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博物馆巡礼（十九）莫奈到毕加索·下

星辰

喜欢现代绘画艺术的，一定都知道爱德华·蒙克（Edvard Munch，1863-1944），他是现代艺术史上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他的艺术代表了十九世纪二十世纪之交的亮点，他的名画如《呐喊》（Der Schrei，1893，或译“尖叫”）、《麦当娜》（Madonna，1894/1895）或《吻》（Kuss，1897）是艺术藏品中的无价之宝。

蒙克的作品含象征主义和表现主义双重风格，主题常是人类的人生体验：人类的爱，人类的孤独，人类的恐惧，人类的死亡；与丢勒、伦勃朗、戈雅和毕加索一样，爱德华·蒙克是艺术史上的突破者。

这幅《冬景》（Winterlandschaft，1915），是蒙克在1909年经历精神心理奔溃在哥本哈根住院治疗后回到挪威克拉格勒（Kragerø）期间较为“轻松”的主题系列绘画之一。

瑞士画家费迪南德·霍德勒（Ferdinand Hodler，1853-1918） 是象征主义名家，对这幅《感觉》（Die Empfindung，1901-1902），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第一任总统特奥多尔·豪斯（Theodor Heuss，1884-1963）如此评价：“感受，情绪，我们可能可以称之为诗情，它们活跃于意识的门槛之下，在霍德勒的感知中浓缩，他能力的伟大之处在于将观察转化为色彩和线条。我想到了《感觉》这幅画，于我而言，它是最有价值的。四个半裸的女人，单独走着，占了整个画面，她们走着，头稍稍从观众的视线偏离，就像进入画的内在。[...]这种将身体提升到灵魂表达的能力，是霍德勒最令人钦佩的地方。”

《肖像 M. B.》（Bildnis M. B.，1919），是奥地利表现主义画家赫伯特·伯克尔（Herbert Boeckl，1894-1966）的作品，画中之女是玛利亚·伯克尔（Maria Boeckl），他的妻子。

维也纳新艺术运动现代派三大家之一，奥斯卡·柯克西卡（Oskar Kokoschika，1886-1980），表现主义绘画艺术的代表人物。

这幅《德累斯顿，奥古斯都大桥和蒸汽船》（Dresden, Augustusbrücke mit Dampfer，1923）是他在德累斯顿休养及任教期间所画的城市风景画之一，奥古斯都大桥后面是玛利亚大桥（Marienbrücke），桥下流淌的是易北河（Die Elbe）。

他的另一幅风景画，《韦尔内莱班景象》（Ansicht von Vernet-les-Bains，1925），法国南端的一个千人小镇。

1925年，柯克西卡开始了他的欧洲知名城市地区系列绘画，经法国、西班牙、葡萄牙之后，他在1926年春天到了伦敦，並在那儿呆了半年。

常见的主题是泰晤士河，“一条流淌了几个世纪的生命之脉”，他沉浸在明亮晕眩的色彩光芒中。

没有一座城市比伦敦更让柯克西卡画了那么多，他在萨沃伊酒店（Savoy Hotel）第八层租了一个房间，从那儿他可以俯瞰河流。

《伦敦，小泰晤士河景观》（London, kleine Themse-Landschaft，1926）在这儿诞生：从维多利亚堤岸到亨格福德桥和威斯敏斯特桥，再到议会大厦和威斯敏斯特塔楼；在辽阔的视野中，现实消失了，颜色变得透明。

柯克西卡对地形地貌不感兴趣，他的兴趣在于城市的动感。

几年的欧洲旅行之后，柯克西卡于1931年回到了他的家乡维也纳。1933年，当他被民族社会主义者排斥为“堕落者”时，便于1934年秋天移民到了布拉格，並在那里一直待到1938年。

在这个困难时期，他创作了这幅《在花园里》（Im Garten，1934）：它于1934年夏天在维也纳开始，秋天在布拉格完成。就像在那里创造的所有寓言一样，这是个讲述青春和成长的寓言，讲述不可能和可能的爱的寓言。一个沉思地坐在扶手椅上的感性姿态，一个女性形象握着贝壳附其右耳，欲唤醒性欲和新时代的黎明。坐着的模特是格尔特鲁德·邦迪（Gertrud（“Trudl”）Bondy，1889-1977），一位当时移民布拉格的、坚定的维也纳教育改革家。

《纽约-东河》（New York- East River，1936），奥地利画家威廉·托尼（Wilhelm Thöny，1888-1949）的作品。

去过纽约两次，左上远方是帝国大厦（Empire State Building），中下眼前是布鲁克林大桥（Brooklyn Bridge），这样角度的曼哈顿，是画家的抽象组合。

利奥尼·费宁格（Lyonel Feininger，1871-1956），德裔美国画家。

费宁格开始时为不同的德国、法国及美国的报刊杂志绘制商务漫画，一直到36岁时才投入专业绘画，并很快从漫画的基础上发展形成自己标志性的犀利风格，抽象而夸张。

1909年，他成为柏林分离派成员（Berliner Secession）；十年后，他开始为包豪斯（Bauhaus）工作，属于古典现代时期重要而颇有影响力的艺术家。

来看看这幅《阿尔克伊的散步道》（Promenade in Arcueil，1915），四口之家在巴黎郊区散步的情景，诗画田园，也充满了诙谐幽默的风趣。

除了延续奥斯卡·柯克西卡的表现主义外，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奥地利出现了一个反向的艺术潮流：新即物主义（新客观主义）。

清晰和精确是这一艺术潮流的特点。艺术家致力于尽可能地再现客观现实，在形式上，他们尽量靠近文艺复兴或像阿尔布雷希特·丢勒（Albrecht Dürer，1471-1528） 这样的大师。並不仅仅追求精细油画的重新发现，而且还刻意模仿德国绘画前辈的图像。在奥地利，这种风格比其他欧洲国家产生了更大的多样性。

新即物主义在奥地利主要由两种潮流主导：弗朗茨·塞德拉克（Franz Sedlacek，1891-1945）的魔幻现实主义和鲁道夫·瓦克（Rudolf Wacker，1893-1939）对现实的事实表现。

新即物主义的前锋是阿尔宾·艾格-利恩茨（Albin Egger-Lienz，1868-1926），他属于前一代，但对后一代有很大影响。

阿尔宾·埃格-利恩茨的《老人，〈人生〉习作》（Der ältere Mann, Studie zu Das Leben，1910/1911）。

鲁道夫·瓦克的画作，这次在列奥波德博物馆欣赏了他的特展（见《维也纳博物馆巡礼》（十）鲁道夫·瓦克），看了个够，这里放一张意思意思：《和玩偶一起的自画像》（Selbstbildnis mit Puppe，1923）；他最好的画作，是那幅《站着的裸女（伊尔莎）》（Stehender Frauenakt (lIse)，1925），伊尔莎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缪斯。在那幅油画中，女性形象的谦逊、羞涩和性感是主题。

奥斯卡·施莱默（Oskar Schlemmer，1888-1943），德国画家、雕塑家、和舞台设计师，1920年至1929年，他在魏玛和德绍包豪斯担任过墙画工场大师和舞台设计主管。

纳粹期间，他是纳粹艺术的反面教员，被斥为堕落艺术和艺术布尔什维克分子（Kunstbolschewisten）。

他的《内院里的六个形体》（Interieur mit sechs figurer，1937）。

这幅真的是红色苏维埃（分子）的画作了，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杰伊涅卡（Alexander Alexandrowitsch Deineka，1899-1969），俄罗斯画家和雕塑家，1960年加入苏联共产党， 并于1962年至1966年担任苏联美术学院的副主席。

《足球》（Fußball，1924），一幅稍早期的作品。

尽管当时在东欧艺术中心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潮流是寻找前卫的新艺术表达方式，鲍里斯·德米特里耶维奇·格里戈里耶夫（Boris Dmitrijewitsch Grigorjew，1886-1939）属于那些艺术家之一，他们保持具象的现实主义和遵循古典流派表达。

作为一名杰出的绘画师，他首先担任杂志的插画家，并作为知名人物的肖像画家而名声大噪。《抽烟的自画像》（Selbstporträt mit Zigarette，1916），具有表现主义和新客观主义双重艺术风格，高抬的肩膀、严肃的面部表情、夸张的手势和眼神，都极富表现力地吸引着观众。

因为对他的“欧洲风格”绘画的批评，这位艺术家于1919年离开俄罗斯，并于1921年定居巴黎。

他的另一幅：《一对：小偷和妓女》（Paar: Dieb und Prostituirte，1917）。

马克思·贝克曼（Max Carl Friedrich Beckmann，1884-1950），德国画家、雕塑家、作家，二十世纪古典现代艺术的主要代表；贝克曼早年是柏林分离派成员，后来把自己风格化为一个孤勇者。他以独特的空间性反对巴勃罗·毕加索的立体派艺术。1925年，他也是新即物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此外，他还创立了一种叙事和神话结合的画作，特别是他在1932年至1950年间创作的十幅三联画（其中一幅尚未完成）。

这幅《女人和猫》（Frau mit Katze，1942），是他和妻子流亡阿姆斯特丹时的画作，描绘的是一种战争中生存的境遇：灰暗的小屋，时刻担心轰炸的危险，只有熟睡的小猫和桌上的花，残留一丝轻松的感觉。

一幅他的自画像：《旅店里的自画像》（Selbstbildnis im Hotel，1932），是他在法兰克福所绘的最后一幅自画像；1933年，民族社会主义者夺取政权，他便离开了法兰克福去了柏林。

自画像中的他，戴着帽子和外套，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厚的围巾，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站在背光下，准备走路。脸在阴影下，狭长的日本式画面，避免地平线和垂直线，坚硬的粗黑的轮廓标志着贝克曼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不平衡的、无空间感的画面，反映的是他失稳的心理状态。

这是冈察洛娃的作品了。

纳塔利娅·谢尔盖耶芙娜·冈察洛娃（Natalja Sergejewna Gontscharowa，1881-1962） ，俄罗斯先锋派艺术家，“蓝骑士”成员，俄罗斯新原始主义的主要代表。

在绘画中，她以俄罗斯传统民间故事和宗教图标作为导向：畸形的形体，无深度空间和不怎么真实的配色方案有“蓝骑士”的痕迹。看这幅《蓝牛》（Die blave Kuh，1911），动物扭曲的形体看起来是静态的，没有模特，让人联想到俄罗斯民间形象中使用的木刻；流行艺术的影响，如印花织物，纯粹用于画面的装饰。

我倒是更喜欢她的这幅《赛艇手》（Ruderer，1912），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

这幅她的肖像《纳塔利娅·冈察洛娃肖像》（Bildnis Natalia Gontscharowa，1907）是她的男友米哈伊尔·拉里奥诺夫（Michail Fjodorowitsch Larionow，1881-1964）画的，他也是俄罗斯先锋派艺术家，抽象主义绘画的先驱。

乌克兰犹太艺术家舒立姆-沃尔夫·大卫多维其·巴拉诺夫（Schulim-Wolf Dawidowitsch Baranow，1888-1944），艺名弗拉基米尔·巴拉诺夫-诺西内（Vladimir Baranow-Rossiné）。

巴拉诺夫-诺西内是拉里奥诺夫的密友，也是法国奥尔弗斯立体派的创立者罗伯特·德劳内（Robert Delauney，1885-1941）的朋友，他的作品受其很大影响：凭借动态的圆形和色彩，在绘画中找到与音乐的对应关系，一种纯粹的、有节奏有旋率的和弦。

他的这幅《自画像》（Selbstbildnis，1912），还在立体主义和奥尔弗斯主义之间过渡。

巴拉诺夫-诺西内于1925年移民法国，1943年被盖世太保逮捕，1944年在奥斯维辛集中营被杀害。

“蓝骑士”另一位开创者瓦西里·康定斯基（Wassily Kandinsky，1866-1944）在上巴伐利亚穆瑙村（Murnau）和加布里埃尔·穆特（Gabriele Helene Henriette Münter，1877-1962）一起以“蓝骑士”身份作画时，是他的许多“印象”、“即兴“和“构图”出现的地方，包括这幅《构图 VII（设计1）构思》（Studie zu Komposition VII (Entwurf 1)，1912）。

通过“印象”，康定斯基捕捉外在的自然；通过“即兴”，他再现内在自然的印象；通过“构图”，则是他将所见所感来实现自身慢慢成长的艺术转化。

画这幅画时，康定斯基正处于从具象到抽象的过渡阶段中：一匹腾跃的马融入了色彩和形体都疯狂运动的景象。为《构图 VII》，他画了三十多幅油画和水彩画，最终的版本尺寸为2 x 3米，是康定斯基所有作品中画幅最大的。

作品《黄尖》（Gelbe Spitze，1924）是一幅形状和色彩都完全脱离现实且变化多样的复杂图案。它整幅画面随性自由的构图，给人空间、动态和节奏的印象。

画《黄尖》时，是康定斯基被任命为魏玛包豪斯（Bauhaus）教师两年后，与“蓝骑士”时代表现主义和手势表情抽象化占主导地位不同，康定斯基现在使用包豪斯几何形状主调，这是从“结构主义”精神发展而来。对康定斯基而言，是如何通过图形和色彩的相互作用，唤起观众的“灵魂振动”。他将三角形描述为除圆之处最重要的几何图形，而为《黄尖”所选的黄色，康定斯基视为典型的暖色，最接近白色：“白色听起来像是沉默，突然可以理解的沉默。”

这幅《角度中的张（力）》（Gespannt im Winkel，1930）是康定斯基在德绍（Dessau）包豪斯的画作，他在那里领导了工作室並教授绘画课程。他对角度的精确表达不感兴趣，他对“灵魂的声音”感兴趣，即通过颜色和图形唤起的情感。在他1926年撰写的《点线到面》著作中，他将点定义为“绘画的原始元素”，反过来，根据康定斯基的说法，线则是点的最大对立，因为作为点的结果，它破坏了运动的点内在之平静。

这幅画的特征是各个图形的简化和图形数值的减少：康定斯基在这里对自己以前害怕空白画面作了否定，那是 Horror Vacui（拉丁语，意“害怕空旷”）。

阿尔贝托·贾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1901-1966），瑞士雕塑家和画家。

贾科梅蒂最喜欢的模特是他的妻子安内特·贾科梅蒂（Annette Giacometti，1923-1993），这幅《安内特肖像》（Bildnis von Annette，1958）中的妻子几乎已经是一座雕塑了。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巴黎的超现实主义潮流，既基于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1856-1939）对“无意识”的发现，也基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恐怖之后对所有价值观的重新评价。此外，在学院中已经遵循了几个世纪的艺术规范准则的意义也丧失了。

法国人安德烈·布勒东（André Breton，1896-1966）和他的两个超现实主义宣言（1924年和1930年）是该运动的理论。布勒东呼吁在绝对的“超现实”中消除现实和非现实的矛盾，在这种“超现实”中，通常的思维和感知模式无效。

西班牙加泰罗尼亚人胡安·米罗（Joan Miró，1893-1983）为艺术带来了丰硕成果：他没有习作自发即兴的绘画和绘画技巧（自动主义），成为超现实主义绘画的基础。他随机和简单的构图让人联想到昆虫、鸟类、太阳；米罗是超现实主义大师，也倾向于抽象，因为“抽象”更接近“无意识”。

比利时艺术家勒内·弗朗索瓦·吉兰·马格里特（René François Ghislain Magritte，1898-1967）和保罗·德尔沃（Paul Delvaux，1897-1994）发展了一种特殊的形式，即“真实超现实主义”。他们的作品特点是精确再现了现实世界的“主题”，而这些主题则被置于一个奇怪陌生梦幻般的背景下：就像在梦中一样，每个物体树、斧头、钟、等等都是真实的，但整个画面却非真实。

马克斯·恩斯特（Max Ernst，1891-1976）发现了超现实主义的偶然表达方法：通过画面摩擦（Frottage）或通过刮掉表层（grattage）来表现更深层的颜料色彩，然后将它们具象化。

马克斯·恩斯特，原名马克西米利安·玛利亚·恩斯特（Maximilian Maria Ernst），德国画家和雕塑家，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起源于瑞士的达达主义（Dada）及由此发展而起的超现实主义（Surrealismus）在德国的领军人物之一。

达达主义及而后超现实主义的出现，是时代（一战）的产物，是艺术家对现实秩序和价值观的不满、怀疑、和否定。

他的这一幅《在黄色基面上的花朵》（Blumen auf gelbem Grund，1929），算达达呢还是超现实？

还有这幅《森林与太阳（落日）》（Wald Und Sonne（Sonnenuntergang），1927）。

胡安·米罗的《鸟和昆虫》（Vögel und Insekten，1938）就很超现实了。

1936-1939，正值西班牙内战和佛朗哥独裁，画家的鸟和昆虫，都生活在战争的随时出现的危险中，这很现实。

他的《变形》（Verwandlung，1936）是什么物体变的？更超现实了。

《太阳前的女人》（Frau vor der Sonne，1949）是完全遵循米罗超现实主义“即兴绘画”原则而实饯的作品：艺术笔触的自发性和非同寻常的铺色，笔法愰若书法，构图松散而轻松自由。

意大利人阿贝托·沙维尼奥（Alberto Savinio，1891-1952）的《音乐纪念碑》（Denkmal der Musik，1951）。

难怪，他本来想当钢琴手的，后来成了作家和作曲家，还成了画家。

勒内·马格里特的《迷人的场所》（Die verwunschene Gegend，1953）。

我初看以为是西班牙大师达利的作品，原来这种“真实超现实主义”是比利时大师勒内·马格里特的发明。

保罗·德尔沃，画了很多雕塑般身材修长表情呆板面目古典而迷茫的女体，这一幅却是背影：《路灯下的风景》（Landschaft mit Laternen，1958）。

开始毕加索了（Pablo Ruiz Picasso，1881-1973）。

毕加索是一个艺术界百年不遇的天才，没有一个大师会在有生之年如此频繁地改变自己的绘画风格，也没有一个大师能在有生之年乃至后来影响那么多的同辈那么多的后辈，更没有一个大师会给世界留下那么多的艺术财富：油画、速写、版画、雕塑、瓷艺，不下五万件。

这儿的第一幅画，是他早期作品，他开创的立体派作品：《架子》（l'Étagère，1911/12）。

这幅更早，《睡着的饮酒女子》（Schlafende Trinkerin，1902），几乎单一蓝色，饮酒的女子老态潦倒、伤感而无奈；蓝色时期。

在这幅静物画《纸牌》（Die Spielkarten，1912）中，毕加索已经从分析立体主义进入合成立体主义。

《女人，雕塑，和花瓶及花》（Frau, Skulptur und Vase mit Blumen，1929）。

从1925年开始，超现实主义开始在毕加索的作品中显现出来。在他的立体主义时，毕加索用分析或人为强行方式将物体切割成几何形状；而在超现实主义中，线条是他的基本。在《女人，雕塑，和花瓶及花》中，毕加索让观者进入他艺术家的工作室（和生活）：少女情人玛丽·特雷莎·瓦尔特（Marie Therese Walter，1909-1977）和妻子奥尔加·毕加索（1891-1955）。

仿佛这位艺术家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世界大战的冲击，在完成他著名的反战绘画《格尔尼卡》（Guernica，1937，藏西班牙马德里索菲亚艺术中心）后，他描绘了多幅“死亡”，比如这幅《山鸡》（Der Fasan，1938）：冥想、梦幻、失去的生命…

被杀的鸟这一具体对象，显然只是象征。

《带吉他的静物》（Stillleben mit Gittare，1942）和

《带绿帽的女人》（Frau mit grünem Hur，1947），从绘画风格上，我看不光是毕加索回到初创的立体主义时代，而是一种风格组合：立体主义的基调上，含象征主义和抽象主义。

战后，人类的世界满目疮痍，遍地哀伤，而这是现实。

男人看到这样的女人，是不是都得逃逸！

这幅《地中海的风景》（Mittelmeerlandschaft，1952）展示了法国南部瓦洛里斯的加洛瓦斯别墅（Villa La Galloise in Vallauris in Südfrankreich），毕加索于1948年与他的生活伴侣弗朗索瓦斯·吉洛特（Marie Françoise Gilot，1921-2023）搬进了别墅，他们的女儿帕洛玛（Paloma Picasso，1949-）在这里出生。

虽然画面看如田园诗，但紧张挤压的构图却隐约强调了毕加索和弗朗索瓦斯·吉洛特之间的紧张关系，他们最终于1953年分离。

大海和帆船暗示了对“新生活”的渴望。

希尔薇特·大卫（Sylvette David，1934-）在法国南部碰到毕加索时，是一个十九岁的漂亮少女。

毕加索在1953-1954年间画了多幅希尔薇特的肖像，他被少女的马尾辫迷住了，这幅《希尔薇特》（Sylvette，1954）是其中之一。

《在一张沙发上坐着的裸体女子》（Akt in einem Sessel sitzend，1963），是毕加索晚年生活中的缪斯，是他1952年认识並于1961年娶的妻子，是杰奎琳·罗克（Jacqueline Roque，1927-1986）或者杰奎琳·毕加索。

《裸体女子和鸟及长笛吹奏者》（Nackte Frau mit Vogel und Flötenspieler，1967），那年毕加索86岁了，他多想让时间停留！有他的缪斯在身旁，有音乐环绕，还有梦想……

比之毕加索，我更喜欢马克·夏加尔的画。

在《维也纳博物馆巡礼》系列中，我已写了两份美篇，这儿就不放他的作品了。

这份美篇的最后一幅，辨识度极高，表现度极高：《半裸女体》（Weiblicher Halbakt，1918），一看那独有的柔滑线条和脸部的立体感，一看那似浅而深的双眼，当然是意大利当代女体绘画大师阿梅代奥·莫迪利亚尼（Amedeo Modigliani，1884-1920）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