="ql-block">《鹧鸪天•华彦钧(阿炳)》以凝练笔法勾勒阿炳跌宕的悲惨人生,词境如二胡长吟,哀而不伤,于苍凉中可见阿炳的风骨,寄予阿炳人生“以血泪入谱,以金石铸魂”。</p><p class="ql-block">首先,时空淬炼,意象如刀 </p><p class="ql-block"> 上阕“乐起雷尊”,“吴丝悟玄”八字段落,以无锡道教圣地“雷尊殿”、江南丝竹“吴丝”为时空坐标,交代他童年时代生活的环境,以此作为词的意象,既暗合阿炳自幼浸淫道家音乐的身世和生活轨迹,安身立命之地,又以“玄关”二字双关,既指道教修行之关窍,亦喻音乐顿悟之道家音乐境界。</p><p class="ql-block"> 下阕“天涯落,路歧弯”六字,将一位盲人艺术家,漂泊流浪的生活轨迹抽象为天地间的苍茫线描,与《寒春风曲》中“行路难”的乐句,形成互文,体现阿炳生活的艰辛不易。</p><p class="ql-block">其次,悲欣交织,弦外生辉 </p><p class="ql-block">“半生困顿孤吟苦,双目盲残只影单”这一组七字对句,这两句不仅对仗工稳,还以白描手法,写出阿炳半生,虽尽肉身困厄,双目失明,却以“二泉曲动月光寒”陡转,以此来说明月本无情,因曲而生寒,此处化《二泉映月》的凄美旋律为视觉通感。更妙在结句“一弓何尽人间恨”:“弓”字既指二胡的琴弓,也是他谋生的唯一工具,亦暗喻其命运之弓,将个体苦难境况描写出来,一见就知道他是何等的悲苦幸运,升华为对芸芸众生的悲悯尘世的一个缩影,终以“清音四海传”完成从深渊到星空的超越。</p><p class="ql-block">最后,词乐同构,气脉暗涌</p><p class="ql-block">全词用诗词的平仄如二胡运弓,上阕“苦”“单”等平仄声韵相对,抑扬顿挫似琴音悠远,下阕“弯”“寒”等阳平字若绵长揉弦。尤以“月光寒”三字,字面清冷却内含《二泉映月》的泛音技法,令文字产生震颤的余韵回味无穷,恰似阿炳演奏时那柄蛇皮斑驳的二胡,沧桑处自有穿透时空的力度。</p><p class="ql-block">此词不惟是人物小传,文词简短而含意隽永,对阿炳短暂人生,做出了简短的评价和剖析,是一部用宋词格律写就的声音琴音,这二胡琴音在词牌固有的悲伤婉转底色上,又是多么凄美的人生。凿出了中国民间艺人的精神与图腾,让文学与音乐在平仄的音律之中,去完成了一场跨越百年的无形对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