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残荷的千年对谈

一竹禅悟

残荷有真意，静悟岁月长。 不去摸仿任何东西，去见万物的性灵——得意忘形的断想（五十六）残荷玄冥：我与残荷的千年对谈•孙友军• 一、碑帖里的荷魂。 时光回溯三十年前，我置身于广元千佛崖，专注地临摹北魏造像。那青苔漫漶的摩崖深处，仿若隐匿着岁月的秘密，不经意间，半截残荷浮雕闯入眼帘。那些被香火熏黑的石瓣，竟与佛陀低垂的眼帘奇妙共振，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深邃的禅意——原来，莲花在凋敝之时，方显佛性。 自此，我常常沉醉于碑帖之间，悉心豢养那独特的荷魂。每当临《张猛龙碑》时，笔锋行至转折处，我总会巧妙地藏下半片枯叶，仿佛那枯叶是岁月赋予碑帖的神秘注脚；而摹《石门铭》时，飞白之处必留三两根断茎，让那若有若无的残迹，为碑帖增添一抹别样的韵味。 时光流转，十多年前，我在安岳茗山寺采风写生。那座历经千年风化的菩萨，衣袂飘飘，而在其衣袂上，赫然浮现出北宋画工用朱砂勾勒的残荷底稿。那一刻，我仿若顿悟：真正的传承，绝非停留于表面的形似，而是在那看似破损之处，气脉依然相连，承载着历史与文化的深厚底蕴。 二、玄色中的涅槃。 总有人对我的残荷用色提出质疑，认为太过暗沉。然而，他们又怎知，那玄墨之中，实则藏着七重天色，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二〇〇八年的深秋，我怀揣着对残荷的执着，守候在汉中武侯祠中的莲池边，只为目睹最后一支残荷凋零的瞬间。当寒霜在我眼前凝结，奇妙的变化发生了——墨绿的莲蓬宛如被时光施了魔法，突然褪成鸦青；焦褐的叶脉竟透出赭石般的光泽。这并非人力所能调配的色彩，而是天地自带的神奇色盘。 归程之后，我静坐于无知堂，沉浸在对那片残荷的思索之中。一次不经意间，打翻了砚台，墨汁染黑了大半张生宣。就在那绝望的时刻，我却意外地窥见了玄冥之境——宿墨渗化出的混沌里，去年临过的《龙门二十品》字骨与枯荷经络竟天然契合，仿佛是一种跨越时空的对话。 如今作画，我必先泼洒隔夜茶汤。待宣纸在海南回南天的季节里，自然泛出玄色底韵，方才以秃笔将黑色通过笔锋缓缓的调入矿质玄色之中，两种颜色在调色盘上相互交融、渗透，就像夜幕渐渐笼罩大地，神秘而又深邃。这些颜色，仿佛只有在枯叶的气息中，才能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焕发出独特的生命力。 三、留白处的轮回。 癸卯年冬至，我来到浙江南通濠河之滨的荷湖，静静地观察寒水上的残荷。寒潮突如其来。那些折断的茎秆、枯萎的荷叶、凋敝的莲蓬，在湖中形成了奇异的空间诗学——水面之上，残荷呈现出八大山人式的嶙峋瘦骨，尽显苍劲之美；而寒水之下的倒影，却仿佛有着吴昌硕的浑厚笔意，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这种奇妙的景象，启发了我创作“残荷玄冥”系列时在留白处补之以诗书的意趣。如此构成的画面，不再单调孤立，反而增添了几分古掘朴厚与神秘的气息。残荷不再是孤立无援的个体，诗书画相互交融、相互呼应，共同构成了一个充满生机与故事的闭环。留白不仅是构图技巧，更象征禅意中“无中万有”的境界，暗示残荷的凋零只是轮回的片段。有微友赞叹道：“当目光在画面中游走时，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巧妙引导，不由自主地去探寻每一处细节所蕴含的深意。渐渐地，便沉浸于画面所营造的独特艺术氛围之中，甚至会不自觉地绕圈行走，仿佛在丈量寒塘转世轮回的周长。” 四、裂纹中的宇宙。 如今，在无知堂作画时，我必先摔裂整张宣纸。去年，在海南台风季的那个特殊时刻，意外发生了——被暴雨淋裂的《残荷手卷》竟产生了奇异的美感。纸纤维绽开的缝隙里，宿墨沿着裂纹生长，仿佛新生的荷脉一般，充满了生命的张力。 这奇妙的景象，让我不禁想起在大足石刻看到的“碎身供养”：佛陀断臂处的裂纹里，宋代画工补绘的莲花正在盛开。那一刻，我仿佛领悟到了艺术的终极形态——或许，就在于这种破损中的新生，在残缺中展现出无尽的可能。 现在，每完成一幅残荷作品，我都会将其“埋入院中荷塘。待雨季过后打捞上来”，那被鱼虫啃噬、被淤泥浸润的痕迹，便是作品真正的落款，记录着时光与自然的馈赠，也见证着艺术在残缺中走向圆满的奇妙旅程。（岁次乙巳三月二十五日於海南金典心城无知堂柴门）寒塘残荷听雨声风抚枯梗暗禅情幽韵入心尘念远静中参透世间明——岁次乙巳二月初二锦官城无知堂一竹禅悟泮桥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红衣褪尽香魂远翠盖凋零玉骨残独坐幽亭听晚籁一怀清寂入诗端——歲次乙巳春月无知堂友军诗书画印於海南金典柴门 荷香幽淡绕湖烟。曾经翠盖擎珠露，往昔红妆映碧涟。世态炎凉花自守，尘心纷扰意堪怜。知谁真赏荷高洁，独倚阑干思渺绵。——歲次乙巳春月无知堂友军於海南金典柴门 荷梗孑然立碧塘残叶卧水韵犹长莲朵昂扬迎晓露风摇幽梦送秋香——歲次乙巳春月无知堂友军於海南金典柴门 荷香幽淡绕湖烟。曾经翠盖擎珠露，往昔红妆映碧涟。世态炎凉花自守，尘心纷扰意堪怜。知谁真赏荷高洁，独倚阑干思渺绵。——歲次乙巳春月无知堂友军於海南金典柴门 静水涵残影，幽荷立浅波。清风知雅韵，谁解素心和。——岁次乙巳年春月无知堂友军诗书画金典柴门。 秋雨潇潇入画屏，枯荷瘦影立寒汀。沙沙细响传清韵，点点寒珠缀玉茎。翠盖凋零香已远，红衣褪尽梦犹醒。空塘静对无言处，一缕幽香入杳冥。——乙巳三月二十日於海南金典柴门 残荷独舞寒塘畔，叶卷茎枯画未完。霜侵雨打魂犹在，月照星辉梦未残。枯蓬摇曳风中舞，败叶飘零水上翩。莫道残荷无颜色，傲骨铮铮映碧天。 荷梗孑然倚晚风，残叶卧水映霞红。莲朵昂扬凝玉露，禅心静赏韵无穷。 荷梗孑然倚晚风残叶卧水映霞红莲朵昂扬凝玉露禅心静赏韵无穷——乙巳三月初六於海南金典心城柴门。 霜侵败叶色犹苍断梗枯茎傲冷霜萧影参差池上立风来依旧韵悠长——乙巳三月三於海南金典心城柴门。 荷梗孑然立碧塘残叶卧水韵犹长莲朵昂扬迎晓露风摇幽梦送秋香——乙巳三月三於海南金典心城柴门。 荷梗孑然倚晚风残叶卧水映霞红莲朵昂扬凝玉露禅心静赏韵无穷——乙巳三月三於海南金典心城柴门。 枯蓬折苇暮云低残蕊含香瘦影栖水冷风残骨未改幽姿静对月轮西——乙巳三月三於海南金典心城柴门。 雨打残荷泣旧章，春临发绿韵悠长。新茎悄耸尖尖角，嫩叶初舒点点黄。风拂微波凝翠影，露沾轻蕊溢清香。繁华莫负东君意，且看秋来果满塘。——乙巳二月二十七无知堂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贺肖茂光将军书法展》墨韵飞扬翰墨香茂光书展绽光芒龙蛇笔走千秋意风雨功书一世章气势豪雄军魄在情怀真挚雅风长今朝共赏非凡作艺海扬帆永流芳——岁次乙巳二月无知堂友军於海南金典柴门。 寒塘残叶立秋霜瘦梗横斜韵尚长风过犹存清气在半池萧索意彷徨——岁次乙巳二月十九无知堂主於海南金典柴门。 雨打残荷泣旧章春临发绿韵悠长新茎悄耸尖尖角嫩叶初舒点点黄风拂微波凝翠影露沾轻蕊溢清香繁华莫负东君意且看秋来果满塘——乙巳二月十七无知堂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雨打残荷声韵长，风摇翠影暗神伤。曾经盛夏华枝秀，往昔繁花映日香。叶卷珠玑愁意积，梗枯泥泞梦魂茫。春来发绿应无憾，且待秋波再绽芳。——乙巳二月十七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残荷经雨泣残声，幽韵无声绕梦萦。翠减芳姿风渐冷，香消旧影意犹盈。珠玑坠处情难断，烟霭凝时念未停。独坐闲庭听沥沥，禅心渐起悟浮名。 寒塘秋色染残荷叶落茎枯话蹉跎卧叶飘零成秋事枯蓬摇曳绘冬歌——岁次乙巳二月十六日泮桥友军诗书画於海南澄迈金马大道金典心城无知堂。 昔见池边锦样花，红妆翠袖舞春霞。如今霜冷秋声厉，残叶纷飞伴塞鸦。若得轮回边月在，重燃初心立勋嘉。心怀壮志驱胡虏，誓保山河靖远涯。——岁次乙巳年二月十二无知堂一竹禅悟泮桥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秋水寒波映断荷，萧疏零落韵偏多。残枝折梗犹含翠，卧叶枯蓬不染尘。——岁次乙巳年二月无知堂一竹禅悟泮桥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残阳铺水蕴禅机，枯荷半塘影亦奇。荣枯本是寻常事，心悟自然万象知。——岁次乙巳年二月十二无知堂一竹禅悟泮桥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旭中兄昨在群里见我所发残荷作品，点赞后将题画诗最后三字“不染尘”改为“神不磨”，本人深以为更胜一筹，遂予今中午重作一幅，以表敬佩之情！秋水寒波映断荷萧疏零落韵偏多残枝折梗犹含翠败叶枯蓬神不磨（末句改一下既不会出韵，且更贴切。犹胡杨树，死而神存。） 碧波深处见残荷，乱影横斜韵自多。无复娇羞藏翠盖，犹存傲骨立清波。——岁次乙巳年二月无知堂一竹禅悟泮桥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暮荷残影》残阳铺水暮愁生，枯荷半塘影独倾。旧梦如烟随逝水，秋风萧瑟叹飘零。——岁次乙巳年二月初五无知堂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断梗枯蓬藏雅趣斜阳冷照韵无穷清霜不减风姿美别样芳华入画中——岁次乙巳二月无知堂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残荷败叶舞秋风，水面千姿趣味浓。虽失娇颜犹傲骨，萧瑟寒波意自雄。——岁次乙巳年二月初六无知堂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残荷枯叶听秋声，冷雨敲珠韵暗生。风抚梗尖凝露重，云遮水面暮愁盈。幽怀悄绕情难断，远梦轻牵念未平。坐对寒塘心寂寂，禅音仿佛耳边鸣。——岁次乙巳正月廿锦官城无知堂一竹禅悟泮桥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霜侵残荷立寒塘，叶败茎残旧梦长。风过犹闻清冷韵，香消魂远意彷徨。 残荷枯叶听秋声，冷雨敲珠韵暗生。风抚梗尖凝露重，云遮水面暮愁盈。幽怀悄绕情难断，远梦轻牵念未平。坐对寒塘心寂寂，禅音仿佛耳边鸣。——岁次乙已正月廿五无知堂一竹禅悟泮桥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残阳斜照水波寒，枯荷独立影孤单。霜染莲房头渐老，风摇翠盖梦初残。寒塘寂寞无人问，冷月凄清独自看。岁岁年年皆若此，繁华落尽是清欢。 残荷经雨泣残声，幽韵无声绕梦萦。翠减芳姿风渐冷，香消旧影意犹盈。珠玑坠处情难断，烟霭凝时念未停。独坐闲庭听沥沥，禅心渐起悟浮名。 今日早课：残荷千态水中央，风骨犹存韵亦长。虽失娇姿情未改，萧疏清影韵流芳。——岁次乙巳年正月三十无知堂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今日早课：水面残荷景自奇，风标傲立韵犹持。身残不碍清幽意，萧瑟之中展雅姿。——岁次乙巳二月一日无知堂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今日早课：千姿残荷映碧池，风华虽减韵犹弥。零乱偏添清冷意，萧疏更显雅情时。——乙巳二月二无知堂主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寒塘残荷听雨声，风抚枯梗暗禅情。幽韵入心尘念远，静中参透世间明。——岁次乙巳正月廿一锦官城无知堂一竹禅悟泮桥友军诗书画於金典柴门 残荷有真意，静悟岁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