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电话

庄小街

图片来自网络

这天晚上午夜时分，我和妻子孩子睡得正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清脆的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午夜显得很刺耳，是谁在半夜打来了电话呢，我被铃声惊醒后拿起了手机，刚刚零点。我看到是一个熟悉的号码，心里蓦然一惊，点了接听键。

电话是我的一个乡下大伯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弟梁松打来的。

梁松语气有点慌乱地告诉我：“强哥，我父亲的情况很不好，很可能熬不过今夜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他也是想在临终之前见到你！”

我心里又是一惊，立即穿好了衣服，妻子得知这个情况后跟着也起了床。我来到另一个房间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一家四口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县人民医院，来到了病房。

病房里，大娘和梁松兄弟俩一家三口人神情焦虑地围在病床前。

今年才50岁的大伯患的是脑梗，住院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他知道这种病很凶险难以治疗，一开始就不想住院浪费医疗费，是家人的坚持才住了下来。

只见伯父虚弱不堪地躺在了病床上，脸上罩着氧气套艰难地呼吸着，身体被疾病折磨得瘦骨嶙峋痛苦不堪，让人看着都心酸落泪。

今天晚上伯父病情骤然恶化，他自己和家人都知道他的生命到了尽头，于是就打电话叫来了我们一家人，也可能是有后事交代。

生离死别的时刻，病房里很压抑，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氛。我心里非常难过，从小我和伯父的关系就很好，把伯父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伯父平时家里有什么事情也都会和我商量，在他眼里我是一个很有主心骨的人。

伯父对我艰难地点点头示意我上前，我一把紧紧抓住了伯父枯瘦的双手，伯父语气微弱地向我交道后事，语言断断续续：“强儿啊，我······不行了，我是一直没有听你的话才······导致这样的结果，我现在是后悔莫及啊······我是······真的不忍心这么离去啊，两个儿子没有······成家，这事······也成了我······最大的牵挂。我是······死不瞑目啊，我一直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以后就······需要你······对他们多加关照了！”

我带着哭腔连连答应道：“伯父，你放心，我会对两个兄弟极尽关照的，他们也像我的亲人一样，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到的！”

伯父病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笑容渐渐凝固了，最后头一歪溘然长逝。

病房里哭成一片，年仅50岁的伯父带着无尽的牵挂和遗憾去世了，可以说是死不瞑目。

让人惋叹的是，伯父的身体是人为地垮到这一步的，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我的老家是离县城30多里外的一个贫困边远的小村庄。多年以前，我和伯父两家就住在这个村庄。那时候，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怎么富裕。

伯父和父亲都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父母早逝兄弟俩从小就相依为命。可能是由于家里穷的原因，父亲只是读了小学就没有再上学了，伯父连学校门都没有进过，伯父小时候患过小儿麻痹症，治愈后留下了一点点后遗症，右腿微跛身体就算是轻微的残疾了，所幸对干活没什么影响。

伯父五大三粗是个很好的劳力，地里的农活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父亲身体跟他相比不是很强壮，在村里算是一般的劳动力。因此，在家里都是伯父挑大梁干农活，什么耕田挑粪砍柴之类的重活累活干起来都是风风火火的。家里有这样的棒劳力，地里的蔬菜和庄稼比别人家的都要好。父亲干活有时候就赶不上伯父，伯父也不会怎么计较，为了这个家庭只会埋头苦干无怨无悔地付出，这一点就很难得了，兄弟俩一直相处得很和谐难得产生矛盾。

伯父和父亲虽然很勤劳，但是由于家里穷底子薄，一直没有过上什么富裕的日子，兄弟俩日子过得比较省俭，最紧巴的时候一个月都难得卖肉开一次荤。

伯父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喜欢吃动物内脏，平时有别人丢弃的鸡鸭猪狗之类的动物内脏他都会小心地收集起来洗干净，用大蒜、生姜和辣椒等佐料将内脏烧得香喷喷的用来下酒。伯父平时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就喜欢喝酒。尽管日子比较贫穷，但是喝酒这个爱好一直没有拉下，唯一的奢侈消费就是喜欢花钱买酒，一般也是几元钱一斤的散装酒。他的厨艺也不错，做出来的菜肴都很可口，小时候我经常也会从他那里得到口腹享受。

后来，村里人都知道伯父喜欢吃动物内脏，谁家宰了动物都会将内脏送给他，那些卖猪肉的屠夫也会把卖不完的猪下水以便宜的处理价送给他，他都是来者不拒，他总认为自己这样不怎么花钱就吃到了美食开了荤是很合算的事情，把那些动物内脏烧得香气四溢就着散装酒吃喝得津津有味。

家里住的房子还是多年前的老房子，兄弟俩想到以后要建房子成家，所以一直在攒钱造新房子。

多年积攒下来，家里已经有了一笔可观的积蓄，兄弟俩开始建房子，农村建房子是一件大事情，伯父在建房方面花费了很大的体力和精力挑起了大梁。为了节省资金，伯父亲自到50里外的一家采石场去开采石头，那可是一种重体力活，一般的劳力根本胜任不了，伯父硬是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采齐了墙基石，省下了一大笔费用。

一栋新房子终于落成了，兄弟俩几乎累脱了一层皮。

转眼兄弟俩就到了成家的年龄。

伯父由于身体有轻微的残疾遭女方嫌弃，找对象就不那么顺利了，媒人给他介绍了好几个都没有成功，从24岁相亲到28岁相了10多个对象，婚姻的事情都没有落实下来。

这时，父亲有25岁了，也到了成家的年龄。

父亲一直是想等伯父的婚事落实下来才考虑自己的婚事，但是伯父的婚事一直没有着落，一些亲友就担心这样会耽误了父亲的婚事，有个舅舅就对兄弟提议说：“你们的婚事顺其自然吧，老二的婚事不能因为老大而耽误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能分先后了。”

伯父对这事也给予了理解，很大度地说：“如果弟弟找到了对象可以先给他办婚事。”

就有人给父亲提亲了，还别说，父亲的婚事出人意料的顺利，相亲一次就成功了，于是当时在我们家就出现了这样一个现象，弟弟先于哥哥找到对象结婚，村里一般都是以长幼顺序结婚的。

父母结婚第二年，我就出生了。

好在父母结婚第三年的时候，伯父终于找到了一个形象身高不怎么出色的农村姑娘成了家，总算是脱单了，大家都为此松了一口气。

伯父结婚第二年也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梁松，紧接着又生了二儿子，叫梁志。

我的父亲生了一儿一女，我的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转眼间又是多年过去了，两家几个儿女纷纷长大了，都上学了，日子也渐渐好过了起来。

我两兄妹和两个堂弟中，我的学习成绩是最好的，妹妹比我的成绩差了一大截，两个堂弟成绩一般般，不是读书这块料。

伯父这些年对我非常疼爱，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名牌大学为家族争光，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特意给我留一份，有时候还会亲自送到学校里来，让我非常感动，伯父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就发现了好几个问题，这些年来，虽然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伯父有个习惯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他还是那么喜欢食用动物内脏，他片面地认为这样的好东西丢弃了很可惜，简直是暴殄天物，自己可以变废为宝做成美食。以前他是喝劣质烧酒现在爱上了喝啤酒，几乎顿顿离不开啤酒，多的时候要喝掉十多瓶。有一次，40多岁的伯父和村里那些年轻人比酒量，伯父一次喝掉了12瓶，第二名是一个30岁的年轻人，喝了10瓶，伯父也就成了村里的啤酒大王。

我上网查阅了相关资料，惊讶的发现动物内脏都是高热量高胆固醇食品，容易引发三高，长期食用对身体相当不利，我担心伯父的身体，特地上他家给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健康教育工作，让他不要大量食用这样的不健康食品，伯父表情很是惊讶。

另外，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伯父的大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弟梁松，平时不抽烟喝酒，也不打麻将没什么不良爱好，从小就特别喜欢喝饮料，尤其是对那种可乐之类的碳酸饮料情有独钟。小时候家庭条件不是怎么好，只能在逢年过节喝上饮料，平时难得喝上饮料，看着别人喝饮料总是很眼馋，从那时候起他就有个最大的愿望，以后如果条件改善了一定要狠狠过一把饮料瘾，喝个痛快。

后来，梁松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到了县城工业园区一家工厂打工，运气还算不错，混上了一个小管理，月薪有一万多元，对他这样一个没有高学历的人来说算是高薪了，条件好起来的他现在可以放开来喝饮料了，平时是整箱整箱地从批发部门进购那些可乐，工作期间基本上是饮料不离口，渴了就打开饮料瓶子咕咚咕咚猛灌一通，碳酸饮料喝得酣畅淋漓好不过瘾。用他的话来说，以前总是眼馋别人喝饮料，现在终于可以喝个够，不喝就对不起自己。

梁松除了喝可乐之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大量进食高脂肪食物，尤其喜欢吃肥肉，顿顿无肉不欢吃成了脂肪肝。他在厂里的宿舍里自己开伙食，经常会买来两斤五花肉烧得红通通的，就着可乐大口吃肉，一天可以吃掉两斤肥腻的五花肉，成了一种口腹上的莫大享受，这种报复性的消费就造成了一个结果，身体长期营养过剩，血压一度达到280多，体重维持在180斤，血压体重一直降不下去。

伯父家就出现了两个不良现象，伯父长期食用动物内脏喝啤酒，梁松则是暴食高脂肪食品饮料当水喝，好几年都没有喝过开水。

我对此事非常担心，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上门做父子俩的思想工作，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做了详细的说明，强调这样的饮食习惯对身体的伤害是非常大的。

但是，伯父和儿子梁松对我的话还是没有听进去，难以舍弃口腹上的享受。我上大学时不在他们身边，伯父对那些动物内脏还是情有独钟照吃不误，梁松对碳酸饮料和高脂肪食品也没有节制，听说梁松一个月要喝掉三箱两升一瓶三十六瓶饮料。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也是鞭长莫及了。

我大学毕业后在本地政府机关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后来买房子结婚成家有了孩子，各方面都稳定下来了，妹妹也出嫁了，父母还在农村种地。我也不想他们再操劳了，就把他们接到了城里一家人一起生活。

伯父一家人还住在农村，我也经常会去看望他们一家。堂弟梁松27岁了还没有结婚成家，老二梁志也有25岁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伯父夫妻俩就在张罗儿子成家的事情，我们也都在为了他们的婚事而操心。

伯父在农村耕种了几十亩地，他一直在为了给两个儿子结婚成家创造良好的物质条件。我对伯父家一直很关照，经常会打电话问候或是抽空去乡下上门做客，伯父一家人都会给予热情的接待。

我惊讶地发现，伯父还在食用动物内脏，即使现在生活条件改善了对这样不健康的东西还是情有独钟，内脏小炒就着小酒吃喝得不亦乐乎。

记得有一次我们一家人去乡下做客时，除了鱼和肉等常用的待客菜之外，其中还有一盘辣椒炒猪肝，一盘红烧猪肺，虽然做得色香味齐全，但是我看得一点食欲都没有。当时梁松也在家，他从房间里拿出了两大瓶可乐，父子俩一个就着动物内脏喝啤酒，一个喝可乐，都吃喝得酣畅淋漓。

我平时不喝可乐也不喝啤酒，对那两盘做得清香可口的动物内脏根本就没有下筷子，只是吃了一点其他的菜肴。

伯父和大儿子梁松对饮食上的放纵，让我心里又隐隐担心起来，再次给他进行了健康的饮食教育，让我万分无奈的是，父子俩还是听不进去。

有一天午夜时分，我和妻子孩子睡得正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是谁半夜打电话呢，我有点纳闷地拿过手机一看，是堂弟梁松的电话号码，于是接通了。

电话里是梁松惊慌失措的声音：“哥，大事不好了，我爸半夜突然发急病，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昏迷不醒，现在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急救，情况很危险，你过来一趟吧！”

我听后猛然一惊，立即答应下来：“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到。”

伯父出事了，我心里顿时焦急万分，飞快地穿好衣服下楼，骑上电动车往医院赶去。

我赶到医院急救室门口，只见大娘和梁松梁志两兄弟神情焦急地等在急救室门口，伯父正在手术抢救。

我们心情烦躁地在门前走来走去，无比焦虑地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手术终于做完了，主刀医生从里面出来，我们就迫不及待地上前了解情况。

医生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告诉我们说：“急性脑梗，这种病逝很凶猛，很多人突发脑梗急病当场死亡。患者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情况不容乐观，高血压和高血脂，胆固醇也处在高位，这都是平时过量食用动物内脏和无节制的饮酒造成的，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伯父还处在昏睡状态。我在他病床前和两个堂弟一起守护到了大天亮。

伯父一生吃过很多苦，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身体却出了大问题，让我心里非常难受，我是打心眼里希望伯父能够身体无恙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但是我也清楚地知道脑梗这种病很麻烦很凶险，所以心里非常担心。

这天，我又到医院探视伯父，伯父已经被病情折磨得很憔悴了，他紧紧抓住我的手，眼里流出了悔恨的泪水，抽抽搭搭地说道：“强儿，没有听你的劝告，落到了这样的地步都是饮食放纵贪嘴造成的，完全是咎由自取。现在身体垮了，后悔也晚了。我也知道自己的病情随时都会有危险，今天脱了鞋子，明天就不知道能不能穿上了。两个儿子还没有成家，是我最大的牵挂，我是真的不忍心就这样离去啊，就这样死了也太窝囊憋屈了······”

我心里阵阵发酸，安慰伯父道：“伯父，事到如今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安心养病吧，把身体调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由于我白天还要上班，两个堂弟就劝我回去休息，我只能回去了，但是这些天心里一直是悬悬的，生怕伯父会出事。

这天午夜时分，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我醒来一看，心里不由得就抽紧了，又是梁松的电话号码，而且是很不好的消息，我和父母、妻子孩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才50岁的伯父因为脑梗抢救无效去世，生命就此到了尽头，全家人哭成了一团。

回想起伯父的种种过往，我不由得泪如雨下，多天下来都是寝食不安。

伯父火化后被安葬在村里的坟地里。

伯父下葬的时候，村里还有 一个55岁的老人同时下葬，我就打听了一下，原来是一个同族的大伯，小时候我和这个大伯的关系比较好，在我的印象里他的身体一直很是硬朗的，怎么也会在55岁的壮年去世呢，我一打听竟然是患癌症去世的。听到大伯的家属一番介绍后我心里又是猛然一惊。

原来，这个老人平时日子也是过得很省俭，缺乏健康的饮食理念，吃不完的饭菜舍不得浪费，总会留到第二天吃，食品变质也舍不得丢弃，就是炒青菜有几次也留到了第二天吃，不出问题才怪。最近一些日子觉得胃部隐隐作痛，也没当成一回事，后来疼得实在受不了不得不到医院检查：胃癌晚期。

我知道，很多疾病都是饮食不当吃出来的，不健康的饮食方式害了多少人啊。

安葬完伯父之后，我的心情很长时间都没有平复下来，对大娘和两个堂弟做出了好一番安抚。

梁松已经有28岁了，到了找对象的年龄了，大家都在为他找对象的事情操心。

伯父去世一个月后的一个午夜，我们一家人又是睡得很香，没想到电话铃又响了。我一看，是堂弟梁志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是梁松慌乱的声音：“哥，又出事了，我哥梁松今天在厂里加班，突然就晕倒了送往医院，症状和父亲发病时差不多，现在正在急救术抢救！”

我一听心里就揪紧了，再次快速感到了医院。

梁松这次是由于高血压引起的脑中风，这也是一种非常凶险的疾病。

医生痛心地告诉家属说，这又是因为饮食不当长期无节制地饮用碳酸饮料和进食高脂肪食品引发的疾病，情况同样不乐观，有可能半身不遂。医生还说，一个28岁的年轻人患上中风恶疾，病例比较特殊。

梁松被疾病折磨得很惨，人都瘦脱圈了，手脚不能动弹，吃喝拉撒都需要照料，语言功能都受到了影响。

梁松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还好，家人对他照顾得还算比较周到。

梁松出院后手脚不太灵便，也不能继续工作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让他身体和工作都受到了毁灭性打击，几乎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一个28岁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基本上毁了。

梁松对自己饮食上不节制的放荡行为痛心疾首，却为时已晚。

就这样，伯父一家四口人一个病逝一个残废，我们看着都非常揪心难过，对这个不幸的家庭就多了一份同情关爱。

由于梁松属于残废人找对象已经不可能了，这时老二梁志也26岁了，也到了找对象的年龄，由于家庭情况不是很富裕，在这个要车要房要彩礼的年代，这样的条件找对象有一定的难处，大娘对此有点犯愁。

伯父的临终嘱托让我感到重任在肩，为了尽到自己的一份责任，也为了给大娘分忧，我就在积极当罗此事。

我工作的政府机关有一个50多岁的保洁员阿姨，来自农村，家庭条件不怎么好。这个阿姨和一个女儿来到城里打工，阿姨干保洁，女儿就在县城工业园区打工，母女俩在城里租了房子住在一起。阿姨的女儿很孝顺，不上班的时候经常会来单位看望母亲，有时候还会带一些好吃的东西来。

我平时对这个阿姨很关照，阿姨对我也比较感激，我们关系处得比较好。

有一次阿姨的女儿又到单位来看她，看到她的女儿后我灵机一动，就想到了梁志，能不能把他们撮合到一起呢。

有一次我就把阿姨约到城里一家茶吧里，把这件事情向她说了。

阿姨点点头对我说：“我跟我女儿说一下，可能的话双方见个面吧！”

我是满心欢喜，立即安排两个年轻人见了面。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两个人都是比较中意，接下来这事就定了下来，事情发展比较顺利，让我喜出望外。

伯父去世后给家里留下了一定的积蓄，梁志在城里买了房子，买车方面就有点乏力了。更让我高兴的是，女方对此不怎么在意，保洁阿姨大度地表示，小车可以等以后条件改善的时候再买，自己看重的是人品。

接下来就要办婚事了，我向梁志借出了几万元让他筹办婚事，两个年轻人终于得以走进婚姻的殿堂，皆大欢喜。大娘和梁志母子俩对我的宝贵帮助可以说感激涕零。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又是在我们一家人睡得正香的午夜时分，我再次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我拿过买手机一看，竟然是梁志的电话号码。

我心里悚然一惊，由于前几次半夜接到的都是伯父家打来的噩耗电话，所以我对这样的午夜电话形成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条件反射。梁志现在打电话来，会不会像前几次那样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千万别再有什么事情了。此刻，我心里发虚，惊诧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梁志欢欣无比的声音：“强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老婆刚刚生了，是个儿子，我真的太高兴了。本来不想大半夜的搅扰到你，但是我实在是遏制不住兴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不会打扰到你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这可是好消息，我不由得连连回应道：“不打扰不打扰，我现在就去医院看你们。”

我立即起床，和父母妻子一起赶到了县人民医院妇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