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篇精选自荐】 ‍1942,两位德国闺蜜

佩庚

<p class="ql-block">昵称:佩庚</p><p class="ql-block">美篇号:150638399</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致谢)</p> <p class="ql-block">  闺蜜,闺蜜,分享秘密。这话流行了多久无法考证,但是在1942年的德国已经是很时尚的事情了。 </p><p class="ql-block"> 那天夜里,露丝·魏玛和法国战俘本努瓦·马丁有了那桩子事情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高高兴兴的有说有笑。对于这种变化女人最为敏感,特别是禁欲已久的女人,不久就让人看出了端倪。</p><p class="ql-block"> 她在邻村有个叫朱莉安的闺蜜,两个人自小就是好朋友,战争开始不久,两个人的丈夫都先后被征兵去了前线,情感上的孤独和无助,让两个人越走越近更是无话不拉,不但能互相知道对方的秘密,甚至能分享彼此的秘密恋情和性经历。</p><p class="ql-block"> 那天,在朱莉安的不断追问下,露丝·魏玛便把那天晚上如何趁着本努瓦·马丁酒醉,悄悄地爬进窗户与他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莉安。</p><p class="ql-block"> "他的眼睛像融化的黑巧克力。" 露丝·魏玛在闺蜜朱莉安的阁楼里比划着,"特别是月光从西窗照进来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听到这种事情,朱莉安那干涸已久的情感心田,如同得到了一场春雨浇灌。她听得入了迷,右手拇指指甲深深掐进了左腿肌肤,渗出的血滴绽放成艳丽的番红花,竟也浑然不觉。朱莉安的丈夫在前线阵亡的消息,随着秋叶飘落已经两年有余,孤单和寂寞如影随形。纳粹恶魔扯裂了她的家庭,让她掉进了无尽黑暗之中,渴望异性爱抚已经成为她对这场可恶战争温柔的反抗。</p><p class="ql-block"> “后来呢?”她继续追问着还想知道之后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露丝·魏玛有点忿忿的回答:“没有后来了,那个可恶的村长大叔很快就找人把窗户钉上了窗棂子。”</p><p class="ql-block"> “本努瓦·马丁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也开始疏远我了。”她继续流露着不满。</p><p class="ql-block"> 露丝·魏玛心里开始憎恨起村长大叔阻断了她和本努瓦·马丁之间的好事,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几根普通的窗户棂子,后来竟然救了他俩一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九四二年仲夏的一天,二十二岁的法国战俘本努瓦·马丁被两名德国军人押解到德国西部的一个村庄。<span style="font-size:18px;">让他领着村妇们干农活,养家糊口,供给前线。</span></p><p class="ql-block"> 这个村庄不大,只有十几户居民,就投放了本努瓦·马丁一人,押解的士兵把他交给了村长大叔并且赋予了他和村民对本努瓦·马丁的监管权力。</p><p class="ql-block"> 村长大叔让本努瓦·马丁住在他家。村长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儿子正在前线服役,他和老伴<span style="font-size:18px;">玛尔塔</span>相依为命。</p><p class="ql-block"> 他家院子很大,有几棵法国梧桐枝繁叶茂。西厢房是一个平房,放些农具之类的杂物,厢房的南头是一个挺大的房间,东墙上单独开了一个房门,西墙上有一个窗户与其他农户相望。村长大叔让本努瓦·马丁住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村长大叔浑浊的目光扫过年轻人凹陷的颊窝,那里还留着战俘营的淤青。他妻子玛尔塔突然捂住口鼻,囚衣散发的腐臭让她想起了在前线服役的儿子。<span style="font-size:18px;">她赶紧烧水让他泡个热水澡,</span>当本努瓦泡在松木浴桶里时,老妇人流着泪烧掉了他的条纹囚服,火光照亮窗台上发霉的矢车菊标本。<span style="font-size:18px;">她拿来了她儿子的几件旧衣服给他换上,尽管肥阔了许多,长短恰巧合适。</span></p><p class="ql-block"> 村长家有一条叫巴内的狼犬,骨架很大,但是很瘦。本努瓦·马丁刚进门的时候,这条狗很凶,冲着他好一阵狂吠。当他换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时,它换了一副面孔,在本努瓦·马丁身前身后不停地摇着尾巴。</p><p class="ql-block"> 本努瓦·马丁感觉自由了,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但是他感觉就像从无尽的黑暗中骤然踏入了璀璨的光明,心灵深处的枷锁瞬间崩裂,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解脱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几乎要窒息。</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本努瓦·马丁本是一位农场主的儿子, 农活、养殖、捕猎、酿酒无所不能,样样精通。精神上获得了自由,体力恢复的很快,像换了个人似的,强壮了许多,他带领着那些能干活的村妇们干起了农活,养起了猪羊。</p><p class="ql-block"> 本努瓦·马丁以勤劳和智慧给村庄带来了生机,这个英俊的法兰西小伙越来越得到了村中少妇们的青睐。</p><p class="ql-block"> 一天半夜时分,他卧室西墙上的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钻进了一个年轻女人。尽管动静很轻,又隔着另一道门窗,狼犬巴内还是听到了,它轻轻地呜咽了两声,像是知道来的是熟人。</p><p class="ql-block"> 随着本努瓦卧室里传出一阵阵时轻时重的响动和喘息声,狼犬巴内又轻轻的叫了几声。村长卧室里的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但是房门始终没有打开。</p><p class="ql-block"> 吃早饭的时候,村长大叔和玛尔塔大婶没有跟本努瓦·马丁说话,比平日里冷淡了许多。傍晚收工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卧室西墙的窗户上已经钉上了窗棂子。躺在床上的本努瓦·马丁望着窗户上新钉上的桦木条窗棂,在月光的照射下下地面出现了五道牢笼般的阴影,恰似他噩梦中反复出现的战俘营铁丝网。</p><p class="ql-block"> 玛尔塔大婶专门找本努瓦·马丁谈了一次,她的声音很柔和,就像母亲和儿子说话,她说: “我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怨你,并不是你主动的。孩子,你可要当心你高卢人的晨露,浸湿了不该绽放的雅利安矢车菊,如果是那样,麻烦可就大了去了。”</p><p class="ql-block"> 她看着低头不语的本努瓦·马丁加重了语气,又说: “你知道你的身份,如果这种事情被外人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的,我不想看到在我家你被盖世太保带走。”</p><p class="ql-block"> 在解除羁押派往这里之前,本努瓦·马丁就曾经受到过纳粹官员的训示:如果他们和德国妇女发生恋情,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p><p class="ql-block"> 本努瓦·马丁低头不语,羞得满脸通红。夜里他看见窗户上桦木窗棂突然出现了铁蒺藜的幻影。皎洁的月光下,铁蒺藜缠绕着桦木窗棂快速生长,瞬时布满了整个窗户,这是不祥之兆。</p> <p class="ql-block">  朱莉安这个女人舌灿莲花,人长得漂亮,歌唱得好,是小镇教堂唱诗班的领唱,唯独有个长舌妇的不良嗜好。她的嘴像装上了高速马达,一天到晚停不下来。得知法国战俘本努瓦·马丁和露丝的秘密情事,她如获至宝,没有过夜就被她一五一十而且添油加醋的像发送摩斯电码一样传了出去,一天后,关于"法国种马"的流言已蔓延到小镇的面包房,镇子上的盖世太保也知道了这个事情。</p><p class="ql-block"> 一天下午,本努瓦·马丁带着村妇们在庄稼地里收玉米,来了两名党卫军士兵,给他带上了手铐,押上了吉普车。同时被带走的还有邻居家那个少妇,也就是那天悄悄爬窗钻进本努瓦卧室的露丝·魏玛。</p><p class="ql-block"> 狼犬巴内对着吉普车远去的方向,两只前腿交错着在地上刨着,狂吠着,那铜钟般的鸣叫惊飞了觅食的斑鸠,那饱含悲怆情感的嗷呜穿越片片庄稼地,召唤着村里的猎犬们狂奔而来,村庄里的人知道出大事情了。</p><p class="ql-block"> 吉普车上的露丝·魏玛看了一眼被押上来的本努瓦·马丁,四目对视,两嘴无语。她满脸羞愧,赶紧双手抱膝,<span style="font-size:18px;">脸庞埋在了双臂之间。她后悔极了,恨自己守不住秘密,更恨朱莉安这个长舌妇害了自己和本努瓦·马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吉普车开得很快,</span>经过村公所时,墙上的征兵海报还在风中簌簌作响。本努瓦·马丁感觉到一阵阵寒意袭来,透筋透骨。他浑身颤抖着,他的呼吸在手铐上结出了白霜。他觉得自己又掉进了那个无底的深渊,钻进了幻影中缠绕在窗棂子上的铁蒺藜和战俘营铁丝网编织的牢笼,他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p><p class="ql-block"> 本努瓦·马丁人缘好,为村子里做了这么多的好事情,大家都挺感激他的。但是大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外国战俘与德国妇女发生秘密恋情,一经查实,双方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有的战俘,像波兰的战俘甚至会被判处死刑。</p><p class="ql-block"> 村长大叔和大伙商议着凑些钱为巴特聘请辩护律师。村民们有的拿出了平时舍不得喝的咖啡,还有的捐出了舍不得穿的丝绸内衣,一位大妈掏出了裹了三层油纸的一枚金币,金币上威廉二世的浮雕已经磨得模糊不清。</p><p class="ql-block"> 在村长大叔和律师积极运作下,事情有了转机。村长大叔向盖世太保提供了本努瓦·马丁卧室窗户上窗棂子的照片,说:“窗户上原来就有窗棂子,露丝·魏玛不可能像传言中说的那样,钻进窗户与<span style="font-size:18px;">本努瓦·马丁</span>私会。”</p><p class="ql-block"> 毕竟是没有抓住两人私会的现行,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过了几天,本努瓦·马丁和露丝·魏玛被就放了回来。</p> <p class="ql-block"> 被释放回来的露丝·魏玛找到邻村的朱莉安,把她大骂了一顿,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这对闺蜜成了仇敌。不过年轻女人之间的关系也确实令人费解,时间不久两人就和好如初,又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朱莉安也开始给露丝·魏玛分享她的秘密了。</p><p class="ql-block"> 湖南岸那个小镇,镇子里鹅卵石铺就的街道两旁,多为浅色的二层小楼房,房顶是红色的,随丘陵地势而建。远远望去,小镇的建筑有疏有密,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红瓦绿叶,煞是好看。</p><p class="ql-block"> 小镇上有一个啤酒作坊,有一天朱莉安到镇上去,发现啤酒作坊新来了几个战俘帮工,一个战俘长得特像本努瓦·马丁。也是旧情难忘,死灰复燃,她寻了个机会与那个叫杰克的波兰战俘认识了。</p><p class="ql-block"> 朱莉安的丈夫当兵之前是个远近有名的训犬师,她自然也就掌握了不少驭犬之术。她让家里的一条狼犬熟悉了杰克身上的气味,便让这条狼犬充当了她和杰克之间的邮差。</p><p class="ql-block"> “汪、汪。”啤酒作坊后墙外传来了狗的叫声。</p><p class="ql-block"> 杰克知道是朱莉安送信来了。他找了个借口走出作坊转到后墙,见那狗正坐在湖滩上朝他吐着舌头。</p><p class="ql-block"> 狼犬项圈上挂了一个小竹筒,杰克上前取出一张纸条,是朱莉安约他中午去湖边一条小船上幽会。</p><p class="ql-block"> 狼犬来往啤酒作坊就这么几次,便被作坊的守卫给盯上了,他报告了镇上的盖世太保。之后,朱利安和杰克的幽会被抓了个现行。</p><p class="ql-block"> 两个人被分别审判。民事法庭判处朱莉安两年劳役,军事法庭判处杰克两年监禁。之后,杰克被送往“格劳登茨”军事监狱服刑。</p><p class="ql-block">(幸存者说:这是一个没有火葬场的集中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