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录】(188)

铁丁

<p class="ql-block">  植物中的针叶和阔叶的区别,与哺乳动物的圆毛和鸟类的片状羽很相似。当然也会有“意外”,有另类,南方的丝羽乌骨鸡和兰坪绒毛鸡,就不是其他鸡那样的片状羽毛,而是全身绒毛,可爱极了。</p><p class="ql-block"> 这当然是自然的选择,不是它们自己心血来潮,耍酷卖弄而想要的效果。</p><p class="ql-block"> 这是题外话。我是说现代化使许多东西越来越趋同,特色的另类很难再出现,特色的城市,特色的饮食,特色的人。比如故乡,古时人只要提起“我是陇西郡的”,“我是济南府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故乡是什么样子,听的人心里就有了个大概。鲁迅的故乡与沈从文的故乡,你一下子就能想到它们的不同处。现在,这种差别越来越小了。</p><p class="ql-block"> 还有,故乡在人的记忆中都是深色的,深沉的。故乡突然“翻新”,故乡就成了“新乡”,“故”就失落消弭到难以寻觅,而只存于记忆中。</p><p class="ql-block"> 汪曾祺十二岁以前住在高邮东大街竺家巷九号。他有一篇《花园》就是写他幼时的家,是1945年写的。</p><p class="ql-block"> 我没去过高邮。据说原居为汪家大院的一部分,包含前后数十间房屋、庭院和花园,占地两千多亩。1981年汪曾祺回乡时,故居已破败不堪。现保留“汪曾祺故居”的匾额标识。但那规模已经小得多了。</p><p class="ql-block"> 他写这篇文章时是忆旧,是忆满含深情的故乡。等到他八一年回去时一定是心情复杂的,故乡属于他的已经不多了。</p><p class="ql-block"> 幸而他是会写文章的名人,旧迹留在文章里,旧址也还在。如果是普通人,又到哪里去寻呢。</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