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历史深处·战国中山

枫叶微语🍁

每一座博物院都凝结着历史记忆，浩瀚时空中的漫长岁月，沧海桑田中的跌宕起伏，在这里被一一典藏。上世纪70年代在平山县三汲乡一带(古灵寿)，发掘中山王墓等陵墓1000多座，出土近2万件文物震惊世界。走进河北博物院，感受古中山国风貌带来的震撼…

《史记》记载:春秋晚期，生活在陕西西北一带的白狄部落鲜虞族沿着太行山东移，公元前506年在中人城建国，中人城又称中山城，中山国由此得名，后两次被灭国又复国。一个传奇的国度，在诸侯争霸、战火不断的时期，以千乘之国之姿，位列"战国第八雄"。

1935年，一位农民在平山县下七汲村西南挖出一块"大河光石"，石刻十九字。四十年后，一次震撼世界的考古大发现拉开序幕。这座由中山桓公建造的城池，见证了中山国最后的复苏、鼎盛与衰落，大量精美文物，无不体现了当时的繁华景象。

【青铜器】青铜器是见证中国古代历史事件的重要物证。商晚期至西周早期青铜器进入鼎盛时期，这一段以使用青铜器为标志的人类发展史，也称青铜时代，"中国"一词最早就出现在西周早期的著名礼器何尊之上。(拍摄于故宫博物院展览)

这件出土于中山王cùo墓的青铜斧钺，被认为是王cùo先辈留下遗物。斧钺16字铭文大意:周天子封中山国君稳为侯，并赏赐给他斧钺作为信物，敬告国人听从他的命令。也许正是这位中山侯稳，带领族人与中原最强大的晋国抗衡，最先建起都城和国家。(cùo生僻字音译）

中山王cùo铁足铜鼎。这尊大鼎是目前中山国发掘中体量最大的，它与中山铜圆壶、中山铜方壶以长篇铭文著称"中山三器"。大鼎刻铭文469字，是目前发现铭文最长的战国青铜器。这些不为正史记载的文字，揭开了沉睡长达两千多年战国中山国的神秘面纱。

中山铜方壶，四壁錾刻长篇铭文，所带来的震撼证明了即使失去都城、政权甚至名称，但只要文字不灭，万里苍烟掩埋的辉煌印记终将破土而出，锈迹斑驳遗韵的青铜史书讲述着慷慨悲歌。中山国最终湮灭于赵国之手，但其青铜器上的铭文却为它争得了"永生"。

中山铜圆壶。圈足刻有铭文记载伐燕胜利、国君对"勿忘危亡"的警示。国祚短暂，几经风雨，遗迹湮没于地下。然而当两千多年前的青铜文字，拂去历史的尘埃，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却变得流光溢彩，风姿绰约，遒劲秀美，堪称世界上最美的古文字——中山篆。

战国之世，千乘之国的中山国与万乘之国魏燕赵等强国相抗衡，耀兵称王于太行山麓。那些历史上的辉煌与厚重，那些过往中的高光与悲壮，以及不为人知的高超技艺与奇思妙想，在这里以文物的形式串成草蛇灰线被娓娓道来…

公元前406年，魏国占领中山国，"乐羊啜羹"典故于此。中山国人怎样勇猛捍卫国土不得而知，然《战国策》记载"乐羊攻中山，三年而拔之"。公元前380年，蛰伏已久的中山桓公成功复国，迁都灵寿，饱经磨难的中山国在太行山东麓滹沱河畔再一次崛起。

自公元前350年起，战国格局重新变动，秦国的迅猛崛起和魏国的一蹶不振，两国实力发生巨大逆转。中山成公以秦国为师，颁布"招贤令"引来了一位谋士——"中山三器"长篇铭文中屡次提到的司马赒，日后成为中山历史上有名的重臣，辅佐过三代中山国君的相邦。

公元前332年，在魏齐两国联合讨伐赵国之时，中山成公下令进攻赵国收复鄗邑，这表明中山国君介入列国争霸的野心开始膨胀，这一事件被赵国视为奇耻大辱，直接激化了赵国与中山国的矛盾。这件铜环首刀出土于中山成公墓。弯月弓刀，铁骑狂飙，英雄血流尽。

公元前323年，魏韩赵燕中山五国结成联盟，史称"五国相王"。中山国历来被认为是北狄政权，称王是最荣耀时刻，这一年中山王cùo21岁。中山国进入农耕社会，将带有民族印记的制陶、琢玉冶铸推向了技艺高超的艺术高峰。这件镶金凤银带钩出土于中山王cùo墓。

狩猎宴乐图铜盖豆。这是鲜虞贵族墓出土的青铜盖豆，凸铸在盖豆顶盖、腹部、柄座上的图案描述了当年一个鲜虞贵族家庭狩猎、宴饮的真实生活场景。经过连年征战，一路东迁的白狄鲜虞人，变成了来去如风的勇士，在滹沱河沿岸站稳了脚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园。

络绳纹铜。壶身扁方，鼓腹，平盖。盖面两侧装饰兽首衔环，兽首双眼镶嵌绿松石。壶身两侧、腹部四面设有对称的麻花形提环，壶身四面饰扭结双重绳索纹。此壶造型、纹饰模仿游牧民族马上盛水盛酒的皮囊样式，别具一格。

蟠虺纹铜瓿。这件铜瓿形体较大，肩部左右对称兽衔环形钮。自肩部以下纹饰分为三层，并以双重绳索纹为横竖间隔，上有对称的十字结纽。在每个分隔的方块中间均填满了连续卷曲的蟠虺纹图案，富有立体感。器物造型精美，纹饰富丽夺目。

蟠虺纹兽首流嵌松石铜匝。匜的流水口为兽头状，兽耳挺立，双睛镶嵌绿松石，兽口张开形成流口，憨态可掬。匜的上腹铸有两周凸绳纹，绳纹间为蟠虺纹。器身硕大，造型浑朴生动。

鹰柱铜盆。盆底一龟背负圆柱，柱顶站立一只可转动的雄鹰，鹰爪抓住两只纠结的蛇头。鸟作展翅飞翔状，羽毛丰满，引颈长鸣，形象逼真。底座上刻铭文:"八祀，冶匀(钧)啬夫孙慈工酋。"表明该器做于王cùo八年。

乳丁蟠虺纹铜鼎。 鼎盖微鼓，上置镂空环形捉手。鼎为深圆腹，圜底，三蹄形足。鼎身两侧有长方形附耳，鼎腹中部饰凸弦纹一道。铜鼎满饰蟠虺纹为地的乳丁纹，纹饰细密精致。

凤首流铜匜。匜通体状若飞凤，流作凤首形，喙部可以启合，倒水时自动张开。凤首雕刻精致，尖喙，矮冠，圆目，眼圈饰羽毛纹一周。造型轻盈秀丽，器身花纹精细，是战国青铜器中的珍品。中山国只存在了两百余年，然留下的遗风残韵熠熠生辉了两千余年。

错金银铜神兽。错金银，中国古代青铜装饰工艺的顶级技艺，始于春秋，胜于战国。先在铜器表面预铸出浅凹的纹饰或字形，然后在凹槽内嵌入细薄的金银片或金银丝，再打磨光滑，利用金银和青铜不同光泽映衬出各种色彩辉煌的图案与铭文。

沉静来自岁月沉淀出的厚重，华贵来自时间淬炼出的工艺。这件错银铜双翼神兽，通身错银，将飞禽走兽集于一身，爪子非常锋利，一双翅膀直指长空。极富张力与动感的想象艺术设计，或许正是中山国在夹缝中求生存，在困顿中求强盛的决心。此造型国内唯一。

错金银铜虎噬鹿屏座。一只矫健威武的老虎，身躯犹如一张绷紧的弓，S型线条表达一触即发的强烈动感。咬住食物不松口的表情，显示这一刻的激烈与紧张，将弱肉强食的场景呈现得栩栩如生。金银交错的花纹，工艺精湛，在战国出土文物中绝无仅有，独树一帜。

"中山丈夫，作奸巧冶，多美物"，2000多年前，不知司马迁根据怎样史料写下这句赞叹，但中山国诸多文物证实了司马迁所言非虚。错金银四龙四凤铜方案座，庄严中含灵动，龙凤在上，气宇轩昂，龙爪之下，小鹿承受着整个方案的重量。在战国出土文物中独树一帜。

银首人俑铜灯。瑰丽中显灵性，人俑的头部为银质，眼睛由黑宝石镶嵌而成，笑容自然。右手握一蛇，蛇口衔柱，柱顶为一座灯盘，左手抓住另一只蛇的尾巴，这条蛇口托起又一个灯盘，蛇的下方则是第三个灯盘，使用者可以根据需要点燃不同高度的灯。

十五连盏铜灯。灯为树状，枝头十五只灯盘错落有致。树干上蟠绕着一条蜷曲的螭龙，树枝间小鸟鸣啾、群猴嬉戏。圆形底座由三只独首双身的猛虎托起，底座上站立着两个正在抛食戏猴的男俑。这盏灯构思奇特，人与动物妙趣横生，是不可多得的文物珍品。

错金银铜牛屏座。铜牛浑圆壮硕，尾巴挺直，四肢粗短有力。双目圆睁，两耳侧立，两角后倾，口部微张前伸，憨厚可爱。周身饰错金银卷云纹，尾部错有鳞片纹和长毛纹，艳丽醒目。这些出土时未褪色的错金银纹饰，仿佛时间从未流逝…

错金银铜犀牛屏座。犀牛身躯肥硕，全身有错金银卷云纹，颈部饰有金线和银片构成的项带，黄白相间，绚丽夺目。中山国青铜器，是战国中期水平最高的青铜器，种类繁多，装饰精美，青铜艺术达到令人叹为观止的高度。

错金银铜板兆域图。为中山王cuò陵区建筑规划图，上部铸有国王命令修建陵墓的诏书。精巧中见科技，金、银錾刻错鑲出几何线条，用1:500的比例清晰地标注出三座大墓，两座小墓的间距和台基高度，堪称世界上最早的有比例铜板建筑规划图。

这件犀足蟠螭纹铜筒形器，器身满饰盘曲环绕的蟠螭纹。器足为三只犀牛，昂首张目，用力撑起筒身。凝视文物，思绪万千，中山国，一个"千乘之国"小国，面对战乱纷争不断，却能铸造出如此精美而生动的青铜艺术，创造了堪称"中华辉煌"的灿烂文化。

【陶器】中山王cuò墓及其陪葬墓出土的磨光压划纹黑陶，造型精致优美，纹饰流畅典雅，色泽漆黑明亮，外表光滑细腻，是中山国特有的陶苑奇葩。

磨光压划纹黑陶鼎。鼎盖中心、坡面和周边多处磨光，饰卷云纹、波折纹和三角纹，鼎腹装饰六组变形虎纹，虎头昂起，虎尾上扬，四足腾空，似乎正在快速奔跑。虎纹的轮廓线为打磨过的黑线，光亮醒目。

磨光压划纹黑陶鸭形尊。尊腹呈球形，器盖表面磨光带与内填波折纹的卷云纹装饰带相间。尊的流口做成鸭首状，器柄做成上翘的鸭尾状，器足是扁扁的鸭蹼，线条洗练，生动地刻划了鸭子蹒跚可爱之态。

磨光压划纹黑陶球腹壶。有盖，敞口平唇，细长颈，圆球形腹，喇叭形高足。盖顶较高，有圆形钮，坡面和肩部饰内填卷云纹。器表饰多道纹饰。纹饰带之外，陶壶通体磨光，黑亮夺目。

磨光压划纹黑陶鸟柱盘。盘中心竖一圆柱，柱顶挺立一只昂首展翅的飞燕，造型简洁洗练，生动可爱。盘内可盛水，象征水池，飞燕凌水，寓意美好。中山国作为夹在燕、赵之间的"千乘之国"，在弱肉强食的战国时代挣扎求生。飞燕凌水，这也是中山国的美好愿景。

【玉石器】中山王cuò喜爱收藏美玉，墓中出土的一批书字玉器，是十分罕见的文物珍品。这件墨书双龙青玉佩，双龙体表遍饰虺纹，身形修长，体似弯弓，斜向相交，构成优美的弧线。在两龙尾间还夹有两条相背的小龙，别致精巧，形态可爱。上有墨书"它玉珩"三字。

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中山王族墓共出土龙形佩204件，数量之大，式样之多，前所未见。这件龙形黄玉佩，是中山国墓葬中出土的最大玉佩。黄玉，半透明，通体镂雕谷纹。龙头较小，躯干粗壮，腹背隆起，尾巴上翘，昂首回头，有腾飞之势。

透雕夔龙黄玉佩。玉佩为黄玉质，用圆形玉片透雕而成。中心是一只圆环，环上刻扭丝纹。环的外廓透雕三条形态相同的夔龙，夔龙曲颈回首，口微张，吻上翘，身刻鳞纹，拱背翘尾，体态矫健，充满张力。

小玉人。男童头顶梳单髻，身穿窄袖方格纹袍，袖手而立。女佣头梳牛角双髻，身着圆领窄袖对襟衫，身穿方格长筒裙，圈手而立。方格纹衣裙和牛角状发髻，是战国时期中山国特有的服饰和发型。

【国都】灵寿古城是中山国后期都城，古城遗址出土了大量建筑构件，反映了都城建筑风貌。这件乳钉阴云纹瓦当，为夹砂灰陶，表面饰有四朵圆弧状阴云纹，云纹印痕较浅，云纹四周装饰乳钉纹。

双鹰头山峰形瓦钉饰。此器顶部作山峰形，两侧各饰一鹰头。鹰头曲颈，圆眼，钩状嘴，富有动感。器身上部中间为一个三角形孔，下部为一亚腰形和两个新月形孔。在已发现的战国时期建筑构件中，山峰形瓦钉饰为中山国所独有。

陶水管。弯头，为大型排水管，泥质灰陶制成。外表两端为素面，中间满饰绳纹，内壁较光滑。陶水管出土于桓公墓西侧夯土下，共出土21节，为建筑排水所用，说明中山国建筑的排水系统非常发达。

中山人崇山，崇山的中山人把山的形象赋予到生活的各个方面。这套陶人俑拜山，发现于冶炉作业坑边，以净土掩埋。出土时人俑立于中间，形态传神作圈手拜山状，六件方锥体每三个排列一起，中间高，两侧低，组成"山"字，形象地反映出中山国崇拜山神的习俗。

铜成白刀币。一个国家商贸要想获得更大发展，就必须铸造发行自己的货币。这是出土于中山王墓的成白刀币，其首部较钝，背稍凸，刃微凹。币面有"成白（帛）"字样。中山国也流通晋国的空首尖足币，赵国的甘丹刀币、白化刀币和燕国的匽刀。

"王"字银铺首。王椁上的铺首之一。银制，兽面衔环铺首。兽面由涡旋纹和雷纹构成，两眼圆睁，双角内勾。铺首上有插榫，插榫上刻有"王"字。虽为千乘之国，百万人口，但它的悲歌慷慨，它的王陵、它的古都城，都在向后世展示着"中山不服"的气魄。

大铁釜。中山国在青铜器物熠熠发光之时，也积极探索冶铁技术进入铁器时代。这是出土于都城居住遗址的大铁釜，釜身及肩部有明显的凸弦纹。是迄今为止出土的最大的战国时期的铁釜。

这件铁火盆出土于中山王cuò墓，是迄今出土的战国时期最大的铁器，铸造精良，重量为74.1公斤。河北，不只有燕赵大地；战国，不只有战国七雄，还有——"中山不服"。

【征战】中山人喜猎、尚武、擅战，兵强马壮，武器装备精良，战车轻便灵活。自春秋立国，中山先后与晋及战国时期的魏、齐、燕、赵等大国持续征战，屡克劲敌，跻身强国之列。此件"二年"刻铭铜戈，是目前所发现战国中山国唯一的一件刻铭实用兵器。

中山王cuò圆形军帐，军帐高约3米，底圈直径约5.56米，高大宽敞，气魄宏伟，这是经过考古人员的努力，将王cuò墓出土的零散帐篷构件复原而成。中山国人就是用与野兽搏斗的方式训练军队的战斗力，而这些帐篷正是他们当年在野外狩猎时所携带的用具。

双提链耳三足铜盆。共出土两件，形制基本相同，盆为圆形，折沿，直壁，平底，三蹄形足，两侧有双提链，即可悬挂又可平置。这种盆为取暖或烤肉用具，便于狩猎或行军携带。

圆形猎帐中心铜柱帽。近似蘑菇状，圆形鼓顶帽上有15个鸭头状卡环，可以拴索，帽顶下部为圆筒状銎。圆形军帐柱顶帽架设十分简单，即将柱帽安装在高柱之上，用十五条一端绾成环形扣的绳索从帐帽吊环上面套入鸭首，然后呈辐射状拉向周围固定即可。

公元前314年，因燕王哙把国君之位让于子之，自己跪拜称臣导致燕国大乱。齐国以匡扶正义之名伐燕，随后中山国派相邦司马赒率师出兵。伐燕大胜中山国的疆域急剧扩张，国土达到了五百里之广。这件铜弩机出土于中山王cuò墓，为远射武器弩上的发射装置。

伐燕获胜，中山王cuò铸这尊青铜大鼎，刻铭文载入中山国史册。在长篇铭文中，他列出不为中原正史所载的中山王家族的完整谱系，描绘出国家历史，对历代先王追怀与歌颂。两千多年后，考古学家正是通过这篇铭文还原中山国顽强生存，几度兴衰的传奇历史。

公元前312年，燕国燕昭王即位，结束了由子之之乱引发的动荡与战乱，他是燕国也是战国历史上最有作为的君主。和燕昭王一样，赵武灵王也是一位改写战国历史的政治家，他派军队护送燕昭王回到燕国时，已执掌赵国国君之位十四年，默然隐忍的心头之恨正是中山国。

伐燕胜利，既是中山国前所未有的荣耀，也埋下了祸根。燕昭王志在复仇，赵武灵王志在灭亡中山。公元前296年，赵国铁骑所至，曾以千乘之国与战国七雄并驾齐驱的中山国完成了200多年悲壮历程，消失在历史烟尘之中。这件铜铎出土于王cuò墓，是指挥战车上号器。

这件中山王cuò铜戈所用之鐏，纯金制成，鐏上两条银龙，龙眼蓝琉璃镶嵌，外表有无数针刺花纹，工艺十分精巧。中山从兴起到繁盛再拐点终亡国，其间历两百余年，南北征战，经济强盛，文化灿烂。倏然间，江山沦落，生灵涂炭，唯有深埋实物重现静于此…

中山王"金路车"复原。中山王cuò墓出土了一辆"金路车"。据《周礼》记载，这种以金构件装饰的车称为"金路车"，是诸侯王会见宾客时的专用车。河北大地位于民族融合前沿，中山国这个具有游牧特色的国家已然交流融合，是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真实例证。

龙首形金衡帽。中山王cuò墓车马坑构件，纯金制成，龙首向前直伸，双睛突出，鼻上有三条褶纹。龙的长嘴微启，露出交错的牙齿。铸造工艺精良，龙的形象富有立体感，十分传神。凝视恍惚间，它的金灿高贵，王的耀兵称王，仿佛一一呈现眼前…

错金银铜盖斗帽饰。中山王cuò墓出土的车马器中有不少使用了错金银工艺，精美华丽。轻灵奇巧的铜器，温润精美的玉器，古朴典雅的陶器，这些构思巧妙，工艺精湛的器物，淋漓尽致地反映出中山国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是中山人给留给世界的一笔宝贵的遗产。

"中山是个艺术的民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那深沉悲壮的歌声，它那婉约清丽的琴声，它那婀娜多姿的舞步，我们无缘倾听和欣赏了，只有属于两千年前那些精美绝伦的遗物还留在我们的视线中，不时提醒我们：脚下这块土地上，曾经有一个叫白狄的民族，建立了一个盛极一时的国家…"——郭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