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五）

丛渊

作者原意一点通（续三十六） 李凭箜篌引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李凭者唐宫廷乐师也。箜篌:古代弹拨乐器，大小有分，似瑟而小。其弦是用江浙蚕丝而做，其采用四川梧桐而制。张:调弦弹奏。高秋指九月。凝者集聚也。颓不留:停止不动。 开头二句是在说，在一个秋日里，宫廷级乐师李凭弹奏豪华级箜篌。弹拨技巧极高，乐声动人，甚至能叫天上白云静止不动。 江娥一作湘娥。为古传说，舜南巡时，死于苍梧，葬九嶷山。其妃娥皇，与之女英，悲痛哭泣，泪洒竹上，竹有泪斑。素女是传说中之霜神，弹瑟乐调悲伤。中国即国中，此处指唐都长安。 三四句写李凭在都城演奏悲怨之曲调，感动了湘娥与素女，还引起了二位啼哭和忧愁。 昆山者，昆仑山也。出产美玉。芙蓉者，荷花也。 五六句描述清脆乐声如美玉碎裂，又象凤凰之鸣叫。幽咽乐声时，象带露珠的荷花在哭；明快乐声时，又象芬芳馥郁的兰花在笑。 十二门指当时长安城四面的十二座城门。二十三丝为竖箜篌有二十三弦。 七八句极言，乐声使京都冷气消失，天神深受感动。 九十句说，当弹奏到高潮时，乐声惊动天空，原来女娲用石头补损之处又破裂了，秋雨便从那里降落下来。这里诞生了一个汉语成语，之后凡好的诗文就用李贺“石破天惊”。 十一十二句，神妪:神话中说女神成夫人，爱弹箜篌。老鱼者鱼大。瘦蛟者蛟长。《荀子-劝学》:瓠巴鼓瑟而沉鱼出听。 这二句在说，李凭仿佛梦中到达神山，去教仙人演奏，能使鱼跳蛟舞。 结尾二句，吴质者，吴刚也。相传吴刚学仙有过，被罚砍伐月中之桂，当他拨起斧头而砍痕立即复合，所以总是不停地砍伐。寒兔者，玉兔也。月宫中有玉兔捣药者也。露脚:作者认为雨有雨脚，露也有露脚。 此二句在说，夜深之时，月中玉兔，露水打湿。吴刚倚树，倾听弹奏。 本诗为作者在长安时所写，极言点赞了乐师之高超而感人的技艺，优美而动听之乐曲。并以奇特想象与夸张手法，将有声无形之音乐描述得如此形象鲜明，令人叹之。亦最可代表李贺在文学艺术上的浪漫主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