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读书日

【無鋒山房】

今天是个读书的日子。

久不提笔了。实在是心绪太繁，不知从何写起。或是春色还未去尽，有些恼人。之前有拟题写一篇《我是一棵树》的散记，也只是开了个头，就搁浅了。

我读书较杂。散文、杂记、小说、古诗词都读一些，甚至一些外文，虽然看不太懂，也照着释文，看上两段。偶尔还喜欢乱填一些算不得诗词的句子。大多是写字和篆刻，一些感想，以作补释和寄思。像上图这方印，就胡乱填了一阙《临江仙·寻梅》：

把酒送春，又忆少年游，暮时却下潇潇雨。

樽前消尽，心绪从头理。

似少日怀，走马三山下，曾为梅花醉似泥。

后又另刻一方曰：驿寄梅花。（下图）

近来，几位儿时结义的弟弟们，倒是文思泉涌，写了不少儿时的往事，类似于纪实传记，也触动不少我的记忆深处。前几日正好读了刊行在《秋叶》诗集上，维克托·雨果的句子：

Maintenant , jeune encore et souvent é prouv é, J ' ai plus d ' unl souvenir profond é ment grav é, Et I ' on pout distinguer bien des choses pass é es , Dans ces plis de front que creusent mes pens é s 。

大意：

年少磨难多，回忆心头锁，

额上皱痕中，往事曷胜数。

很是有些共鸣。未了还刊了诗人第一次动情时写的一首短诗：

Jeunes amours si vite é panouies ,

Vous ê tes l ' aube et le matin du coeur ,

Charmez nos coeurs , extases inoufes , Et quand le soir vient avec la douleur , Charmez encor nos â mes é blouies , Jeunes amours si vite é panouies !

一时竟无言。如果只是遇见，也许你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也是。

又记：

折花逢春雨，寄与山中狐。

未觉罗浮梦，转瞬已千年。

不得不感慨，又打油一首：年少疏狂今已老（下印释文）。

山中無歴日，寒盡不知年。

​少时曾疏狂，今昔白髮催。

欲賦新詞句，靈犀一點無。

途窮心未死，易逝夢難追。

四月即将过去，昨天还有些闷热，一场夜雨下来，杂乱的书房，虽然算不得“明窗静几”，却也有些幽静和凉快了。实在是个很好的读书日。

我少年的那个时候，读得最多的还是小说。早先那些大部头的古典小说，多是明代产生的。如《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等等，至于《金瓶梅词话》啥的是看不到的。其实无一不是描写世俗的小说，也明明白白是要给世俗人去读的，这也影响了我们这代人。

我之所以读书、写字刻印，大概也是受这些影响。记忆最深刻的，是父亲买了一本《红楼梦诗词选》的钢笔字帖，我和弟弟那时都临过很多遍，至今还摆在山房的书架上。

那时哪里懂得什么“愁绪满怀无着处”，看到的只是一个爱哭鬼黛玉，其实是不太喜欢的。哪里懂得大人们说的林姑娘命苦。长大后才发现其实读书人大都欣赏黛玉。只是抄到“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时，倒是有段时光，喜欢折些喜欢的花儿，插在竹枝上，以期花期久一些。

为此，又刻了一方印：竹花不语胜千言。

诗曰：​淡雅清新映碧天，月夜疏影舞翩跹。​春风拂面轻摇曳，​竹花不语胜千言。

然后又写了张字，画了一张画。

读书的世界，究竟还是很辽阔的。谁都不会嫌弃心灵的窗子开得太多，因为可以免除单调与闭塞。我大多的创作，也皆源于此。

只是，微不足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