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中的柴火饭

何世衡

<p class="ql-block"> 炊烟中的柴火饭</p><p class="ql-block"> 同学群里准备搞一次户外野炊活动,用原始的方式柴火煮饭。一想到此,便引起我浓厚的兴趣。</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柴火饭,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家餐桌上的日常饭食。这是一种浸透了人间烟火气的美餐,也是对童年旧时光的深情回望。那个时候,农村家庭大多人口众多,依靠挣工分维持生计。如家中劳动力不足,一年到头只能以红薯、稀饭果腹,唯有逢年过节,才能尽情享用一顿香喷喷的米饭。可想而知,为了那一缕缕升腾的炊烟,父母付出了多少艰辛与操劳!大人们忙于田间劳作,孩子们放学或闲暇时,也需承担起砍柴拾枝的义务。柴火熊熊,炊烟飘飘,土灶柴火饭,是农家简朴生活的真实写照。</p><p class="ql-block"> 每当提及柴火饭,我的脑海总会浮现出母亲在灶前日夜忙碌的身影。煮饭的过程简单而又细致。母亲先将淘洗两遍的稻米倒入大铁锅中,舀入齐手背高度的清水,盖上木盖,便开始生火。她坐在小板凳上,“擦”地划燃一根火柴,将带着火苗的柴禾塞进炉灶,再添上几根木柴或扎把的枯草,有时还会用吹火筒助燃,让火焰越烧越旺。炉灶里响起的噼里啪啦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热烈与希望。母亲不时用烧火叉添加柴草,细心控制火焰的均匀燃烧。待锅中米水开始沸腾,蒸汽弥漫开来,她便轻轻掀起锅盖,防止米汤溢出。当锅内出现米粒洞眼时,便减少火候,慢慢焖煮。厨房里扑鼻而来的香味弥漫四周,白米的醇香在舌尖绽放,我知道,那是母亲为全家准备的精美食品。</p><p class="ql-block"> 我们世代居住的地方,位处湘江河畔,没有山地,周围的杂草树丛因日常烧火煮饭而渐趋枯竭。到了七十年代末期,全村几乎都改用了藕煤烧火做饭。尔后,随着时代的进步,家庭逐渐采用新型烹饪方式。如今,城镇化的发展,村里的老屋大多被拆迁,人们搬进了高楼大厦的小区,柴火煮饭的年代便悄然退出了历史舞台。科技的飞速发展,使灶具不断革新,昔日煮饭用的土垒砖砌的灶台早已焕然一新,取而代之的是天然气炒菜、电炊具煮饭的新景象。不过,我仍然固执地对柴火饭情有独钟。天然气和电器的使用虽然高效便捷,但总少了柴火饭那独特的香气,也难以找回儿时那份纯真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偶尔与人闲聊饮食的话题,我的思绪仍会飘回到年少的时光,心中不免怀念起烟熏火燎的柴火灶饭。一份柴火饭,煮出了农家的独特风味,让人回味悠长。那袅袅炊烟下的柴火饭,是我儿时对家的深情牵挂,也是我农村生活最温暖的港湾,更是我对母爱的无限敬意。亲切而熟悉的炊烟,垂涎欲滴的柴火饭,已成为遥远的记忆。没有了少年时的土灶烟火,闻不到柴木的清香,即便时下饭菜多么精致,却再也寻不到过去炊烟下那暖烘而质朴的农家餐味。</p><p class="ql-block"> 随着岁月的流转, 愈发怀念那份简朴的柴火饭和那口金黄的锅巴香, 就如同回到了童年, 它承载着代代相传的乡村美食文化,是我儿时的情感寄托。那份对柴火饭的深深眷恋,穿越岁月的长河,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在我的记忆深处,那久违的地道柴火饭,依然散发着迷人的芳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