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行纪

桑葉青青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似乎是十年前的事了吧?登山在我们看来是习以为常的事。要么和母亲劳作闲暇时或则放学归来途中我们都喜欢去不远的山林踏足,那时我和弟弟都没有离开家乡求学或工作生活,小县城四周紧邻着高山峻岭,经常涉足也就不为怪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初雨过后的春季,西边山林便是我们的目标。手执小锄、小刀,腰挂弹弓,或是打鸟,或是挖兰草,这种惬意经历是让人异常羡慕和向往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次登山一路上看见的是松柏青绿,蔷薇的粉红,杜鹃花的泣血;听到百灵鸟的吟唱,四声杜鹃的低沉悦耳,画眉的悠鸣,珠颈斑鸠的啼叫,大山雀的清脆欢快,鹪鹩的吵闹,呼咕咕的戴胜鸟,还有高亢又急促的声声使人烦闷的噪鹃怒吼“哭喽、哭喽”。偶尔闻到袭来的花香,山花繁多,已分辨不出具体哪几种花聚集在一起的香味了,最记得叫“羊咩咩花”的,也就是密蒙花,景颇话叫“卓荟花”,它的香气随风飘来,令人神清气爽。它的枝干两米多高,很容易被发现和察觉。看那花挂满枝头,仿佛像一串串熟了的葡萄,勾起我的味蕾,当然我是看走眼的,它长得并不像葡萄,也不可以直接放进嘴里,晒干后泡茶喝据说有清肝明目和解热的功效,况且喝起来清香可口,也不苦涩。这种花在我们那里人们似乎更习惯用来包粽子染糯米的,因此也叫做“染饭花”。</p> <p class="ql-block">  木香花也开了,缀满枝头,山坡河谷上,馥郁清远,摇曳生姿,似飞瀑入眼来,又像朵朵雪飘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黄果树刚好是结果的时候了,可惜刺太多,施甸山歌有这么一句“想吃黄果刺戳手”,我们亲堂兄弟四个只好耐着性子小心翼翼采摘着。找来芭蕉叶盛放或是直接取来野草的纤细枝干串起来都恰到好处,永继较我们更年幼些,嘴也是更馋的,他采摘的黄果不多,我们的黄果被他掠取了不少。不多会儿功夫,我们实在是走累了,大汗淋漓的。时逢正午,艳阳当空,此时,总盼望一缕清风徐来。起风了,我们高兴得脱去了衣服,享受着上天带来的恩赐。噫!谁料到,这是骤雨来临的前兆。我们只好决定去到半山腰的朝阳寺避雨,顾不得再去挖兰花了。前述景色让人感觉了然无趣起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穿过琵琶林和竹林,登上青石板铺成的台阶,我们到了面朝东方的庙宇歇息,看着那些泥塑的菩萨,他们显得庄严肃穆又和善慈祥。溪水在竹林旁潺潺作响,像是在演奏华美乐章。我和弟弟俯视着山下闲聊着,古今多少事,此刻惟有青山依旧,万籁俱释,烟云缭绕,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言语在雾气腾腾的熏染下显得愈发飘乎乎的,施甸县城以及东边远远的四大山依然像笔架呈现我们的眼帘,沙坝脚村的样貌一览无余。弟弟兴致勃勃地说,想拥有一台照相机,把这些美好的风景定格,方便日后绘在油画布面上。我和永泽、永继脸上露出蔼然的笑容欢喜地佩服他把画画当做追求的梦想,未来也许神秘的安排,或许是偶然亦或必然性的存在,这个愿望的萌芽,造就了弟弟永超今日喜好摄影与绘画的历程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雨方停罢,只有雨珠在屋檐上残存的挂着,轻轻的从瓦砾缓慢地滴露下来。我们离开了庙宇,走下青石板台阶,漫步在清凉诗韵般的竹林间,在翠竹丛中看见藤蔓爬行的素馨花,那白色伞形的小花,让人犹觉春意盎然。“素者,朴也,释道之追求也;馨者,兰之香飘,谦谦君子之志也”。百花丛中我们最欣赏素馨的品格和淡雅,在这一股幽香烘托下,我们准备回家。虽然没有挖到兰花,鸟儿打到的也极少,但我们是没有抱怨声音发出来的。此番的登山之旅是该结束了,可口的晌午饭菜也等待我们回去弄了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阔别家乡这些年,很少登山了,也许是结伴同行的人少或是闲散惯的缘故。昆明西山去过几次,再有就是近乎每年清明回家扫墓的一些尝试和体验。阔别家乡这些年,总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和消失的村貌及往事涌上心头。永超在云南艺术学院就读也快毕业了,不知他何去何从?祈愿他能一直拿起照相机定格更多优美的风景,拿起画笔描摹家乡的风土人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2年5月26日巫家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