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书架——献给“世界读书日”三十周年

东林

今天是4月23日，也是“世界读书日”纪念日。 “世界读书日”的确立，源于1995年4月23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纪念伟大的莎士比亚和塞万提斯，将这一天作为世界读书日。 由此，历史上的今天，有了不同的人文意义，特别是会议纪要中有这样一段话：“我们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人，无论年轻还是老去，健康还是疾病，富贵还是贫穷，尽可能地让书当成自己的一生朋友。”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什么要纪念莎士比亚和塞万提斯？ 主要因为这俩人同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巨匠，对世界文学、语言和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 　　莎士比亚（1564—1616）被誉为英语文学之父，其作品深刻探讨人性。 　　（美国华盛顿特区的福尔杰莎士比亚图书馆，拥有全世界最多与莎翁相关的印刷品。） （西班牙的马德里广场伫立着赛万提斯的纪念碑，400多年前“唐诘可德”向往骑士精神的塑像。） 　　塞万提斯（1547—1616）的《堂吉诃德》开创了现代小说先河。 俩人契合于1616年4月23日同一天逝世。这一天被定为“世界图书与版权日”，以促进阅读、出版和文化交流。由此，教科文组织通过纪念他们，强调文学对人类文明多样性和对话的贡献。 　　有人问及：“世界图书与版权日”与“世界读书日”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官方名称为：“世界图书与版权日”，其侧重强调人类阅读推广和著作权及版权保护等两个核心。 用简约通俗（从公共传播角度）习惯称为：“世界读书日”。主要是侧重和鼓励阅读。视各国人文习惯两者混用不限，两种都是同一纪念日的不同表述方式。 “世界读书日”的确立，至今已经整整30周年了。 每年到了这一天，社会上各种媒介都在为这个节日发声和赞誉。 （英国剑桥大学内的图书馆一角。） 　　一直以来，自己也会在“世界读书日”莅临之即撰写一些文章，以资崇敬。 爸爸走了快两年了。在我的思念和写作中，差不多不过三篇文章中，就少不了有怀念父母的文章。 父亲的一生始终保持良好的读书习惯，既使是到了百寿之际还能坚持读书习字。为我们树立了读书学习的榜样。 父亲受教育背景有限，仅凭少年时有过几年乡村私塾和旧中国“国民高等中学”基础教育经历。参加革命后，在自己的领域中不断学习与进取，养成了读书学习的好习惯，毕生虽没有什么著作，但还是较好的胜任和完成了本职工作。 从我的家庭传统中，父亲的形象特征在很大程度上与他坚持读书学习有关。 其中，父子之间在受教育方面，不单是存在着代际关系，新旧国家教育体制也存在着差异。 （此图，为油画静物写生作品。） 　　在我童年时，记得家里就有一个爸妈共有的书架，书架上站着的都是父母各自相关的医用专业书籍。在文革后期父母被下放到农村时，曾处理过一批业务书籍，随着搬家的次数增多以及父母的年纪愈来愈大，家里的藏书越来越少，到后期只剩下一个公共书架，都是一些非专业的纸媒和相册。 父亲在世时，他的房间也没有制式的书架，只是在他的床头带有一个简易书架，上摆满了两层书籍，都是父亲喜欢阅读并可拈手拿来的书本，大约有几十本之多。书的种类比较杂，有《论语》、《中国通史》、《资治通鉴》、《唐诗三百首》、《元曲》、《宋辞》、《名家散文集》、《名人读书札记》，还有名人字帖字画，自己动手收录的剪报集等等。只是曾经的专业工具书已经一本都不见了。 （父亲床头是一个简易书架，是他经常阅读的书籍。） 　　书架非常简陋朴素，甚至有些书是从二手书滩买来的。但这更便于随阅随取。书中的页面已经有了包浆和被反复取阅的痕迹。有些书上还留有一些批注和书签，还有的书中夹杂的旧照片，无意中将人生的阅读经历印在了上面。 （作者与父亲切磋书法） 　　我与父亲学识与思维差异，表现在传统与现代的代际跨度，相同不变的是都喜欢习字书画。父亲一生都习惯传统的纸质阅读，没接触过电子版阅读方式。 书籍，恰是用来连接两代人之间最好媒介。因为，它以文学语言的形式记录着人类文明价值、精神和美感。最适合建立亲情间的思想交流。例如父亲的藏书多数都是我喜欢看的，我认为好书送到父亲手里，他也会如获至宝，如饥似渴阅读。父子俩真正的传承和养成了良性的学习韧性和态度。 　　父亲书架上的书籍，虽然极其普通廉价，但我觉得应该是他遗产中的一部分。很多书中有我们共同的目光痕迹，有彼此共鸣受益的段落。 父亲的书架多像是一个微缩的图书小屋，也曾是父子二人共同关注的学习园地。这里培育了彼此独立进取与思考的灵光。 （在父亲的藏书中发现的诗稿） 　　记得，父亲去逝后的第二个星期，我第二次回家（第一次是操作爸爸烧“头七”），目的是挑选和收藏爸爸遗留在书架上的书籍。 尚未进入小区，心里就出现一种特殊的情怯之感。 不知为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情不自禁地，眼泪随着步点噼里啪啦的掉个没完…… 拿出带有包浆的家门钥匙，不知为什么手有些颤抖…… 屏住呼吸进了家门，室内还是我熟悉的味道，房间里的一切都无声无息…… 先去看了妈的房间，再走进看爸的房间，恍然出现懵懂断片状态，心里在寻视爸妈，他们都去哪了…… 这可是我曾经魂牵梦绕的家，这儿是我亲情的原点，是我爸妈的家！ 没有人回答，只有泪水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的声音…… 眼前的一切，还是如此亲切和熟悉，那些老物件与布置一动没动，它们一声不吭的看着我，好像都在问我，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过来…… （父亲习惯躺着读书。） 　　此刻，我觉得自己缓了过来。好一会儿才恍然觉悟，父母真的离开了…… 我习惯的坐在曾经爸爸坐的位置一侧，顺手摸了摸爸爸常坐的位置，没有了温度。此时，又一次泪水失控，忍不住的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来到爸爸的卧室，满墙挂着爸爸生前布置的书画仍历历在目，床头书架上的图书依然整齐的站立着，似乎等了我好久…… 我整理和挑选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字帖，还有几册历史方面的著作，包括当时我网购的几本新书（父亲在世时我们爷俩有个默契，书收到后先让爸爸阅读，读完了我再读）。这还包括月刋双期《读者》杂志，每期新杂志一到，先送到父亲手里，两天以后我再阅读。 我安静地挑出来我觉得能用上的书籍，捆绑了两捆装上了车…… （上图是作者床边的书架。） 　　至此，父亲的书架，随着他的生命离去，部分书籍转移给了我，作为最重要的遗物珍存，剩下不再需要的，自然就处理掉了。 但是，父亲读书学习的精神，似一位思想神明，永远不会消失，它必然会成为我生命中的宝贵文化遗产，一定也会为我们的生命保驾护航。 　　在拿回的书籍里，有一本我三年前网购的《穷查理宝典》一书，内容是作者查理芒格的思想智慧的遗存，堪誉金句频出，我们父子俩诚然都受益匪浅。书中有几句话： “我遇到的聪明人，没有不每天阅读的，一个都没有。” “承认自己的无知是智慧的开端。” “只有在自己明确界定的能力圈中行事，才稳妥。” “知识为所有一切的知道而自豪，智慧为所有不知道的一切而谦卑”。 　　看来，读书是传承世界及中国文化“辩章学术，考镜源流”的深厚积累。读好书是做好人的初步向导。 “文章憎命达”、“诗穷而后工”。是劝导读书的普世功效，读书就是做普通学人的开始。 现实人生的一切，读书是汲取纸质思想文本，这个被称为文学中的“神圣事物的书籍世界”，通过文字语言构建了实现理想的秩序与完美的历史记载。 读书，生命才会孜孜不倦地唤醒不被物役的崇高境界与精神。人的生命才会更加关注人生的现实境遇，关注人的生存与发展。这应该是一个喜欢读书人的自觉追求。 此篇，也敬献给天堂的爸爸！

父 亲 的 书 架——献给“世界读书日”三十周年

东林

父亲的书架——献给“世界读书日”三十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