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的最后一场足球比赛

飞鸿印雪

文字初稿：阳哥

文字编辑：阳哥爸爸

图片：2025年4月22、23日拍于文山市第十一小学八人制足球比赛现场。

　　绿茵场上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黏在我们的球衣上。十二点四十分当主裁判吹响终场哨时，场上的小队员脸上挂满了微笑，走路的步伐也是轻快的。下半场六年级老队员没上场，都是五年级的队员在比赛，随着终场哨响起我们忙着上场归队，完成最后的结束告别议式。小学的最后一场足球联赛就这样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了。

　　“阳哥！”一年级时的呼喊仿佛在耳边回响。那时我的球鞋总是系不紧，跑着跑着就会踩到松散的鞋带，整个人栽进雨后松软的草地上。教练总说我是棵倔强的小树苗，在队伍里摇摇晃晃地生长。这次比赛在球场上遇见了很多一年级练球的小伙伴，忽然发现他们的轮廓都长开了棱角，像春天抽条的柳枝。

　　我们小组赛虽然被淘汰，成绩不太理想，但我们守门员都有精彩表现，扑球的姿势很帅，也很顽强。这让我想起三年级那次省级朕赛。我超水平的一个扑球，直接把冠军开远队的远射拒之门外……，最后2：1在小组赛中战胜开远队，当年的高光时刻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闪着银光。

　　“要拍合影啦！要散场了”，场上的欢呼惊飞了场边树上的麻雀。我们不停地向观众、裁判鞠躬致谢。我们肩挨着肩，手拉着手，球袜褪到脚踝，露出深浅不一的晒痕……，散场前我们在场边收捡散落的矿泉水瓶，做最后的清场。这样的动作，我们在球场上做过无数次。但这一次显得更有意义。

　　正午的太阳把我们的影子压得很矮，像是要把即将告别的时光压得更短些。我们席地坐成长排，王教练最后给我们做了总结性发言，此时我感觉球踢得好不好已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做到了，坚持到最后一场比赛。

　　最后离开球场时，我在台阶上拾到一个牛奶盒——不知是哪个小队员留下的。弯腰拾起的瞬间，眼泪突然砸在鞋尖上，慢慢湿成一个圆点，原来告别的滋味，是咸涩里带着回甘的，就像一年级训练后大家分食一颗巧克力，甘甜加手上汗湿的盐味在舌尖跳舞，永远值得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