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谷雨】外滩谷雨札记

珊花烂漫

昵称: 珊花烂漫

美篇号:2420036

图片 : 网 络

“帆得樵风送，春逢谷雨晴。”谷雨这个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它这么悄没声儿地来了。上海这地方，大伙都叫它魔都，这会儿也被谷雨温柔地“抱”住啦！

应外甥女之邀，昨天我来到了魔都。早上我去外滩溜达，青石路还蒙在晨雾里呢，雨就下起来了。这雨下得特别的含蓄，跟江西前几天那种“噼里啪啦”砸下来的暴雨完全不一样，它细得跟头发丝儿似的，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可一出门就能感觉到——头发梢儿沾上，冰冰凉凉的；衣裳领口被打湿，软乎乎的。再看黄浦江，就像盖了层薄纱，江面上雾蒙蒙的。对岸的高楼大厦若隐若现，就像用毛笔在宣纸上随意晕染的墨迹，看着特别有韵味，如同画卷一样！

雨雾里，海关大楼的钟声闷闷地传过来，悠长又厚重，听着就像在讲这座城市的老故事。听着钟声，前面不远处有个撑油纸伞的姑娘向我走出来了。她穿着旗袍，身材窈窕，她的伞边掠过雨丝，溅起小水花，眨眼又融进雨雾里，这画面，戴望舒的《雨巷》不由得在我的脑海浮现。

雨渐渐下大了，跟串珠子似的。外滩那些老洋楼在雨里看着更气派了，尖顶的哥特式建筑、刻满花纹的巴洛克风格楼，被雨水一冲，花纹细节都更清楚了，每道缝里感觉都藏着事儿。红砖墙面吸饱了水，红得发亮，就跟被盘了好些年的老琥珀似的，沉甸甸的全是岁月感。时不时有游船“呜呜”叫着开过黄浦江，江面“哗”地漾开波纹，浪花和雨珠子一块儿蹦跶，眼前全是亮晶晶的。

一 转角，梧桐树的新叶子在雨里支棱得可欢了，叶子上的水珠滚来滚去，就像撒了把小钻石，闪得人睁不开眼。我信步来往前走，只见树底下的长椅上，坐着个老爷子，捧着本翻得起毛边的旧书。书页上落了几滴雨，他都没察觉，一门心思盯着发黄的纸页，好像正跟过去的日子唠嗑呢。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淌，在他脚边积了个小水坑，把他微微驼背的影子映得模模糊糊，看着特别有“细雨骑驴入剑门”那股子文艺劲儿。

谷雨晚间的魔都，另有一番别样的美。天都黑透了，雨还没停。外滩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暖黄色的光在雨里晕开，就像撒了把金粉，把哪儿都照得暖烘烘的。那些老洋楼被灯光一衬，像穿了件带亮片的衣裳，玻璃幕墙上的雨珠子把光折射得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江面上的霓虹灯倒影跟着水波晃悠，美得跟做梦似的。路上的行人打着花花绿绿的伞来来往往，就像会走路的调色盘，给这幅水墨画添了好多鲜活的颜色！

来上海就爱站在江边吹吹风，淋着牛毛般的雨丝，听着黄浦江的浪声和雨声混在一块儿，一下子就明白了为啥都说上海浪漫。这地儿啊，既有外滩那种热闹得不行的繁华劲儿，也藏着小巷子里安安静静的温柔；老故事多得数不清，新盼头也一茬接一茬冒出来。谷雨这场雨下得太及时，根本不像是春天要走，倒像是老天爷特意送的大礼包——把灰尘全冲干净了，花花草草喝饱了水，连上海这座城，在雨雾里都显得更有味道、更让人着迷了。

雨还在不停地下，又细又密。我啊，彻底被这场谷雨“灌醉”了，就想时间为我停止，让我感受岁月的静好。