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树在哭泣

宁静致远

槐花树在哭泣

每到槐花季，槐花香味就会弥漫旷野，令人陶醉，白皑皑的槐花压低了枝头，令人心旷神怡。

但是，好景不长，人们便蜂拥而至，手持竹竿，或攀或折，将那些枝条尽数摧折。槐花树便在这般摧折下，东倒西歪，伤痕累累，竟至于显出几分垂死之态。

我每每看见这般景象，便觉得那槐花树在哭泣，就会替槐花树打抱不平，憎恨那些为了一饱口福而折磨槐树的人。它原不必如此，开花结果，本是自然之理，为何要遭此荼毒？

人们却只顾得那一口香甜，竟忘了树亦是有生命的。树汁从断处渗出，分明是树的血泪，而人们视若无睹，依旧折枝采花，乐此不疲。

槐树向来是极坚韧的。记得幼时，邻家一株老槐，被雷劈去半边，竟也不死，反倒愈发茂盛起来。如今这些槐树，却被人手摧残得不成样子。我想，树若有知，必当怨恨这些采花人罢。然而树终究是树，不会言语，不会反抗，只得默默承受。人们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采花人中，有老有少。有的人经验丰富，知道如何折断树枝而不伤及主干；但是，一些莽妇则显粗野鲁莽，往往连枝带叶一并扯下。我曾见一妇女，为采高处之花，竟将整株小树扳倒，花未采得多少，树已半死不活。旁人见了，也不过笑骂两声，并无制止之意。想来在他们眼中，树不过是工具罢了，用坏了，明年还有新的。

槐花入馔，本是雅事。古人采槐花，讲究“取之有度”，从不伤及树木根本。而今人则不然，恨不得将树上之花采尽，枝上之叶摘光。这般行径，与强盗何异？只不过强盗劫财，他们劫花罢了。花劫了，树也毁了，明年便无花可采。如此短视，令人扼腕。

槐花树在哭泣，却无人听见。人们只晓得见槐花蜜的甜，槐花饼的香，槐花酒的醇。至于树的死活，谁在乎呢？树不会说话，不会抗议，便活该被欺凌么？

我想，树若有灵，当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月光，将满身伤痕一一展示。断枝处是新伤，裂皮处是旧痛。一年复一年，伤痕叠加，终至枯死。而采花人早已忘却了这株曾供他们采摘的树，转而寻找下一株受害者。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因此，奉劝那些采花者，爱护树木，人人有责。请你不要因菜花而破坏树木！

2025.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