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谈文录之三十七 : 布局精巧 浑朴自然 ——首次发现的八大山人自用印章实物艺术鉴赏

寄雨江南

　　据悉，两方八大山人的自用印章实物将于今年国际博物馆日首次与世人见面。这两方印章的印文分别为“雪衲”与“传綮”，是迄今首次发现的八大山人自用印章实物，意义非凡。为满足诸友期待，特此让诸君先睹为快。

八大山人（约1626—1705），名朱耷，为明末清初著名画家与书法家，位列画坛“四僧”之一。

　　清康熙五年（1666），八大山人自南昌介冈鹤林寺移居奉新耕香院。彼时，正值明清流派印蓬勃发展的黄金时期。在安徽一带，由明代何震（与文彭并称“文何”）开创的徽派印风，以猛厉之风师法文彭，深得汉官印精髓。至清代，徽派印风已臻成熟，程邃被推为徽派开山之祖。程邃印风承袭何震，白文专研汉法而自见笔意，线条含轻重变化，方中寓圆，古意盎然。江西与安徽接壤，又无印风领军人物，周边印人受鼎盛期徽派印风影响自在情理之中。此次发布的八大山人这两方自用印，风格与徽派何、程印风一脉相承，“雪衲”之猛厉似何震，“传綮”之自然圆厚似程邃。

二印均为白文印。“雪衲”用刀爽利率意，果断冲切，线条轻重变化自然，不求工整排布，颇具汉凿之风；“传綮”印则线条布局整齐精巧，转折方中寓圆，浑朴自然，深得汉铸印神韵。这两方印皆为上乘佳作，虽仍属流派印的追随者，个人面貌尚未凸显，但其艺术价值不可小觑。

此外，“雪衲”印的行草边款自然潇洒，用刀准确，辅以双刀以求表现书法意味，正是当时边款的流行刻法，展现了八大山人对篆刻艺术的独特理解与精湛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