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二)

卫水清风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家一户的田地,在他们的手中,种成各式各样的瓜菜、水果。路东,谁家用铁丝网围起来,种植着精心修剪过的梨树,在这立春后的时节,枝头,挂满了欲开的蓓蕾;树下,套种着密密麻麻的小青菜。路西,又是谁家的两个塑料大棚,大棚里,种的可是绿油油的芹菜,还是一架架挂满鲜翠的黄瓜?远处,郁郁葱葱的一片小树林,是王家大哥前几年种的棕榈树,今天已经长成三四米高的葱郁丛林。早晨的这个时候,是麻雀和喜鹊们觅食的欢乐时光,叽叽喳喳,枝头,树梢,跳上跳下,对于我的来访,它们,毫不惧怕,继续着它们的喧哗与热闹。猛然间,一只野鸡被我的脚步声惊起,飞快地飞向远方,那长长的尾巴,在这蓝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美丽而优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远处,如绿毯般的青翠麦苗,挂满了白霜。一座红砖平顶,四四方方的机井房,在一片麦田间,突兀地展现在眼前。哦,机井房,你又勾起了多少的回忆。记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各家各户刚刚开始分产到户,生产队里所有的农具,骡马牲口,全部分给了个人。田地,也按各家各户的人头,大约每人分得一亩多地。菜地,环绕村庄,而粮食地,则是离村稍远或者更远的共渠大堤北地。经过六十年代艰苦时光的村人们,刚分到土地,有的是更多的兴奋,因为,每天可以不用听从生产队长的安排,在自家的土地上,按着自己的计划,去播种、管理和收获了。那年的我,年纪也不过十多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机井,是土地灌溉的公共基础设施,每个机井,都被盖在方方正正的小房子里,红砖砌墙,预制水泥板上顶,正照着井的上方,则留有一个正方形的露天口子,以备水泵维修时使用。小时候,与伙伴们顺着机井房旁边的老榆树,爬上房顶看远处的风景,总是被那个露天的方口所吓得不行,在房顶上,小心翼翼,惟恐从口子那里掉下去。那个时候,谁家分的田,离机井房近,井水不用输送那么远,浇地也就比较快,那就幸运了。夏天,每到机井出水的那个时刻,用手捧起冰凉的井水,喝列口中,真是甘甜冰洌,心情自然也是舒爽无比。赤脚踏在水中,三伏天的暑热,顿时,消失殆尽。深冬时节,灌溉麦田,机井房与从它延伸出去的沟渠,随着井水的不断前进,弥漫在低气温与井水温度形成的如烟,如雾般的朦胧之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土地,在各家各户的手中,重新焕发出勃勃的生机和活力。春种夏收,夏种秋收,西红柿、黄瓜、四季豆、茄子、上海青等蔬菜,在集体时一年只种一次,到分产到户后,变成了一年之中,播种收获两次甚至三次。塑料薄膜、蔬菜小弓棚、蔬菜大棚,提高着蔬菜的产量与早产高效,以及以后逐步开展的反季节蔬菜,种种的创新种植。春天里的菜地,成了白色农膜的海洋。而粮食,也从集体生产时,亩产六七百斤到现在的一千多斤。从温饱问题到不愁温饱,再到增产增收,村民的积极性被高效的调动了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些过去的岁月中,有着播种的希望;有劳累的辛苦;有收获的喜悦;也有着对命运的不公,奋斗不己,前进路上的自己。人生,就应该这样,不甘平庸,不屈服命运的安排,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只要努力,没有不能逾越的高山,生命中的春天,终会到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恍然间,眼前,是夏日里的暴雨如注,泥泞坎坷的路上,一个少年,一架板车,一车蔬菜,迎着风雨,不管雨水还是泪水,努力向前,向前..…那是谁?那是曾经的自己,那是曾经的你,那是我们,曾经的,无悔的,那个时代⋯⋯</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