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古塔马灯行49

宁古塔披甲人

宁古塔夜色马灯行(49)

【第10章]文化与学习

(4)秋冬盼江东

秋季是北国疆域室外星空观察的最后季节。到了隆冬，尽管夜空的纯净度会变得极好，但动则零下30-40 度的低温，以及掠过脸颊锐利如刀割的寒风，却往往会使人却步。

中秋国庆前后，飞马座当空银河斜挂，正是秋夜星空的佳境。在低纬度地区比较不容易看到的“北斗斗柄指西”景象，在北纬47 度的三江流域，却能轻而易举的在北部的地平线以上清晰地看到。

北京天文台李元老师寄来《星座图》时，还是春日里“南风鼓，北雁渡”。可转眼已将近“秋风起，北雁南归”。而夏夜高悬头顶的“小帽子”北冕星座，此时已走到了西北的天幕中。

织女的天琴座和牛郎的天鹰座，也已经伴随着宽阔的天河，越过天顶向西天飞去。北雁南归的季节，也是知青们最想家的季节。

所谓“想家”者，当时普遍有两种含义。首先是想父母，想念6600 里之外黄浦江畔的那个家，忧虑何时才能回到父母身边。其次是想自己也能成个家，想念梦中的情人。

每当想到“牛郎织女”的传说，我也会出现一种莫名的惆怅。这两首填词，记录了这种纠结的情绪，全文如下：

“南风鼓，北雁渡，传书循路。有父老投来星汉谱，神仙舞、驾云腾雾。惊叹银河虽隔阻，织女赴、牛郎眷顾。七夕旅、长桥鹊聚，万里通途相助。

“疑虑，酣甜壮举？苦酸悲剧？宁携手茅庐当雨注，何必去、孤蓬单橹？值此关山枪炮怒，更难恕、回城两误。愿肱股支扶，泡沫函濡，瑶琳镶补！”

(《二郎神-牛郎织女》)

“怅寥廓、银河斑驳，树影婆娑，月牙飘落。织女消磨，董郎漂泊，费思索。九天空阔，星闪烁、人疑惑。隐忍苦旋涡？可等获、丰腴肥硕？

“胆魄，视铜枷铁锁，不过小儿追捉。琼瑶细琢，自定夺、雅轩渊博！背雨果、野地穿梭，诵哈佛、寒窗拼搏。尽涤荡蹉跎，飞越龙门磅礴！”

(《长亭怨慢-牛郎织女》)

三江平原冬夜的星空是壮丽的。北方的北斗七星正在升起，斗柄朝下指向北方，活脱脱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向南看去，壮丽的猎户座已经成为夜空的中心。

由4颗星组成的一个长方形，被想象成一个勇敢的猎人，中间有排列整齐的3颗星，好像猎人的腰带。中国民间把这3颗星叫做“三星”。将这3颗星的连线向左下方延长，那里有全天最亮的“天狼星”。

而远在东方的地平线之上，狮子座却才刚刚露头。像镰刀一样的头部，拖带出三角形一样的尾部，构成了一只头朝西、尾朝东的狮子图案。狮子前腿部位的那颗最亮的a星“轩辕十四”总是在闪闪发光。

我们在冬夜脱谷的时候就曾发现，当狮子座的“镰刀”，追随着猎户座的“三星”，匆匆来到西南方的空域，那黑夜就将过去，曙光就将到来。我的这两首填词，说的就是这些事，全文如下：

“猎户诚邀，三星高照，北斗低垂问号。雪野丰饶，架爬犁横扫。地头绕，极目寒风豆垅寻找，热汗钢叉围剿。一路狂飙，向场园怀抱。

“月华昭、夜战人刚傲。车灯耀、脱谷声喧闹。早日满载麻包，入粮仓签到。岸防牢、铁壁铜墙保。苍穹报、大犬凶光冒。疾速调、利箭精瞄，射天狼诡道！”

(《拜星月慢-北斗问号》)

“三星照，四野悄，瑶光低靠。望北斗长垂天柄到，狂飙扫、雪寒冰俏。飞秣河滩虽赶早，暮色绕、西霞火燎。满载傲、招摇热闹，垛起堆成才好。

“如料，钢叉勾挑，汗流倾倒。皓月下新高环马号，千古道、冬藏粮草。尺寸村居临宇浩，更知晓、身边渺小。愿田地腴膏，物产丰饶，风仪荣耀！”

(《二郎神-北斗问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