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救护演练中的替罪羊

贵丁

对越自卫还击战出发前的临战训练中，团卫生队安排了战地救护演练，地点在三营的操场上。各营官兵轮流前来观摩。

演练场地上拉燃了发烟罐，还“呯呯”打着空包弹，把场地模拟成战场的摸样。两个卫生兵抬着一副担架从硝烟中远远跑来，担架上鼓囊囊盖着白被单，掀开一看下面绑着一只羊。

一位军医撩开白大褂，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不紧不慢朝羊屁股上戳了一刀，从容地像是在戳一块豆腐。那羊蹬一下羊腿，叫都没叫一声，只是眨巴着两只无神的羊眼。

然后，羊被拎着四条腿放在地上，军医麻利地扯开厚厚的三角巾急救包，七手八脚把羊裹成个伤员模样，一边包扎还一边讲解要领，包扎完了就让连队卫生员们上前观看。

看罢，医生把渗血的绷带又解开，袒露出血淋淋的伤口，让连队卫生员轮流着包扎。卫生员们哆嗦着手包扎后又解开，解开后再包扎，折腾了好久。那羊也不挣扎，张大两眼任人翻扯。

这让观摩的官兵们看得心里五味杂陈，心想战场上自己要是受伤了也是这般可怜相吗？

羊被抬走时我凑到军医跟前，小声问那羊是不是打了麻药哦？

军医头也不回地说，打了麻药还怎么吃羊肉啊？

演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