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超越自卑:在关系中看见生命的光》</p><p class="ql-block"> 文/董涛</p><p class="ql-block"> 翻开阿德勒的《自卑与超越》,仿若推开一扇雕满人性纹路的古窗。这位曾与弗洛伊德比肩而立的心理学家,以手术刀般的精准笔触剖开心理褶皱,让我们看见自卑阴影下跃动的生命之火——那不是困兽之斗的挣扎,而是如燧石击火般的觉醒之光。当指尖抚过最后一行文字,忽觉书页间流淌的不是理论,而是一曲关于人性超越的史诗。</p><p class="ql-block"> 自卑是生命自带的月光,既照见深渊,也映出星河。阿德勒说,人类天生带着“婴儿式自卑”降临世间,柔弱身躯对成人的绝对依赖,恰似幼雏困于蛋壳时的懵懂惶惑。但这自卑并非暗礁,而是推动生命之舟前行的暗流——恰如幼鸟因仰望苍穹而振翅,人类因感知局限而追逐“优越”。就像李白笔下“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的困境,终将化作“长风破浪会有时”的突破勇气。可当自卑蜷缩成“自卑情结”,便如困在琥珀里的昆虫,书中那个因残疾而筑巢避世的少年,用孤独的茧封存自己,恰如“墙角数枝梅”的孤冷,却忘了“凌寒独自开”的坚韧亦藏于血脉。阿德勒教会我们在自卑的硬币两面行走:一面是承认局限的清醒,一面是超越自我的热望。</p><p class="ql-block"> 童年是心灵最初的水墨长卷,伏笔藏在每一道笔触里。“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温柔缠绕,或是“父兮生我,母兮鞠我”的厚重托举,早已在潜意识里勾勒出我们与世界对话的底色。书中那个因弟弟诞生而“生病”争宠的女孩,让我看见童年情感缺口如何长成成年后的荆棘——就像杜甫笔下“万里悲秋常作客”的苍凉,往往源于生命早期“失恃”的风。班级里那个用恶作剧吸引目光的男孩,何尝不是在用破碎的方式拼贴童年缺失的“关注拼图”?阿德勒提醒我们,每个“问题行为”都是未被破译的密码,童年的爱与忽视都在无声中浇筑着人格的基石。</p><p class="ql-block"> 超越自卑的密钥,藏在“共看明月应垂泪”的人间烟火里。阿德勒将“社会兴趣”比作心灵的北斗星,当我们从自我的泥沼抬头,看见他人眼中的星光,自卑便会熔炼成照亮世界的炬火。力克·胡哲用残缺之躯拥抱众生,正如“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的倔强,将自卑淬炼成普世的温柔。书中那个从孤僻走向社区服务的青年,在为老人送餐、替流浪动物筑巢的琐碎里,忽然懂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真谛——原来治愈自我的良药,从来都在“与子同袍”的联结里。想起曾经班上那个顽劣的少年,当他在我的赞美中第一次为同学修补破损的桌椅,眼中亮起的光,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觉醒。</p><p class="ql-block"> 合上书卷时,暮色正透过纱窗织就金箔般的纹路。阿德勒的智慧如同一盏烛火,照亮我们与自卑和解的路径:不必撕裂生命的底色,却可在其上绘制新的星图;不必困在童年的琥珀里,却可将过往的伤痕磨成珍珠;不必在他人的评价里流浪,却可在服务众生中找到锚点。就像尼采说的“那些杀不死我的,使我更强大”,自卑何尝不是生命给我们的特殊馈赠?当我们以“创造性自我”的勇气重写人生脚本,那些曾让我们蜷缩的“缺陷”,终将化作“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的勋章。</p><p class="ql-block"> 走在人声鼎沸的街头,看上班族行色匆匆,孩童追逐着飘落的花瓣,母亲轻晃婴儿车哼着歌谣——每个人都带着或深或浅的自卑印记,却又都在各自的故事里演绎着超越的传奇。阿德勒的伟大,在于他让我们看见:自卑不是终点,而是生命的起始站;超越不是与自己的战争,而是与世界的温柔共振。当我们学会在自卑的土壤里种下“社会兴趣”的种子,用理解与爱浇灌,终有一日会看见,属于自己的生命之花沿着关系的脉络,绽放成“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4/21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