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门“鬼市”

羊乳老兵王伟民

提起西安的小东门鬼市，上了年纪的西安人都知道。西安鬼市，早在明清时代，西安小东门城墙根底下就形成了远近闻名的古玩、旧货交易市场，距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俗称“鬼市”，因商品丰富且价格便宜而闻名。

为什么叫“鬼市”？顾名思义不是正大光明的市场，只有偷偷摸摸地做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做“生意”，由于多是见不得人的生意，人们才称其为“鬼市”。 “鬼市”位于西安市小东门里向南的顺城巷里。

辛亥革命后，前清贵族家道中落，为维持生计，常在黎明时分提着灯笼于小东门城墙残垣处变卖家当。因买卖双方在黑暗中“摸黑交易”，避免暴露身份，被称为“鬼集”，成为鬼市雏形。后“鬼市”曾一度成为小偷小摸者销赃之地，为偷盗赃物“洗白”，因商品多来路不正，价格极低。1946年，一套偷自军官宅邸的明清红木家具，仅以三袋面粉成交，买家转手获利百倍。

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初期，我国遭遇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这个地方曾一度成为“黑市”。在哪个时候没有农贸市场，只有国营的菜场副食店，居民所需要的蔬菜副食只能到这些国营商店购买。农民的一些东西也不能拿到城里售卖。后来，这个地方就自发形成了一个市场，人们把它说成是“黑市”，就是没有经过政府批准的，偷偷摸摸交易的。这里白天卖的都是粮食、蔬菜之类的，价格比国营菜场卖的贵一些。

随着城市管理规范化，原鬼市于21世纪初被取缔，部分商户迁入正规古玩城，小东门周边转型为网红打卡地，保留部分历史痕迹供游客体验。

小东门古玩城里冷冷清清，顾客不多。不过倒腾古玩的人经常说：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的一位朋友前些年曾在这里租赁过摊位，他人老实，曾到农村收购过去老式雕刻的木头窗户，但最后砸在了自己手里。

传说在过去这里曾有落魄文人仿制唐伯虎画作，被行家识破后当场撕毁，却因画中题诗精妙被围观者争抢碎片，成就“碎画值千金”的奇谈。

在鬼市，凭借淘宝一举成名的故事层出不穷，真假难辨。有人仅以15元购得的宝剑，竟能以15万的高价售出；有人以300元的价格购入麻将，最终以6万成交；还有人以300元买下的碟子，竟被鉴定为珍贵的青花，价值连城。这里仿佛是一个能让100元都显得珍贵无比的神奇世界。

进入新世纪，小东门“鬼市”已经成为了传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将不会再有鬼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